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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连载】那时花开

绛衣披拂露盈盈,淡染胭脂一朵轻。
自恨红颜留不住,莫怨春风道薄情。[/COLOR]

又是一个烟雨蒙蒙的江南春天。嫩绿在雨丝中舒展,新红在雨丝中胀放。空气中游荡着花草的清香,却又因为这雨,平添了几分淡淡的哀愁。
若瑶带着丫鬟春玲,正做在湘合湖畔的一个茶馆里喝茶。她袭一身青绿色轻罗长裙,略施粉黛,就像那湖畔新发的柳叶,清纯可人。丫鬟春玲坐在小姐的对面,她梳着双结鬓,活泼聪慧,很招人喜欢。
“小姐、小姐,那是什么鸟呀?”春玲指着雕花木窗外,旁近一棵树上的一只蓝色的鸟,欢快地问。
若瑶淡淡地一笑,说,“那叫做相思鸟。传说,有一对新婚夫妇,洞房花烛夜后三日,丈夫被征兵而去。妻子每日做完家事后,就站在屋旁的一棵大树旁等,等她的丈夫归来。一月、两月……一年、两年……丈夫始终没有归来。邻人劝说妻子,别等了,怕是回不来了。可妻子仍痴心不改。日久天长,都没有那丈夫的音训,妻子也化成了一只蓝色的鸟儿,仍在那棵树上等待。人们就把这鸟叫做相思鸟,这树,叫做相恋树。”
若瑶的眼中,有闪闪的光亮,可嘴角还挂着那淡淡的微笑。
“小姐,您怎么啦?”春玲关切地问,“是按个故事让小姐伤心了么?”
“不,我没事。”若瑶回过身去,从腰间取出一条淡紫色的丝巾,悄悄的擦去了眼中的泪水,“大概是冬寒未散,风吹得眼迷罢。”
“小姐,那我们回家好了。”
“恩。”
若瑶带着春玲,撑起一把淡蓝色的绸伞,消失在了蒙蒙的雨雾中。
若瑶走后不久,有一位书生,夹着一本书,坐到了她们刚才的座位上。
此人名叫张亦潭。家境平凡,但饱读经书,颇有文采。他平日里喜欢到这家茶馆喝茶。一边品茶,一边读书。
亦潭将书放在小木桌上,发现桌上有一块东西。拾起细看,是一条淡紫色的丝巾,它光滑美丽,上面还浮着一种淡淡的芳香。
亦潭诧异,叫来店小二问道;“此桌方才的客人是哪位?”小二对亦潭很熟,便道,“方才林家大小姐带着丫鬟在此喝茶。”“林家大小姐?是那位林若瑶小姐吗?”“正是。”
林家小姐,亦潭早有耳闻,听说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是样样精通。人又是清而不寒、雅而不酸,不失为一位才貌双全的佳人。
亦潭向窗外看去。在湘合湖的清灵桥上,他仿佛看见了一个红衣女子,正望着波光粼粼的湖水。

江上柳如烟,雁飞残月天。
双鬓隔香红,玉杈头上风。

亦潭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那茶馆。走时,他带走了若瑶的丝巾。
“父亲,女儿回来了。”若瑶边说,边给父亲行礼。
林老先生正笑眯眯地坐在堂上。他平日里对人甚是严厉,不过对这唯一的女儿,他可是疼爱有佳。
虽说是这样,可若瑶总是觉得今天父亲的笑容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她是个敏感的人,这点是可以察觉到的。
果然不出所了,从内间走出来一位大腹便便的老先生,两撇胡子在唇上微微地翘着。
“若瑶,还不快点向刘大爷问好。”父亲笑嘻嘻地看了看那位刘大爷,对若瑶说道。
“刘老先生好。”若瑶不认识那位刘大爷,可父亲说了,她也就照做了。
刘大爷上下大量了若瑶一般,眼睛迷成了一条缝,直叫,“这姑娘长的是俊呀。”
不过,他又很快隐去了脸上的笑容,问到,“林小姐可有什么本领么?我可不要一个绣花枕头做儿媳妇。”
儿媳妇?若瑶一时惊呆了。他是说我吗?要我嫁给他的儿子?
“若瑶,若瑶!你还愣在那里干吗?”父亲有些着急,“还不给刘老爷扶琴一曲。”
若瑶把手搭在琴上。那把琴琴身是用上好的紫檀木做的,上面雕刻着九节兰的图案。琴弦根根挺拔、光滑,而又有弹性。发出的音质,绵长、悠远。若瑶最喜欢这把琴,不仅是因为它的这些好处,更是因为这把琴是她的母亲临死时留给她的。每次触摸这把琴,若瑶都仿佛会看见她的母亲在对她微笑。母亲的笑,是那么美丽,那么甜蜜。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山桃红花满上头,蜀江春水拍山流。红花易衰似意,水流无限似侬愁……”

悠扬的琴声和歌声如流水般倾泻而下,环绕在大厅的每个角落。又如春日里阵阵花香,在屋子里弥漫。
刘老爷用手指卷着他的小胡子,高兴地叫到:“弹的好,弹的好!唱的也很好啊!”
林父的脸上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若瑶起身,抱以一个微笑。可那笑,似乎有些牵强,有些无奈,可无人察觉到。
刘老爷走后,父亲把若瑶叫来,对她说:“孩子啊,你长的可真像当年你的母亲。你母亲也就是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嫁给了我。我琢磨着,你也该嫁人了。今天的那为刘老爷,家中有一子,比你大几岁。刘老爷家你知道吧,家庭环境那么好。我看你和刘公子就结为夫妇吧。”
果然是真的,若瑶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是喜还是悲。她知道父一直很疼爱她,应该会为女儿的幸福着想的,可又不喜欢父亲这样专制的管理,安排下了女儿的一生。不过那位刘公子自己也没有见过,说不定也还挺好的。
“父亲,那我能见见那位刘公子么?”
“当然可以,改日找个时间,你们聚聚。”
“恩。那我回房了。”
“好好休息。”
“父亲晚安。”
若瑶回到房间,却怎么也睡不着。她从金丝线绣花的床踏上爬起来,看了看小间里的春玲,那姑娘睡的正香。若瑶放心地来到了窗前,打开窗户,让院子里清新的空气吹进房间。
院子里梨花开的正艳。雪白的花朵在银色的月光下冰晶玉洁,美丽动人。若瑶情不自禁地吟到:

“皎洁玉颜胜白雪,况乃当年对风月。沈吟不敢怨春风,自叹容华暗消歇。”

若瑶就这样倚靠着红木雕花的窗子,站着。不知站了有多久,总之是很长的时间,她也不觉得累,只觉得夜风吹动长裙的感觉很舒服。
“小姐呀,您不好好休息,在着吹风干吗呀?小心着凉了。来,来,赶紧上床吧。”不知什么时候,春玲醒了。她嚷了半天硬是要若瑶去睡觉。若瑶无奈,只得关上窗子,躺回了床上。
虽然是这样,可她仍是没有睡好。第二天,早饭时,林夫关切地问她,“孩子,你这是怎么啦?脸色不好看呀。要不要请医生来。”
“不,不用了父亲。”若瑶赶忙说到,“女儿只不过是昨天晚上睡的不是太好,别无大碍的。”
“那你中午在去好好休息一下,啊。”
“不用了,父亲,我没事的。我想带春玲出去走走。”
“那你注意安全呀。”
“是,我会的。”
“春玲,我们出去走走。”
“是,小姐。”

罗袖动香香不已,红蕖袅袅秋烟里。
轻云岭上乍摇风,嫩柳池边初拂水。

她们又来到了湘合湖畔的那家茶馆里。若瑶想到了那天的那个靠窗的座位,她喜欢看窗外的风景。可当她来到那里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人坐了。
那是一个书生,他在桌上放了一本书,眼睛却像窗外看着,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唯,我说你这个书生,书放在这里不看,坐在茶馆不喝茶,你白站着我们小姐的座位干什么?”春玲冲他叫起来。
“春玲,羞得无理。”若瑶说到,“对不起,这位公子,我们另找座位。”若瑶说着,转身要离开。
“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林若瑶小姐”那个书生回过头来,“我叫张亦潭。”
“嘿嘿,你还知道我们家小姐呀。”春玲不服气的叫到。
“这位是春玲姑娘吧。”亦潭又对春玲说,“我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请问张公子有什么事?”若瑶问。
“这个东西是你的吧?”亦潭拿出一条淡紫色的丝巾问到。
“对,是我的。可是怎么会在这。”
“是您做天喝完茶后留在这里的。”亦潭笑了笑,那笑容像胀放的春花,“快收好吧,别又忘了。”
“真是谢谢张公子了。”若瑶把丝巾收好。


未完待续


Remind:此消息由viviann在08-14 02:20:25做过手脚,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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