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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约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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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发表于 2005-6-23 0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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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不分手(续3)
那是将近五一节的前一个礼拜,公司总经理告诉我,台湾的客户代表人刘懿德,将在五一期间来上海对我们公司进行视察,请我们做好迎接的准备。本来这是再平常不过的商务来往,可是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何燕时,她的脸色煞时变得极为苍白,就像她的神经在平地上摔了一交那样。她咬了咬嘴唇,然后转身坐在她的座位上。这次她的变化逃不过我那对她过分地敏感的神经,我知道这里面定有跷蹊,同时我感到一股怒火在燃烧起来。我慢慢地走到她的背后,把她的人连同椅子一起转了过来。我俯下身来,近距离地注视着她的脸。我以为她会对我的愤怒感到吃惊,事实上是我对她的悲伤感到吃惊。她神色紧张,眼神散乱,方佛有什么致命的打击击中了她的灵魂。她极力地克制着,她对我哀求着说:“别问,好吗,下班后我和你说。”我默默地点了点头,感到十分心痛,我的爱情忽然被黑夜笼罩着,我热烈的感情被急速地冻结了起来。
那晚我们无精打采地吃完了晚饭,然后走到公司附近的一个草地公园,没有别的话要说,我只等着知道真相。我们坐在一个亭子下的长木椅上,她犹豫了几次,最后才看着我,似乎是鼓足了勇气,很坚定地说:“勤,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里我很幸福,我也很爱你,真的,我爱你的善良,我不忍心伤害你,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些事实。在认识你之前,我已经是刘懿德的女朋友了。”那一刻我感到极为寒冷,我从一开始就认为天真无邪的人会有这样秘密,我有突然身处无边黑暗的恐惧,但我仍然不敢相信,不由得啰嗦起来:“什……什么?你、你就那么傻?你不会想到他的女朋友散布在他去过的每个地方?”“我有,我想过,可是那都是事后的事,当时他说他喜欢我,如果我愿意跟他,他可以带我去台湾。也许你不知道,我喜欢台湾,没有理由的喜欢,也许这是个小时候的梦想,可是至今我还没有去成。这是一个毫不起眼、毫无用处的梦想,一个最小却最长久的愿望,被埋在我内心的角落。我突然获得了这样的一个机会,这样的一种可能,为什么我不能尝试去拥有?”“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在一起?”我近乎悲哀地追问着这些可笑的理由。
“因为那段时间,我渐渐地发觉,自己对他的希望是多么的不现实、多么的可笑,我自己想想都觉得羞愧,我对自己的付出感到越来越痛心,终于有一天我病倒了。是你一直在照顾我,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我和你在一起不是为了报答你,而是因为,我也喜欢你。”“够了,”我说,“你是不是仍然抱守着那个可笑的梦想?”“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说着哭了起来,缀泣着说,“我不知道他会要我怎样。”“你是在等待他的召唤吗?”我悲哀地感觉到她的那些梦想在死灰复燃。
“等他来了再说好吗?他这次可能会带我去台湾。”“你还觉得会有这种可能吗?他只是再一次欺骗你,为什么?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这样。”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第一次感到智慧的无能为力,就像站在正在倒塌的楼房之下,看着砖木将我埋没。
“原谅我好吗?”她语带哽塞,“我并不比你好受,给我这个机会好吗?”“那我呢?我们要分手吗?”“不,我们可以不分手。”那一刻我感到天似乎塌了下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生活上表面的美好仅仅是个诱饵,把它吞下去才知道那是钩心的。我感到心皱了,它皱成了一团,不停地抽搐。我又气又伤心,说不出话来,松开她的手,跌坐在椅子上,转过脸去,不想再看她。
她犹豫了片刻,然后转身走了。在她离开的那一瞬间,我忍不住俯在长椅上痛哭了起来。
我记不清楚我那晚是什么时候和怎样回到住处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发觉我对生活失去了一切动力,我躺在床上一直发呆到中午。总经理打电话过来问我怎么我没有上班,我含含糊糊地说我病了,要请一天的病假,总经理安慰了我几句,叫我好好休息,并没有责难我。直到傍晚,我才爬起来,而何燕一直没有打电话给我。事实上我明白,我一直在等她回心转意,能给我打个电话,只要她说我们从新开始,我愿意忘记过去的一切,因为我为她付出太多了。可是我彻底的绝望了,我在住处里坐立不安,不知如何是好,有时我甚至想一头撞死在墙上。我对她付出的感情全部被退了回来,塞在我的胸口,在膨胀,无限地膨胀,到处都是死路一条,没有丝毫宣泄的可能,我绝望极了,跑到外面的小卖部,买了几瓶啤酒回来,一口气灌了下去,不久我的头就变得昏昏沉沉,之后开始呕吐,后来我想我是躺在地上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大概已经是半夜,我打开灯,意外地发现房间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而我躺在床上,身上还盖了被子。我一时惊喜莫名,是她来过了,她还关心我!我马上拨通她的电话,但话筒里传来机主已经关机的提示音。
第二天我很早就回到了公司,但心里七上八下,脑子里一片凌乱,我不知道,在这个位置,我所在的座位,我们所共事的空间里能否勾起她的一些感情。可是,就我自己来说,今天坐在这里,这里的空气都似乎已经变味,有一种无法挽救的预感压迫着我。我不安地等待,像极了热锅上的蚂蚁,可是她偏偏就是没有出现,到10点钟的时候我已经忍无可忍,我跑到总经理办公室,不顾上下级的礼貌,鲁莽地问总经理:“何燕呢?”总经理诧异地看了看我,说:“去机场接刘懿德了。小周,你脸色很不好,要不要请假休息?”我满心的惊慌,根本顾不上他的关怀,胡言乱语一样地说:“他、他、他不是五一才来吗?”“提前来了。有什么问题吗?”总经理皱着眉头问。“没,没什么问题。”我惊慌失措地离开办公室,琅琅怆怆地回到座位上,忽然想起要给她打电话,对,无论如何,我要提醒她,在最后的时刻让她做一个抉择。电话那头在犹豫着,最后她才接通,我故作冷静地说:“你在那里?”她很简短地说:“机场。”我严肃地提醒她说:“如果今晚你和他在一起,那意味着我们之间完结了。”她沉默着不说话,过了片刻,我补充着说:“你考虑清楚。晚上我等你电话。”然后我就挂了机。
这天我是在彷徨不安中度过的,神情恍惚,屏幕上的文字似乎变了成了蚂蚁,在电脑里爬来爬去,我始终无法集中精神做好一件事情。到了傍晚,我根本没有心思吃饭,一再地留意手机的电池,直到晚上9点钟,她仍然没有打电话过来。这几个小时,对我来讲,比我一生的时间加起来还要漫长,我能感觉到我的心脏正在滴血,一滴一滴,渐渐地干枯。我知道,她是不会打电话给我了,我把满腔的愤恨都转移到刘懿德身上去了,是他,欺骗着何燕的感情,可是我能把他杀了吗?我所受过的教育告诉我不能做哪些事情。我只有既为自己感到伤心,又为何燕感到悲哀,这一切是一个花心的男人和一个无可挽救的梦想造成的。
我想着他们可能正在欢笑畅谈,心里越不是滋味,我试着拨何燕的手机,她竟然关机了。我感到自己真是太可怜了,可怜得我为自己都哭了起来,我觉得自己像一条狗,一条本来生活在富裕之家的狗,突然被人一脚踢到冷冷的街上,而门紧紧地闭上了。
那晚我想了很多很傻的事情,可是万条思绪零乱如麻,我异常混乱地熬到了半夜,我在黑暗的房间里来回地踱步,有时候抱着头蹲在地上叹息,有时候狠狠地在墙上砸上几拳。我拼命地想找到一条出路,一条能带我走出这个感情陷阱的方法。不知何故,忽然之间我想起一句话:一个人所感受到的生活,是他自取的,什么都可以抛弃,只要你够狠心,一切都为时未晚。”
听到周勤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心里为之一振,我记得这句话,我曾经写在他的毕业纪念册上。
周勤继续说道:“是的,这句话是你说的,也许你不知道它会对我起到这样的作用。当时我似乎突然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你告诉我人具有一种绝对自由的选择,只要我能狠下心来,抛弃这一切,我仍然可以去走自己的路。我知道,我自己在感情上受了重创,但也许,每个人都会在生活上经历一些磨难。我越想思路越开阔,最后终于决定,抛弃他们,离开这里,从新选择我的生活。在黎明即将来临的时候我安稳地入睡了,睡前我没有忘记把手机关掉,等我醒来的时候是中午12点,我想刚刚好,我可以回公司办理辞职手续。总经理对我的突然辞职感到震惊,他说从来没见过一个像我进步那么快的新人,希望我珍惜自己的前程。我虽没说什么,但是总经理能感觉到我那过分的坚决,也就没说什么了。我从下午开始整理手中的工作,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清理完毕。我这样干,是不想再看见何燕。之后我把整理好的资料,在总经理来上班的时候,交给了他,就走出了那家公司的大门。”
说到这里,周勤便不愿再说下去,其实结果——别人的结果已经是不重要了,因为我明白这个,一个人要抛弃一块生活,就是对关于那些人和事都不再询问下去。所以我也就没有再多问,和他聊了一些其他无关重要的事情,之后我们就分手了。
现在当我想起这些事情,我内心就会再一次印证我对生活的认识:命运始终会在一个人的手里,假如你懂得抛弃,经历过的苦难只会变成一种财富,而不是让你在苦难中变得消沉甚至灭亡。 |
在爱情的岁月里..我们都是孩子..
请允许我这样叫..
当成长后的少年看到曾经的爱恨消失时..
让我们只记得他曾孩子般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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