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寂无奈的时候,总想折叠一个纸月亮,放在儿时的水塘,看微风拂来,纸月亮随同水波向外荡漾,载着儿时的企盼和梦想,徐徐飘向远方,水塘不大,却寄托着纯真的梦想,看鹅鸭戏水,柳枝摇曳的情景,到了而立之年却永久地回想。我领略过大海的浩淼和汹涌,独在天山深处的日子里,更感受到美丽巩乃斯河谷草原文化的多姿、民风的纯朴、膘悍和霸气。家乡水的温柔和神韵赋予内心灵秀,草原上高山雪融水的刺骨和清澈,馈赠了性格坚韧和沉默,在毡房里端起大碗巩乃斯大曲,牛饮下草原的豪气;学会了用草原舞蹈刻画灵魂的酣畅……,没有朋友,只有星辰陪伴的夜晚,牵着马,任雪域之光映照着我和马的身影……太多的无奈锁定在了巩乃斯河谷的雪夜里,永远定格于将来的记忆里。一座座哈萨克毡房如同儿时折叠的纸月亮,在远离家乡寻找亲人的草原上,随同季节的变换次第开放。当我对着黑松林唱起:“我走了很久,你变了没有?”是问遥远家乡的?还是问自己的?那份伤感和无奈的忧伤,如同TI TA ER弹出的曲子,融入了许多的压抑,掺杂了忧伤。时常用哈萨克的自嘲说:“只要牛娃子是我的,萝卜的拔掉!”这种话语让我抑郁,郁闷在思念的苦闷中,在两米厚的积雪封住了房门,大雪仍在飘,道路被封住的日子里,我围着炭火,看猩红火光中烤热的双手,将手指一节一节地扳来扳去,数着回家的日期,盘算着回家的行程,用心打点着回家的惊喜,火苗上浮现出到家后的惊喜和温暖,在柴火的裂爆声中,耳熟到亲人的声音,就在这种虚无飘渺的幻觉中打发着相思的日子。绵长的话语掺杂着丝丝的忧伤,那用纳鞋底的针挑油灯花的身影在灯光中徐徐而来,带着乡村麦秸秆的气息,和着纳鞋底的“哧哧”声,留在了童年的记忆里……等到我的孩子有了童年的记忆,我站在熙攘西进人流中,来到了天山深处,开始了望星辰下的思念,闻听巩乃斯河水流过时遥遥无期的期待。在芸芸牧草绿遍连绵的天山,给雪山从山腰以下着上绿裙时,繁花似锦的草原上,我追逐着“汗血马”(伊犁马的别称)在奔跑,在草原上逐走逆旅的忧伤,找回流失的童年欢笑,在无拘无束中,挽回那份已逝的纯真。仰面躺下,埋没在牧草里,看蓝天白云,鹰盘旋在山谷上空,伺机而动,和牧草里的我想平。纯蓝如洗过的蓝天里,块块的白云在天上飘荡,到底是成群的羊还是白云?很难让人分辨清楚,有的云如白练,丝丝缕缕,那是从东海之滨飘过来的吧!要不,为什么牵着那么多的思念呢?这令我时时牵挂起我的妻子和女儿,天隔一方,心思怅惘,掳一把牧草,放在脸前,遥望远方无法寄思量,只把一颗思念一埋再埋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