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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约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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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8 0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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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路东到路西
1
我从一个孩子长成一个大人,过着和所有人一样的生活,有着和大多数人相同的经历,太阳升起时我在上学的路上,夕阳西下时我在回家的路上,20岁以前,我说过不少谎话,善于欺骗别人也习惯欺骗自己,20岁以后,这种状态依旧继续。
2
2002年以后,我开始面对真实的生活,我没有变得勇敢,所以这种勇气来自我对现实的无可奈何。
3
关于生活:过程总是浪漫的,关于事件:结果大多是让人失落的。比如我和豆豆,即便我们结婚,生子,再度过银婚,金婚,钻石婚,最终也会因其中一人的死去而让另一个人伤心。在我看来伤心是早晚的,唯一不同的是我们依旧生活在同一个可以用电话,网络联系到的地方---北京。比起生死离别的无奈,我们除了幸运还伴随了一份遗憾。境遇雷同于AIR SUPPLY的All out of love。更遗憾的是我竟慢慢的适应了一个新的生活。
4
在和豆豆分手后的日子里,我逐渐习惯了一种平静且漫无目的的生活,这使我忘记我还曾经是个有理想和野心的家伙。通常是打开电视就看,不管什么节目,直到我认为有另一件更值得做事时才停止。这样的生活持续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其间我们没有任何联系,我没能想象另一个男人用右臂拦她的细腰在东四北大街和新东安漫步时我的感想,不过我知道那感受一定是刻骨铭心的。
5
转眼间夏季开始收尾了,我收起了夏装,准备出了入秋后穿的衣服:一件真维斯的戴帽毛衣,一件esprit的条绒衬衣,一件5街的上衣和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我把它们叠好整整齐齐的放在衣柜里。这段时间我把烟量降到每天六根,并养成了每日喝茶的习惯。用大成的话说,我这叫心如止水。然而一切从陈炎携女友来访后发生了改变。那天早上八点,收到陈炎的短信,说马上过来,那时我刚起不久,还没洗脸。大概八点一刻陈炎就开始敲门了,我打开门看见除了陈炎带着他女朋友外边上还有一个女孩,我并不认识,我把他们让进屋,给他们一人沏了一杯茶,陈炎显得很热情,一边招呼大家坐一边愉快地说:“别客气啊!就拿这儿当自己家建设,随便吃喝!”趁陈炎瞎张罗的时候,我去卧室把被子叠了。回到客厅我问陈炎怎么来的这么早,他说有一套盘要看,家里机器坏了,我就给他们打开电视,陈炎挑了一张放进机器里,然后就和她们坐在我新添置的沙发上看,陈炎坐在最左边边上是小佳,女孩坐在最右边,我从冰箱里拿了一袋小圆面包,4瓶酸奶,一瓶法式酸黄瓜,其中法式酸黄瓜是在一个无聊的下午骑车去位于动物园以西的家乐福买的,味道还可以,于是,陈炎便在没有收到邀请的情况下主动吃起了早餐,然后我们也都吃了起来,我拉了把椅子坐他们对面,因为刚才的忙乱,这是我才仔细看了坐在我面前的女孩,一张清秀的脸,头发也就将将过肩,凭我的感觉她应该是很大气很可爱的女孩,我喜欢大气的女孩。
吃完早饭我便和他们一起看起电影,顺序是这样的:首先我们看了julia roberts和bradpitt主演的(墨西哥人)然后在小佳的强烈要求下,陈炎把已放入机器的(原罪)拿出来换成了(香草的天空)接着又看了(战地钟声),在a盘放完时正好是中午十二点半,于是,我们决定先去楼下的out back吃午饭。
我们选了一个靠近窗户的桌子,陈炎和小佳一排,我自然和女孩一排。我要了一份牛排,一杯柠檬汁,一份牛肉卷,然后看窗外来来去去的行人,首先经过窗口的是一个身着西装头发蓬乱的外地人,他步履慌乱,好像在赶着去什么地方,我注意到他衣口的商标还没有被剪掉,我善意的假想,他正赶去参加女朋友的婚礼,刚刚买了西服,用的则是半年起早贪黑,省吃俭用攒下来准备给女朋友买订婚戒指以使她惊喜的积蓄,而女人并没有等得及,这时外地青年已经消失在人群中。我把视线投向远方又移到附近的一个站台,看见一个挺着肚子怀了孕的女人,这时我不禁又想起了豆豆,其实我好像总能想起豆豆,但不管怎样,这种对旧事的回忆让我感到了一阵酸楚,于是我便把视线移回了餐厅。
服务员依次给我送上牛排,牛肉卷和柠檬汁,我因为心情不好便自顾吃了起来,显然那时我的味觉失效了。我是我们四个人里第二个吃完的,陈炎第一个吃完而且是吃得最干净的一个,于是我们四目相对了一下,这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因为我从没跟一个男人这样对视过。陈炎看着我冲我旁边的女孩努了努嘴,我觉得他的意思不明确,最有可能的是问我那女孩怎么样。随后我也冲他努努嘴,然后低下头看盘子里剩下的牛排,事实上刚才我的意思也不明确。后来我还是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女孩,我看她时她正用叉子压住牛排用小刀切牛肉,动作很干净也很熟练,接着又用叉子叉住一块放进嘴里,然后又重复上一个动作,比起对面的小佳来她大气文雅的多。
下午两点整,我们一行4人准时回到客厅坐在上午各自的座位上继续看电影,先把上午没看完的(战地钟声)b盘看完,然后因为小佳一定要看(蜡笔小新),我便和陈炎去阳台抽烟.
“李童,你最近干吗呢?”
“呆着呢。”
“看你最近有点颓呀,不至于吧你,不愁吃喝,又买房又置地的,干吗呀?”
“本来也没怎么招呀。”
“不承认,不承认是吧?李童我告诉你,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今天就给你发一姑娘,你看那女孩怎么样?”
“别逗了你,人家可是好女孩。”
“嘿,谁也没说她不好呀。实话跟你说吧,那女孩叫陈晓天,是小佳的朋友,在一德国公司干,那天咱们踢球时见过你。”
“那怎么了,见过我的人多了。”
“气我是吧!”
“没有。”
“小佳说那天人家一直看着你来得。”
“你这话有语病。”
“我就是这意思,你看着办吧。”
我透过阳台的玻璃窗看到女孩正随手翻着我放在桌上的杂志,小佳不时扭头冲她说些什么,女孩只是一边看杂志一边轻轻的笑,偶尔看上小佳几眼以示对她坚持不懈烦人的呼应,这是我的解释。陈晓天穿了一条深色的牛仔裤,一件圆领长袖的薄毛衣,脖子上戴了一条很细的银色项链,十分别致。
和陈炎又聊了一会儿便又到了吃饭的时间,小佳提议在家里吃,于是我们便分头准备,安排如下:陈炎,小佳去超市买做饭用的东西;我和陈晓天收拾屋子。我们先把刚才看电影时仍了一桌子的开心果皮收进垃圾箱里,然后又擦了桌子,收拾了厨房,一切完毕后陈炎他们还没有回来,于是我便和陈晓天聊了起来,话题无关紧要,我渐渐发现陈晓天是个很全面的女孩,说话挺有意思,便和她有了更多话题,陈晓天很开心,但并不轻浮,气氛轻松异常,这是我很喜欢的一点。就在这时,陈炎和小佳回来了。
吃过晚饭,大概九点左右,小佳说要回家睡觉,陈炎要送她,陈晓天也就跟着一起走了,临出门时我和陈晓天互留了电话。随后的日子里我的生活中又多了一份重量。
6
第二天早上,大成约我和陈炎在王府井东方新天地一层的星巴克见面,并说有重要事情商量。我和陈炎到的时候大成已经坐在那了,看样子是等了很久,大成看上去有些苍老。打过招呼后便直入主题,原来大成的学校出了点问题,要问我和陈炎借五万块钱,而且还是急用,于是,我,陈炎,大成便直奔银行,路上大成给了我们一人一支烟,但并没有透露借钱的具体原因。转账之后,大成便匆匆离去,陈炎的反应很机敏,马上向我询问了一些关于从犯的法律问题。
7
因为时间尚早,我和陈炎觉得无处可去,便又返回东方新天地,我们先是乘电梯下楼,沿着右边向东走,路过海盗船时,陈炎向里面扫了一眼,很不懈的继续向前走,后来觉得无聊便又向回走,这时陈炎问我吃没吃早饭,我告诉他还没有,然后我们便转过身继续向东走直奔大食代,大食代是一个拥有中国各种小吃的地方,而其最大的特点是食物难以下咽。陈炎换了一张150元的餐卡,然后我们便在一个个小摊前转悠,摊主们先是瞪大眼睛大声招呼我们过去,在得知我们对她的食物不感兴趣时又斜着眼睛白了我们一下,这让我和陈炎觉得我们好像是犯了什么错误。最后我们在一家日本料理吃了一顿早饭。退了餐卡我和陈炎走出大食代,继续漫无目的的瞎转悠,大概10点半的时候,我们开始向外走,陈炎问我呆会儿去哪,我告诉他还没想好,然后我们便随着人流走出了东方新天地。陈炎给了我一支烟,我们就一边抽烟一边在王府井步行街上溜达,其间我隐约想起了以前和豆豆一起来王府井的情景,一阵秋风吹过我感觉很熟爽这让我觉得一切都好像是昨天发生的,又向前走了几步,刚才川流不息的行人好像一下子都躲了起来,四周围显得很空旷和安静,这又让我觉得一切都已过去了很久,这种感觉让我觉得以前和豆豆在一起的人并不是我,但那的的确确分明就是我,后来我觉得那时的我可能是另一个我,在快走到步行街南口时,陈炎忽然拍了我一下:“哎,那不是陈晓天么!”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是陈晓天也看见了我们,便向我们走过来,陈炎依旧热情,对陈晓天问长问短,我在边上根本差不上话,最后陈晓天问我们怎么也会在这儿,陈炎又抢着说:“这个问题由李童回答。”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便随口告诉她我们准备去利生体育用品转转,正好陈晓天也要去利生便问我们愿不愿意一起去,陈炎马上作出一幅遗憾的表情对陈晓天说:“我回家睡觉,太困,让李童陪你吧,反正他也没事儿。”说完冲我努努嘴便和我们道了别。
我和陈晓天来到利生,一边转一遍闲聊,其间没有一点紧张和不安,陈晓天先在ADIDAS买了一件深色长袖套头绒衣,又在NIKE试一双运动鞋,就在那是我看见她的脚十分纤美。下午一点钟左右,我和陈晓天走出利生。
“咱们去哪转转?怎么样?”陈晓天看着我说。
“我请你吃饭吧。”我说。
“行。”
“去必胜客吧!”
于是,我和陈晓天便向新东安的方向走,陈晓天穿了一件长袖圆领绒衣,下面是一条ADIDAS的运动裤,一双灰白相间的ADIDAS运动鞋没有穿袜子。走起路来十分轻盈披在肩上的头发随着走步的幅度微微扬起,十分迷人。在走到西东安门口的时候陈晓天忽然停住,扭过头来看看我,冲我笑了一下,然后正式又调皮的说:“去我家吧,我会做面条。”然后就一直笑着看我,样子很是可爱。
我和陈晓天开车来到她位于东直门的家。
陈晓天让我在客厅先坐,自己去厨房冲了两杯雀巢咖啡,并把其中的一杯先送出来给我,然后又回厨房取来另一杯,用双手握着一边走一边吹走到我面前时喝了一小口。“李童,你看电视吧,遥控板在第二层,我一回过来。”说完指了一下沙发前的双层地桌,便走进了一件有床的房间,我猜测那是陈晓天的卧室。我喝了一口咖啡,觉得有点冷,然后打开电视看重播的在昨晚进行的意甲比赛,是黄健翔解说的,看着看着我忽然想起了陈炎在一次和我,大成一起看球时说的话,它是这么说的,“我就看德甲的转播,画面清楚”然后便在拜仁队的前锋将一个单刀球射飞后指着电视里沮丧的埃尔伯无奈的说:“巴蒂真是老了!”一会儿陈晓天走出卧室,我便转头看她,在那一刻,我敢说陈晓天是我所见过最美的女孩,她大方,娇媚,自然以至于使我萌生一种亲近他的冲动。陈晓天走到客厅,从我和地桌间穿过,坐在三人沙发的左边,我坐在右边,陈晓天换了一身衣服,她上身穿了一件短袖T恤,不紧也不松,下面是一条纯棉的画格长裤,恰到好处的把她的身体曲线勾勒出来,陈晓天侧卧在沙发上,左臂倚着沙发扶手,身体的重心移向左侧,将双腿盘在身体右边,然后看了看我,笑笑对我说:“我就歇一会儿,一会做饭行么?”然后便扮作一脸无辜像,委屈的看着我。
大概五点钟的时候,陈晓天离开沙发来到我面前,弯下腰,双手支在膝盖上探过身来对我说:“别着急,一会就开饭。”然后一蹦一跳的走向厨房。我正打算起身跟过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时听见已经走进厨房的陈晓天说:“不用帮忙,你看电视吧!”一时间我竟对她十分怜爱。十分钟后陈晓天出来接了一杯水然后很快又回到厨房。四十分钟后陈晓天再次从厨房出来,一边走一边看着我,掰着手指对我说:“气锅鸡,空心粉,法式酸黄瓜,西红柿鸡蛋汤。”其中的法式酸黄瓜她是笑着说出来的。
七点钟,我和陈晓天才磨磨蹭蹭的吃完晚饭,然后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天,我们谈到了很多事情,其间我们吃了两个橙子,其中一个是“新奇士”的。大概九点左右外面下起了小雨,客厅里有点冷,以至于陈晓天不住地用手去捂自己光着的脚。“咱们去卧室吧,这太冷了!”然后站起身,穿上鞋,拉起我向卧室走,在进卧室前陈晓天关上了客厅的灯。
陈晓天靠在床头,胸前抱着一个小方靠垫,两条腿盘起来平伸在床上,我坐在床尾,双脚踩在地上,头只要稍稍向床头一歪便能看见陈晓天一双纤美的脚,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天也越来越黑,我和陈晓天依旧有着很多话。深夜十一点时,陈晓天要去卫生间,但不敢,一定要我陪他一起去,于是我们便走出了卧室,我正要开灯,却被陈晓天拦住了,“就这样吧。”然后便在我的护送下进了卫生间,大约一分钟以后陈晓天走了出来。透过卧室的灯光我看到了一个娇美的女孩就站在我面前,我迟疑了一下便拉起她准备回卧室,可陈晓天却站着没动,低着头呆了一会儿,然后轻轻的说:“你不抱抱我?”于是我把陈晓天搂在了怀里,吻着她的嘴唇。
那一夜,我听到晓天娇弱的呻吟,感到了晓天柔软的乳房,我们抱在一起直到天亮。
早上醒来的时候,晓天正枕着在我身上睡觉,我本想悄悄下床但还是吵醒了她,晓天告诉我说她早就醒了,看我睡得正香就没叫我,本想下床做早饭,但又不愿离开我,晓天还告诉我,她今天早上又流了,于是我们就有做了一次,而且很长时间。完事后我和晓天躺在床上聊天,这是电话响了,聊天去接,是小佳,两人聊了一会儿听筒里就传出了一个很粗的声音,晓天把电话放到我耳边,然后趴在我身上。
上午十点半,我和晓天洗漱完毕,打开窗户,一股初秋的气息让我感觉心情舒畅,于是我们决定下午去什刹海划船。
晓天穿上昨天在利生买的套头衫和运动鞋跟我走在街上,蓝蓝的天和初秋的凉意让我感到轻松,真实,美好。我们租了一条双人脚踏鸭子船,我坐在左边,晓天坐在右边,在快滑到湖心的时候,我们让船在水面上自由漂荡,我点上一根烟,一边抽一边向两岸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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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对一件是过于专注,那没你就离倒霉不远了,这是我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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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隔一个月,大成终于出事了,陈炎打电话时,我正在巴巴拉陪晓天买一条黑色吊带长裙,于是我们就约在东四北大街的一个叫大江南的烧烤城见面,在那里,陈炎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大成的境况岌岌可危,警察正在四处捉捕他,最近一段时间,迫于警方的压力,大成暂时躲在一琳家,由一琳每天外出打探消息并照顾大成吃喝,终于有一天,一琳告诉达成,检察院已经批捕了,而且现时破案。于是我和陈炎准备为大成安排一个更为安全的地方,一干人在晚上聚集到了我家。
我们决定把大成安排在位于北京昌平的一件农房里,那里曾是一琳原来公司所设的一个分聚点,一切结束后已经是夜里两点了,我们简单的安排了一下明天的分工,然后所有人在客厅里过了一夜。
早上八点,我们悉数醒来,我和晓天去超市为大成准备吃喝,陈炎,小佳为大成准备日常用品和应季衣物,一琳回家通知大成我们的安排,陈坤负责去弄一辆面包车,下午一点,我们又聚到一起,把所购物品列一清单,以便大成计划使用,清单如下:
食品: 1.方便面3箱
2.可口可乐两箱
3.啤酒两箱
4.罐头若干
5.红塔山,三五牌香烟各两条
6.矿泉水两箱
7.各式小食品若干
用品: 1.耐克运动服一套
2.毛衣一件
3.手套一副
4.lee牛仔裤一条
5.袜子,内裤若干
6.牙膏,毛巾等用具若干
晚上8点,陈坤的面包车到了,我们一干人把东西搬上车去一琳家,在大成,一琳上车后,便直奔昌平扎了下去,一路上说话的人很少,大成在车开上安定门桥时向我和陈炎家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问我要了一根烟,开到清河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清河高速路上的车不多,陈坤把车开得很快,天已经很黑了,远处高楼,一排排的杨树从车窗两旁掠过,一琳打开收音机,陆凌涛正在介绍BEYONE,听着(海阔天空),我们几个都执著的向前看去,汽车驶下高速进入附路,路边的牌子上写着“距昌平环岛还有两公里。”继续前行,一会儿便看到隔离墩上竖起的铁牌儿上赫然写出“昌平欢迎您!”五个字。我们进入了昌平。
汽车驶进昌平东郊的一个小村子,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颠了十几分钟,然后停在一片菜地旁,在一琳的带领下,我们下了车,沿着土路向前走了一段,一琳在最前面,打开手电,向左拐走上一条上坡路,路的一边是用红砖砌起的高墙,另一边是用碎石头砌成的半米高的石墙,石墙的外面是菜地,路的尽头用石墙挡起,左边有一扇对开的铁门,门上的油漆干裂脱落,两侧墙上贴的对联残缺不全,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一琳把手电递给陈坤,用钥匙打开门上一把巨大无比的铁锁,我们一干人走进院子,院子很大,有一间北房和一间东房,北方正对着大门,一进门的右手边有一口大缸,院子左边是一片空地,地上堆着一些藤条,竹筐,屋里的摆设很简单,于是我们马不停蹄,一鼓作气把屋里屋外整个收拾了一遍,然后一人喝了一桶啤酒,这时以近凌晨两点,换上灯泡,我们一干人在北房围着桌子坐下,一人又喝了一桶啤酒,然后相对无言。
“大成,换上这张卡,这段时间只能给我们几个打电话。”陈炎说。
“别叫鸡!”一琳趴在桌上说,声音不大,可我们都听见了。
早上六点,用凉水洗了一把脸,嘱咐了大成后准备离开,我把两张清单递给大成,晓天说冲达成挥挥手,说了一声:“再见了。”
大成倚在门口,我们沿路向下走,在走到路口时,我们集体回头向大成挥了挥手,大成也摆了摆手,意思是叫我们放心离开,我们一干人上车,回城。
我们又开始忙碌于每天的生活,陈坤又去看过大成几次,送去了一些吃的。
10
星期六上午九点,我,陈炎,一琳在街上闲逛,在路过北海时,陈炎说要进去看看五龙亭,于是一琳买了票,我们沿湖边走,在快走到五龙亭时,陈炎发现湖边新盖了一座石舫,有点像颐和园的,于是一琳便跟我和陈炎说:“咱们租条船吧。”我们俩觉得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就同意了。我们把船划到靠近白塔的一片阳光充足的地方,正准备歇一会儿时,一琳问陈炎要烟,陈炎掏兜去拿,结果把手机也带了出来,于是更愚蠢的事紧接着发生了,陈炎希望自己可以做得舒服一些,便侧着身子用手整理裤子,左边拽一下右边拽一下,手机和烟一会儿从右手递到左手,一会儿从左手递回右手,结果动作失误,为了不使手机掉进水里,我和一琳只好看着烟从陈炎的手里掉进水里,我掏出烟给了他们俩一人一支,然后盒里只剩一支,陈炎二话不说,便把它拿出来夹在耳朵上,甚至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和一琳在看着他。“也不知道大成怎么样了。”十一点的时候一琳给大成打了一个电话,
“大成,我,你干吗呢?”
“一琳呀,我正吃饭呢。”
“最近挺好的?”
“还行吧,你在那呢?”
“我呀,我和李童,陈炎在北海划船呢。”
“他们怎么样?让我跟他们说两句。”
一琳把电话递给我,
我和大成贫了几句就把电话交给陈炎,
陈炎和大成聊了一会儿,在被问到最近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时,陈炎果断的挂了电话,然后,我和一琳哈哈大笑起来。
11
那一年冬天特别的冷,我和晓天有空的时候大都在家里混过,经过计算,半个月下来,我和晓天看电影共50部,各类书籍15本,去什刹海滑冰一次,上街购物若干次,有事该做但无事想做的状态,让我和晓天郁闷了很长一段时间。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我认为所有的事情就那么回事儿。
12
圣诞节的时候,我收到大成寄来的一封信,一段时间以来和大成虽小有联系,却始终不知他近况如何。
下面是大成的来信:
李童:你好!
如果一件事情的尽头是把这件事情重新开始,那么在我选择了之后是不是还要重新选择,那么每一件事情是不是都没有了结果。这段时间里我仔细观察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我发现所有的善良与邪恶的背后都充满着无知。这里的生活让我觉得除了酒与香烟之外,所有的一切都是奢侈品。
我一直在寻找幸福的答案,现在我终于明白,幸福和庸俗是一对同义词,我一直想让我的生活变得有意义,而我发现把世上所有有意义的事情联系在一起的时候,我竟对它们在同一时间全部失去了兴趣。
我走在乡间的土路上,我发现这里才是我的家,我发现我自我膨胀的很厉害,我甚至认为没有什么人有资格对另一个人发号施令,所谓的交流人生经验,谈论人生道理,更是没影的事,简直就是闲扯淡。
我还有好多想法,但是我不能说了,我必须在天亮前翻过下一个山坡。
13
受到信的第三天,大成被警察抓了起来,被判入狱三年。
14
大成是我们的朋友,和我们如同兄弟,然而在我和晓天欢乐尽兴时从未想起过他。
15
豆豆是我的前任女友,如同故去的亲人,但却是我在任何时刻都能想起的人。
16
大成的事让我们改变了对诸如生活,未来的看法,让我们在一些事情上裹足不前,这种感觉间断了我们对很多事情的坚定,勇敢。我们的生活从此多了一点轻松,我们的浪漫被加盖一层忧郁。
17
我不喜欢五点至七点的这段时间,因为在此期间,所有物体都既不像中午那样明亮清晰,也不像夜晚那样黑暗模糊,只是灰蒙蒙的一片,让人心情浮躁。这段时间里,学生,工人,农民组成了庞大的人流,在大街小巷里涌动,神色诡秘,行迹匆忙,由此我断定我在这段时间里有足够的自由,并且唯一可做的便是熬过这段时间。
18
我,陈炎,一琳,大成,陈坤生活在北京的各个角落,在不同的经历中成长,穿行于北京的大街小巷,交谈于相关的各色人群,我们不停的思考,不停的忘记,不停的感慨,不停的顽固,不停的嫉妒,不停的口是心非,在我们的生活中,我们善良,我们真诚,我们为我们的遭遇流泪,我们不停的为自己定位,不停的用自己的短处去比较别人的长处,我们把自己乔装打扮成若干角色,在是非,善恶,美丑中周旋,结果是我们全部走入圈套,而且无一幸免。
19
大成的事过去很久了,晓天进入了我生活中的角色。
回家的时候是晚上十一点,晓天正躺在床上看电视,见我回来便冲我噘噘嘴以示不满,然后便起身去厨房热饭,晓天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看着我吃饭。
“明天晚上我不回来了。”
“嗯”我答道。
“我妈过生日。”
“去吧。”
“你不去呀?”晓天噘着嘴,看着我。
“这次算了下次吧。”
“那好吧。”
那天晚上我和晓天看电视到深夜两点。
早上我起床的时候晓天已经上班去了,拉开窗帘,阳光直射进来,打开窗子,一阵凉爽的秋风扑面而来,让我顿感秋天的高远,我伸了个懒腰,站在落地窗前往楼下看,街上行人不多,车辆密度不大,显然上班的高峰过了,我转身往客厅走,楼下汽车的喇叭声音隐约可以听见,整个房间整洁而且安静,洗漱完毕,来到厨房,晓天已经把昨天的碗刷干净放在柜橱里了,我给自己沏了杯茶,回到客厅,桌上有一张晓天留的字条:
1.打开冰箱,你会看到早饭,午饭,晚饭。
2.别老抽烟,对身体不好。
3.外出时锁门,带钥匙。
最后一件事:我把内衣洗了,放在盆里,帮我晾一下,用蓝色的架子。
晓天
我把晓天的内衣晾在阳台上,从冰箱里取出早饭,在一天余下的时间里,我无所事事,先是看了一部越南的电影,12点时吃了中午饭,下午一点的时候下楼到街上转了一圈,两点回来,收到事务所关于最新司法解释和最新工作时间表及分红标准的传真,前者颇有新意,是关于婚内强奸的,后者则伐善可陈。又经过两个小时,下午4点整,我开始对我所谓的工作室进行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清理,扔掉各式杂物若干,在收拾书柜时发现了一本很久以前的日记,第一页上贴着我和豆豆在西单劝业场照的卡通合影,至于时间以记不清了,我再次回到客厅,找出一张AIR SUPPLY的cd放入机器里,然后整个屋子里到处都弥漫着沧桑的声音,我坐在靠近窗边的沙发上。日记里记录了我和豆豆在一起时的生活和经历,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我认为看着它我就能记起我们在一起时的每一个情景。我还住在安定门的时候,有一次豆豆在院里乱跑,一户小心刮倒了我父亲刚买的一辆二八男车,自己也摔到地上,此人先是向四周张望,随即强忍剧痛,挣扎站起,转头便跑,勇敢异常,类似这样的事情,还多有记载。
在我的日记里,有一篇是我在这里一定要提及的,那是在高三毕业考试以后,豆豆收到了青岛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于是豆豆去了青岛,我便一个人留在北京,在一所法律学院攻读经济法学,那段日子里我唯一认为有意义的事就是每天发信,于是在一节毛概课上我写出了以下文字,当然现在看来,会觉得像是小学生的作文,还有一点小题大做的感觉,可是在那个时候,它记录了我完整的生活,每次看到它都会让我想起99年里发生的每一件事,都会让我不由自主地为某种情景动容,事实上,每一年北京都会经历春,夏,秋,东,夏天会下雨,冬天照样下雪,而我却像四季更替一样,在99年与新的一年之间相互交错,毋庸置疑,我被感动了,感谢以下的文字:
我和豆豆是三年的初中同学,中考使我们被分到了两所学校。以后,我们的每次见面都在丰联广场,而路边的报亭是每次相约地点的代名词。5月18日,我们依旧在老地方见了面。那天我们不约而同的穿了同样颜色的衣服,沿丰联的街走了很久。之后,把一片草坪当作了休息的地方。闲谈中,我们将‘争抢’一个漂亮的钥匙链作为了休息时的游戏。就是这个钥匙链将我们的手第一次拉在了一起。也就是那天,我们第一次离的很近很近-----
那次以后我们又去了很多地方,说了很多让彼次都很感动的话。而那个钥匙链也始终是我们休息时彼此触摸最多的东西。
转眼间已是高三了,学习一天比一天紧张,而我在时间允许时仍旧按时在她学校门口等她,而她也会在‘老地方’等我。高三毕竟是高三,时间不允许我们像从前那样频繁的约会见面,于时,打电话成为了我们联系的方式。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摸拟考结束了。128分的语文成绩使我不由得沾沾自喜,而72分的英文成绩却使我有点害怕了。还有几天就要高考了,为了考出好成绩,我们买了同样的笔;为了能在一起,我们填了相同的志愿。然而命运捉弄了我们。
但不管怎样,高考毕竟结束了。我们开始享受所谓的‘幸福生活’,尽管我们都知道此时的幸福也许会在几个星期后令痛苦加倍。终于,那一天还是来临了。依旧是老地方,而我们却都已失去了往日的欢笑。我们逃避对方的目光,我们维系短暂的沉默。终于,啜泣声打破了这片宁静-----
再一次真心的承诺,第一次用泪的山盟海誓之后,我们踏上了通向各自前程的路。我们相信这两条路是永远在一起的,永远不会有分道的地方。
今晚她支身前往一个陌生城市。当她踏上月台时,我只能在另一个陌生的地方默默地在心里告诉她我心里的话,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只能想想过去日子;看看彼此的照片,希望相聚的日子能早些到来。
夜晚,我独自在‘丰联’的街上徘徊。街上的景象比从前冷清了许多。报亭里的灯光再一次将我吸引,此时的报亭已成为了我久违的朋友。我一个人坐在草坪上,指间穿着那个钥匙链,静静地夜晚,空旷的草坪上只有我一人。
我久久不肯离去,追溯往日的记忆。那条被我们踏出的小路还在,我也会让它成为永远的小路。有一天我和豆豆还会重新踏上它,回到这片我们都很怀念,依恋,向往的草坪。
周围的一切没有变,我眼前却已模糊。
以上的这一段是我鼓足勇气才敢写出来的。
20
晚上我无事可做,便开车去陈炎家,开到什刹海时,我忽然想起了有一天和豆豆在银锭桥附近边吃麻辣烫边说的一段话,
“如果有一天我们分手了,你还会想起我么?”
“会,如果有一天我获得了律师协会奖,当我站在领奖台上时,如果我们不在一起,我也会感谢你,我会对大家说:‘感谢.......感谢......同样感谢你.....’我还会在你男朋友面前抱起你。”
那天的一切荒唐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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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陈晓天生活在一起,我们去五道口买盗版盘然后回家坐在沙发上看,和那几个固定的朋友聚会,我们去钱柜,去麦乐迪,去工美五层,我们在天安门放风筝,在东方广场玩儿遥控车,晓天在好多地方说过她喜欢我,我在我和晓天的世界里放眼远眺,看不清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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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春节,我和晓天去了庙会,在风林港和陈炎,小佳,一琳,陈坤聚了一次会,而后我们都喝醉了,我们一干人去看了大成,聊起了以前的生活,想起了高中时一起踢球时我们的样子,一切恍如昨天,剩下的几天里,我们互相走动,始终聚在一起,春节过后,大家又作鸟兽散,事务所有两个去澳大利亚学习的名额,我因为年轻,一直被公司列为培养对象,便分到了一个,时间定在下星期二,那几天里,晓天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帮我收拾东西,其实我倒觉得没什么可准备的,星期六我和晓天又去看了一次大成,并告诉他我要去澳大利亚一年,大成没说话,又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我和晓天正准备和大成道别转身往外走,就在这时,大成忽然迸出一句:“还回来么?”我点了点头,大成苦笑了一下点点头。第二天,陈炎,小佳,一琳,陈坤来我家,我们吃了一顿大饭,小佳给了我一张压过膜的我们几个人的合影,是去年出去玩时照的,照片上我们几个站在一家农房前,我身旁是晓天。
晚上晓天在沙发上搂着我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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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天很蓝,阳光很足,早上,我和晓天去楼下打了一会儿羽毛球,上午十点的时候,我们去了附近的一家商场,什么都没买,这里我和晓天平时常去,下午我们在街上闲逛,回来的时候在楼下的音像店挑了一张cd,老板跟我们很熟,知道我要出去,就送给了我。
晚上晓天说她会想我。
我把房门钥匙留给了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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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早上,我和晓天一同起床,晓天睡眼惺忪的去拉窗帘,我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白色纯棉衬衫,一件和晓天在下午逛街时去新东安买的浅色粗线圆领毛衣,一条浅蓝色牛仔裤,和一件半长的米色风衣,晓天推开窗子,踮起脚往下看了看,然后伸了个懒腰,深吸了一口气,对我说:“今天天真好啊,李童,你说是不是?”我套上毛衣,走到窗前,一阵凉风吹了过来,我向远处看去,很远地方的一座座楼房隐约可见,天空很蓝,晓天靠在我怀里,一语不发,我的心情不言而喻,只是我没法想象在今天,就是在今天,我对北京的一切竟如此留恋。
晓天坚持去机场送我,看着我通过安检,在经过第一道玻璃门时,我回头向晓天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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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工作室设在悉尼一座35层的大厦里,同在那里的还有,惠普,西门子,凯驰等几家公司,我们住的地方就在大厦对面,在附近有一家名叫day-night的咖啡馆,是我和同去的老石常去的地方,我们在澳大利亚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学习,所以闲暇的时间比较多,除了向北京方面定期报告情况外,更多的时间都是在那间咖啡馆里晃过去的,半年后,悉尼的地理我们摸得差不多了,老石也无法继续忍受长期的性压抑了。
从第七个月开始,我们开始了实质性工作,除了工作和给晓天打越洋电话外,所剩时间无几。不要命一样的工作终于换来了回报,纵横国际事务所邀请我进入该公司的亚洲工作组,并由纵横公司负责协调我在国内的关系,而条件是五年内继续留在亚洲工作组设在悉尼的总部,并且马上开展工作,我留在了悉尼,和晓天通过可视电话联系,我看到我的家被晓天收拾的整齐干净,我看到了陈炎,小佳,一琳,陈坤,我看到了北京的很多朋友, 我习惯晚上驾车在悉尼的各个街道兜圈,穿过一组一组的霓虹灯箱,看两旁繁华街道上的行人,我喜欢在悉尼的海边看海上漂泊的挂满彩灯的船只,喜欢听它们发出的汽笛声,我会尽力向远处张望,穿过所有的色彩,在暗黑的底色中浮想联翩,转眼间我已经在悉尼生活了近五个年头,在这五年里,大成从局子出来了,当然它是被放出来的,陈炎结婚了,新娘是小佳,一琳买了一辆汽车,陈坤依旧每天和女朋友吵架,我想家了,想晓天了,想北京的一干人了,我想回北京了,当然我也想起了豆豆,她是我的一个美丽传说,她是我在人前永远不会提起的人,当然她是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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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公司在年底安排我回国负责亚洲工作组设在北京的china team,同年,我获得了“中国大陆地区律师协会奖”的提名,公司为我订了机票,并联系了北京方面在我下飞机后举行一个小小的欢迎活动,但不知什么原因后来改了机票推迟了回国时间,并被告知在下飞机后要直接参加“中国大陆地区律师协会奖”的颁奖典礼。
我回到了北京,公司派来的人在机场等候已久,并没有举行什么欢迎仪式,工作人员告诉我,由于颁奖典礼马上就开始了,所以我们必须马上赶去。
我被安排在第一排就坐,身边坐着的人大都西服革履,我因为时间仓促,只穿了一件高领黑毛衣一条牛仔裤一双登山鞋,在领奖台下边,是来自各个媒体的记者,他们架设起各式各样的摄像机,照相机,在台上还没有人的时候就霹雳啪啦的拍了一通,也不知他们是为什么,后来颁奖司仪上台了,他们又不拍了。事实上,我对获奖并没什么信心,这次入围就很高兴了,主持人一个又一个的念出获奖人的名字,一拨又一拨的请出颁奖嘉宾,一个小时后,还是没我什么事,我正准备提前离场,这时主持人又上台了,“各位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我们将颁发今晚的最高奖项,‘律师协会奖’有请纵横国际法律事务所亚太区总监上台公布获奖名单,并颁奖。”我又坐了下来,外国人上台了,他用英文说了一段话,与此同时有一位小姐进行同期中文翻译,“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很荣幸能来颁发‘中国大陆地区律师协会奖’的最高奖项‘律师协会奖’,我首先要祝贺这个幸运的人,因为除了在小学获得过‘劳动能手奖’,我便在没获得过任何奖项,这很遗憾。”说到这儿时他耸了耸肩膀,做出了遗憾的表情,台下便报以热烈的欢笑,“我们来揭开谜底,获得本年度‘中国大陆地区律师协会奖’,‘律师协奖’的是jasonlee!祝贺他”翻译小姐用平稳又有些激动的语气说道“李童获得了本年度‘律师协会奖’。”我被请上了领奖台,一时间我无话可说,我从外国人手中接过奖杯和证书,向台下鞠了恭,我缓步走到台中央的话筒前,那一刻我心情复杂,我激动万分,我顿感沧桑,“很高兴获得这个奖,感谢评委,感谢所有的法律工作者,感谢我的家人,感谢我的女朋友晓天五年来对我的关心和支持,感谢陈炎,小佳,大成,一琳,陈坤,感谢我的恩师阎晓路以及那些我还没有想起的人,最后我还有感谢一个人,我想告诉你,你是我一段最难忘的经历,不管你在那里,你都会和我分享今天的快乐,无论你在那里,我希望你幸福,快乐,谢谢,谢谢你们。”我正要下台时,被主持人叫住,并小声告诉我,无论如何要我唱一首歌,再下台,我只能继续留在台上,随即主持人开始向台下的人报幕,我忘了我当时在想什么,只记得,台上的光线暗了,我唱的是一首老歌,张学友的(别问),在那时我想起了我和豆豆在一起的生活,想起了我们每一次的喜怒哀乐,我还想起了我和陈炎在大时代吃饭,想起了我们帮大成逃跑,想起了陈晓天,想起了豆豆在我家院里乱跑的事情,那时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我低下了头,平静之后,我抬起头,我看见在台下有人在向我挥手,我看见了晓天,看见了陈炎,小佳,大成,一琳,陈坤,我看见了小佳手里挥舞的荧光棒,听见了一琳吹得口哨声,晓天看着我,笑着,哭了。歌曲结束,录音师重放着伴奏带,我走下台,我走到晓天面前,晓天看着我笑,我们默默站在那,我看着晓天,晓天一边笑一边左顾右盼一边调皮的问我说:“不走了?”我低头笑了笑,然后把晓天搂在怀里,晓天紧紧地抱着我,那时,我流泪了,录音师是个年轻的大学生他把背景音乐又换成了(逃避你),当然他无法了解我们的生活和经历,更不知我,晓天,陈炎,小佳,大成,一琳,陈坤在此刻的心情,又一段生活开始了,我们成熟了,我们将又有一段成熟的经历,我们继续北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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