【散文】自由是一种责任

人生来自由，无往不在枷锁之中，这是老生常谈了。快去快回说，自由是一种责任。远非听起来那么美妙，那么为所欲为。

聪明如你，一定知道我会举出美国的例子。南北战争以后，废除蓄奴，奴隶成了自由人，但很多解放的奴隶不适应自由人的生活，宁愿重新做奴隶，甚至有为此杀了奴隶主的。长期的人身依附以后，对自由身的茫然和惶恐。天长日久，身体的不自由让人对枷锁产生依赖。《肖申克的救赎》中，对约束的描述如此经典：起初你抗拒它，然后你会习惯，最后你离不开它。这是一个曾经的自由人对另一个曾经的自由人说的话。如果生来没有享受过一天自由滋味的人，我无法了解他们那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也许象空投到大海中一样吧。

心灵自由同样如此，在到处是枷锁的世界上，有很多话不能说，很多事不能想——或不知道怎么想。不自由的心难以了解自由人如何思考。在重重桎梏下，提到自由，往往想到的是打破制约，为所欲为。然而，我要说，这不是自由。自由就是一种责任。不知道自己如何思考，如何行动的人，无所谓自由。向压迫袭来的方向反其道而行之，不是追求自由。

真正的自由，是听从自己的内心。它的良知、价值、道德、审美，来选择自己的行动，利己而不损人。自主选择实现自身的道路，实现自己价值的同时尊重他人的选择。争取自由的过程，无非争取更多的自我选择，少受外力强迫。也就是不做违心事，不说违心话，而绝非恣意妄为。

有人说，自由和约束，就象火车和轨道，出轨意味着颠覆。我不同意这样的看法。假如火车有自由意志，它能选择的，只是走与不走，走得快或慢而已。几乎相当于奴隶。自由和约束的关系，于我看来，更像是汽车和交通规则。汽车可以违反交通规则，运气好的话，还能不出意外，逃过惩罚。但是每一个开车的人都知道，交通规则是为了自己和他人的安全设计，初衷不是为了为难和惩罚谁。那么在没有警察的时候、没有警察的地方，交通规则还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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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