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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约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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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表于 2002-12-25 0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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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同桌的你
阿兵再次看见希希，是在那次同学会。
高中毕业二十多年了，全班五十六位同学到了五十二位，远在深圳、南京、北京等外地的同学都专程赶到了杭州，简直是个奇迹。聚会肯定很热闹，一个个介绍自己的姓名、工作单位、家庭、对人生的感悟……然后是送老师礼物和拍照。灌酒大战之后是音舞，阿兵和希希就坐在同一桌。
舞曲一首接着一首在响着，中学、小学、老师……他们一直在聊着。有人邀请她跳舞，于是他捧着茶杯坐着。大学、同学……她回座后继续谈着。希希请阿兵跳舞，可他说不会，于是希希只好被别人邀请着，回座后就再谈。
渐渐地，话题已不再那么热烈。当《友谊地久天长》从音箱里响起、红色的灯光在幽暗的舞池上一闪一闪地跳动，阿兵突然一言不发，对着希希怔怔地望着。希希好象感觉到了，也朝阿兵看着，有点局促不安。几次想要说什么，终于什么也没说，有点惊慌的眼睛避开了另一双有点惊慌的眼睛。再偷偷地看一看，那双眼睛也正偷偷地在看她。四目一碰，赶紧都惊慌地躲开。
沉默。
红色的灯光在一闪一闪地亮着，红色的火焰在红色的蜡烛上一闪一闪地跳着。
一个很轻的声音：“希希……”
另一个更轻的声音：“嗯？”
……
终于，他的眼睛和她的眼睛在勇敢地对视着！音乐已换成了《雪绒花》，阿兵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说：“我们跳舞吧？”希希动了一下，底下了头。良久，终于说了一句：“嗯”，微微地伸出了手。阿兵小心地去拉她的手，他感觉到她的手往回缩了一下。他猛然抓紧她的手用力把她从座位上拉了起来，把她的手换到了另一只手，然后搂住她的腰。此时音乐停止，他只好又放开手。两人又都坐着，默默地看着对方，时而低下头，双手不停地转着杯子。
抒情的音乐在缓缓地响着，他们就这样默默地坐着。间或有人想过来邀舞，看见这情景就都悄悄地退开了。当《同桌的你》响起时，他们都象换了个人似的同时抬起了头，兴奋的脸神带着顽皮：
“哎，你记不记得小学一年级的时候？”
“记得的喽，我们是同桌。你还专门来欺负我。”
“我哪里专门来欺负你啦？你不要乱说哦。”
“还说没有，第一天你就来呵我痒，江老师叫你站起来。”
“哇噻！你还记得啊？我也刚想说呢。”
“还哇噻来，跟谁学的这样时髦的话呀？”
“当然是跟我儿子学的喽。”
“你们男生专门来欺负我们”
“我又没办法喽，谁叫‘活学活用积极分子’都是你们女生的呢？”
“吔！谁叫你们男生不争气呢？”
“哎，你还记不记得开学第一天你还送我一张照片？可惜我早就弄丢了。”
“真的呀？你别乱讲噢，我有这样浪漫的啊？”
“当然啦！****吗来骗你呀？这要比双鱼座还浪漫呢。”
“噫！你最坏了，到现在还来调派我。”
停顿。
阿兵：“你在想什么？”
“说起来你肯定不会相信，九六年儿童节那天晚上我在看电视的时候……”
“李双江、郭达，好象还有姜昆，反正他们好几个人都一个个介绍他们的同桌，并唱起了《同桌的你》”
“哎呀！那天你也在看？当他们在唱着这首歌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同桌的你。”
“是呀，那天在看电视的时候我也和我妻子讲起同桌的希希。”
“咦，介好唻！那你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吔！那你干吗不给我打呢？”
“我是想打的，我先生也叫我打。我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装电话，也不知道你的电话号码。”
“哦，你不知道我的电话号码，我就知道你的电话号码啦？你在南京干吗不给我写封信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夜渐深，兴奋了一天的人也渐渐散去。红柳提出让阿兵送送希希。
走在寂静的大街上，他们谁也没说话，就这样慢慢地走着。偶尔相对一笑，继续慢慢地走着。当他们走到曾经就读的小学门口时，同时都停了下来，又是相对一笑。看着这所他们从小学到初一就读了七年的学校，昔日的旧舍早已没了踪影，唯有那棵老柳树站立依旧。树上的枝条随风飘摆着，发出一阵阵“唰啦啦”的声音，仿佛在向他们诉说着什么、诉说着，他们也在静静地听着、静静地听着……
“哎，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们几个人小聚的时候，也来过这里拍过照？”
“嗯，有十年了吧？”
“是啊，正好十年。”十年前，这所小学建校八十年，他们高中毕业也正好十年，他们五、六个十年的同学也曾相聚过一次。当时，希希还在杭州工作。
“如果当时……嗯，有可能吗？”
“什么？”希希问，可阿兵却笑了笑摇摇头摆摆手没有再说。于是希希好象知道了他的意思：“如果？那是有可能的，谁叫你不说？”
“咳！谁有那胆呀？”同窗之时，男女界线非常清楚，谁敢跟异性同学多说一句？以致于毕业十年后的阿兵还是不敢向希希表白，尽管他心里一直喜欢着她。
“也许，这就是缘分？”
“是啊，这也许就是缘分。”
他们继续慢慢地走着，已经走到希希家门口了。
“你明天就回南京？”
“嗯，应该说是今天。”
沉默。
“今天我很高兴。”
“我也很高兴。”
“明天我不送你了？”
“谢谢，不用送我了。”
“打电话？”
“打电话！”
“你上去吧。”
“好吧，再见！”
“再见！”阿兵看着希希走到楼梯口，又转回身朝他招了招手，他也朝他招了招手。
楼道里没有灯，希希摸黑上了二楼。从窗口看了看，阿兵还站在那里。只见他点了根烟在一口一口地吸着，当他把烟吸完后就挪动着脚步，然后就大步地走去。渐渐地，他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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