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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约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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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表于 2006-8-29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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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试着病了一回
我终于病了。如此彻底,如此悲壮。
我始终觉得早在一个月前我就该痛快地病一回。那时我成宿地熬夜,一个房间,一瓶水,一个电脑,一个人,孤独地:“一夜。我是知道自己的身体一直处于一种亚健康状态的,可是我依然不肯给自己一个休息的空间,不断地折磨自己。因为我只是想,完完全全地病一次,至少这样我不会太过无所事事。
后来,我开学了。我仍旧健康,仍旧活泼,仍旧每天奔波于家与学校之间。这说明我想让自己生病的阴暗目的犹如泡沫般灰飞湮灭。我想这样也好,就这么健康地学习吧,生活吧,爱后者恨,何去何从,不再那么仓皇。
我是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清晨醒来,然后突然发现自己的头很晕很晕,四周的一切都在眼前旋转,既而冲我苍白地微笑。我告诉妈妈我感冒了。她开始数落我。我有很多固执而奇怪的习惯。我喜欢在每天的早晨洗头发,这让我觉得新的而美好的一天又从头开始了;我喜欢开着小窗户睡觉,无论气温炎热或者寒冷,这让我觉得自然的新鲜空气一直与我同在。以前,妈妈都会因为这些而夸我,然而现在这些又都成为她数落我的原因。即使如此,我还是很爱她,因为她是我唯一的可爱的妈妈。
但是从中我却明白了一个道理:在你健康的时候,一切都是你健康的理由;在你生病的时候,一切都是你生病的原因。智者和愚者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智者能够在一个很小的事情上懂得一个大大的道理,比如我。
第一天头痛,第二天嗓子沙哑,第三天打喷嚏,第四天发烧。我对小峰弟弟说:“姐姐病了,给姐姐买药。”他很听话地点头答应着。我真想跳起来宠溺地拍拍他的头。记得第一次我叫他小峰弟弟时,他用很不屑一顾的语气说:“切,你这么大小破孩,居然还叫我弟弟?”然而,从那以后他见到我都会很亲切地叫我姐姐,听得我心里春暖花开。小峰弟弟,也许别人都认为你是个坏孩子,可是在姐姐眼里,你一直一直都是好的,永远都是。
他忘记了给我买药,虽然他一个劲地道歉,但是我还是很不讲道理地将他的书从桌子上全部推到了地上,然后很潇洒地转身走掉。他站在那里看着我慢慢地说:“你真是个祸害。”次日早晨,我刚到教室,就看到书桌上工工整整地摆着两盒药,然后我抬头看他,他眨眨眼睛,向我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我坐下,看着药发呆,心里却是这样的荒凉。其实,姑姑家是开药店的,我吃药是不用花钱的。可是我却让小峰弟弟给我买昂贵的药。我真是个祸害,这话没错。
我是真的病了,已经无法正常的上课了。我会在课堂上看着老师的嘴一张一合,却一个字都听不见,眼睛看着书本,脑中却像放电影一样开始运转。疾病,医院,太平间,死亡,一个又一个画面,我不停地颤抖而心慌,眼泪顺流而下。我似乎已经窒息,无法像一个健康的孩子露出干净而轻松的微笑。逃,逃,逃。
细小的针头挑破皮肤,鲜红的血液流出来,透明的液体流进体内。我讨厌陌生的东西,我讨厌外来的东西,就像这不知从何而来却非要流进我身体与我高贵的鲜血混在一起的药水,我,很,讨,厌,它。天黑了,这是第三瓶药。妈妈问我:“有没有感觉胳膊疼,这个药是很刺激血管的。”我逞强地说:“没事,挺好的,没什么感觉啊。”可是马上我就感觉到了十分强烈的不舒服,于是我知道逞强是没有好下场的。胳膊上的皮肤像针扎般疼痛,一下下细小而长久,似乎细胞正在逐渐地破裂死亡一般。我疼得呻吟起来,妈妈抓住我的手说:“再坚持一会就好了,马上就打完了。”真的吗?我真的会马上就好了吗?我好疼,我觉得自己似乎要死掉了。我给水怪发信息告诉他我病了,在打针。然后我就满怀期待地进入了沉重的睡眠中。待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我什么都忘记了,只记得我病了。我打开手机看到水怪的信息:给月儿打电话了,但是关机。时间是凌晨一点。
天空是灰的,我是灰的,好在我穿了彩色的衣服,有给我温暖的人,至少看起来,还不至于太寂寞。
似乎天还没亮,我还在冗长的梦境中休眠。妈妈将我叫醒,要带我去打针。我背过身去迷迷糊糊地说:“不去,我还没睡醒呢。”妈妈生拉硬拽地把我弄醒,一边弄一边说:“都高烧40度都说胡话了还不打针?”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妈妈弄到了医院,挂上可怕的药水。后来我问妈妈我发烧时都说了什么胡话,她说:“我也没听太清楚,好象是什么花啊,草啊,树啊,水啊,鸟啊什么的。”我心里突然明亮起来,我以为自己说胡话会说钱啊,车啊,房子啊什么的呢,没想到居然是这么自然而美好的东西。
原来,原来,我还是一个纯真的而未被污染的孩子。
身体是顽强的,生命是脆弱的。这个折磨不死的身体呀,这个千疮百孔的生命呀。就像安妮宝贝在《莲花》中写的那样:
生是过客,跋涉虚无之境。 |
清风掌舵,枯叶为舟。于碧水间仰望苍茫碧空,一任西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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