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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约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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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发表于 2004-9-11 10:10
| 只看该作者
Nine
我一直在画她,并渐渐有点痴迷,我不知道哪来的兴趣与灵感,我相信一潭死水前憔悴与落魄的她是再合适不过的搭配,艺术家就应该善于捕捉瞬间,老天赐予我这么美妙的组合,我没理由拒绝。
短袖的花格子丝制上衣,白皙的上臂有几处泛红的伤痕,手腕上的手琏摇摇欲坠,显然她刚被谁打过,并经过一番的撕扯。手指上的指甲油闪着美丽的紫光。可以想象在此之前她是一个很阳光很快乐的女孩。她穿紧身的牛仔裤,双腿修长,跳舞时一定很美,我想。
我很专注,下笔很快,颜色在随意间却神奇的符合如此失落的女子。我从未有这样顺畅的作画速度,当静景与动景搭配得完美时,完全可以激发画家无限的潜能,画笔每到之处便可以把色彩和意境表现得淋漓尽致,我很庆幸,我做得很好。
时间过得很快,一会儿功夫中午就到了,阳光终于出来,到处都闪着白光,刺眼异常。
我的画快完了,今天的任务基本完成。我应该感谢眼前的这位女子。
当我开始收拾画板时,我发现她的身体在颤动。
她趴在腿上,头埋在手臂中,身体在不定的抖动,像抽搐的病人。
她哭了,哭声有点大,气息混乱。她在尽力控制自己的哭声,但安静的四周很好的撕破了她的掩饰。手腕上的手链滑落到草地上,在纯粹的绿中显得孤美。
美人鱼哭了!我这样对自己说,心生怜悯。
阳光赤裸裸的把她显露在我的面前,一个憔悴神伤的女子更显得哀艳动人。
突然哭声停止,周围死寂一般,似乎预示着什么不祥的开始。
她站了起来,动作是那么的迅速,像一个即将出征的勇士。她迈开了脚步,慢慢的向湖面,向那一潭死水移去。
她想做什么?
美人鱼是属于水,但不应该是眼前这一潭毫无生气的死水,她应该属于更为广阔更为壮美的大海。
当然,我不是鼓励她自杀,只是为这样哀艳的玫瑰而想过早的调令自己感到惋惜。
她的生命不应这样毫无声息的结束,是的,我应该做点什么。
我跑了过去,一把把她拉了回来,我和她的眼睛相遇了,那是沾着露水翡翠般的眼睛,透过那里,我可以看到一颗即将破碎的心。
“小姐,这里很危险。”
她没有答我,摊在我的怀里。
她晕过去了。
Ten
我没有送她回家,而是久久的搂着她坐在草坪上。我没有乘人之危,她脸色苍白,身体很冰冷,很柔软,像死人一般,我不能把她丢在这里,而自己却潇洒的走开,怜香惜玉是每个男人的美德。
她的眼睛很肿,显然是哭出来,而且一定哭了很久,当时作画没有留意时间,一个人全神贯注时,时间往往像子弹一样。而对于她,全神贯注的哭,全神贯注的沉浸在痛苦与失落的深渊里也一定不知道时间,不知道有个拙劣的画家在背后偷偷的画她。
我一直这样搂着她,在阳光下我们像雕塑一般。
阳光很暖,搂着这样的一个美女也很幸福,我渐渐睡着了。
“醒醒,你,说你呢,快醒醒!”
我被她推着,醒了过来。
很奇怪,被一个陌生的男人这样暧昧的搂着,她竟然没有扇我一个耳光,而只是问我是谁!
“哦,你醒了,刚才,刚才你晕倒了,我过去扶你。”
“晕倒?我怎么不记得了。”
“真的,我没骗你,请相信我。你坐在草地上哭,哭得很厉害,随后你就走向了湖边,我以为,我以为你要自杀,所以就把你拉了回来,没想到你就晕倒了。”
“湖边?自杀?也许吧,那你为什么搂着我?”
“我……我没有恶意的,只是觉得你浑身发冷,太阳刚好出来了,我就搂着你在这里晒太阳。我……我没冒犯你,我发誓。”
“哦”,她好像明白了什么,没有再问下去,她眉头紧皱,好像在努力回想刚才的事,但她一直在摇头,可能她的回忆暂时有一段空白。
“你可能太累了,回去睡一觉就会想起来了。有什么伤心事都把它忘了吧,世界还是很美好的,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做呢。我很乐观的,我是个画家,哦,不,应该说是一个向往成为画家的学生。”
“画家?很好的职业。”
她显然还是有点恍惚,并没有注意在听我说。她在一直看那湖面,看那一潭死水,也许我刚才的话又勾起了她痛苦的回忆,她的眼睛又有泪光在打转,她被伤得很深。
“你还好吗?”
“是的,还好。谢谢你救我,我想我真的要回家睡一觉了。”
“对,回家好好休息一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稍微安慰一下我还是会的。
说真的,我心里一直有好奇,这样一个美丽阳光的女孩,怎么会哭得那样伤心?对于我几乎无理的冒犯为什么没有表现出太多的责怪?而她对于自己自杀这事为什么几乎忘记?
也许这都不关我的事,但她竟然已经出现在我的画里,被我楼了那么久,我就不能袖手旁观。
世上有很多新奇古怪的事,女人的心就是其中之一。
她转身要走,并对我说谢谢。
“哦,那没什么的,希望你一切都好。”
“但愿,再见。”
她底着头,数着地上的草皮,迟疑间我感到她是一个失去翅膀的天使,头上的光环不在,取代的是用泪水围成的环,像魔咒一般。
她渐渐远去,消失在阳光下。
我杵在那里很久,静静的回想刚才的一切,我拿出画,出神的看着那颤动的背影,我突然觉得我应该用清一色的黑。
是的,纯净的黑,纯净的哀伤。
我收拾画板,我感到有个硬东西在我的口袋,掏出一看,是她的耳环。
Eleven
和小杰虽是第一次交谈,但我感觉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他在注意我,我在注意他,熟悉就这么简单。
相识的第二天,我打电话给他,说今晚不去了,很累。
他有点紧张,问我原因,并说要来陪我。
对于他的殷勤我反而觉得很自然。我以前有很多男朋友,因为我的美貌,因为我的家庭。我很不屑,在迅速的开始后就草草的结束,我甚至还是个处女,那些男人的虚荣让我恶心。
但小杰不是,他不知道我的背景,他没有做秀,话语很真诚。他和我认识纯粹是因为在迪厅的若即若离,也许在音乐中我们找到了彼此的默契。
我深信这点,有幻觉的女孩往往自觉也是最准确,在以往片断式的爱情中,我越来越觉得我的自觉是抵挡一切欺骗和谎言最有力的盔甲。
在和小杰初谈的那一夜,我发觉我已经卸下盔甲,我知道他是真诚的,我也必须真诚。
有些东西是难以置信和迅速的,甚至是不顾一切的,你不得不承认。
他说要来陪我,我没有回答,但我知道他会来。
和她交谈后,我发觉某种东西的蠢蠢欲动,就像良久的沉睡后一朝的苏醒,然后是充满力量的身体,现在,我就是这种感觉。
她说很累,这令我有点担心,我已经习惯在迪厅看到她疯狂的舞步,她不来,反而让我觉得若有所失。
是的,关注的另一个说法就是投入。
我不知道她很多事情,但看到她在舞池里近乎发泄的舞步,我可以感受得到她的生活并不如意,她一直在摆脱什么,然后又在尽力追求什么,她一直在家与迪厅的夹缝中挣扎着,这是我所预感到的,通过音符的飘舞我可以隐约看到她的内心,这是自觉,也可以说这本身就是音乐的魅力所在。
我提出要去陪她,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女孩子的那份矜持还在,我知道我应该去。
不为什么,就因为她说累。
我叫一个朋友替了我迪厅的工作,晚上坐着我那辆小摩托去了。
Twelve
我按响了她家的门铃,来开门的是她。
她穿着睡衣,头发很乱,刚睡醒的样子。耳环没有取下,还在那里乖巧的摇曳着。
我问她为什么睡觉不取下耳环,她说这样可以让大脑感到平衡。
她请我进门,并说家里没人,不用担心她的父母。
她把我带到了她的屋子,直接摊坐在穿上,也许她真的很累。
“我不会招呼人,你自便。”
她屋里满是洋娃娃,并各自有不同颜色的头发,屋内充斥着五彩斑斓。真很难想象整天在迪厅跳舞的女子也是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女生。
“你喜欢洋娃娃?”
“是的,他们在我孤独的时候陪我,和我一起睡。”
她随手拿起一个,抱在怀里,很甜蜜的闭着眼。
我反倒觉得有点尴尬,不知该说什么,不知该做什么。
“桌上有CD,放一首音乐来听吧。”
“哦,好的。”
我看到了很多摇滚的碟子,都是一些精神有压抑的歌手,里面的音乐极为阴暗,鼓声可以让人听到地狱的脚步声。
“这样的音乐你不应该听太多”,我在极力寻找一些明快的音乐。
好不容易,找到班德瑞的,纯音乐的杰出代表。
我弹出CD,看到碟片上一个歌名,《黑色星期天》,一首让人听了以后先后有11人为此而自杀,被封了7年的曲子。
我意识到了什么,背后的女孩是那么的可怜,她抱着洋娃娃,但我看得出她还在颤抖,她感到冰冷,她一直在用这样的音乐慢慢的把自己推向深渊,她的内心是封闭的,她把惆怅和折磨存在心底,然后在撕心裂肺以后跑到迪厅发泄,直至疯狂。
我突然觉得有必要为她做点什么。
“你不应该再听这个,班德瑞可以让你整天沐浴在阳光中,你需要温暖。”我把《黑色星期天》的碟片放进了抽屉,坐到了她的身边。
“呵,也许吧,我听你的。”
“这就对了,音乐是可以杀人的,它并不是温柔的东西。”
她很乖的点了点头,把洋娃娃抱得更紧。
我和她说着一些快乐的事,用洋娃娃为道具,装出很多稀奇古怪的声音,用一些夸张的动作配合着。她听得很入迷,一直在陶醉中露着微笑。
“我们到花园去吧,那里可以看到星星。”
她家有一个不大的后花园,在树叶的摇曳中美丽的月光若隐若现,地上星星点点,像花瓣铺满了街道。
她有一个小温室,里面种着一些容易受伤的花,在我看来,这些花犹如她,我更愿意把她称为花仙子。
“如果这里有蝴蝶就好了,它们需要蝴蝶的陪伴。”
“是的,就犹如你需要人陪伴一样。”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从她的瞳孔里我看到了期待,渴望。
“会有蝴蝶的,你放心,有花香的地方就有蝴蝶。”
我和她一起在那里看星星,数星星,说着美丽的传说,我们就像两个幼小的孩童,演绎着青梅竹马的回忆。
“很晚了,我该走了,你早点睡吧。”
“好的,我今晚很开心,谢谢你。”
“我希望你开心。”
我离开她家,迅速的跑向街边的公园。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我重新按响她家的门铃。
“我说过,有花香的地方就有蝴蝶,我把它们引来了。”我拿起了说中的塑料袋,三只蝴蝶在里面飞舞着。
“我……”,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眼睛呆呆看着我,黑色的眼珠边闪着晶莹。
“什么都不要说了,赶快把它们放到花的身边吧,它们需要花,需要陪伴。”
“是的,需要陪伴,有你,那些花会很幸福的。”
“你也会很幸福的,相信我。” |
I am a angel, I can fly, I can fly very high……
我是一个安琪儿,我会飞,我会飞得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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