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十月里的流离失所

在某些特定的时候,某些特定的事总会让你在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但,只局限在某些特定的时刻,更多时候,我们必须做的,还是要以微笑面对生活。

  说这句话时,正是凌晨两点多。友人那端流淌的是《寂寞在唱歌》的旋律。

  你听寂寞在唱歌,温柔的,疯狂的,歌声是那样残忍,让人不住泪流成河。

  寂寞在歌唱,总有停止的时候,而心灵的歌唱,却永远止息。

  我一直在笑,安静的微笑,疯狂的大笑,隐隐地冷笑。从九月到十月,我看着月儿缺了又圆,圆了又缺,然后在十月里肆无忌惮地和人疯玩,和人吵架。

  一群人在一起开开心心地喝酒,聊天,唱歌,突然我就不愿意说话了。一个人抱着胳膊坐在一边,或随便拿样东西在手里把玩,于是气氛就变得有点尴尬。其实都是一群很好,很谈得来的朋友,真的没有必要这个样子,可是我真的突然就不想说话了。

  记得曾经看过一句话:一个人一生中说的话是有限的,年轻时说得多了,老时就说得少了。我想写字应该也包括在说话里面的。

  在我看来,我写字时更像是在坦诚的说话,那么是不是我写的多了,我说话就会越来越少?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有点可怕。假若突然有一天我发现自己已经完全丧失了用口头语言说话,表达思想的能力,我想我一定会变成名符其实,彻彻底底的疯子。

  十月,放开红尘俗世里的一切琐碎,由一个地方走向另一个地方,见着一个又一个以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人,放任自己自由坠向心灵的深渊。
  
  见过光明,见过黑暗,见过友善,见过欺诈,获得的同时也在不断的失去,用一个夜晚的时间让自己平复,然后第二天继续前行,继续追寻。

  我想我前生的梦想一定是当一名流浪者,今世转生时在奈何桥上喝下孟婆汤时可能少喝了一口,而少喝的这一口恰便是这个梦想的延续。于是,前生未忘的延续注定了我今世的命运,想要平静却始终流连在喧哗之中,渴求安定却一直在四处漂荡。

  今日的阳光明媚得不像是深秋。

  友人笑言他是属于黑夜的。

  那时我就在想,如果他真属于黑夜,那么我一定是属于白天,属于有阳光的日子。

  没有阳光的白天我总是一副病恹恹,无精打采的模样,就像一朵被寒霜打蔫了的花朵,没有一丝生气,然而一经阳光的照射却又立刻活力澎湃。

  阴天里我会放下一切事情,重要的,不重要的,紧急的,不紧急的,大事小事统统放下,独自到一个没有人能找得到我的地方,关掉一切通讯工具,一个人待上一天或几天,直到阳光再次洒满大地。

  突然又想起我那篇还未完成的小说《午后阳光》。

  那一片午后的阳光,曾在我的心里催开了许多艳丽的花朵,只是,那时的午后,那时的阳光,却已不再来。

  阳光淡去,温暖淡去,那些花儿,一朵接一朵在午夜凋落,凝成一颗颗午夜滑落的泪珠。日出东山时,泪珠一颗颗被风干,花已不在。

  红尘世间,爱恨情愁,终也是一场空,梦里来去罢了。

  清早拨通友人的手机,带着笑意告诉他我终于彻彻底底的失眠了。

  是失眠了!

  从午夜十一点捧着书到凌晨三点多还是不见丝毫睡意。在妈妈第四次敲开我的房门之后,我关了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闭着眼睛寻找屋外的光明。

  矛盾吗?是有点。一直以来,我就在矛盾中一天天生活成长的。

  躺在床上时我的脑中盘旋中始终是我的过去,我的现在和未来。我的童年,我的学生时代,我所遇见的人,我与文字的结缘,我那段肝肠寸断的苦恋……

  我甚至花了十几分钟时间去考虑要怎么庆祝我下个月的生日。然后哑然失笑。原来我只用两个多小时就把过去24年所经历的像走马灯似的全部转了一遍。时间与时间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凌晨妈妈起床时我问几点了,妈妈说五点半。然后我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七点半被闹钟吵醒。事实上我醒时才7:26,而手机闹钟是7:30响的。

  午后的阳光温暖得有些烫手。坐在车里我一直在听着阿桑的歌。昨晚友人在电话里说那一颗守候的泪滴让他想起了隔空离世的红颜。无论是什么,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细微之处,在某些时刻也会引起人强烈的共鸣。

  车窗外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稻田。金黄的稻穗,枯黄的稻杆,风过,稻随风舞。收割完的稻杆一捆一捆整齐放在田里,像整装待发的军队。田里还有人在收割,打谷机轰隆轰隆的响声,让人不禁想到小时候写在作文里的一句话:在打谷机的响声里体会着丰收的喜悦。可是我现在体会不到这种感觉。我只是静静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稻田,一闪而过的车辆和路边一闪而过的树木,感受迎窗而来的午后的风。

  友人托儿所里的孩子见到我都很亲热的围过来,我不得不蹲下来,一个一个的与他们拥抱。抱抱这些孩子,是我每次来这里例行的公事之一。是习惯,也成为了自然。假设哪一天我见不到他们了,我想首先不习惯的会是我,亦如当初刚离开学校时不习惯见不到我可爱的学生们。

  十月,一个阳光明媚的季节,十月,一个不冷不热的季节,而我,在这个季节里却不断的感冒,流鼻涕,咳嗽,声音沙哑,所有感冒的症状持续不断的在我身上轮流出现。根据以往的经验,我笃定的对朋友说咳嗽之后我一定会发烧,事实证明我错了,这次我没发烧,只是声音一直沙哑着,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我以前上课时话讲多了,所以老天决定让我的嗓子多休息几天。

  十月里,不间断的四处飘荡,不间断的流连在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地方,陌生的角落,望着一片似陌生似熟悉的天空,望着来来往往的陌生的人,我的心,再一次流离失所……

我希望没有下辈子,不得轮回

这辈子就够了

不敢想象再做人,重复着活着

十月,似乎就是东风破中描写的景象,荒烟漫草的季节,
就连分手都很沉默.的确,那一天,我真正领会了十月之伤...

十月
天高远了
云变淡了
树叶落了
草儿枯了
枫叶红了
你来了 又走了
我哭过了
也算幸福了

这就是我的十月,一个让我哭着笑,笑着哭的季节~




欢迎光临 空网论坛 (http://bbs.kongweb.net/) 作者: 枫雨浓    时间: 2006-12-19 19: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