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有些日子没在这里写东西了,zf_c_004依然没有继续完他的日记,依旧吊耳郎当,万般借口。于是cjhwood站了出来,决心为zf_c_004作个榜样,当然换了个标题叫“这些日子”。
这些日子来,最大的触动莫过于朋友的逃离,逃离这座城市。原本是聚,转眼便成了散,虽然这个结果早已预见,准备了冬天的寂寞却无法抵挡一个人的空荡。下了雨,冬天开始寒冷,不想再诠释聚与散的意义,君子之交淡如水,太亲密的接触始终都会有一定的距离,认清了一些道理,生活就不再不知所措。
并不否认dai022和025对016的评价,其实你们何尝不是如此。你们用酒用和从前一样的玩笑掩饰着自己,酒精麻醉里你们兴奋忘掉疲惫没有颓废,而一个人静下心来想事情的时候呢?!当然能够掩饰是一种成长。意识里我并不想玩颓废。面对自己,016是一种方式,zf_c_004是一种方式,你们又是另个一种。不管怎样我们都应该现实都应该努力,努力现实,为现实努力。
对酒心的留言晃晃悠悠只能还于一个代表微笑的符号。几乎一模一样的翻版,当《我只在乎你》这首歌在电话里传送的时候,晃晃悠悠沉默了。一年前某人在电话里唱这首歌的时候我泪流满面,而一年后相同的歌曲,雷同的情节,一切只是巧合,我沉默,只有沉默。七天里她打了三个电话都没有找到我,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我愿意将玫瑰和电话一再地联系在一起,我想知道她在哪里,过得怎么样。其实,和zf_c_004一样,我也想展风也想吻月。
(二)
一直以来挺对不起zf_c_004的,一直“盗”用“展风吻月”这个昵称在八达聊天室里晃晃悠悠。
喜欢上八达聊天室是在遇见了谷谷2000之后。她告诉我北京入了秋的深夜很凉,她披了件外套和我说话。从一个32岁的北京已婚女士身上,我发现自己在网络里寻求的是什么,是鼓励,是精神支柱。
下了雨的冬天,第一次见到了聊天室的聊友。她34岁,江西人,离过婚,漳浦一个台资企业的部门主管,性格开朗,姓名不详,她只让我叫她“大姐”。于是生平第一次认了个现实世界里并不熟识的人作了“大姐”。
见面是在单位,她从商品城下了车后来找我。很明显我比她年轻得多,十岁的差距刻划在脸上。网友见面无非是想把网络里的好友转换为现实中的朋友,更多的是满足心里的那份好奇。可惜的是人们往往“见光就死”,因为网络里人们以一个ID存在,没有眼睛的对视,心赤裸裸地交流,或真实或虚伪或调侃或倾诉。步入了现实,躯壳包装了心灵,眼睛对视保持了距离,在这之前人们彼此拥有着神秘,拥有希望或一厢情愿的幻想。然而人们的欲望与要求总是很高,所以失望总是大于希望。
泡着功夫茶聊的方式从手转成了口,超越了年龄的界限,我的要求实在不高。甭去抱某种鲜明的目的,也甭各心怀鬼胎那样没意思。
(三)
一个电话打断了我和大姐的谈话。有个台湾人要和她谈谈业务上的事,顺便请她吃饭。大姐要我和她一起去,我本推托后来盛情难却也想从他们身上学点东西就去了。地点是肯德基。
在肯德基,我见到了那台湾人和他的太太。大姐称他们“李先生”、“李太太”,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儿和一个年轻漂亮的太太。
几句寒暄一阵客套点完餐后,大姐和台湾人谈起业务上的事儿,边吃边谈。
我低着头,咬着汉堡,嚼着薯条,啜着可乐,和对座的太太一样默不作声。我仔细地听着,似懂非懂,心里一直纳闷:她真是他太太吗?
那太太很漂亮,乌黑的头发,白皙的皮肤,身上的红毛衣怎么看怎么鲜艳。她吃着无骨鸡柳,细嚼慢咽,似乎并不关心丈夫生意上的事,眼睛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车辆人群,眼神有些茫然空洞,偶尔与我对视,彼此报以淡淡一笑。
大姐与台湾人似乎彼此熟悉,事情很快就谈妥,然后拉起了家常。大姐问李太太儿子怎么样了。原来她已经有了个三岁的儿子,和那台湾人。
台湾人问起了我。他递给我一张名片,是某某公司的主管。我简单地说了自己。他问我多大,我说24。
“属马?”李太太突然插了一句。
我说是。
台湾人笑着和我说,“你和我太太岁啊。”然后拉着太太的手说他很爱他的太太,感谢她为他生了个儿子,要是他也想和我一样年轻就好了……原来她是他的第四位太太,他最大的女儿都比她大两岁。
我看着他们相视一笑,太太拿开他的手,拿起可乐喝了一口。我看见也手指上那名贵的白金钻戒。是啊,年轻真好是……它套住了她的一生吗?
……
到了家,从兜里掏钥匙的时候我摸到了那张名片。我掏了出来,把它扔在了门口的垃圾箱里。然后,用钥匙打开门,进去,关上门。
(四)
继续在网上晃晃悠悠。还是创越网吧,我是这里的常客。
打开QQ,上线的没几个人,能聊的一个都没有!打开信箱,情书没有,无聊的广告倒是有几封。将它们通通拉入“垃圾箱”,然后删除。本想打发无聊,上了网却越发无聊。
听说dai94022足彩中了个二等奖。虽说只有198元,但足以令我羡慕不已,因为本人自从买彩票以来连两块钱都没中过。百无寥聊打开足彩网,研究起了足彩。所谓的“专家预测”总与我相差不多,只可惜比赛结果却总不能与我不谋而合,每每擦肩而过,毕竟足球是圆的。
第七感觉有个从前面走过来的人在看着我。抬头一看,是那位久违的美丽天使,她正“色眯眯”地看着我。我没理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因为她“不怀好意”。哦,对了不是“色眯眯”应该是“笑眯眯”。她在我背后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唉,要是第七感觉能让我感觉得到下期的足彩结果就好了。
她上了线,立刻传来了三个字----“你好啊。”
----“你好,几百世纪没见着你了,怎么想起上线了?”
----“因为想你们了啊。”
----“你们?你们指谁?”
----“网友,也包括你啊。”
----“哦,那你想他们吧,别想我。”
----“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我很老了。对了,许久不见变得抒情了,每句话都用‘啊’结尾,不当护士改行做抒情诗人还是上网表演朗诵?”
----“你一点都不老啊。”
----“我晕……”
----“没关系,我是护士会照顾你的。”
----“我吐……”
----“精心照顾。”
----“我……最近没出去疯了?小姑娘长大了,凌晨一点了还不回家?”
----“什么时候?”
----“上个星期。”
----“你怎么知道的?”
----“不小心看到的。”
----“哦,那又没什么。不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我说过我们思想不同,我们有代沟。”
----“是吗?”
----“我可以和比我大得多的人做朋友,却总和十七八九的人聊不来。”
----“我是个特例啊。”
----“是吗?”
----“你为什么一直不和我打招呼?”
----“我为什么要和你打招呼?”
----“你怕我?”
----“是啊,我好怕你。要不别在这儿聊了,隔壁‘荒漠甘泉’如何?”
----“不要!”
----“怎么,怕了?你不挺理直气壮的吗?”
…………
----“好了,下了…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我一定认识你。”
过了9点30分还是没人来。一个小时整的时候,我下了线。
其实我挺怕她的,怕她“色眯眯”地看着我。哦,错了是“笑眯眯”……
(五)
读《新概念英语》。
在渐渐参悟网络并不能带来什么之后,决定做点什么实际的事情充实自己。比如读《邓小平理论概论》。
“啊----多么痛的领悟……”这时候楼上的收音机又传来辛晓琪那娘们歇斯底里的呐喊。
………………
“I wanna brought you into my heart.”读着英文句型的时候我突然想起这句英文,想起那个不断在沙滩上写下这句话的那个女孩。我曾经把她作为一个故事写进《在一起》,但最后没有,连同《在一起》一起流产放弃。因为有的东西你想写却写不出来或者无法真切表达,有些东西你写了只会羞辱原本的人或事。写了未必好,不写又未必不好。所以我放弃不写。虽然道理是狗屁一通。
时间是今年深秋,地点是云霄的海边。一个姑娘在沙滩上不断地写着这句英文。她是我的网友,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一直不知道,到现在。
海浪一波一波地冲刷着沙滩,把她正在写或刚写完的字冲刷得一干二净。我告诉她说没用的,刻得再深也会被海水冲刷掉,只能留下些痕迹。时间就是海浪,总有一天会模糊你的记忆。那时候她刚告别一场恋爱。
她没理我,继续认真地在沙滩上写着她的字。我踱着步子在沙滩上来回地走。湛蓝的海,宽广无垠,海的那边是哪里呢?很远的国度吗?
她指着前方告诉我那个是灯塔,那边过去是东山。落日照着,海风徐徐,吹乱了头发。我对着海的远方问她,“那儿一直过去是国外吗?”
“不知道。”她转头看我,“你有朋友在国外吗?”
“是的。”
“他在哪儿?”
“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在公海。”
“公海?他是水手?”
“不,她是女的。”
“你的女朋友?”
“曾经是吧。”
“放一个漂流瓶吧。世界上的海水是相通的,也许她会收到的。”
我笑,没有回答。我知道逐放了漂流瓶都漂不出这个港湾,别说很远的海外,更别说她会收到。我不相信传说。
离开海边的时候,她拾了个贝壳送给我.那是很普通的贝壳,却很白,被海水冲刷得洁白无瑕.我把它放进兜里带了回来,连同漂流瓶的愿望,连同那个“I wanna brought you into my heart.”……
(六)
南方没有皑皑白雪,一样感受到了冬天的存在,因为冷。感觉今年冬天来得特别晚,不过却挺适合时令的,在冬至的前一天气温骤降了许多。也该冷了。
夜幕降临,其实还不到六点。“The days are shrot and the nights are long.” 这是冬天的一个特点,换句话说叫夜长梦多。
冰冷的寒流令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空气新鲜。肮脏的城市尘土飞扬,下了班的人群横冲直撞,个个将红绿灯当成了疲软市政工程的辅助照明。死光了的交警入土为安,杂乱无序的交通讽刺着城市的现代与文明。毫无间隙的车流昭示着二十一世纪的物质文明,挂在嘴边念在口里却放不进心里装不进脑子的精神文明此时被贬到了城市最寂静的角落。那么此时城里最寂静的地方在哪里呢?应该是在火葬场吧。以道德与素质构筑的精神文明在这里被人们的欲念糟蹋得伤痕累累,撕得粉碎,它在这座城市最喧嚣的时候不甘寂寞地焚烧,化为乌有。
《邓论》读多了吗?不,我刚刚理解了“苏联模式”的弊端。
愤世嫉俗吗?不,我是人群中的一员,我一样地飞驰,不甘落后,为了上班不再迟到。
忏悔吗?不,我不信上帝。不是我不给耶稣面子,即便是他在大寿将至,我也不能动摇我的信仰。
我麻木,被同化,那叫习惯,叫适应。
下一场雪吧,并不渴望美好,只祈求能用白雪的纯洁覆盖这城市的肮脏。
凭仅存的一点良知,我呐喊。
(七)
继续我的千秋家国梦。
赖在床上,闭着眼睛我半睡半醒,似乎在等着什么。预感特别强烈,强烈的时候往往特别准确。她是玫瑰的化身,虽然我怀疑她与玫瑰的关系,但我无法解释因为所以。
我闭着眼睛告诉她今天是冬至。我没有说瞎话,今天的确是冬至。她让我代她向她家人问好,我说好,挂了电话我再拨个长途向她家人拜年。我没有睁开眼睛,我在瞎说话。
预感准确唯一的缺点就是兴奋不起来,因为没有了平白无故的惊喜。彼此说了近况之后她说会给我写信。我说好,虽然我知道那是一种等待,但我还是说好。末了,她祝我圣诞快乐,我祝她生日快乐。我仍念念不忘。
挂了电话我起床,因为生活不会象被窝一样安逸,我不能赖在一块几平米的垫子上苟且偷生。于是我起床,我刷牙洗脸吃早餐为花浇水,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积极向上,虽然偶尔沮丧,但我追求美好,孜孜孜不倦。
…………
往年学校里每逢冬至的时候,食堂都会有汤圆。开水煮着白溜溜的汤圆,放点白糖,跟喂猪似的差不多,但几乎每个人都吃得津津有味。大小也是个节吧,图个高兴,图个气氛。
不知是没看电视,还是广告看得少了,今年好象没怎么见着“甲天下汤圆”的广告了,但冬至的汤圆还是要吃的。
红糖裹着糯米制成的汤圆,蘸着去年朋友送的芝麻。如今他在远方,吃不出什么味道来。
…………
果真是冬至,冰点的温度真他妈的冷。
跺着脚在亮着灯的值班室里来回地走,忍受双脚关节的酸痛。穿着去年优雅子送的保暖内衣仍瑟瑟发抖。是内衣不再保暖,还是它已被我戳成千疮百孔任凭寒冷侵蚀我单薄瘦弱的身躯?!对,是我自作自受。
又试问这种日子何时到头?!
…………
下了班的零点时分,从信箱里取出了酒心来的信。仿佛喝了口二锅头,在刹那间我感到了温暖,来自冰城哈尔滨的温暖。
…………
这个冬天不太冷?TMD,张学友在几年前就开始胡说八道!
(八)
霓虹闪烁,人群簇动,街道因为熙攘而多了些气氛。西方的新年,东方的新宠,商家都抢着圣诞新年这块蛋糕,各式各样的“优惠套餐”琳琅满目。最显眼的是人群里那些戴着红帽子的人们,他们表情怪异,似乎都是因为头上那顶帽子,既感到新鲜又在乎别人的眼光,所以在夜色里他们少的象秀逗,老的象小丑。
想想也是,中国都WTO了,更何况节日原本无国界,只要人们高兴,天天都可以Happy New Year !看来耶稣人缘比较好,因为有个白胡子老头为他到处打点。这一点释迦摩尼就比较不通人情,只懂得普渡众生讲究因果,如果几千年前派个齐天大圣来当使者,一定能把那老头儿揍得鼻青脸肿,扔掉帽子藏在雪地里,那么现在满街装的可能就不是红帽子老头而是红屁股猴子了。不过那好象更滑稽了一点。
又是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在精神世界里我是秀逗还是小丑?!哦,对了我是wood,我是木头。
关上门,打算睡觉,零点过后还有通宵的班等着我。
躺在床上,想从书架里抽本书看,却发现那本《在一起》躺在角落里已布满灰尘。我不敢再看,我怕石康那畜生的狗屁思想会影响我的人生。于是索性缩回手,伸进被窝里。
闭上眼睛,首先在我眼帘浮现的是她递给我的那本《人间喜剧》。墨绿色的呢绒上衣,头发被那天的雨水溅得有点湿。那是1997圣诞夜的记忆。曼妙的曲子,节拍的舞步,庄严的教堂,似是虔诚的祈祷,上帝不能保佑,轻舞无法永远飞扬,N小时之后得出的结论是“年轻不负责任”。雨实在瓢泼,浇得人们垂头丧气。不过我比谁都幸运,不因为我不受惩罚,因为我拥着一个刚刚开始的梦入睡。
不废话了,我继续我的梦。
关上灯。Merry Christmas ,所有知道我的名字的人。
(九)
zf_c_004说要退出了,因为风来到了我们身边,月照在我们身上。
zf_c_004依然在意,即便是他死鸭子嘴硬地死不承认,但仍清晰地察觉他的在意,因为顾忌,因为牵挂。
又有谁没有顾忌没有牵挂呢?都是灵与肉的动物,彼此相象。可能cjhwood无法真切地了解zf_c_004,但cjhwood能够理解zf_c_004,理解他的牵挂,他的顾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象cjhwood不想让你们知道她是谁一样。
“相识只想心印心,相恋始知多怨恨,更爱你更多一份痛心,只想一天不再等,只想一天不再问,我厌了红着泪眼做罪人……”突然想起这首《如果你是我的传说》。
展风吻月是个传说,zf_c_004从半空中摔了下来,随着一声乱七八糟的惨叫,掷地有声地跌落在维吾尔族自治区的葡萄架上,因为透过葡萄架,zf_c_004还能感觉到风,看得见月亮,只是距离越来越遥远。于是他沮丧,他带着心结放纵,匀速泛滥。远远的地方,有个人摇摇晃晃地幸灾乐祸。
zf_c_004,去听听那首歌吧。
“天若有情天亦老,我只担心等不到。”
不等了,谁都不等。
(十)
终于写到第十了。虽然并不算坎坷,但也费了些心思。和zf_c_004一样,有些东西能写,有些东西不能写,挑挑拣拣,剩下的全是废话与糟粕。接受摇摇晃晃的建议,将94039的“四个男人和一堆唠叨话”改成“一个男人和一堆废话”。
“这些日子”已变成了那些日子了,因为时光已跳过了2001,写的都是去年的故事去年的心情去年的想法。
上班下班吃喝拉撒睡觉做梦浇花刷油漆见网友看出事的朋友读英语邓论法律基础与思想道德吃汤圆过冬至收贺卡发贺卡写留言……这就是2001年12月14日之后的生活内容。平淡虽不忙碌但很充实,我不想用标点符号将它们整理,我满足。
留言簿上的人越来越少,再也无力支撑,别再次在虚拟的世界里构造一个美丽的家园。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酒心,关门。
…………
回了一封明信片,上面写着:“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投入邮箱,寄了出去。
牛仔裤,白毛衣,我在暖暖的阳光里徜徉。我是阳光之子的金色花瓣,我是金子,我要发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