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自生自灭

墨染月媛

舅舅：简生，你要记住，这就是我们小人物的悲哀。我们从来都无能为力，一些我们不忍目睹的事情，并不会因为我们的不堪而延迟了脚步。我们需要遗忘并且继续生活下去。尽管我知道这样的过程，对于你来说，将会是惨烈无比的。你母亲的死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不过是多了一个坟墓。而对于你来说，或许就是整个世界都已经成为坟墓。
淮：简生。不要把别人想象得对你很忠诚。
辛和：简生。我只觉得遗憾，未能有淮的福分，成为你感情的童贞与延续。
叶蓝：我不知如何照顾你。卡桑。我只能带你回来，却不能让你安心。
卡桑：我们只是一朵自生自灭的莲花。
简生：我想要相信某个人。非常想。
...........
简生。简生。简生。
辛和。
淮。淮。我依旧想念你。
叶蓝，为什么你不爱我。
卡桑。卡桑。卡桑。

花费半个下午，终于完成《大地之灯》。鲜有的速度，竟然一时惧怕无法承受那些爱与无爱。它们让我一次次落入麻木不仁与敏感刺痛的徘徊境遇。点诺可能是对的。我不应该再看这些小说了。他们一直在刺伤自己，来激发情感。我没有堕落，我一直是渴求着爱的孩子。只是惧怕寒冷与萧瑟。如何才能驱散麻木冷漠。
简生。这个男子从少年开始，便让我念提起故人。他们有许多的相似。敏感，固执，孩子气，隐忍，冷漠，才情，感性等等。可能，简生更为明显，毕竟在如此的童年机遇中，有扭曲与残破的因素驱使。只是，依旧相似。
简生，从进入城市开始，便变得似乎熟惗不陌。他的每一种成长都像是印记，在记忆中可寻痕迹。没有人可以阻挡这样的前进，从父亲遗弃他们母子，母亲在外与他人苟且，到用死亡来告诉母亲自己不爱她的过激行为。
当刀刺落在左胸口的时候，他只是想告诉母亲，他的诞生是个错误。
这样的想法，很熟悉。无论《纸飞机》的冉见还是自己。都曾想过。存在依旧是需要意义的。
只是我没有勇气来独自断绝生命，那不是一个人可以承担的重量。不敢。不敢。没有爱来促使，让我偏执。
可虽有相似，但依旧厌恶简生。对不起，这个孩子一直身不由己的痛苦，可是我无法试着去怜惜他。
原因细小。甚至无关他如此欺骗辛和。无关他选择淮。无关他懦弱放弃他维系许久的家庭。这些，我都从未真正厌恶怪罪于他。淮有恩于他，那是可以给简生所有的人，爱情，亲情，友情这些温暖与安定，淮都能赋予简生。归于平淡。如果可以找到救赎，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可我厌恶简生，在青年时离开淮后，空虚而薄情地寻找爱情。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这个傻子。
尽管，尽管可能说，此间他与那些女子不过游戏。彼此寂寞。用以宽慰。
然，还是有女子真心而爱的。这是残忍的，惨烈的，血肉模糊的。虽然表面彼此供求平衡。
我承认其中有自己的女性主义思想的驱导。凭何女子的付出与伤痛总多于男子，他们怎会知生育或是流产的疼痛。
是的，简生就是如此懦夫，让如此女子一人承付。他只不过爱淮，只不过无法放下，想去遗忘。可是谁又能说，那女子的不是爱。迥异的只是性别。忿恨不平。没有人规定谁应为谁多付出，谁可免去遍体鳞伤。我恨男人如此本性。怨女子如此性情。
就像淮自己说的那样。没有人可以真的如此忠贞。没有人。
我依旧相信性恶论。可能是因为高三修历史的原因。那些被埋伏人性之深的东西便是欲望贪婪自私。从小开始，就想拥有更多，无停息。
辛和。她是与光相悖的女子。明明温柔善澄，明明淑贤平和。可却只是影子。不曾入阳。
她问，简生，你爱我吗。她天真得只想相信他的答案。
简生总是将她深深搂在怀中，亲吻额头，道，我爱你。她天真得敏感，她只是淮的存在，并且这个存在她驱逐不散，她亦不愿如此。我说过，她是个善澄如净水的女子。
可是只是她不知道她的爱可以换回多说。所以她一再的敏感与不安心地问，简生。你爱我吗。问题有些愚蠢，可是，又怎样。她要的只是答案，一个她可以欺骗自己相信的答案。
她是淮的影子，即使简生从不承认。这两个女子都是善念而纯净的，有温情与宽容，但只是如此而已。
没有谁在谁的阴影中，她们而非两生花。即使两生花也是各自绽放。
辛和爱简生，所以，最后她原谅了这个男子，或者她并未太责念简生。她一直在等他重新回家。
简生并不是无爱于辛和的，没人规定此生只可爱一次。可这些都不如淮。所以他会离弃，伤痕累累的走，遍体鳞伤的回。
辛和要的爱情是与婚姻相通的，不太感念，已不过理性。
她依旧在摄影室中，等待某日她走出暗室，变成那些在展览室中咄咄而目的杰作。她一直在等待。
卡桑和叶蓝。我只深记，叶蓝在少年时对康亦君说，抱歉，我只是不够喜欢你。我喜欢的是卡桑。
叶蓝是个寂寞的孩子，构想有些像安妮宝贝的安生。只是不若此般不羁。
可是，她确是真切的维系着与卡桑的情谊。很用心，这是她与这个世界最后的关联与交错。她只对她爱的人如此执念。
在她与卡桑之间的关系中，很明显得可看出，包容与关怀的一直是叶蓝，尽管她更加敏感。她不知道如何才能将自己与卡桑解脱，她们都囚禁在不同的自我中，爱与无爱。
说起卡桑这个孩子，我会想骂人。那个可恶的迦南。总觉得卡桑的故事是未结束的，她不是个会最终就止于如此命运的女子。
她必然会经历更多。我想，我期盼后续。
只是觉得，卡桑少年在西藏的文段比后者回城市的更佳。无论描写还是情节。可能城市是太过熟捻的东西。
卡桑与迦南是不会如此了却的。我相信。就像简生一直念于淮一般。这个故事未完待续。某些人会付上自己的罪，在沉沦中成长。
卡桑是个可怜而足够坚强的孩子。无论儿时阿爸阿妈的去世，爷爷的去世，被人强暴，甚至，最后独自一人抚养孩子。她都小心的敏感，在不愿涉及的时候，选择退出。
我想，一次性将卡桑的评写完。而不是现在。这个故事需要等待。
七堇年的文。恩。于十九岁的年龄是不符的。沉重而不绝望。有同于那些80后的华丽眩目，却不同那样的畸形隐晦。她必是聪明的孩子，知道，所有苦难不是唯一可以记录的，可那些是足够沉重的。说不出真正的什么好，毕竟依旧有些幼稚的笔墨在其中。年龄是所有思想的局限，不可要求过多。

大地之灯，流年如锦。
一场场盛放。我看到，你的凋败。
你会爱我吗。
还是，需要我继续相信等待。


此图让我想起，简生刺于自己的那段文，喜欢。

小茶渣

真是无尽繁重，无尽地累。。
象海螺一样缩进壳里，
翘望那点点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