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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6-8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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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回家
回家
他们——三个男孩子和三个女孩子,要去洛德代尔堡。他们用纸袋子带着一些夹心面包和葡萄酒上了公共汽车。当纽约灰色寒冷的春天在他们身后消失时,他们正梦想着金色的海滩和大海的潮水。
当公共汽车驶过新泽西州时,他们开始注意到了文戈。文戈坐在他们前面,穿着一套不合身的便服,一动也不动。他风尘满面,让人看不出他有多大岁数。他不停地咬着嘴唇内侧,表情冷淡,默默无言。
深夜,公共汽车抵达华盛顿郊外,停进了霍华德.约翰逊餐馆。所有的人都下了车,只有文戈一人除外。他像生了根似地坐在坐位上,几个年轻人开始诧异起来,试图想象出他的身世:他或许是位商船的船长;或许是一个抛下妻子离家出走的人;要不就是一个解甲归田的老兵…,当他们回到车上时,其中一个女孩子便坐到他身边,作了自我介绍。
“我们要到佛罗里达去,”她兴高采烈地说。“听说那里的确很美。”
“是的,”文戈轻声说道,仿佛想起了他一直想忘却的什么东西。
“想喝点酒吗?”女孩子问道。文戈微微一笑,就着瓶子咕咚喝了一大口。他谢了谢女孩子,又缩回去一声不响了。过了一会儿,女孩回到自己一伙人身边,而文戈则打着盹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当他们醒来时,车子已经停在了另一家霍华德.约翰逊餐馆外面。这一次,文戈进去了。那女孩一定要他跟他们坐在一起。文戈好象很害羞,要了一杯不加牛奶的纯咖啡,在年轻人喋喋不休地谈论着露宿沙滩的乐趣时,他却紧张不安地在抽烟。回到车上以后,那女孩又跟文戈坐在了一起。过了一会儿,文戈慢吞吞地、不胜辛酸地讲起了他的身世。他在纽约坐了四年牢,现在要回家了。
“你有太太吗?”
“不知道。”
“你不知道?”女孩问。
“是这样,我在坐牢的时候,曾经写信给我的妻子,”他说。“我告诉她我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要是她忍受不了,要是孩子们老是问这问那,要是这件事太让她伤心,那她可以干脆忘掉我。我会理解的。我跟她说,再找个男人,忘掉我吧。我的妻子是个很好的女人,真的很不错。我告诉她不必给我写回信。她没有写,三年半没有给我写回信。”
“你现在什么也不知道就这样回家?”
“哦,”他羞答答地说。“噢,上个礼拜,当我知道我的假释即将获准时,我又给她写了封信。我们过去一直住在离杰克逊维尔不远的布路丝维克镇,就在镇口,有一棵大橡树。我告诉她,要是她没有找别的男人,要是她还想让我回去,就在大橡树上系一条黄手绢,我就会下车——回家。要是她不要我,就当没这回事好了——不要系黄手绢,我就跟着汽车一直走到底。”
“哇!”女孩子叫了起来。“哇!”
女孩将文戈的故事告诉了别人,很快大家就全知道了,大家全都关注着布路丝维克镇的到来。
他们看着文戈拿给他们的几张照片,那是他妻子和三个孩子的照片——从那几张触摸过多次的旧照片上看,他妻子有一种朴实的美,孩子们还没有发育成熟。
他们离布路丝维克镇只有二十英里了,年轻人都坐到了车右边靠车窗的坐位上,都想第一时间看到那棵大橡树,他们急切地等待着那棵大橡树的出现。文戈不再张望,他绷紧着脸,仿佛正在鼓足勇气,准备迎接另一次失望似的。
离布路丝维克镇只有十英里了,只有五英里了。突然,所有年轻人都从坐位上站了起来,尖叫着,呼喊着,大声嚷嚷着,跳起了欢乐的舞蹈。只有文戈除外。
文戈坐在那儿望着橡数惊呆了。树上挂满了黄手绢——20条,30条,50条,或许有几百条,一棵树耀眼地立在那儿,就像欢迎的旗帜,在迎风招展。
在年轻人的欢呼声中,这位前犯人慢吞吞地从坐位上站了起来,向车子前面走去,准备回家。 |
~*自由是我 我是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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