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别飘了,嫁给我

那列飘向春天的地铁,带着冬日的呼啸,钻进一条又一条的隧道,画面忽明忽暗,心情在黑暗和光明中徘徊,爱情也是.

         别飘了,嫁给我
"爱情到了尽头吗?"
这是影片《开向春天的地铁》中徐静蕾问邵兵的一句话.看似平凡无华,只不过是都市女孩处于幸福漩涡中的危机意识.我想她要的并不是答案,她需要的是幸福的肯定.
都市的节奏太快,仿佛高效率才是现代人的标志,有人选择轰轰烈烈的高效率爱情,可以上一秒和男友笑着分手,下一秒却用眼睛告诉自己发现生命中的另一半.这就是一秒钟的高效爱情,个性前卫,抛弃伦理,崇尚自由.失恋没有痛苦,只有另寻爱情的自由解脱.或许这符合达尔文的进化论吧,人可以越来越坚强,不再问情为何物.情难伤己,何畏之有?可惜,我骨子里就是排斥这滥情的时代。因为我怕，怕爱情。
我喜欢吉他，喜欢指尖划落的音符，可以勾出脑子里叫回忆的东西。于弹指尖粉碎凌乱的记忆，秀秀也是。不同的是她只是听者，纯粹的聆听。记得小时候，最喜欢和秀秀坐在北戴河边，静静的将音符融入鸟儿归巢的恬然，用心底最柔软的部分去牵扯夕阳最后一丝金线。
  “爱情会到尽头吗？”秀秀抬头问道。我看见的是张稚气的笑脸，听见的是溪水般纯净的声音。
  “傻丫头，想嫁人了。”我笑道。
......
其实我明白，这种问题怎么会从16岁的秀秀嘴里迸出来，我们都是育幼院长大的孩子，过早的离开父母的温床，或者应该说根本就不曾有过。我们都厌恶婚姻，因为我们就是婚姻夭折的祭品。我们都向往依靠，因为我们没有自己的家，连蜗牛也可以讪讪的笑我们是没家的孩子。
  “带我走吧，淳。”秀秀拉了拉我的衣袖。
我的眼里印满了秀秀无助的眼神，仿佛在林黛玉的眼里加入了祥林嫂的沧桑。我没有点头。
我问自己：我有带走秀秀私奔的勇气吗？我有。我能给秀秀一个温暖宽敞的家吗？我不能。我爱她吗？我爱。我答应她吗？我没有点头。
那夜，我躺在大地的怀里，秀秀躺在我的怀里。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我知道她在等，等我的开口。可惜，我没有。
天亮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秀秀走了。她随一个卷毛的法国佬上了巴黎的航班。我第一次的泪水洒在了机场。原来我是会哭的，秀秀。
之后的日子，为了筹钱那满地浪漫的国度，我送牛奶，做邮差，做推销，做招待。什么可以赚钱我做什么。每天在四个角色中游离，我知道什么叫白眼，什么叫黑暗。我发现我是疲惫的，尽管我在面对角色越发游刃有余。
第二个月，我揣着机票和104法郎，踏上了这片连树上掉下的叶子也可以写出一篇浪漫宣言的国度，同时也在那刻踩到了叶子下面颇为松软但奇臭的东西。
这仅仅是个善意的开始，语言不通让我连满足肚子的生理需要也成了困难。接着当仅存的101法郎被喝醉的乞丐抢去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一无所有了，除了肩上已经刮花的吉他。
无奈之下，我成了流浪的歌手，在这片从楼上扔出去的花盆可以砸到三个流浪的艺人的国家。我唱着或许只有自己才听得懂的中国流行音乐。没有人喝彩，只有偶尔经过的华人驻足，施舍零星的补给。
日子过的很慢，但又是一年的秋天。这一年我把足迹烙满了巴黎大小的街道。我相信总有一天，秀秀会听到我溢满思念的歌声，朝我飞奔而来......
12月14日，我流浪到郊区一家Petit suisse 的咖啡屋，据说自1791年开店以来，这一直都是附近的富人喝下午茶的地方。或许，这儿可以找到我今晚的晚餐吧，我想。
透过透明的橱窗，沿着转动的杯沿，我看到了我在法国唯一认识的人----秀秀。没错，那个躺在我怀里的人。墨镜，斜肩吊带裙，长筒豹皮靴。妩媚，妖艳，成熟。喝着我后来才知道的ANCIENCE。
我被侍者挡在了门外，我知道我在他们的眼里比不上富人脚边一条狗，因为这是个阶级的国家，金钱标榜着地位，我没有，都没有。
出来了，我一把抓过秀秀的手，还没等到旁边的卷毛反应过来，我已经消失在漫漫长街。
在路灯下仔细端详秀秀满是泪水的脸，消瘦，名贵的化妆品掩不住一脸的委屈。
原来卷毛并不是真的爱她，玩腻了就把秀秀当成商机的诱饵，陪客户，上旅馆。她成了一张牌，一张任由K使唤的Q。
我震惊了，短短一年，原来秀秀过地那么辛苦委屈，我一句话也没有所，我只是把她拥入我的怀中，我想她需要的是一个依靠的地方，象那晚在北戴河边一样。
  “跟我回去吧，秀秀，别飘了，嫁给我。”
那一夜，这是我唯一的台词，我任由泪水涌至衣领，秀秀也是。我一遍又一遍吻着秀秀幸福的泪水......
爱情是我们的，幸福是我们的，明天是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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