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结束

我不是一个懂得生活的人.始终找不到自己的开始应该在哪里.看着别人快乐的尖叫.悠闲的大笑.我茫然的目光一如既往.也曾试图给自己找一个好的时间,好的理由从新开始,从新开始过一个正常人安安静静快快乐乐的生活.忘记过去忘记孤独,忘记那些让我感到恐慌的生活.可是,我做不到,也许,这些都是命中注定的东西.注定了我的一生没有开始,只有结局.只有一些让我无法摆脱的孤单的宿景.

我20岁,有足够的时间,足够的精力去享受生活的阳光明媚.和风细雨.也有足够的理由去摆脱那些让我困惑让我无助的记忆.可是,我做不到,命里注定这些在别人眼里淡如虚无的东西会成为我一生无法逃避的选择.

我的名字叫RAIN,想不出为什么会想把这种让人感到讨厌的东西作为我符号的相征.这是早已注定的事情.是一些我永远也想不懂也不愿去想的理由.当那个年轻又带着一点中年人狡猾的外语老师把我从遥远的思绪里叫出来的时候.我随口就说出了RAIN

He said why.

I said :I don"t know.

他带着一点疑惑而又怜惜的表情示意让我坐下.

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就像我永远想不明白在我的梦里,我的记忆里为什么都只有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面一样.

在别人的眼里.我孤单傲慢,沉默如鱼.独来独往.没有朋友,没有激情.不轻易付出,也不随便接受.除了在书本和烟中施放自己外,每天把自己圈护在冰冷的自恋中,不懂得放松自己.

我二岁时,一个小女孩又来到这个生活本已不太好的家庭里.父亲是一个农民,一个只懂得对血管里流着他的血液的孩子不求回报只顾付出的人,在他的观念里,没有其它农民的男尊女卑之分.只有大小之分.只有现实中谁是最需要他之分.生活的困顿.父亲的观念.注定了我的离开,离开父母六年.离开刚刚见面的妹妹六年.这六年的记忆,是不是我沉痛宿命的开始.

虽然在不固定的二十天或一个月内.我会见到我父亲或一见我就暗地里流泪的母亲和一个看见我就笑个不停就向我伸出小手的小女孩.可是,一个二岁的孩子.从此,童年的记忆里只有了等待.只有了外婆门前波光粼粼的水面,只有了记忆中故作不视的母亲的眼泪.他会怎样.会不会残疾?

我渐渐的长大.渐渐的学会忍受.渐渐的明白父亲的苦衷.母亲的亲情和妹妹的无辜,我不怪任何人.如果我是父亲,我也会这么做.相反.我很佩服父亲,如果当初不是生活困顿.如果当初在生活困顿下他选择的不是我,那么,现在.我们的关系也许只不过停在我血液的一部分来源于他..困为,我感觉到,小时候一见到我就笑个不停,一见到我就伸出小手的小女孩已成了我以后生活责任的一部分.而且,这种感觉随着年龄的增大越来越明显.

生活依然继续.它不会因某个人沉重或美丽的回忆而作暂时的停顿.

我的生活会不会继续?

我依然如故.放了学匆匆的去做工挣钱.然后又匆匆的赶到学校上下午课或晚自习.在校园内和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容颜擦肩而过.没有微笑.没有问候.形同陌路.我知道这不怪别人.也不怪我自己.生活中没有对错,只有不同.在固定的时间里我会往家打电话,接电话的照例是母亲.殷切的叮咛和嘱托是我早已熟悉的感情.然后是妹妹,前三句话照例是:哥.我想你.这三句话每次都使我感到一种特别的温情.我带着笑向她讲述我本不知道的小城发生的故事.中间插科打诨的逗她发笑.然后,挂上电话.付钱.点烟.走进下一个匆忙.

父亲是从不接我的电话的.对这个唯一的在童年就已被迫松开手的儿子.他有一种超越父子情份的信任.或许,他早已知道我过的怎么样,用不着询问了解和叮嘱.

没课而我又不想做工的时候.我会一个人爬到学校那幢最高层的楼的楼顶上.坐在上面吹风,静静的抽烟.让思绪远远的飞扬,忘了忙碌的生活.忘了沉痛的回忆.忘了疲惫.忘了忧愁.在吐出的烟雾中慢慢的伸开四肢.天地间只剩下我自己.孤独可耻也好.无奈也好,有什么关系呢?天地间只剩下我自己.

给我一支烟好吗?

一个平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本属我的领地恐怕到今天就要为止了吧!

我没有睁眼,只是掏出一根烟顺着声音递过去.

火呢?

我的心里忽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怒火.一个吸烟的人可能暂时缺了烟.不大可能缺了火的.

我慢慢的睁开眼.一个背着小背包.穿一身高级休闲装的小女孩睁着一双涉及澈的大眼睛静静的看着我.手里不伦不类的拿着一支烟.这是我长这么大唯一看着烟不顺眼的时候.我又闭上眼.拿出火柴递给她.她接过后轻快的笑了一声说:什么时代了.还用这么原始的东西.

我没理她,只求她用完后赶快离开.

不请我坐下来吗?

只要不怕弄脏你的衣服,请随便.

我的名字叫SHINE,可以聊吗?

昨天辩论会上你的辩词挺精彩的:一个女人的眼泪在别人看来是脆弱,而一个男人的眼泪则是痛苦和坚强的像征;一个女人的孤独像一只易碎的花瓶.一个男人的孤独则是无懈可击.

我的孤独是无懈可击的吗/

天知道,当时我努力的表现.只是为了过后能加几分个人操行分.可以为年终的奖学金作准备.

我懒懒的把原因说给她听.

她沉默,过了一会儿,轻轻的说:你很需要钱吗?

钱?我需要吗?你问我,我问谁?我忽然感到这种情景真的很滑稽,在这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一个穿着一身价值不菲休闲装的女孩和一个被生活所累偷懒施放自己的男孩竟谈起了需不需不要钱的问题.

我无法回答,只有沉默.

交个朋友可以吗?

我心里感到一阵无奈的疲倦.钱,朋友,一个是我极力追求的,一个是我极力逃避的.生活中的两个极端在这片刻的交谈中变得赤裸裸.我站起来要走.她急忙扔掉那根本还没点着的烟.伸开双臂拦住我.

我知道,你对生活毫无信心.极力逃避,在逃避中又装出对它不屑一顾的样子.让每天表面孤独的匆忙掩饰内心的无奈和彷徨.你努力挣的钱除了每次回家花掉的以外.剩下的全都未动.因为你根本不知道用它们去做什么或怎么样去做.

我冷冷的看着她.你还知道什么?

全部.

是吗.我讥嘲的问.

是的,从你吐出的烟雾中我听到了你内心那些无奈而又脆弱的呻吟.

你是谁?

SHINE.交个朋友吧.她恢复了平静.微笑着伸出手.

我没有动.只是冷冷地说:"我叫RAIN.和你在自然办中永不相融的."

错了.雨过就是天晴.正好是自然界中完美延续的规律.看着她真诚而又自信的样子.我知道,我别无选择,我可以拒绝别人的冷漠,却不愿伤害别人的真诚.

我和SHINE做起了朋友.虽然,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朋友"这两个字对我的真正意义是什么.我可以接受别人做朋友的要求,却始终找不到接受朋友的感觉是什么.我并没有一些好的言词去赞美朋友.即使,我早已从书中知道"友谊"的伟大.可是,我真的找不到和SHINE的切入点应该在哪里.什么时候才算我们友谊的真正开始?就在我的手握住她的手的那一瞬间吗?如果是这样.手的分开呢?是发展还是结束?我不知道,对于不是我既定生活轨道上必须要发生的事.我从不过问.不是不愿.而是没有兴趣.也许她做的一切都是白费的.因为她选的对像是我,一个早已对除自己之外毫无兴趣的人.

可是,我和SHINE是朋友.我不能以先前的冷漠面对一个真心对我笑的人.我了解受伤时的孤苦,我不能让别人因为我的冷漠而接受一些无辜的心理上的受伤.

（待续）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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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永远的FR.一直怀念那个时代.我们一渡过的日子,兄弟.你们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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