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

邪魔小乖乖

离家不远处有个大型超市，每逢双休日，来往的人流几乎拥塞了一整条马路。进去的人施施然，出来的人气吁吁的拎了大大小小的袋子，一种付出与收获的奇异满足。

我和父母买完东西在站台上等车，身旁坐了一位中年主妇，放下了一大堆杂物后，很累地抒了一口气。面前，一个小女孩欢天喜地地蹦跳着，嘴里咬着一个红豆冰，手里拿着另一个。她把手往妇人面前一伸，妇人摇摇头，“给你爸爸去。”女孩迅捷地跑到我的另一边，不远处坐着她的父亲，一个戴眼睛的老实男子。男人同样摇了摇头，“我不吃。”女孩又乐呵呵地跑回母亲身边，很大声地报告：“爸爸不要吃。”妇人低声说：“不吃就坏了，快吃掉。”女孩精神抖擞地奔向父亲，“不吃就坏了，快吃掉！”男人依旧固执地摇头：“我不饿，你自己吃。”女孩不知倦地折返，清脆地重复：“爸爸不饿。”妇人有些不耐烦，“吃不饱的东西，先垫垫吧。”小女孩象在玩游戏，高举着那个红豆冰，一字不漏地说：“吃不饱的东西，先垫垫呀！”

周围的人都笑了，女孩的父亲也笑着接过了红豆冰。女孩胜利似地扬起头看着母亲，不知是为着自己成功的传声筒的角色，还是为了父亲终于肯吃那个红豆冰了。

我似乎许久不曾见过这样的笑颜，听过这样清脆而响亮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