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薄荷的味道

　这几天的雨下得相当的奇怪，想起前几天在图书馆和好友谈论的一个话题，春夏秋冬四季，如果以性别划分，分别是什么？我脱口而出，都是女孩，她笑了，和我一样。有时候许多感触便从中而来，这些日子渐渐在阳光的磨砺下淡淡泛白。
　　一起走的时候，天黑了，由于下雨的原因，空气很凉，总会觉得自己吸入的是一串串冰晶似的颗粒，再一颗颗溶成液滴，实际上跑道两侧的杂草正闪着淡绿的光芒，一晃一晃地移动着，随着我们的步伐，草长得相当密，所以光线的传播才能如此连续，否则是无法看到眼前的情景的，像波海一样轻轻地把揉碎的光亮推到眼前，一点点褪去，再散开。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可是看不见白雾，也许是天黑的缘故，就这样蹲了下来，操场上没有其他人。离操场的地面越近，就越能发现学校的变化，许多细节，是渐渐隐出的，先是操场中央的篮球场，接着是多出的车棚，跑道两边日渐茂盛的杂草，其实那是不能称为杂草的，在初中的时候，那是学校费尽心思栽种成活的草坪，以前看到的只是一片微黄，我不喜欢黄颜色，可是先前总觉得操场那片土黄相当和谐，也许干燥了些，但尘土只会轻轻地浮在空气中，不至于与皮肤完整接触。
　　在我盯着台阶缝隙间透出的绿色影子时，听到一种很遥远的声音，她在几米远的地方踢着一个塑料瓶，那种声音是无法描述的，晃悠悠地，转着圈从心头掠过，我竟觉得心里有些空，难受起来。有时候我们总会在无意间制造出对方所熟悉的某种感觉。比如我无意中提起建筑工地水泥未干时那种湿润的味道，曾看见她吸了口气，说起味道的记忆，很熟悉，就像在阳光下翻晒着记忆。可我是害怕闻见那种味道的，似乎觉得水泥未干时的空气，浸透了许多像石块一样坚硬但又细小的固体，每次穿过那样的街道，施工中的街道，总会深呼吸，避免吸入太多的气体，那种担心，就好像随时都可能有血液会从鼻腔流出，那种味道有的不只是记忆，还有压力，我不曾经有任何与水泥气味有关的记忆，所以只能很深地感受到那种压抑，像鱼一样呼吸。
　　妙妙揉着我的头发，那种表情还有动作，用她的话说，像对待一只猫，也许我的表情也像一只猫，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我以同样的表情对着猫微笑时，会看见它们眼球上掠过的一丝惊异，这是所有动物中，与我关系最好的一种动物。
　　下午在晓枫书屋，我们三人翻开了同一本书，其中有一个心理测试，我所走的路线穿过一个问题：是否有关系非常好的动物？我笑了，猫。我不是一个一天必须吃三顿饭的人，可她们都是，所以她们与这个问题永无交集。到了最后，“你对自己的笑容有信心吗？”实话实说，我没有。所以，测出来的结论还是我，隐隐看见灰色的影子。
　　入冬了，下午的天空蓝得相当纯粹，有时候我故意早些出门，走得很慢，在往学校的路上，一边看着天空，一边微笑，今天看到一句话“请在打电话的时候微笑，对方一定能够感觉得到。”而事实上，我只要一开口就微笑了，不管对方是否能看见我。即使在很难过的时候，也凉凉地笑着，我看不见自己的笑容，有时候是自嘲，吸气的时候，能闻见薄荷的味道，一阵阵，有人说，心确实是会痛的，正常人的心脏，不是跳动的时候才会痛，而是吸入空气，即将跳动的时候，也就是在上一次跳动与这一次跳动的空歇间，隐隐作痛。原来那就是薄荷的味道，也就是秋天空气中的味道，如果再加上泥土中的微凉，我将无法预测。
　　关于味道的描述，已经有许多次了，它总是在很唐突的情况下钻出来，我还来不及拽住它的衣角，就开始怀念了，那也是一种忘却吧。
　　假期是残酷的，昨天下午的冰冷感觉，让我想起了去年的春节，我发现，我又长了一岁，即使我不承认，原来，一切的疼痛，只是薄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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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静于无。平凡的我，在世界上不会留下任何痕迹，静静地到来，静静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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