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爱不用说出口

中午的时候，他接到她的电话。
　　尽管相隔一百公里，却犹如在面前。
　　“我失恋了。”她说。轻描淡抹却又掩饰不住其中的伤感和幽怨。
　　他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哦，是吗？”之后就是沉默。
　　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尽管这时的她需要安慰。他知道，她深
爱着那个男人。她说过，可以为那个男人做任何事，包括放弃自己。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他就在她的身边。看着她脸上洋溢着幸福，
却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她爱得死去活来，谁全预料到今天的事情会发生呢？
　　“唉……”一声长叹，之后就是一阵忙音，揪着他的心。
　　忽然间他有一种想见她的冲动。
　　晚上，他打电话给她，说，我去接你下班，在你公司门口见。
　　她感到很意外。在这个时间，他本不应在这个城市。一百公里的
距离，难道真的可以随时随意地被跨越？
　　见到他时，他在街灯下站着，坚定得就像是一棵树。蓝色的衬衫，
深色的裤子。一年的时间了，他还是没有变，仍然喜欢抽带白色过滤
嘴的茶花烟。
　　她曾说过他是一个灰暗的男人，没有激情，只有忧郁。
　　之后就是一起去吃宵夜。他望着她，失恋让她变得憔悴，却又更
加楚楚动人。到最后，她问他，你是因为担心我才来看我的，对吗？
　　他笑了笑，没有回答，喝着手中的啤酒，眼神若即若离。她觉得
有什么梗住，又觉得胃部一片翻腾，继而反映在她的脸上。
　　这一切都让他看在眼里。他的手很自然地放进兜里，掏出一瓶药。
“吃片药会好些”。他说，语调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
　　从她认识他开始，他就总带着一瓶药。他说他也有胃病，可她从
未见他吃过一次药。相反，当她胃病犯了的时候，他总会把药掏出来，
说：“吃片药会好些。”。那时她注意到，那药跟她吃的是同一牌子
的。
　　一切都那么清晰，仿如发生在昨日。
　　“夜了，我送你回去。”他说。一路上，他说了很多笑话来逗她
开心。她没有笑，反而想哭。
　　她发现刚才的胃药跟以前的是同一个牌子，包装很新，像新买的
一样。
　　到家了，她说：“别走了，留下来陪我吧。”她记得不止一次对
他说过，她是一个人住。
　　于是他留了下来。那个晚上，他们喝了很多酒。她把冰箱里的啤
酒都拿了出来，他陪她喝，陪她哭，陪她笑，倾听她诉说她对那个男
人的爱和恨。当然，她也问有关他的事，他都只是笑而不答。当她问
到，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时，他说了一句什么。她却没有听
清楚，就已迷迷糊糊地睡去。
　　醒来后，她发觉自己盖着被子，和衣躺在床上。
　　桌上留着他的纸条：我赶第一趟车回去上班了。早餐做好了，吃
了再上班，要不对胃不好。小女孩，挺着点。
　　不经意间，纸条已被泪水沾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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