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唯一。。。。。。

　熬了整整一个夏天，Lee-Hom地新专辑终于出炉了，主打歌名为《唯一》。

　　星期六晚8：00，电话准时响起。

　　“Crystal吗？我是晨，我现在在家。”

　　晨是我的男朋友。在音乐学院读声乐系，他是一个很帅的男孩，有一副酷似Lee-Hom的嗓音，可是…

　　“我刚吃完饭，吃的泡面。今天又收了两封信，有夹有封情书，我把它扔掉了…”

　　我很难与他有共同语言，每周打电话来都是说些很无聊的话题，要不就独自对某件事发表一通见解，从不问我的意见，所以我接电话时可以一边啃苹果，一边盯着电视剧里帅帅的男主角。
　　“好了，乖，睡个好觉。”半个小时后，电话结束了。

　　尽管这样，我并没有产生过跟他分手的念头。我知道我很虚荣，但所有恋爱中的女孩都是虚荣的。不是吗？我喜欢和他走在一起时，别人用羡慕的眼神回头看我；我喜欢捧着他给我买的一大束玫瑰花招摇过市；我喜欢在河边听他边弹吉它边唱Lee-Hom的歌曲。
Lee-Hom是我唯一喜欢的歌手。但晨不是我唯一依赖的人。
　　
　　9：00，凡又打来电话。

　　“嗨，今天过得好吗？”

　　凡这个人如其名，普通又平凡，在我校中文系，他是我的…
我不知道该怎样下定义。如果我嫁给了晨，别人会说凡是我的情人。但我只是晨的女友，所以凡是我的…

　　“最近学习吃力吗？注意身体！”

　凡是知道我和晨的关系的。但他说晨只是我名以上的男朋友，并不能给我快乐，他愿意给我快乐；但他还说他不能代替晨，因为他不懂浪漫，我和他在一起久了会乏味。

　　“好了，就这样了，乖，睡个好觉。”

　　他和晨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给我打完电话的结束语。
　　我周旋于两个男孩之间，我是一个坏女孩。
　　表哥说我很幸福，“互不不足嘛”，我真想扁他一顿，只有我自己知道每一天有多累，做梦需想把他们俩合成一个人。
　　表哥的脑子真是有问题，叫我去接一个他的高中同学Nature——一个我从未谋面的人。反正系里没课，出去溜达一圈也好。
　　火车站比我想象的热闹，但这里弥漫的伤感让我透不过气。大家都提着行李穿梭于人群中，没有人注意我的存在。这时，一个人便走边看一本杂志，杂志的封面是Lee-Hom，他的笑永远是那么迷人。突然那个人放下杂志向我走来。

　　“你是Crystal吧？我是Nature。”

　　我吓得一下子捂住了脸，难道我脸上写有名字？

　　“你哥哥叫我拿点关于Lee-Hom的东西，他说那个目不转睛看着这些东西的人肯定就是你了。他还说你会很显眼，看来确实如此。”

　　我显眼？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一身纯白，一脸不可一世，如果我都算显眼，那你就是刺眼了。

　　“这是给你的，我想了很久，觉得这个最能贿赂你了。”
　　“两张Lee-Hom的CD。”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一个人长得帅不帅，没有固定的定义。Nature来过我们学校后，我一下子成了我们寝室的焦点，宿舍里的姐妹死缠烂打要他的电话，因为她们说他长得帅。
　　“Crystal，今天我看见一家咖啡屋，与我同名。明天我在那儿等你。”电话里的声音透出了兴奋与激动。
　　
　　据他说的地址，我找到了那家咖啡屋。在一条偏僻的小路上，门面不大，顾客也不多，但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阳光从水蓝色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映在木质茶几上。空气里时而飘来几缕玫瑰花香。后来听老板说，这花香不是可以喷的香水，而是后院种的玫瑰送来的。一切都清新自然，怪不得叫Nature。

　　“Cappuccino。”他冲服务员打了个响指。

　　我怕苦，只要了杯柠檬汁。
　　后来我们经常去那里，我喜欢和他谈Lee-Hom的音乐，他从小拉校提琴，所以对音乐很在行。他和我一样，喜欢Lee-Hom对音乐的执著。他有时也会带上琴给我拉忧伤的《梁祝》，但更多的是用小提琴拉Lee-Hom的歌曲。
　　“你有男朋友吗？”他说完，脸上闪过一丝坏笑。
　　我当时没有回答。第二天上午，我把晨带到咖啡屋。
　　“他是我的男朋友。”不愧同为搞音乐的，两个人谈得很投机。下午，我又把凡带到咖啡屋。“他，也是我的男朋友。”我郑重其事地介绍。Nature显然懵了。但看见我的认真，知道我没有开玩笑，于是很快镇定下来，像往常一样谈天说地。
　　事后，他问我怎么回事，我把事实全盘托出。
　　“我很坏，对吧？”我苦笑着抬起头，准备迎接他复杂的眼神，那种我早已熟悉的眼神。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看着我莫名其妙地笑了一分钟，我突然觉得他笑起来好帅。
　　“你不坏，只是太笨。你很善良，善良到不忍心拒绝，不忍心伤害；你也很单纯，觉得非要依靠他们才能生存。给自己一点时间，你会从这个怪圈里走出来的。”
　　
　　真的吗？

　　一星期前广播就预报周末会有狮子座流星雨。晨和凡都有事，我只好把Nature拖出来陪我。但是流星雨却失约了。
　　“你还没说你有女朋友吗？”
　　“算有吧，一年前我把她气跑了，现在我在等她回来。”
　　我心里升起了一股失落，不知为他，还是为自己。原来他的世界也比我好不到哪去，爱得那么刻骨铭心，还能有第二个人替代吗？

　　我一直想把晨当作傻瓜，可他不是。并且他叫我不要当他是傻瓜。他终于知道了我和凡的事，他先和我大吵了一架。那不该说是吵，我自知理亏，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我的泪还没掉下来，他倒先哭了，他说他喜欢我，但我必须做出选择，是他，还是凡？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两个同样重要。我想起了Nature的话，现在是走出这个怪圈的时候了，但选谁呢？我觉得我既对不起晨，又对不起凡，我还有权力选择吗？我又打电话问Nature，他只是淡淡的说，如果你不能选择，就不要选择。不要选择，这就是答案？我不懂。我最终选择了凡，看着晨远去的背影，眼睛还是模糊了。

　　Nature说晚上8：00在操场等我，我去了。他穿了一身黑，很帅。可能刚刚洗完澡，山上散发出香皂的味道。我东拉西扯地陪他走完了一圈又一圈。
　　“看，流星！”他喊道。

　　我双手合十，条件反射的开始许愿，突然一个愿望像精灵一样钻进了我的脑海，挥之不去——希望他永远不要离开。
睁开眼，发现他正痴痴地看着流星消失的方向。
　　“你怎么不许愿？”
　　“噢，我希望你所希望的，虽然我不知道你希望什么，但愿它能实现。”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流星美丽得好脆弱，为了那一瞬间的美丽，不惜燃烧生命。”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这句话内在的意思是：你把愿望交给这么脆弱的东西，能行吗？
　　“我的假期结束了，明天我要回去了，早上11：00的火车。”这回轮到我痴痴的看流星消失的地方了。
　　说实在的，我舍不得他，怕明天在车站失态，我推说明天有事不能送他了。他很大度地说没关系，然后半开玩笑地笑着说：“舍得我走吗？”“当然舍得，不过以后谁给我拉琴呀？”我想我当时的脸肯定很红，原来口是心非并不好受。

　　时针、分针、秒针一齐走过12这个数字时，第二天就到了，很快。但它，过得却慢得出奇。整个上午，我不停地看表，看表，甚至闭上眼睛都能看见秒针嘀嗒嘀嗒地走。11点我正在阶梯教室听物理教授讲课，他在黑板上挂了幅图，是一根圆柱体因不能支持顶部重物从中截断的图。我看后第一反应是：很痛吧？那种失去支柱的失落，怎么这样似曾相识。
　
　　12点钟，寝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一个小女孩敲开了寝室门。
　　“请问你是Crystal吗？一个大哥哥10点半在我家花店买了这束花，他叫我12点给你送来。”
　　那时一大束红艳艳的玫瑰，鲜嫩欲滴，还有些透明的水滴留在花瓣上。花瓣丛里有一张小卡片：
　　“Crystal,我专门叫人在花瓣上喷上水珠，那很像你的名字。甜甜的，透明的。有人说玫瑰很俗，但我不觉得。因为你手捧玫瑰的样子，最美。那种浓郁的美艳，每人可以拒绝。”
　　看完后我淡淡的笑，谢过小女孩后，我穿上了那条久违的淡蓝色连衣裙。
　　我又去了Nature，却出人意料地遇到了凡。
　　“你今天很美。”
　　“谢谢。”
　　“那束花是Nature送的吧？”
　　我不语。
　　“Crystal，有些话我真的很想跟你说。我喜欢你，但只能喜欢。你的心已经不在了，像那只断线的风筝，跟风一起走了，我很想收回，但却无能为力。你应该知道那风是谁，你去追那阵风吧，找到那只失落的风筝，你会比较快乐。你快乐，我也会快乐。”
　　凡转身离去。
　　“我们还做朋友吗？？”
　　“当然，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玫瑰静静地躺在茶几上。那几滴水珠瞬间成了眼泪。
　　我破例要了一杯Cappuccino，很苦，但我喜欢上了这苦苦的滋味。用小勺轻轻地拌着咖啡，杯里浮现出Nature的笑脸。
　　Nature走后，我每个月都会收到一个奇怪的电话，当我戒了电话之后，那头先是一阵沉默，然后会飘来Lee-Hom的歌曲，用小提琴拉的。我知道是Nature，但我保持那一份默契，决不说话。
…
　　一年后，我大学毕业找到了一份很好的工作。回头细细想想，当年总认为晨和凡一个都不能少，却在眨眼间全部失去了。我以为我会不堪一击，但事实却是我很规矩的过我的日子，教室——宿舍——食堂。有时我也会去Nature。我没有垮下来，因为我有了新的支柱，虽然我不知道Nature还会不会回来。
　　　…
　　Nature终于来信了，他说表哥告诉了他我和凡分手了，他叫我不要难过，他保证我会找到更好的。我会更幸福的。最后他说他要结婚了，在五月…
　　我一再告诉自己要坚强，但还是哭了一夜。我想我要习惯没有他的世界。唯一的支柱就这样断了吗？
　　我的公寓就在公司对面，中间横了条马路。马路对面树荫下站着一个穿白衣白裤的人。
　　“Crystal，不认识我了吗？”
　　那张不可一世的脸，好熟悉。“Nature，你怎么…”
　　“我拉的歌好听吗？”
　“好听，对，好听。”我语无伦次。
　　他看着傻傻的我，笑。
　“你不是要结婚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嗯，我想是。不过要经过你的同意。你愿意做五月的新娘吗？”
　　我吃惊地抬起头，撞上他深情的眼睛，我陷进去了。
　“我能代替你那位女友吗？”
　“她其实早结婚了。而我肯定你会更爱我。”
　“哼，美死你！”我转身，透过眼里晶莹的液体，看见满天下起了流星雨。流星雨永远不会失约
　
　　Lee-Hom是我唯一喜欢的歌手。
　　Nature是我唯一依赖的人。

“在爱的纯净世界，你就是我唯一，我唯一爱的就是你…” [/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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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