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连载)篮球社日记

{原创}篮球社日记(完结了忽忽~~~)

Chapter01 篮球社*琐碎的*开始
是谁说的
一些美丽的东西只是幻觉
残忍的剪影
是你为了谁而勾勒出来的神
我不相信
所以我要用自己的双手
撕开你所谓的
抛不开的曾经

一张混乱且堆满作业的书桌。
一张干净且堆满影碟的电脑桌紧靠着一张几天没有人整理过的床和一只没有电的手机。
篮舞睡在里面，床头有扶他林。
现在是5月，天气一直在变。篮舞不喜欢在这个时候外出，或者说是害怕，害怕天气突然就变得阴霾，然后记忆突然就像被割裂一样，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某些人在一起干某些事情。之所以全用某些是因为只要是篮舞不想说的就只能这样形容，为什么，因为记忆中了毒。
明天是长假后的第一天上课，篮舞无可奈何的从床上慢慢地爬起，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瞬间的寒冷让篮舞的下意识马上从昏睡的状态立刻清醒，她摸摸自己的头笑着说：“已经7点了啊……”在省略号还没有变成句号之前马上传来另一个声音：
“小舞，你可以把眼睛睁得再大一些，”在没有开灯的房间的角落，由于电视的反光而映照出一个隐隐约约的身影，“是晚上7点了。”日光灯把不完全的黑暗全部抹杀，一只小虫从他们的左边肆无忌惮地爬到右边，然后听见一声尖叫，日光灯有些神经质地颤抖了一下。
“哥哥你干吗不叫醒我！”
“因为你睡得和死猪一样。”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明天就要交作业了啊！”
“自己解决，”关上冰箱的门，“看你可怜，最后的牛奶就……”稍许的停顿，“留给你了。”最后还不忘嘲笑一下，“跟我想的完全一样。”
“你……”篮舞把牙齿咬得直响，“幸灾乐祸啊，真后悔搬来和你一起住……”声音悬挂在不完整的黑暗和假设的光明之间，声音没有了着陆，一切静止。

第二天还是轰轰烈烈地来了，不管你在这之前做了什么，通宵赶作业还是只是口是心非的漫不经心。
末世手拿CD机走进篮舞的房间安心的笑了，太阳很不给面子的迅速升起。于是在落地窗上有一幅温馨的剪影：哥哥满是温柔的看着趴在乱七八糟的书桌上睡着的妹妹，电脑还是发出了不耐烦的声音，雪白的墙壁上有明显被玻璃割开的斑驳的阳光，头发遮住了疲倦的眼睛。
“小舞，要迟到了。”末世轻轻地摸着篮舞的头，如愿以偿的看见了期待中的东西。还睡意朦胧的妹妹努力让自己清醒，电脑还是被她容易的忘记，什么，关闭。早晨的阳光有些绚丽的美丽。

“老大，真的要这么做么？！”死气沉沉的教室里传出轻微的声音。
“爱做不做。”篮舞没来由的生气。不知名的树叶从窗外探进这里，记忆的诅咒被枷上了时间的锁，魔法启动。
“你们两个，第一天就这样，出去！”经过某人的身边，某人苍白的侧脸，顿时某段记忆悄悄解开了刚上的锁，魔法依旧有效。
于是时间倒退回两年前的某一天，没有刺眼的阳光却有苍白的侧脸。
篮舞手拿篮球从马路的对面走向这边，一脸的不屑以及寂寞的路灯不停变换，最后，停止不前。篮舞看见了一张从未见过的陌生的脸，红色的T恤，NIKE的鞋。然后决定和他一较高下，无论他有多么优秀的技术和准确的投篮都会输给自己的另一面：支撑自己打球的信念。
原本就阴霾的天空如愿的下起了雨，抬头便会迎来雨水的冲击。比赛依旧在进行，虽然结果早已注定但篮舞不想输，除了他之外，不想再输给任何人。
“结束了。”在最后一球完成了漂亮的弧度之后垂直入网，篮舞高兴地忘记了脚下的路。雨越下越大，甚至淹没了她由于吃惊而发出的声音，刚才那球在看似会进的情况下被一只五指修长且充满力量的手硬生生地抓下，由于用力而露出了好看的小骨。那是一幅后来在一段时间里被篮舞画了好几次的片段。
动作定格在某分某秒，篮球停止了最后的跳动。篮舞在眼前这个人身上闻到了一种只属于男孩子特有的味道，由于条件反射而顺着雨水由下往上，眼前那张轮廓分明的脸，眼睛被雨水长时间的灌溉，模糊却看见了苍白，现在也许会遇见未来。
“谢……谢……”第一次那么尴尬，双手开始不自觉。
“……”没有任何回音的嘴，却有着微笑上扬的表情。篮舞看着他从离自己一公分的地方往前走，T恤紧紧贴着后背，露出微微纤瘦的背影。大雨下得干净利落。偌大的篮球场上只剩下篮舞一个人。她不明白为什么每天都有练习投篮一百球却会在刚才失去魔法。
然后记忆就在那一刻中了毒，魔法失去平衡。

急促的下课铃打断了篮舞的回想，她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然后说：
“干，还是不干？”只是微微的口气，却有着不可抗拒的威力。
“老大……”相比之下有些没用的声线在空中浮动，最后形成与先前截然相反的词：“我干！”

通告
现组篮球社，有意者请联系XXX班篮舞
体育办公室2005．4月

在篮舞把“体育办公室”写上海报时就有了必死的念头，冒名顶替，可不是处分那么简单。
运默担心的说：“老大……不会有事吧……”
“想后悔还来得及。”永远不会饶人的嘴，却是对运默信任的表现。
上课铃还是和下课铃一样准确地打断了篮舞若有所思的脸。物理课上的单元测验，篮舞却用红色的记号笔写着，物理攻击。
中午的天气瞬间放晴，地平线上又开始出现美丽的剪影。
“小舞……”末世看着海报无奈的说，“还是不肯放弃么……”顺手撕下海报，纸张发出了断裂的声音。
天台上。篮舞张开手，耀眼的太阳似乎要把手掌射穿。手心的茧变换出晶莹的摸样，摸上去会有安心与结实的感觉，那是篮舞无论如何都不与别人拉手的原因。除了他，谁都不可以。
“就知道你在这里，”顺手把海报扔过去，“还不听话，快放弃这个念头吧！”末世有些生气地说。
“……”这次换篮舞沉默。时间游走在海报被风吹起的瞬间，“哥哥，如果要你放弃钢琴，你会么？”好象是刺，扎进心房却没有血的飞溅，甚至没有任何多余的感觉。在那一刻，双方几乎同时失去了语言。太阳似乎有些得意，温度一直在上升，空气中的沉默因子还是无法抵挡灼热的阳光暴晒，有些凋零的气：
“不……会……吧……”末世把语气助词加在最后，他说，“并没有让你放弃篮球。”
“如果不能组社我就等于输给了他，哥哥你不知道么，当年的决定。”好象是故意挑衅一般，微微带些让人喘不过来的气。
“我没有忘记。”末世的正面攻击，五个字的力量穿透了篮舞最后的防线。
“所以，”篮舞起身，左手做出胜利的姿势，“我不会放弃的。”转身离开天台，在左脚跨出第一步时，“哥哥也是，要加油哦！”语气切换到最轻松的状态，“不能输。”也许太看重输赢不是一件好事，但至少要让自己承认，输和赢，其实都是自己的事情。
在那一瞬间天台上有幅比地平线上更美的剪影：末世靠在栏网前低着头，微长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带些轻蔑的口气说：“真难看。”然后轻轻一笑，顺便停止了左手的握紧。风在那时顿时吹起，海报被硬生生地贴在了拦网前，周围没人，时间停顿。
有人说，输给自己是最难看的事；篮舞说，即使输给了自己也不能输给时间。

(未完代续.....)

下次把后面的两章贴上来喵。。。。。。

一定要发上来!!!

Chapter02 篮球社*中间*永远的永远
有人告诉我，寂寞是因为太过想念
空虚是因为可悲的纪念我知道
在你决定放手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其实一直以来
都是自己的一相情愿
我在左手边刻上了幸福的字眼
我在幸福的路上一直走，不回头
我知道也许有一天你会回来
然后和以前一样对我手舞足蹈地说
丫头你太嫩了啊
所以我在等等时间的快快流走
然后准备迎接那年轰隆隆的怀念
时间停留在了夏天的开始，仿佛是被单独剪辑下来的片段，而你却站在那个离夏天最远的地方向我挥手，好象在说，出走，是因为想要自由。
篮舞坐在教室里，大家都因为空气的闷热和无聊的课程而昏昏欲睡：努力睁开的眼睛；右手转动的笔；教室后面的电扇响声；越来越难的作业；钢琴发出的沉重音符；电视里的白事广告以及一切的一切，都暗示着夏天的到来让人促不及防，甚至开始害怕夏天逃走时的毫无征兆。篮舞抬头看见窗外的天空，没有云，“也许会下雨吧，”心里想到。然后角度变换，有些习惯性地朝后倾斜六十度，他时而抬头时而低头的动作；校服上衣没有扣上的扣子；左手的护腕是白色的。一切关于他的琐碎其实都只是因为他太引人注目了，篮舞为自己的行为做了辩解。
末世把头埋进双臂里，耳朵里塞着耳机。
“喂……末世……”同桌下意识得推了推他。
“干嘛……”依旧漫不经心。话音未落末世就听见了比耳机里更响的声音：“篮末世！你又在我的课上听CD！”然后出现了几乎每天都会出现的情景：末世被无情地赶出了教室，在关门的时候还不忘嘲他一句：“都高二了还不知道在干嘛！”这时末世会把CD机放进口袋里跑下楼，在篮舞教室后面看着，再在打铃前十秒跑回去，装出“知错了请老师原谅的表情”。岁月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什么，或者说是被末世玩世不恭的表情一一覆盖了过去。
“诶……诶……末世真的很帅呢！”
“是啊是啊……而且成绩还那么好……”
“真想让他注意到我呢！”
“少臭美了你。”
“听说末世的妹妹就在我们楼下上课哦，叫……篮舞……好象是个问题学生呢……”
“轻一点啦……被末世听见了可不好。”
“我也知道她的一些事情啦，听说她不是末世的亲妹妹哦，好象是同父异母什么的……”在一群女生议论纷纷时末世已经站在她们后面很久了，“班长，抱歉听到了最不想听的话，原本我只是来转告你一声门口有人找，不过现在……”末世扫视了一遍，“在说别人之前还不如多关心一下自己！”略带愤怒的表情吓住了那群女生。末世丢下这句话就走出了教室。的确，篮舞不是末世的亲妹妹，只是同父异母。当年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只有十岁，幼稚的脸上有着倔强。一开始并不怎么喜欢篮舞，又任性又倔强，但后来，也许是因为自己想要保护某个人的心情太过强烈所以在篮舞的妈妈把篮舞丢给自己的时候就下了决心要一辈子、两辈子都好好守护她。那天篮舞没有哭，或者说是拼命不让眼泪流下来。
“哥哥……”这是篮舞第一次开口叫末世哥哥，“你不会这样丢下我的是不是……”然后眼泪决堤，“很久以前我就对自己说，只要不在她面前哭我就赢了…现在……”温暖打断了篮舞的呜咽。末世把篮舞抱在怀里然后说：“小舞乖，从今天起，哥哥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那年篮舞十一岁，末世十二。他们的约定是在那时定下的：彼此相信彼此支撑，彼此只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发什么呆呢？”篮舞对有些奇怪的末世说。
“啊……没什么……”末世有些奇怪，自己竟然会不知不觉走到这里。
“打球么……”篮舞指指手中的篮球。
“好。”末世一口答应，“不过，”没有任何条件约束可不是末世的作风，“输的人要洗一个月的衣服。”
“你完了。”篮舞说，“手没有关系么？”
“为了让你洗衣服，别说是长几个茧，就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篮球砸中，“开始了啦！”
黄昏的天空有些凉意，篮舞和末世坐在看台上，四周静寂，场中央的八个篮球架同时发出了寂寞的声音。篮球场的门口牌子上写着“禁止进入”的字体，一些温暖且快乐的回忆被时间冲洗。周围弥漫着夏天的气息，回忆的袭击让人措手不及。
篮舞看着身边的那个永远都漫不经心的末世有些生气，但心里却装满了暖意。只要一个瞬间就可以回想起两年前公车上闷热的空气、末世努力为自己撑起的天以及来不及说出口的抱歉，全化成夏日里的暖空气，给人粘腻却略带温馨的回忆。
于是时间又只好乖乖倒退回两年前的某一天，末世单手抓着扶手，由于拥挤而半倾斜的身体靠在篮舞身上，不是故意，那种温暖的让人没有力气继续站立的气息。
“哥哥，不会迟到么？”篮舞有些担心。车子像是匍匐在周围的气，带着缓慢且闷热的状况继续前进。
“恩，应该不会。”看似镇静的语气，其实是陷阱，在你一不小心假意放轻的瞬间追加一击，顿时溃不成军。
“哥哥……”篮舞察觉到了末世身上的温暖在时间被洗礼的同时慢慢被剪辑。
“没事的……”末世的手用力地握住了篮舞因为担心而颤抖的手，好象是咒语，在那一瞬间周围的景色全部消失，末世的笑容给人坚定的信念。也许这样应该安心，但不知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紧。
“哥哥……如果赶不上…怎么办……”过多的担心是胜利女神的克星，就好比在十分种之内只前行了先前的十分之一。然后画面突然就不清晰，原本就透不过来的气更是变本加厉，右手握住的力量渐次麻痹，就连末世为自己努力撑起的空间都懒得费力去感激，最后世界回归黑暗，暗无边际。

醒来的时候强烈的阳光第一时间冲进篮舞的视线，左手边的末世，望着窗外出神。
还是错过了今天的考级，时钟指向下午五点零七。
“对不起……”篮舞有些有气无力。
“哦……小舞你醒了……”刚才有些无奈的眼神突然被掩盖了过去，“没什么……下次再努力就是了…更何况今天我也没状态呢……说不定是老天故意让我赶不上要我继续……努力……”末世的话被篮舞的眼泪淹没，“真的……对不起……”然后感觉到了比公车上更加强烈的温暖的气息：“没有什么比小舞更重要了，即使是钢琴，也不行。”
传说时间就是这样被停止的。

“诶……回去么……”篮舞说。
“好……你要回去洗衣服了……”月光从末世略带微笑的脸上洒下来，笑容有力。篮舞别过头去，趁末世漫不经心时用手背用力抹了抹眼角的泪。月光下的篮舞突然觉得，幸福就这样慢慢的在心底洋溢开来。

Chapter03 篮球社*伤祭*破罐子破摔
以前你对我说
天堂和地狱其实都是一样的
那时我没有回答因为我看见了你倔强的表情
今天的天气还是和那天一样干净且清新
我终于鼓足勇气向你望去
然后画面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迅速黯淡下去
甚至让人认为曾经那强烈夺目的色彩只能是曾经
于是我一咬牙狠下心
决定放手有关你的所有记忆
哪怕只有被时间割裂被自己丢弃
被童话看轻被信念剪辑的
那个又老土又热血又大众化的被我称之为
神奇的东西
时间终于按照轨迹进入了五月下旬。
末世看着学校通告栏上那几排字，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狠狠地撕开来了，虽然没有血肉模糊但足以致命。然后可以越来越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通告
XXX班篮舞因违反学校的规章制度，擅自冒充体育办公室贴出现组篮球社的通告，现经学校领导讨论后决定，停课处分。
XX学校校长室
2005．5月
“看哪，她就是篮舞。”
“听说这已经是这学期第二次被吃处分了，再一次学校就会勒令她退学了。”
“诶，她不是有个哥哥在读高二么，听说还是下届学生会会长的候选人之一呢！”
“是啊，希望她不要拖末世学长的后腿。”
篮舞走在走廊上听着关于她的议论纷纷一直保持沉默，她知道现在不能再闹事了，因为末世正在积极为参加新一届学生会会长的事情而努力。
“小舞！”末世从教室里探出头来。
“啊，哥哥啊。”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烦躁的心情竟然一下子消失干净了。
“下午的课你不用上了，乖乖回家去……”
“不行！”篮舞低着头，嘴唇由于牙齿用力而有了明显的印记，“哥哥你不支持我么？”有人说，当一个人决定为某件事情付出全部的时候就是他最强大最无坚不摧的时候，那种力量甚至超越了身体本能。
“……”末世第一次面对篮舞沉默，周围那些喧闹的声音仿佛被隔离了一样，只能看，甚至不能走近。于是空间就这样被割裂开来，末世的嘴唇一张一合，慢慢吐出三个字，“就这样。”这也是篮舞第一次违抗末世的“命令”她转身跑向操场，“我不会放弃的！”也许是因为声音不够大，于是再补充一句，“绝对不会！”末世冲上去抬手，在周围那么多人的面前让篮舞看清了自己。巴掌清脆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篮舞用手捂着被末世刻下痕迹的地方狠狠地说，“哥哥你忘记了。”
哥哥你忘记了。
哥哥你忘记了。
你忘记了。
忘记了。
整个操场在安静了几分钟之后立刻恢复了先前的喧闹，甚至还带些变本加厉的味道。也许是想看好戏吧，越来越多的人拼命往操场上挤。一瞬间就把篮舞和末世之间的距离填满了，又在下一秒淹没了他们彼此的心心相印。
篮舞转身，这次她是在用剩下的所有勇气逃离这里。末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安静地接受阳光的洗礼。眼看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却无法再次走近，因为他们，几乎同时放弃了再次靠近的权利。

然后真正的夏天来临，西瓜遍地，冰激凌绝迹。
篮舞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汗水顺着脸颊一直往下滴，眼前的景象越来越不清晰，就在快失去知觉的一瞬间突然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住，然后睁开眼睛，然后被空气腐蚀，然后记忆的诅咒开启，然后再次掉进回忆。
“绵……草……”篮舞用手遮住了眼睛。
“阳光好刺眼。”绵草放开已经抱在怀里的篮舞说。
“恩，是啊。”篮舞低着头，红黑的NIKE鞋。”
马路上车来车往，引擎的声音代替了彼此间尴尬的气氛。
“打球吧。”
“好。”同样的季节同样的地点，篮舞回想起两年前的情景不由得一笑。
“笑什么？绵草有些奇怪的盯着篮舞说。
“笑你的蠢样，”篮舞回击，“两年前我在这里输给了你，所以我今天一定要赢！”
“哦，那就等你赢了我再说吧，小丫头。”篮舞心底有个柔软的东西被唤醒，她看了一眼眼前的人然后说：“你刚才叫我什么？”
“小丫头啊。”话一出口才知道不对，于是气氛再次回到最初的原点。飞机飞过时的巨大响声淹没了一切，闷热的空气，灼热的眼睛。
“还打不打？”绵草运着球说。
“打，当然打。”
绵草的每一个动作都让篮舞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每一次投篮都是他所施下的魔法。如果说夏天的完结可以提早一些，那么就不会想起早已埋在心底的根，和与此相对的，是怎样的疼痛。
两人躺在地上贪婪地喘着气，天气渐渐变得不安分，好象是最后的攻击，顿时灿烂无比。
“累跨了是不是？”绵草询问。
“才…没有…呢…”篮舞上气不接下气。
“还是一样啊，那么倔强。”话到这里似乎有些暗昧，于是便就此打住。
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沉默了，空气却越发的兴奋起来。
“为什么不恨我？”看似是毫不相关的话题，却是早已本末倒置的主题。
“……”
“他说的，让我不要恨你。”
“那你呢，心里一定还是很恨我的吧？”
“……”依旧没有回音，绵草的第N次沉默。
“毕竟他是你唯一的哥哥。”说到这里想要刻意回避的话题就这样被硬生生的撕了开来。
“不用想那么多…那是意外…”篮舞愣愣得看着绵草，这句温柔的，足以致死的话。
“可我…”绵草打断，“就算是感谢我，回学校去吧。”
“是哥哥叫你来的么？”篮舞的口气软下来，“你希望我回去么？”好象是藏在心底的秘密被搬上了台面，裸露在阳光的照射下顿时被分解。
“恩。”算是回应。篮舞有些脏的手突然被另一只同样脏的手牵起，“走吧。”这个似曾相识的情景却有着不同意义，这次是略带温柔略带细心，还有些说不出口的：
只要你让我回去，我就回去。
只要你开口，我就跟你走。
然后不回头，一直走。
因为脚下，满是你的温柔。

Chapter04 篮球社*左手*钢琴的不留
我曾经听说傻瓜都一样
都傻得逃不过悲伤
我不是可是我却逃不过你的眼茫
记不记得你说过钢琴是你的左手
而我是你的右手
你用左手弹琴右手写字
我问你如果左手和右手只能要一个你要哪个
然后我看见你用左手抚摩我的头
然后说当然要右手啦傻瓜
我在那一刻决定一辈子两辈子都会是你的右手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代替你的左手
在末世挂下电话抬头看钟的时候篮舞呆在门口不肯进去。还没有完全下落的余光照射在脸上，被刻上印记的地方隐隐发疼。于是下意识地用手去触碰，心里的那个刚刚才愈合的伤口又被重新撕开，新的血液渐次流出，有些吃力地站着，却依旧不肯低头。
然后时间也终于失去了耐心，最后的阳光迅速撤离，留下的只是一幅僵硬的画面，和一双迷茫的眼睛。不久后便传来沉重的钢琴声，篮舞用力地拉了拉肩上的书包，眼睛朝末世的房间望去。世界整个的暗了下来，偶尔会有邻居的争吵声，抑或是汽车开过时的喇叭声，但都无法阻止末世的钢琴，那种略带悲伤的声音。篮舞不由地回想起自己几个月前搬来时的情景：第一次看见末世一个人租的房子后有些吃惊，有大大的落地窗；漂亮的墙壁油漆；有厚厚的谱子和黑色的钢琴。篮舞兴奋得看东看西，末世只是坐在一旁安静的喝着果汁。
“哥哥哥哥，你的钢琴好漂亮哦！”
“是么？那就允许小舞稍稍弹一下吧！”说完这句话后的末世茶点把果汁喷出来——这时的篮舞已经把噪音扩散开来了，原本安静的下午却顿时吵了起来，夹在空气中的水分被逐个分解，干燥，却不失温馨。末世穿着拖鞋慢慢走过去，说：“拜托稍微安静一下吧，这里还有个病人呢！”随即做出了一副无辜到了家的表情。
“才怪！哥哥你又喝果汁又那么罗嗦，才不像是有病的人呢！”随后篮舞更用力地按了下一个琴键。正当末世拿篮舞无可奈何的时候却以外的听见了一句让自己痛不欲生的话：“哥哥，你的吉他呢？”然后周围瞬间变得安静，“不在房间里么？”好象是藏在记忆里的那些自己认为只要不提起就会永远安静地根深蒂固下去的东西正拼命苏醒。末世走向厨房倒水，感觉自己的脸，烧得厉害。

就在这时，篮舞突然停止了回忆，钢琴声顿时没有下落。
末世的轮廓迅速映入眼帘。
然后又是一个世纪的沉默。
他们在彼此的沉默里不停折磨或试探对方；
他们总是不停得伤害自己最爱的人，乐此不彼；
他们认为倔强和隐忍是彼此的写照，必须全部包容；
他忘了当初说过的话；
她忘了是怎样提起的伤；
她咬紧牙开始越来越恨自己；
他抬起手抚摩她微微红肿的恻脸。
“还痛不痛？”那么的小心翼翼。篮舞抬头，轻易地红了眼睛。
“……”顿时难过地说不出话，空气结冰。
时间顺时针依次前进，安静的房间里只有时间走动的声音和，彼此的心跳声。末世把篮舞肩上的书包放下，走进一个似乎不太打扫的房间，不久便传来了让人心狠狠震动的声音。

“怎么，今天又不去上课？！”绵离走进一间满地都是谱子和CD的房间说。
“不想去，”末世捡起地上的一张谱子说，“去了心烦。”
“呵呵，”绵离漫不经心的说，“也对。”
“绵离，你没有告诉别人我现在住在你这里吧？！”
“那当然，连绵草也没不知道，”然后神秘一笑，“因为末世你是离家出走啊！”
“拜托不是好不好？！”末世拿起吉他说。
“好啦好啦！”绵离刚要出门，“对了，你别弹吉他了，跟我一样，弹钢琴吧！”
“我才不要像你一样冒充绅士！”鄙视的眼神。这时急促的电话铃打断了他们的谈话，绵离接起，“喂，你好哪位？”
“……”没有回音，电话那头传来的是铺天盖地的雨声。
“喂，请说话。”依旧很有绅士风度。
“…哥哥……哥哥……在不在…”微弱的声音被雨声覆盖。绵离看了看窗外，说，“你妹妹，”然后把电话递给正抱着吉他的末世，“听声音好象在外面，而且…”缓慢的说，“身体也不是太好，声音很虚弱的样子。”后面怎么了不重要，末世和篮舞的谈话怎么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从那天以后很多东西都改变了，就像原本直线的音色突然被截断，垂直下落，像余音一样空荡。
“小舞危险！”末世看见一辆卡车急速向篮舞冲去。
“哥…哥……”篮舞回头。
世界在静止了几秒之后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太可怜了啊。”
“真是太不小心了。”
“现在的孩子…真是…”越来越多的人向这边靠拢。
“拜托你们…有没有人……叫救护车啊……”末世撕声力竭地说，“快叫救护车啊……”雨水打在脸上，那时不会有人认为这是眼泪，要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冷。
医院里。末世靠在墙边，头发上的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滴。绵草安静地坐在长椅上，十指修长的交叉在胸前。于是时间趁机放慢，像电影胶卷一样，拍摄，剪辑，冲洗，试探，最后定格。
“医生，怎么样？！”末世抓住医生的手说。
“你先不要急，冷静一下，”医生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眼镜说，“那女孩是没什么大事，但另一个……”垂下去的头，放轻的声音，“对不起，我们已经竭尽全力了。”
绵草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天气更加地阴霾。围绕在耳边的，只有卡车黄色的灯光和，紧急刹车时发出的，刺耳的声音。

Chapter05 篮球社*篮球*另一个自己
我不知道当时的你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我也不知道在她的生命里是否有一个你
但是我知道自己曾经是多么的恨她
甚至恨到不能自拔
因为她夺走了一切还包括最重要的你
可是在你微笑着用自己最后的力气对我说
“末世他，真的很适合弹钢琴呢”时我就决定
这辈子都要好好保护她那个你用生命保护了的女孩
尽管那时她已经忘记了所有的一切
绵离你不知道吧我自私地让她想起来了
至今我还记得她当时的表情
然后我用自己的温柔给了她致命的一击
我想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所以请你在天堂继续漫不经心
绵草把苹果放进粉碎机。
微风把他的白T恤吹起，顿时空气中夹杂着微弱的清凉气息。
是沐浴露的味道。
“喂，绵草。”
“我是。”绵草喝着苹果汁说。
“那个…今天是绵离的忌日所以……”篮舞吞吞吐吐地说。
“恩，我马上就来。”绵草放下电话跑了出去。
“绵草，我们在这里。”末世把手举得老高。
“很早就到了么？”绵草问。
“没有，我们也是刚刚才来的。”
绵离，我现在闭起眼睛，依旧可以看见你漫不经心的样子。绵草。2003/6/5
篮舞看见这句话不由的一颤，她想起以前的事情才几个月，所以两年前她并不在，而刻在墙上的字，也渐渐被风干。
“那个…绵草…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所以……”篮舞弯腰，“真的很对不起！”下嘴唇被篮舞咬得紧紧的。许久都没有回音，于是抬头，看见的却是绵草满是温柔的眼睛。
绵离，今年的两级我会加油的！还有就是，我也会你的漫不经心了。末世。2003/6/5
篮舞回头看着末世，一不小心就红了眼睛。
绵离，你说传说，可能是被时间遗留下来的证明么？绵草。2004/6/5
绵草用手轻轻地抚摩这句话，然后用力地握住了篮舞的手。
“篮舞，我现在在绵草和末世面前发誓，我……”被捂住的嘴，“不要发誓了，”篮舞放下手说，“这样就够了。”左手边曾刻上的字眼，现在却呈现了幸福的味觉。
绵离，看着小舞那么快乐的样子我真的不忍心让她想起来，原谅我的自私吧。末世。2004/6/5
灿烂的阳光被空气割裂，班驳的影子，约定了的事情。
绵离，我现在又开始打篮球了并且，我马上要参加篮舞的篮球社了。绵草。2005/6/5
当绵草把“并且我马上要参加篮舞的篮球社了”写上去的时候看见篮舞张大的嘴巴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绵离，去年的考级可真难啊，嘿嘿，可惜我没有进。今年一定，我答应你。末世。2005/6/5
“哥哥……”篮舞已经忍不住眼泪了，“我……”末世把笔交给篮舞。
绵离，我会好好办篮球社的。我会加油的。篮舞。2005/6/5
篮舞放下笔后想想觉得太老土了于是又想拿笔去改，“就这样吧。”绵草说，“绵离最喜欢这样的你了。”那时的天空很透明，像绵草的眼睛。
扫墓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绵草把绵离曾经最喜欢的东西放好，然后转身去牵篮舞的手。末世在一旁微笑。于是透明的天空下有一幅定格了的画面，传说继续。
在回去的路上，篮舞因为疲惫而侧靠在绵草肩上，十指紧扣。阳光不安分地趁机逃走，略带阳光的侧脸，绵草忍不住俯下身去，顿时全身流满暖意，朦胧的篮舞睁开眼睛，周围还残留了绵草的气息。
“你用香水啊？”篮舞没头脑的问。
绵草没有回答。坐在后坐的末世看着毫不知情的篮舞一阵温馨，他笑了笑，然后看见了绵草微微泛红的耳根以及头颈。
“沐浴露算不算？”绵草下车后说。
篮舞顿时笑到世界颠覆。余落的阳光照进他们的记忆里，却是没来由的，最美好的一季。

这时时间正渐渐走入佳境，转眼已是放假前的一星期了。
篮舞的社团虽然被允许成立但社长却不是她，社团申请表上申请人赫然的写着：绵草。
“请进。”校长眼镜反光一闪，“哦！是绵草啊，有什么事么？”十分客套的用语。
“校长，”随即递上一张申请表，“请您批准。”绵草单刀直入地讲明了来意。
“……这件事……”还没等校长开口否定，“我保证社团活动会在不影响学习的前提下进行而且，”绵草再次威胁，“这是今年暑假参加市里举办的篮球比赛的学校，我们学校在各方面都与其他重点比拼，惟独体育这方面……”绵草故意停下来。门外一群人正拼命往里挤。
“咳……咳……”假意的咳嗽，“我是看在你绵草的份上。”图章一盖。
“谢谢校长。”绵草满意地拿着有校长亲自盖章的申请表走出校长室。门一关便炸开了锅。
“绵草怎么样？！”最先跑来的是篮舞。
“完全OK！搞定了！”绵草灿烂一笑。
“果然是优等生啊，”篮舞说，“不像某人。”
“不许你这么说，”稍稍停顿了一下，“校长是看在绵离的面子上。”然后眼神切换到校长室外的橱窗里，绵离的笑容依旧清晰。“毕竟这个学校有一半荣誉是绵离争取回来的。”
“绵草……”
“我没事。”微笑，明亮的眼睛。
不远处传来了钢琴声，篮舞走过去，“哥哥！”末世回头看见正站在音乐教室门口的篮舞和绵草漫不经心的说，“没想到用钢琴弹也这么好听。”
“哥哥，这曲子是……”篮舞不由得睁大眼睛。
“那年我用吉他作的，不过，”末世站起来走到绵草面前说，“今年我会用这首曲子去参加考试。”语言的魔法让篮舞听不清末世说的话，但她却深刻感受到了来自内心深处的温度。
越来越热的天气；紧张的考试；末世每天都练习的曲子；绵草每天都擦拭的篮球；篮舞每天都睡眠不足的黑眼圈以及所有关于夏天的一切都在这里被染上了绚丽的色彩，魔法制造。
“终于考完了！”篮舞把书包往后一扔，“解放了解放了！”
“看你高兴地样子！”绵草也不由地高兴起来。
“小舞…你的书包……”末世的动作停顿，“你又乱扔书包了！”不象是愤怒的语气，相反的，却略带了些宠溺。
“就是这里了么？！”
“是的小姐。”校门口的私家车上露出一双眼睛，这时从她嘴里吐出两个字，“绵离。”

我知道你写的文章一直很好
可是我最近忙于学习实在没太多时间看
也没有太多时间给你积分
不过请努力
我放假了马上就会回来
一定很用心的看

雪人

Chapter06 篮球社*惟漪*第一场比赛
我记得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
你给我的印象是玩世不恭
因为你对所有人都是漫不经心的笑
那次比赛你的音乐让我觉得像在天堂里跑你信么
直到现在我依旧这么认为
即使是现在你也一定在天堂微笑吧
并且还是那么随便
对任何人都温柔却只对我残忍
为什么不在了呢绵离你回答我
天崩地裂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在我身边
哪怕只有你的躯壳抑或灵魂
我都会觉得那是天旋地转的幸福
“快传快传！”篮舞在一旁着急的说，“注意防守！”现在已经是放假期间了，平时社团活动都因为学习而不能正常进行。终于可以进入3 ON 3对抗练习了。
“好热绵草学长。”一女生说，“我不行了。”社团里一共有六个女生和八个男生，除了篮舞以外的女生全是冲着绵草或末世来的。
“那先休息一下吧。”绵草示意解散。热辣的太阳似乎想把一切蒸发，T恤的颜色越来越深，紧紧贴住后背，男生露出好看的背影。
“给，”篮舞递过来一瓶可乐，“马上要比赛了。”
“恩，”绵草打开瓶子，泡沫的威力让他的喉咙难过了好一阵，“还有六天。”这时的篮舞已经不会感到尴尬了，他们的对话越来越平常。七月初的天气已经高达32度，绵草猜想，说不定今年会是非常炎热的一年。他用手抹了抹头上的汗，继续练习投篮。
另一边。末世坐在钢琴前反反复复弹着那首叫做《刺鸟天堂》的歌，空调不时地升温降温。这已经是今天早晨练习的第二十一遍了，手指已经有些微微麻痹。终于结束了早晨的练习。末世关掉空调背好包，朝学校走去。
“哇！好漂亮的女孩！”惟漪打着伞在马路上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学校，然后停步，目光顺着操场上的人的一举一动，抬头，抑或低头。突然画面有了极大的改变，原本弧度的球却径直向自己飞来，下意识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映。
“啊！”于是本能的条件反射。许久都没有疼痛的感觉，只能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害怕自己看到可怕情景。深蓝的T恤，adidas的包以及右手的白色护碗。
“没事吧你，”末世转身对惟漪说，顺便放下了单手接住的篮球手。
“谢谢，”一点也没有尴尬的气氛，好象早就认识的朋友一样，“篮末世，新任学生会会长。”末世突然表情惊讶，但随之便恢复了原本的漫不经心。
惟漪接着说：“本人比照片上更阳光些。”
“你调查过我？”没有太大的反差，语气就像平常的谈话。
“是的，并且我还知道……”惟漪的话被赶来捡球的绵草打断，“末世，把球扔过来！”末世一边照做一边说，“太臭了你！”惟漪的手心突然一凉，她朝说话的那人望去，如果世界停留在下一秒，那么世界将黑白相映。惟漪跑过去，脸上渐渐呈现幸福，但在离那人十米的时候突然停步，脸色那一瞬间的苍白。但还是不死心，于是轻轻一叫，“绵离。”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但好象是竭尽全力般的失力。
“……”绵草在十秒钟之后才反映过来，“你刚才叫我什么？”
“对不起，认错人了。不过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朋友。”说完就朝学校外面走去。
“怎么了？”篮舞洗好脸对站着一动不动地绵草说，“想做活标本么？”
“……”换做是以前应该会反驳的绵草却没有说话。
“好奇怪！”答非所问似的回答。
“是很奇怪。”末世说，“看来她来头不小。”
“什么什么？”篮舞完全听不懂他们的谈话于是急问。
“算了，继续练球吧。”操场上已是阳光遍地，汗水变成晶莹的结晶体，塑胶微微透露出灼热的气。
走出学校的惟漪不住回头一看，“真的很像，不过，”她闭上眼睛，“没有漫不经心的感觉。”

于是时间飞快前进。幸好这不是童话，不然十二点一过，公主变回灰姑娘，魔法失效。
“刷！”在第两百球顺利进入篮框发出好听的声音之后，篮舞立刻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为了避免出现上次和绵草打球是的情况，篮舞把训练量增加了一倍。每天练习定位投篮两百球，三步上篮五十球，仰卧起坐两百个，俯卧撑五十个以及许多基本运球等等。明天是第一场比赛，所以大家都会全力以赴。
“绵草也在暗自努力吧。”突然想起刚才末世叫自己早点回去，于是趁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之前赶快回家。
“辛苦了今天。”一回到家就听见绵草的声音的篮舞，楞楞地站在门口。
“发什么呆啊，”末世推推篮舞说，“绵草可来了好久了。”
“是么，”篮舞放下包，“你来干什么？”这句话让正在喝汤的绵草把汤全喷了出来，“咳……咳……”有些惊魂未定的绵草一边咳一边说，“来帮…你…打气。”
“小舞，”末世吃着饭说，“明天可不要输哦！”
“乌鸦嘴，”篮舞鄙视了一眼说，“小心消化不良。”
“不会不会！”末世微笑。绵草在一旁只顾着扒饭，因为他不想在被呛到。
“那个……”绵草穿好鞋说，“明天早上我来接你。”时间指向晚上九点。“早点休息。”走之前还不忘叮嘱一下。
“知道了。”显出疲惫的篮舞有气无力的说。
这天晚上篮舞似乎是睡得最沉的一个，甚至连空调坏了也不知道。末世替篮舞打开了窗，有些温湿的空气扑面而来，“不会下雨吧。”末世心想。
早晨的阳光洒进来，还睡意朦胧的篮舞极不耐烦的跑去开门。
“谁啊！？”像极了流川枫的口气。
“……”绵草在门口不知所措，脸颊微微泛红，许久都没有说话，终于开口，“你穿睡衣的样子真可爱。”这时篮舞才想起昨晚绵草临走时说的话，“你去死啦！”随即把门一关。大约过了十分钟，一手抓着面包一手拿着牛奶的篮舞出现在绵草面前。
“你，就吃这个么？”绵草的口气有些吃惊。
“恩啊。”篮舞模糊不清的说。
“这可不行，”绵草继续说，“走，我带你去吃好东西。”随后不由分说地拉着篮舞往外跑。
新亚大包里。
“什么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篮舞看着眼前的早餐说。
“好啦，总比你的牛奶面包强吧！”绵草把一个小笼塞进篮舞的嘴。

“绵草学长！”绵草和篮舞朝声音处走去。今天的比赛是十点开始，所以现在还有时间做热身运动。
“绵草学长，今天也请你加油哦！”一女生羞涩的说。
“不用叫我学长啊，我和你们同级的。”绵草微笑。
“小舞，绵草！”末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说，“早上干吗不叫我！”
“因为你睡得和死猪一样。”几乎是异口同声。篮舞报了“一箭之仇”，心里暗自叫爽。时间停留在了十点整，一声哨声，比赛开始。
“走了，”绵草拍拍运默的背说，“我们必胜。”
此时此刻，惟漪正坐在看台上，目光盯着绵草，目不转睛。

(未完待续....还有.....谢谢蝴蝶.......)

提起篮球
想到一个人
‘哭……

Chapter07 篮球社*致命伤*同心协力
在很久以后我回忆起今天
闷热的空气灼热的太阳以及你双眼上的微微蒸汽
都像是刻在我记忆里的那些美丽的剪影
无论时间怎样平分无论空间怎样切割
依旧灿烂的和灯光反射在照片上一样闪亮
尽管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却任性的透着光
于是你在下一秒翻过去用右手的三根手指
出现的是你的特写抱着篮球追着梦想
于是你又翻过去心里的伤终究被暴光
2005年的7月24日我们的第一场胜利
但谁也没想到这会是我们的别离
没有下落的音符被切断的记忆线索
再见吧我说然后自欺欺人的继续生活
天空着了火
在裁判员介绍完双方队员后篮舞觉得自己的双手没来由地发烫，她站在场中央想起自己两年前刚开始打篮球的情景。记忆里的空白还不能完全被覆盖，于是只能选择记忆。
思绪被头上的重量压了回去，末世修长而苍白的手随即印入眼帘。
“别紧张。”末世笑着说。
“谁…谁紧张了……”明显颤抖的音。
“呵呵，还不承认。”末世眯起眼睛，“太阳好大。”
“是啊。”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谈话却让篮舞的心整个的安顿下来。
跳球。直线上升的篮球与太阳合二为一，绵草起跳，很快地便把球拨向了篮舞这边。
“小舞，这里！”末世瞬间占了有利位置，篮舞快速把球传给末世。
“刷！”先来就是快攻加上篮，三人的默契配合。短短的十二秒就拿下两分。天气热得不象话，琐碎的交谈，短暂的休息。第一次长暂停的时候篮舞的衣服已经湿了大半，汗水不断地涌出。
“我简单的说一下等一下的作战。末世，你去防对方11号，个子虽然没你高但是抢断能力非常好；运默，你和小舞二防一，防住对方队长，可能的话逼他犯规，”末世的话越说越喘，“你去防5号，注意别让他拿到球。”
在末世叮嘱完之后马上进入了第一节的最后两分钟。
“Time short！”在篮舞投出最后一球的同时哨声也随之响了起来。篮舞注视着球在完成了好看的弧度之后打板，在篮框上稍稍旋转，最后垂直下落。
比分落后。17：15。
“别在意。”绵草安慰道。
“恩。”虽然和以前的篮舞没两样但心里的阴影还是无法掩饰的露了出来。
“老大，”运默坐下说，“老大的球技进步了很多呢！”
“别拍马屁！”篮舞低声说。
“不是啊，真的。现在的老大不会一拿到球就不顾三七二十一的投，会配合会看准时机还有，”运默擦着汗，“命中率也提高了不少。”
“就是就是，”末世也插进来，“让我刮目相看了哦！”
“全去死啦！”最恶毒的话之后是篮舞最灿烂的笑容。
第二节开始，首发阵容不变。这时的惟漪拿出手机，“Peter，你帮我查一下绵离所有的家庭背景与亲人，快点！”惟漪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强大而有力地心跳告诉她，正在打球的这个人一定和绵离有干系：一样喜欢红色的T恤，NIKE的鞋，护腕一定要戴在左手上，有习惯性的动作和，温暖干净的笑容。惟漪看见末世在向自己打招呼。
“哥哥你在和谁打招呼啊？！”篮舞喝着饮料说。
“人家是美女哦！”末世一脸阳光灿烂。
“喂喂…”篮舞不屑，“哥哥你该不会交女朋友了吧？！”
“她怎么来了？”绵草接着末世的话说，“今天又来调查谁？”
“喂喂，你们……”篮舞不高兴地说，“当我是空气啊，”随即朝他们的角度望去，“好漂亮。”
“是吧是吧，很灵吧？”末世继续笑。
“灵你个头！比赛了啦！”篮舞无情地鄙视了一眼。

第二节比赛结束的时候比分打平。34：34。双方互不相让。
“小姐你好我是Peter，”惟漪接起电话，“根据您的要求关于绵离先生的资料我们将马上传给您，请稍等。”惟漪在五秒钟之后看见绵离亲人一栏写着：有一个小一岁的弟弟：绵草。
队员休息区。在篮舞喝下第三瓶水的同时门被打开了，校长微笑着说，“她是惟漪，从今天起就是你们篮球社的经理了。”话音未落惟漪就开始了自我介绍。
“我们不需要经理，再说她……”不知为什么篮舞会那么反感，绵草一边要篮舞住口一边说道，“校长，篮球社只是一个一共才十四个人的小社团，而且平时也不活动，不需要经理了吧。”校长却不领情，“篮舞！有你这么说话的么！惟漪可是优等生加钢琴特长生，上个月刚从英国回来。她来做你们的社团经理已经很委屈了！”这时惟漪走到绵草面前说，
“真的很像呢，你和他，”然后妩媚的笑。
“你指谁？”绵草退后一步说，“绵离么？”
“不愧是兄弟啊，”惟漪向前走了一步。
“对不起校长，”末世开口，“我们还有两节比赛要打所以需要时间休息，所以……”末世下了逐客令，一边说一边飞快地拉着惟漪的手跑出休息区。
“你干吗啊！”惟漪挣脱末世的手说。
“既然是经理那就好好坐在看台上，”微笑，“不劳你费心。”
“……”惟漪看着末世的背影说，“绵离为什么不在？”末世稍稍停顿了一下却又马上飞奔回休息区，在上气不接下气的同时却清晰地记得刚才的问题。
绵离为什么不在？
绵离。为什么。不在。

时针指向十一点二十四，离第四节比赛结束还有六分钟。
比分60：60。再次打平。全场的人都在猜测比赛的结果。
“小舞！”末世跑到三分线上，接到球后刚起跳就想起了惟漪的话，不由得看了看惟漪满是疑问的眼睛。
“糟糕！”在出手之后末世觉得不对，于是大叫，“快抢篮板！”几乎所有人都在往篮下挤，球在弹了两次板后果然弹出来了，眼看绵草就要接到球了却听见一声刺耳的哨声。
“白色6号，推人犯规！”
绵草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末世马上叫了暂停。
“没事吧绵草！”篮舞担心的说。
“……”疼痛让绵草说不出话，只能一直抽冷气。
“你们全部让开！”惟漪说道，“绵草你还好吧！？”见绵草依旧没有反映惟漪示意身边的人马上抬担架，“我有带医生过来。”随即惟漪朝末世看了看说，
“还可以叫多久的暂停？”
“大约十分钟。”
“看来只能换人了。”
“那绵草就拜托你了。”末世拉着篮舞往场里走。
“哥哥，我想…我想留下来…”篮舞轻声说道。
“你忘了你是怎么答应绵离的么？”
“可是……可是……”篮舞有些想哭。
“不要可是了，”末世回头，“要相信其他人，我们并不只有绵草一个人啊。”
“……”篮舞乖乖地点了一下头。

“刷！”
“Time short！”几乎是同时响起，运默高兴地大叫，“赢了赢了！我们赢了！我们真的赢了！”
这时的篮舞只顾冲到休息区，她想把战胜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绵草，在没有关门的房间里，篮舞看见的是，惟漪和绵草抱在一起的背影。
阳光好刺眼。
(未完待续)

Chapter08 篮球社*离开*绵草的决定
阳光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刺眼到我的眼泪不停地流
夏天还是我最爱的夏天么
那为什么我找遍了整条街也找不到一个篮球场
你呢还是我最爱的绵草么
那个喜欢把护腕戴在左手
会用清凉味的沐浴露洗澡
会趁我睡着时偷偷吻我
校服的第一粒纽扣从不扭的那个绵草么
那为什么你会抱着别人呢
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不再用温柔的眼光看我
今年的夏天依旧会仓促逃走吧
所以我们也再见吧
因为我需要时间来忘记夏天忘记你
然后在下一个夏天来临之前
扑灭天空那灼热的火
时间在停止了一分钟之后恢复正常。头顶的电扇发出了老化的声音。
“抱歉，绵草没什么大事了。”惟漪放开抱住绵草的手说。
“……”篮舞站在门口没有说话。于是三个人就保持着这样尴尬的状态。
“结果怎么样？”绵草破天荒的开口。
“……”眼泪不争气地冲上来，篮舞要紧牙说，“赢了。”
“这样啊……”篮舞第一次发现绵草原来也会漫不经心。然后气氛又回到只剩下电扇吃力的旋转。刺眼的阳光让篮舞的眼睛涩涩的疼，她一直站在门口，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
“那我先出去了。”惟漪对坐在椅子上的绵草妩媚的笑。仿佛故意一般，顿时空气压得让人喘不过气。在惟漪离开之后的绵草也没有再开口说什么，直到末世的赶来才让篮舞把逞强完全瓦解。
“你有什么目的？”末世从走廊的一角走出来。
“你说呢？”惟漪用阴冷的眼神看着末世。
“……”末世突然觉得眼前的惟漪可怕，“请不要伤害小舞。”
“呵呵，真是幼稚呢，”惟漪轻蔑的笑，“不过是个好哥哥。”说完直径向门口走去，“到底是谁在伤害谁，篮末世，你太自私了。”末世闭起眼睛。也许真正的悲伤，是无法悲伤。
从刚才起就一直保持同一姿势的篮舞觉得时间渐次从心脏上踏过去，走过的地方一片潮湿。她渐渐丧失了先前的愤怒、疑惑，也许只要绵草一句话，她就把刚才忘了。
当成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仅仅而已。
突然背后有阵熟悉的气息传过来，篮舞的头被托上了微小的力量。还来不及开口眼泪先流了下来。
“我们走吧，回家了小舞。”末世牵起篮舞的手，回头看见的是末世温暖的笑容。
一路上末世都没有放开过手，他担心的看着篮舞的眼泪流满脸颊，突然就想起了绵离离开时的绵草，和现在的篮舞一样伤心，而自己在那时，也只是一个劲地弹那首歌。
《刺鸟天堂》。
如果要我承受撕裂般的痛苦，
我宁愿每天忍受尖锐的悲伤。
回到家后的篮舞洗了个澡就回房间没有再出来过，直到末世再一次敲门才有了回应。
“小舞……”篮舞开门，“你先睡吧哥哥，”勉强的笑容，“晚安。”末世的心狠狠的疼了起来，他并没有马上睡，而是用吉他弹歌，刺鸟天堂。
时间倒流。
重复悲伤。
第二天大雨倾盆，整条街道上没有一个行人。末世放好吉他走去厨房倒水。然后看见一脸迷糊的篮舞从房间里走出来。
“早啊哥哥，”和平常一样的口气，“早餐呢？”末世愣了好一会才反映过来随手指了指冰箱。
牛奶面包。篮舞的手突然停止了运动，她红肿的眼睛再一次红肿起来。
“小舞……”末世觉得自己没用，一点儿也无法安慰篮舞。
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可以弹那首歌么？”末世顺手拿起吉他，“用钢琴。”
一切静止。
窗外的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突然戛然而止的音符。篮舞低声说，“抱歉。”末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没事呢。”
“我老是让哥哥担心，老是想着自己的事情，那么自私…”末世打断，“我也是呢。”招牌式的笑容，“大概是遗传的吧，嘿嘿。”然后脸上突然绽放出了笑容，那么那么温暖的笑容。
然后篮舞什么都不顾地扑到末世怀里；
然后末世习惯性的用手抚摩篮舞的头；
然后篮舞不小心把末世的T恤弄出水渍；
然后末世开口，“忘了他，办得到么？”
忘了他，办得到么？
忘了他，办得到的。
忘了他我办得到的。

“童话究竟是什么呢？是光良的那首被人反反复复传唱的歌么？是你左手牵着我然后一直走，白色护腕上的NIKE LOGO么？是你习惯性地动作和漫不经心么？是王子和公主最幸福的结局么？是巨大的空虚和渺小的幸福么？是夏天篮球场的欢呼、球与地面摩擦时发出的声音么？是清凉味沐浴露和飞扬的汗水么？还是……童话只是除了教育类文字以外的一种遥远又不可及的小小念头呢？
我不知道。”
一个灿烂的早晨让人忘记了昨天下了一天的雨，，积水和阴霾的天空瞬间消失。绵草一个人走在烈日和人烟稀少的街道上，不时地会有空调逃出来，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绵草担心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也许会发烧。
一夜没睡，昨天又淋了一天的雨。绵草在垂下手后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受伤的脚。其实只是轻微的扭伤，一开始是因为瞬间的疼痛让他说不出话。
不知道为什么绵草会突然想起篮舞以前说的话，摸出手机一看，有好几通未接电话和信息，突然的就眼前一黑。
没电了。
不小心路过一个室外篮球场，里面的人个个神采飞扬，“突然觉得自己老了，”看了一会却没有发现女生的身影，“毕竟像篮舞这样的女生很少。”
疲惫的回到家后看见电话答录机里有不少留言，却都是一个名字，
惟漪。
微微皱起的眉头让绵草觉得很累。时间不经意得停留在了晚上七点。天还没暗。
正当绵草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电话却刺耳的响了起来。
“喂，绵草，还是我惟漪，你在哪里，打你手机又关机，我好担心。”依旧是录音状态，绵草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走到电话旁，刚要接起来却听到让自己所有感情都被构起的声线，“像末世一样突然不见。”然后是惟漪挂下电话的声音。
空间有那么一瞬间是处于真空状态的，四周的颜色是黑色，只有空调和时钟走动的声音，绵草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是存在于真实世界而不是什么三维空间。紧接着幻觉幻灭。
“笨蛋啊丫头，你的童话是我。”绵草猛然地醒了过来粗鲁地喘着气。脑子里的那句可以说是誓言的句子被不停地揉起，扶平；再揉起，再扶平。手心微微出汗。

“小姐，这是您要的报纸。”惟漪接过一张十分旧的报纸，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让自己仅存的一点希望也随之破灭的：
今天中午XX点XX分在XX路发生一起重型卡车撞人事件，此事件造成两死一伤；卡车司机当场死亡，一被撞男孩在医生极力抢救后不幸死亡，一被撞女孩丧失记忆。
惟漪脸色苍白的让保镖下去，然后轻易地被失落和悲伤袭击。

第一场比赛胜利却要面对别离，左手的幸福字眼，被右手的温暖代替。
对不起，我要忘了你。

Chapter09 篮球社*末世和惟漪*再次被提起的幸福意义
也许谁也没想到吧
我们先这样靠近再这样分离
这几天哥哥一直在弹那首歌
我也渐渐明白了为什么要叫做《刺鸟天堂》
一但爱上了就要付出一生的代价
真的很伟大呢
以及一直在寻找的天堂
我试过了在想你的时候闭起眼睛
哥哥说这样眼泪就不会流下来了
而他也就不会担心了
绵草只要篮球就可以了
我真的是这样想的
篮舞赤脚走在房间的木质地板上，天气热得不象话。地板有些温暖的烫。
“大概是开空调的缘故吧。”
今天钢琴两级考，篮舞执意要去但被末世否决了，“你想和那天一样啊，”这是末世原话。于是只能乖乖在家等末世的消息。空闲的时候浇浇花，拿着水杯直接往花上浇，“楼下会以为是下雨了哦，”脑子里突然跳出那么一句话让篮舞好不容易平静的情绪再一次变得不安。这几天在家都没有出去过，甚至连房间也没有待过多久，不停地在客厅里看碟看碟再看碟，眼睛下面有深深的黑眼圈。一直忌讳的两个字在篮舞心里生根发芽，细小到心脏支离破碎。
肌肉多处割伤。
凌乱的桌子上有一套《SLAMDUNK》的台历，现在是八月，背景是三井。
三井寿。在Q版的表情旁边有一个红色的小圈，再往旁一点有一行小小的批注：“大成功！”那是两个月前篮球社刚成立的时候写的，用来纪念。篮舞有些难过，还有十天，第二场比赛开始。原先就不安的心于是更加变本加厉。
“绵草会不会参加呢？”心里的疑问让多处割伤的肌肉再次受伤，那是扶他林也治不好的。不安的细胞在血管中膨胀，篮舞关好门直冲XX音乐厅。
末世。
一到马路上篮舞就觉得头顶上的太阳有九个，真的不是传说，晒得她立刻头晕目眩。好不容易才赶上的公车，在拥挤的车厢里看见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背影。绵草。
突然的尴尬，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目光却不停地往那里飘。距离刚好是两个人的位置。
靠站，下去的人数和上车的人数成正比。
“啊”一个急刹车，篮舞由于惯性往前冲，不知为什么刚才那两个人不见了，空间，多的有些碍眼。
“小心。”绵草用有力的双臂抱住篮舞的腰，于是目光与目光相接，汗水直流而下。
无法继续的谈话，篮舞微微泛红的眼睛，绵草身上特有的清凉味以及周遭一切的一切都被时间上了锁，动作定格，空气闷热。
天空突然变了脸，阳光迅速逃走，闪电划过天空，雷鸣大作。
绵草放开手直径走向车门，肩与肩的擦过，谁与谁的不留。
“绵草，”篮舞大叫，“……”绵草别过头，汗水沿着头发滴落下来。
“再见。”勉强的笑了一下，在关门的刹那心里的那句“为什么”始终没有问出口。那道门是无法逾越的鸿沟，而彼此的感情也走到了尽头。
“我讨厌你这样，”篮舞把帽子拉低了说，“当成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另一边。XX音乐厅，虽说只是钢琴两级考，但今天来旁听的人却相当多，因为考前评委临时决定这次两级考的第一名将被保送大学并且出国进修一年。
“相当诱人的条件呢。”末世看着布告栏说。随后拿着准考证向正厅走去。
异常紧张的气氛却让末世更加漫不经心，在众多评委中他看见了一个人，惟漪。
冷气十足地考场里仿佛一切都被冻结，和谐的琴声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忘记了打分，惟漪更是张大了嘴巴。
“对不起。”末世突然停止了演奏，然后起身，鞠躬，离开考场。
场下一片议论纷纷。
“等一下，”惟漪不顾众疑问追了出去，末世并没有停下来，“篮末世！”
“干吗评委大人？”末世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为什么这么做，”越来越轻的声音，“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末世的口气坚硬了起来。
“为什么这样子啊，”惟漪蹲下去，“和他一样。”
末世扶起惟漪，用手背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说，“因为我有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的东西。”然后转身把谱子交给惟漪说，“最后一段，你自己弹吧。”微笑。背影干净的像哭后的眼睛。

“喂，你是笨蛋啊，为什么要变成刺鸟呢？”绵离疑惑的问。
“因为你说你要写一首歌叫《刺鸟》啊。”惟漪回答。
“你真是大傻瓜呢，我只是随便说说的啊。”绵离笑得前俯后仰。
“你才是个大傻瓜呢，我也只是想成为你的女主角嘛。”
“惟漪，我喜欢上了绵草班上的一个女孩子哦。”
“啊，”惟漪低头，“这样啊……”
“喂，我们是好朋友吧？！”绵离说。
“恩……”惟漪转身，“那当然啊。”
“那你帮我追她。”绵离跑到惟漪的面前说，“好不好？”还没等惟漪回答，“看，就是那个打篮球的女生哦！”顺着绵离手指的方向望去，一个头发短短带Adidas帽子的小小背影深烙在了惟漪幼小的心里。“篮舞。”
回忆到这里结束，绵草轮廓分明的脸快速印入眼帘。
没有说话，谁都没有开口。
“喂，我说。”绵草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看见惟漪的脸色很难看，“她怎么来了？”于是他们的眼神第二次相对，绵草突然不知所措。正当气氛尴尬到无法开口的时候惟漪突然挽起绵草的胳膊说，“我们进去吧。”绵草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始终没有出口。
篮舞站在原地，手机亢突地响了起来。
“喂，小舞，你现在在哪里啊？”末世在电话里着急地说。
“在音乐厅，哥哥你……”对方匆忙收线，“不用来了啊。”
十分钟后末世出现在篮舞面前，门口的TAXI还没有走远。
“没事吧？！”末世关切的问。
“为什么不弹下去，”篮舞站在成绩公布栏前说，“两级不是很重要么？”

成绩公布栏：
第一名：篮末世
第二名：高翔
第三名：鸿渐

公告：
本次考试由于第一名篮末世同学的自动弃权，第二名的高翔同学将被保送大学音乐系并且出国留学一年，为此我们表示热烈的祝贺！
特此通告！
评委会委员组
2005/8/8

“是很重要，”末世看着公告栏说，“可还有比这更重要的。”
“什么？”篮舞小心翼翼的说，手不由地握紧。
“你啊。”笑容灿烂的让时间天花乱坠。
好象所有的事情到这里都应该画上圆满的句号，但却有两件事没有说。
分手原因和，第二场比赛。
（还有最后一个Ｃhapter忽忽～～～暖暖会加油写完的喵～～）

Chapter10 篮球社*END*Thanks for listening
终于的终于我们来到了这里
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宣告完结
这里是天堂么这里有球打么
你的回答是没有然后调头就走
“如果没有风，那我们奔跑。”
是谁这么唱得又是谁这么做的
我只记得从你离开后我就再也没有打过篮球了
我是在温存和你一起打球的这种感觉哦
你在美国都还好吧别忘了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嘛你就可以放心了运默这小子对我还不错
哥哥也开始弹吉他了他现在已经会填词了哦好厉害
篮球社我让给了学弟学妹们了
看见他们我就会想起以前
好象时间从来没走
夏天又要过去了而我也要上大学了
是建筑系啦你知道
大家都要好好的惟漪也是
哪天有空回来我们一起去看绵离
然后继续七年前的传说
“老大，”运默对正心不在焉的篮舞说，“不要再等了。”
“啊，是运默啊。”篮舞头也不回地说。
“篮舞！”第一次开口叫篮舞名字的运默显然有些不习惯，“我知道自己在你心里一直没有什么分量，但是，”拉住篮舞的手臂说，“我不要再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篮舞回头，“一点也不像你。”这一幕正好被赶来的末世看见，于是他躲在墙后仔细观察。
“运默，你怎么了？”篮舞很不知所措。
“所以……”运默把篮舞的手臂越抓越紧，“所以……”
“咳咳，”末世适时的走出来说，“比赛了啦！”尴尬的气氛终于被打断。
在转身的那一刹那看见了绵草，篮舞站在原地，刚想开口却听到运默的声音，“绵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意料中的没有回答。运默握紧拳头，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怒火，“那么，”绵草停步，“篮舞就是我的了。”

第二场比赛运默打得尤其认真和卖力，篮舞的脑海里一直是那句话，“篮舞是我的了。”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舞！”末世把球往篮舞这里传却发生了樱木花道的“招牌动作”——以脸接球。
“想什么呢？”末世走到篮舞身边，“有什么问题的话比赛完了再说。”篮舞捂着鼻子不吭声。
比赛打得很顺利，最终以88：71拿下。
“运默，”篮舞叫道，“你……你什么意思。”不敢抬头看运默的眼睛。
“你说呢，”运默收拾行李，“你以为老大是白叫的么？”篮舞突然发现运默跟在自己身边已经一年了，而自己却一直只对他发脾气。
“那么……”篮舞有些担心的问。
“跟我在一起，”运默把水瓶丢给篮舞，“给你时间好好想想吧。”然后就不见了踪影。
跟我在一起。
跟。我。在。一。起。

“呼——”运默拍着自己的胸口说，“好险。”
“好险什么？”末世一边笑一边拍着运默的肩，“干得不错嘛。”
“嘿嘿，多亏了末世你啊。”
“说实话那天我还是满吃惊的，你会跑来找我而且，”末世靠墙坐下继续说，“你还满脸通红。”
“喂，大哥，这事就不要再提了啊，好糗。”运默的脸象征性的红了一下。

篮舞一个人走在长满香樟树的小道上，不知是因为天太热还是其他什么，脸一直微微发红。
在不远处她看见了绵草和惟漪，于是决定头也不抬地继续走。
擦肩而过的瞬间她听见绵草在她耳边轻说了一句，“我后天去美国。”猛然的回头，绵草也站在那里，身边没有惟漪。
“我去美国打球，”随意玩弄了手中的篮球说，“还有，对不起。”
“干吗说对不起，”篮舞抬头，“我已经不想知道原因了。”
“是她，”绵草走近说，“惟漪说只要我和她一起去美国就帮我联系美国的篮球学校在那里深造，而且，”绵草把篮舞抱在怀中说，“绵离欠了她好多。”
“烂好人。”篮舞的眼眶发红，“我说了我不想知道原因的。”

“可恶啊，”运默和末世在一旁看着，“他怎么又随便抱篮舞了！”
“呵呵算了啊，”末世说，“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

两天后飞机没有遗憾的飞出了中国的国界，那时的篮舞正在和运默看碟，末世在一旁对着钢琴发呆。
“怎么了哥哥，”篮舞吃着薯片说。
“大哥也许正在想什么事情呢，别吵他。”运默抢过篮舞手中的薯片。
“还给我！还给我！”

“这里是篮球社么？”
“好大。”
“所有的学校里就只有这个学校有篮球社。”
“好棒呢！”
“你们是……”篮舞正在检查篮球。
“学姐好！”大家嘴都好甜，“嘿嘿。”
“这样好么。”末世问。
“恩，总不能永远都不走吧，而且我还要考大学呢！”篮舞正式把篮球社交给了学弟学妹，“建筑系我来了！”

两年后。在一家酒吧里，末世是那里的吉他手，主打歌曲，《刺鸟天堂》。
篮舞终于考进了建筑系，和运默一起。

然后的然后，刺鸟找到了自己的天堂。

传说中，有一种鸟一生只鸣唱一次，当它离开巢穴的那一天起，就永不停息地寻找着世界上最长的荆棘，当它找到的时候就会将自己的胸膛向最长最尖的荆棘撞去，在最深最刻骨的痛中引吭高歌，而这样的歌声超越了它自身的痛楚，声音无与伦比，感人肺腑，就连世人以为声音甜美的云雀或夜莺都不能与之相比，刺鸟从不畏惧死亡的降临，以它的生命作为换取世上最美丽歌声的代价，而当我们迎向最深刻的痛，我们知道我们将无所畏惧，因为只有经历着最深沉的痛楚，才能换取最美好的事物。

END
暖暖

我第一次给人精华哦...

今天终于看完了这篇文字...
也许这并非最美丽的结局...
而且总是感觉感情不是一个人可以替另一个人还债的...
也许就是逃到了另一个国家也不会幸福...
也许心底最深刻的痛还是爱着的那个人...

祝福你以后的文字更加美丽...
一个精华10分...加油吧...暖暖...？

忽忽～～～～謝謝蝴蝶哦～～～～忽忽～～～煖煖會加油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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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黑祭 时间: 2005-7-14 12: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