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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10-28 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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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风云同人:《死战中的绝响》
“倘若有一天我狂性大发,到了不能自拔的地步时……步惊云!千万莫再念你我交情,就用绝世好剑,把我--一剑了结!”
如果可以阻止时间,我永远不想有今天的到来。
晨曦初现,惨白的,如同死人的脸。
惨淡的晨光照亮了这一片山峦,这里是山颠之颠。
换言之,绝崖。
晨曦在世人眼中常常代表希望,但我的心中永远没有晨曦,只有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而且,过了今天,也许会是永恒的黑暗。
因为--黑暗,本就注定是我的出身和归宿。
因为--我,是给苍生带来血腥和悲哀的死神。
晨曦初现时,我看到了你--被我追踪了一百四十三天,穷途末路的你。
一百四十三天来,每当我堪堪追及,你都险险逃开,不是因为你的武功或运气,只因为太了解--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我,亦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因为你不仅是我的师弟,更是我唯一的朋友。
一百四十三天的穷追猛打,一百四十三天的仓惶逃窜,这一百四十三天我们所有的生活,仿佛就只有两个字--追和逃。可是,你能逃到几时?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又有何用?只要我还活着,你是永远也逃不掉这一战的。
--因为我要杀了你。
而今天,在这里,我终于截住了你。
你背向绝崖,终于第一次转过身来面对着我。
如一头困兽般狺狺低啸着,披散的长发朝天飞扬,发丝掩映间,我看见你苍白的脸上充满血丝的右眼,没有任何表情地瞪视着我--而你的左眼,正散发着一片不应属于人间的邪红。比眼更红的则是你额上的伤口,红得就仿佛是你的第三只眼!
--这就是我一百四十三天来,千里追踪的你么?
--是的。
但,却不是我一直以来所认识的你……
你看着我的眼睛完全陌生--你的眼神对我是陌生的,我对你而言,此刻也只是一个要杀你的陌生人。
这陌生的……本不该是你的眼睛……
记忆中你的眼睛,本该是温暖而澄澈的。
每当我有难时都会微笑着出现在我面前的那双眼睛,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我这个世所鄙视,双手沾满鲜血的魔头,不知有多少人想杀我,却只有你会一次又一次地救我。
直至连你那只左眼也为救我而牺牲掉,你都没有一句怨言。我不明白,实在不明白你是为了什么。
我只知道你喜欢救人,你救人是可以不需要理由的。
而你说那是因为你觉得我很可怜。你目光里没有侮辱的意思,我知道你说的是真话。但,你却是这世上第一个胆敢说我“可怜”的人。
没有计算你到底救过我多少次,只会把每一次都牢牢地记载在心中。
到今天,我终于有机会将这些全部还给你。
我,不想亏欠任何人。
冷风在你身边呼啸,一如你心中的怨恨和杀意。看到你,就像看着十二年前的我。
而现在的我,要比你的风更冷。
我冷冷地直视你,我的声音平静得接近死亡:
“风,”
“别要再走,最后一战,”
“无法避免!”
狂风乍起,其寒刺骨!
好高昂的战意!--我知道,你已明白再无退路,亦,终于决定一战了!
你赤红的双眼告诉我,此刻正在人与魔边缘徘徊的你,绝对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无路可退的人,也许不止是你,还有我。
我,亦只剩下一战。
战--不可战之战!
杀--不该杀的人!
洒--不应洒的血!
我突有种冲动想仰天狂吼!
但我没有,我只握紧了那柄已与我生命融为一体的漆黑铁剑--只因你已举起了那把银白的宝刀向我扑来!
刀光森寒胜雪,但在我眼中,却是一片黑暗。刹那间忽然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这似乎已经离开我很久的感觉,正如十二年前我第一眼看见你时的心情。
“水淹大佛膝,火烧凌云窟。”
那一年,我十四,你十二。
我在大佛脚,你在大佛膝。
我一仰头,就看见了你,其时你也正好望向我。
你正为身为武林第一刀客的父亲的决斗观战。你有个在生死关头舍命救你的好父亲,而我什么也没有。我只有一双间接害死你父亲的血手,一个并不想完成的任务,和满心对命运的怨恨。
我抬眼看见你时,心中就是充满了此刻这种黑暗。
--我记得这种黑暗,似乎是叫做“绝望”。
只不同的是,十二年前我看见你时,就像从这黑暗中看到一丝微光。那时我第一次知道,世上竟还有如此柔和清澈的目光;也知道我终于有幸见到这世上已成奇珍的东西,那叫做--“纯真”。
十二年后的今天,我只看见黑暗。那道光,在过去的数月中已经奄奄一息,而今,更要由我来亲手将其扼杀!
我斩出我的剑,我的剑永远那样霸烈。所以你的刀再猛,也休想第一刀就砍断我的头颅!
刀与剑相击的声音震荡着群山,震荡着黎明,震荡着整个天地。
这是天地为你与我而响起的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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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刀越来越快了。
你有超乎常人的慧黠,你的武功总是进境神速。所以在天下会时,我永远都不会是第一高手,因为你总能与我并驾齐驱。
那时怀着秘密的愿望和执念习武的我,总希望有一天能够超越你,而你总看淡一切随遇而安,因此在选拔三大堂主的比武中,你竟输给了我。
那是我和你第一次真正的交手,在七年前。
一代枭雄武镇天下的师尊怒了,斥责你处处留手,怎能当得一堂之主。你却说当堂主只需有实力便可,无须对同门兄弟狠下杀手。你说着这话时,带着温暖的微笑。
一段冗长岁月过去,其间我们的生命已经历多少起落,当年的一战,何其遥远!
时移世易,当年你的处处留手,只更显得此刻的你刀下无情!
一声轻响,血花溅出--我分心的结果,你在我左肩留下第一道伤口。
我在干什么!我不是在做生死决斗吗?
--绝顶高手交锋,一分情义只会换来一道致命伤痕。
我为什么要想起这些!
疼痛使我立刻清醒,我重又握紧剑,向你吼道:
“好!这一战无论生死,你我都不相怨!”
“风,来吧!”
你的回答是一声厉吼,再度向我扑来。
攻势如排山倒海。我很清楚,你一向是个遇强逾强,越战越勇的好对手。
但不巧,我也是。
我们太了解彼此,我们互盯着对方算计着彼此,一心考虑着怎样才能杀掉彼此。
越战越狂。
我的对手仿佛不是人,我像在与一阵狂风搏斗。
但掌剑双绝在我绝不是徒负虚名,就连你吃上一掌,也要付出血的代价。
我知道现在的你一定非常痛苦,不因为我的一掌,而是因为现在的你不是你。
若你是你,决不会希望自己像现在一样,沾上那样多的血腥!
在我看来,一个人最痛苦,莫过于变得不像自己。
所以此行若不能救你,我便会为你--解除痛苦。
至少我绝不能将你留给那在远处虎视眈眈,预备倾尽全国军力来狙杀你的皇帝。那时你只会死得更惨。
与其让你弄到天下血流成河,不如让你死在我的剑下!
这,是我唯一能为你表示的--尊重。
神州有难时,你以自己的一颗心,交换了能够打败强敌的力量。
大敌败亡,你却付出了沉沦魔道的代价,从此再难回头。
你救了天下人,如今天下却没有一个人能来救你。
你只剩下我。
我又能如何?
我只能以我最强的力量汇聚为一剑来送给你!
这一招,是我为你而创。
你一定已经感到了这一剑的威力,是连你也无法可挡的,所以你才要增强自己。
所以你才举刀将自己切割得体无完肤,你才不惜以自毁来增强自己!
--你也会这样痛恨自己吗?
我连随撤招,但仍阻止不了你。
因为你已经不是人,是魔。
我最强的一剑未能尽使,你接下来的杀招将我砍成体无完肤。
小时候,你曾说要阻止天下间的杀戮。
而今天下人却都要杀你。
一直,都只有你每次要我手下留情,每次阻我杀人。
而今,却要靠我这个满手血腥的魔头来将你救回正道!
--可是什么才是正道?
若不是那些为了皇帝悬红的一百万两赏金而“一心诛魔”的“正道人士”,当时正在好转中的你又怎会被逼到无法回头!
我来时,他们欢送我“为正道诛魔”,甚至摆酒饯行、敲锣打鼓。
可是什么才是正道?
谁才是魔?
为什么你一心要维护的天下人,如今却在你付出最大的牺牲后,唾弃你为“魔”!
为什么我这个杀孽深重的魔头,如今却因为要杀你而变成了“正道”!
我这个魔头,又要如何才能将你救回正道?
--正道?
--可笑!
我在我心里狂笑。
笑不出来的,因为我的脸没有表情,因为我本是不哭不笑的死神。
死神只能带来死亡。
如果可以,我想杀的不是你,而是这个神魔不分的世界!
但这天下是你救回来的,我怎能毁了你以惨重代价换回来的这个世界!我不想再看见你为了这个世界而流下我没有的眼泪。
而我知道就算我想看见也已不可能。
现在的你已经是头魔,魔,已经不会再有泪。
--正道,我不管;世界,也再与我无关。现在我只想救回你。
--那个决不该死的,我所认识的,会哭会笑的你。
我和你,无数次并肩作战,无论怎样的强敌都所向披靡,因为我们有绝佳的默契。
因为我和你能够心意相通。
好,既如此,就让我以我的心来牵动你的心意,为你找回你遗忘的一切!
带你,回到那无数个昨天以前。
--天山之颠。
我觑准你的破绽,一掌长驱直入,你应声倒地。
你翻身而起,立即跳出圈外认输。
师尊怒了:“战场无父子,纵是同门间的比试亦不应留手!风儿你如此节节退让,怎能当上堂主之位!”
你争辩道:“师父,要当堂主,徒儿认为只须拥有真正实力便可;若要践踏别人才能使自己扶摇直上,徒儿……宁愿不做!”
“风!”我竭尽心力地唤你,“你可记得,这里是--天下会?”
“还有,你曾说过的话?”
你怔住。
你身上淌着血,怔怔地看着十七岁的你走到十九岁的我面前:
“云师兄,我们份属同门,决不应互相残杀!”
十七岁的你,微笑着将手搭在十九岁的我的肩上。
你终于有了反应,似乎想起什么。
“别要再把自己的心武装下去,我知道你一定记得!”你一向比我更珍惜这些记忆,我竭尽心力地吼道。
“废话!”我最大的仇人,我的师尊,即使在幻境中也要来破坏一切,“风儿,人在江湖,你不杀人,人便杀你,这是江湖的求存定律!”
我恨不得……
“杀……”你微微震抖。
我知道不妙。
“杀!!”你狂吼。遽地五指箕张,竟狠狠戳进胸膛,紧抓着自己的心!
难道你要只手遮心,封锁过去所有回忆?
你痛恨自己什么,为何不想认回你自己!?
看见你双目一红,我知道你的魔念又因心头剧痛而增长了。
人魔千路,但最终的路只有一条,一条无法回头的不归路!
以心与你交战的我,心头的痛丝毫不比你轻!
--幻境随着心痛而消失,我最后一丝希望亦随着幻境毁灭。
正午将至。
对于我这个一直活在黑暗里的死神来说,阳光是可恶的,现在尤其如是。
因为我知道阳光是你魔性力量的源泉,而一旦你接触到正午的阳光,就会彻底成魔。
所以我以漫天乌云遮蔽群山。
可惜山外有山!
我知道已无法不杀你。
我只有尽全力,再攻!
你求生的本能驱使你疯狂反扑。
既然你已经如此痛恨自己,为何仍要挣扎求生?
你的生命力纵坚韧,你求生的意志纵顽强,我还是要杀你。因为你的存在已经威胁到所有人的生存。
我已将我的力量催至巅峰。
没想到你也竟还可以更强,一着不慎,便被你制住,动弹不得。
你走过来,你举起了刀。
我还没有救你,我还没有看见你找回自己,我甚至还没有杀你。
如果你要我现在死去,我怎能闭得上眼!
但我本就是来杀你的,你当然应该杀了我。
“好!杀吧!我要杀你,你当然也要杀我,但杀不了你……”
“我不甘心!”
我狂吼。
这并不是我在这人世的最后一句话,因为我没有死。
狂吼过后,我不见了你。
--你为何不杀我?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一件事。
不管你杀不杀我,我都不会放过你。
当我再次追上你时,却看到你一刀砍杀了自己最心爱的……她!
只因为她阻挡了你的去路。
我怒了,真的怒了!
因为我感到这一刀杀死的人,不仅是她,还有你。
数月以来,每夜每夜,我做着同一个恶梦。
梦见你从一个生满刀丛毒蛇的崖边,艰难地向上爬。
崖下是无边火海,有一头魔,拖着你的腿,拉扯着,撕咬着,要将你拖下深渊。
你向我呼救,而我无论怎样努力,都抓不到你的手。
夜复一夜,梦中的你伤痕累累,越来越虚弱。
而这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你终于丧生在那头魔口中!
眼前的你也不再是你,而是一头真正的魔,那吞掉了你的魔!
--兀那魔,将那个昔日的你还给我啊!--
带着狂怒,我终于向你刺出我一直未能尽使的最强一剑!
好强的魔!竟连这一剑亦能拼个旗鼓相当!
你疾走,向着阳光狂奔。
可惜,正午刚过。阳光已落在万丈绝崖下。
若要坚持成魔,除非你跳崖。
而你--竟真的要拼死一试!
岂能让你得逞!
“风!杀不了你,我就与你同归于尽吧!”
我大喊,跃起,追上!
“云--风--”
身后忽然传来她的喊声。
难道,她--未死?!
明明见你一刀将她砍杀,怎可能!
我来不及想,因为阳光已将照到你的脸上。
我催尽全力,刺出必杀的一剑!
“不要--!”
她,竟能比我的剑更快--挡在你身前!
一剑刺在了她的身上!
迟了!--
光,已经照到你的脸上!
然而……
情人的热血,也同时洒到你的脸上!
这一刹,足以让我刺出这一战的--最后一剑!
剑,刺向你眉心的那--第三只眼。
那就是你魔气的真元。
--我办到了!
虽然,我们三人都坠下了万丈深渊。
从刺耳的风啸中,我忽然听到你的声音:
“梦,是……我害了你们……”
我知道,那头魔已经死了,而你,也终于回来了。
“既然这样,我们绝不能一起死!”我吼道。
“云……师兄,”我终于又听到你以熟悉的口音唤我,“你想怎样?”
我无言,鼓尽最后一分力,重重一掌击在你身上。
你们在我眼中迅速变小,我知道这一掌虽不能将你们打回崖上,但至少能让抓紧你的她攀得住崖边,然后崖上的人们便会来救你们。
而我,亦终于可以放心地去了。
“云师兄--!!”风啸中,很想再多听一次你熟悉的呼唤。
但我要抓紧在你们还听得见时嘱咐你们:
“梦!照顾风……好好地活下去吧!”
我看见你眼中涌出久违的泪珠。生就一张麻木的脸,可惜我不会笑,也不会哭。你,便代我而哭吧。
死亡,我这个死神只想要独自占有它。至于你们……
“来世再见……”
其实很想告诉你,若有来世,还想要与你做朋友、兄弟、手足……
生死,
知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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