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你。我。
你隔着严厚的玻璃,看着纸醉金迷,如同倒影在虚幻的那头,演绎闹剧。
天一丝丝黯淡,带走一日最后的色泽,慢慢吞噬。
你看过了那些从云南回来的照片。带着绮霓的色泽与朴实的取角。
于是,你想去松赞林寺寺庙,赤足在那里游荡,在幽闭的门后,听那些喇嘛和尚念经颂佛。沉睡在呢喃的平和与寂灭。
于是,你想去看大理的火把节,笨拙而欣悦地跳跃挥舞,那些火焰在夜晚,像是串连咒语,诉说年轮故事。
于是,你想去拉市海,沉没在那静谧而宽广中,将那片片的草林收眼于下。
吹满蒲公英的风场,肆虐而动荡。
可是,你发现,追随一个人的脚步,如此困难。
你在前日的下午,带着你的相机,肆意在这座你早已熟悉,却已然陌生的城市中,颠簸流离。
你摄下的是,某幽闭大门的锁眼,反射阳光而熠熠生辉的街道,蒙田画廊的窗帘,某个破旧的吱吱为响的电扇,被电线切割成碎片的云与天,整面的玻璃窗叶,还有你爱的玩具熊和你憎恶的卷毛狗。
你从来不知道,自己想留住视野的是景物,还是片段。或者,只是一个影子。
在你脑中游荡的只是一个背影,在重重的色相对比下,灰色而泛白的记忆。
你只知道,摄像的对象永远不会是自己。
当你看见瓢泼阵雨彷若是一场幕帘。阻隔鸿沟的遥望。
你突然想起了,那句被刷满整屏的台词。我想你。
然后一点点被时间消磨成压缩饼干。于是,你对所有只字不提。
你明白。想念的终极只是一个幻想。你们都是一样的。消失藏匿,然后,悄悄地猜测到底身处何处。
于是,你说。我不再想念你。永不。
她说,要离开这里。和母亲。去日本。
然后你说。骗子。撇开她的手,逃跑似的离开。
你记得儿时她拉住你的手,在耳边说,打到小日本鬼子。然后咯咯地乱笑。
你知道,那时她怨恨她的母亲。
你说,你讨厌背叛,像是个傻子。然后愤愤地站在她面前。郑重其事。
你以为她会和你一样。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你以为所有都是自己。
于是。她离开的时候,所有人中,只有你是背影。你说。骗子。骗子。骗子。
你只是十七岁。你即将十八岁。
如同奇妙在手中融化,你喜欢站在高处,欲看穿世界。一眼千年。
你等待那样的触觉变成感知,通过文字映像色泽。将世界颠沛。
破旧的楼房是唯一习惯暧昧天色的景物。而高耸的楼层突兀在云尖,刺破信仰。
当你麻木的时候,痛苦像是空气,被缓慢进出身体,然后渗入血液。一点点融化。
于是,你明白世界只是改变了你。而你却从未改变任何。
我听到了你的声音。所有。
然后覆盖在我的声线。
变成韵律。
游荡在外。
你。我。
我。你。
然后变成为我们。
你抱着你的玩具熊酣然入眠。
Lady Sleep的声音在梦境中如同一条平滑而顺畅的曲线,带走不安。
此时的你,如此安稳,如同一个孩子。
你突然不想继续阻绝自己。只是想如此,静静地被记忆埋没,慢慢睡去。
然而。只有一瞬便是满足。多余的则成为累赘。
你说。疲惫只是一种状态。总有一天你会厌烦,而整装待发。
八点的阳光刺眼一场,对楼的玻璃折射而出的光,就这样照在你的眼睛。
于是。你逃走了。
你将镜头对向黑密的道路。路旁的树枝链接一致,仿佛一座天桥。
闪光灯打在那棵瘦弱的树枝上,一片光亮。泛白的叶子被浓郁的黑暗包围。挣扎生长。
却不幸惊吓躲藏在草木后的生物。慌忙逃窜。
你看着一个细小的黑团般身影从你的脚边窜走,你忘了尖叫。
你只是望着那串影子留下的痕迹。然后连叹气都省去。
你摄下那片纠结的印记。却发现在底片中,只是一团漆黑。
你在街上遇见小E。你欢欣鼓舞地叫喊他的名字。然后狠狠地拍他的脑袋。你的笑声,朗朗悦耳。
突然发现,你有多久没有如此欢笑。
你只是笑。嘲笑。傻笑。以及惨笑。
你的幻听。让你以为,那些声音是你所爱歌者的嗓音。唱着让你熟睡的韵律。慢慢寂灭。
那个初二的孩子对你。说。我早已长大。我是大学生。然后指着你说。你是我女朋友。
你对那个初二的孩子。说。我仍旧未成年。我只是高中生。然后咯咯地笑着。
你遇见如此有趣的人。可你知道,他们只是有趣。
而你。什么也不是。
你,终于买到杜拉斯的《物质生活》。
版权页上如此清晰地打着:2007年7月第一次印刷的字样。
你感觉到这如同是个鲜活的生命,在你的手心,跳跃而温热。
你在高二的时候。开始看杜拉斯的情人。
那时你并不明白,为何他们不断的做爱,然后心平气和地分离。
你只是忍着恶心与疼痛去看待这两个孩子。
即使,如今你依然只能感知。而无法明白。
你买了更大的内存卡。你对着某孩子说。你爱上了咔嚓的声音。仿佛就此定格。而那个世界只属于你。
你不喜欢别人的构图。而你只是个拿着相机,什么也不知道的,却依然自得其乐的傻瓜。
你所有纷杂的活动,终于结束。你继续回到那些无所事事的时日。
突然不想打扰你,
你,我知道是你,
夜的宁静,有你许多文字为伴,
为你的每一天得到的欣喜,
揉揉你的头..
你不知为何荒废了你的空间。只是每夜静静地望着那海蓝色的页面。
听那首Salyu的滑翔,在静谧的海面上,荡起涟漪。
他们问你。为何路途遥远的,依然跑来做志愿者。
他们问你。是否有何便易可得。
他们说。你真是傻孩子。你就这样浪费了两日的时日。
你站在一旁,低头笑着。有些尴尬,有些无奈。
你只是觉得心安。在那些熟悉的气息中,你更会自在而愉悦些。
于是。你的愚蠢,来自于一种自私的寻求。
这些你知道。可你却依旧改变不了。
你在书展看到你的高中同学的时候。你再次想起那个孩子。
同样的衬衣开领。同样的斜挎包。同样的听MP3姿态。
于是。你只是对那孩子笑了笑。然后落荒地逃跑。
你害怕别人看出端倪。然后嘲笑。你并不喜欢回应那些问题。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可就如同鱼缸中的鱼,你看到的是放大了的虚像。
可你。死不悔改。
你就这样偷懒地玩了一天的游戏。
忘记了下你要的电影。写你的实习报告。P你说好要P的照片。
你继续看葵花朵朵。速度缓慢。一篇篇的短小文章,很有意思。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竟然会如此喜爱那些被想象涂满色彩的气球,牵拉着你上升。上升。
你开始喜欢上Shel,寂地和BENJAMIN的画。
你躺在床上,看Shel的声音。寂地的影子。
你买下的那本10年10人的漫友合集。那精装的封面,顶着你的手肘,微微发红的疼痛。
可你还是看得咯咯地笑。你总觉得那些色彩像是吐纳生息的孩子。有着无比的想象力与坚强固执的生命力。
你总是在想,为何你就无法画出那些你喜爱的曲线与图案。
并且,为此暗自小小自卑。
你甚至不知道自己还将存活多久。
你只知道。你答应一周的时间来替代我。说一些话。涂上色彩。
只是,你愈加喜欢这个视野。躲藏在影子的背后。被折叠成小小的样子,小心地被掖在某个口袋的角落。
你只是你。我只是我。
我们分离成两个视角。说着不同的话。然后合在一起,摊在手心,给别人看。
于是。你对南风说。我又想看两生花了。
你拿走了我的苹果。你说,你的苹果树不知在哪里枝繁叶茂。
我们一起躺下。看那葵花朵朵。
你突然想,揉揉那照片中男子柔软的浅棕色头发。
你看着那些头像一个个黯淡。然后在列表中只剩你和他。
像是高中时候的位次。你坐在他后面。亦是如此看着他。
你一直以为午夜是属于他的。而非你的。
却在今日才意识到。原来你是午夜。他是凌晨。
你们终究还是差了一个班次。
突然想听火车从轨道中急速飞驰的轰鸣。
碾压平地。咔嚓的声音就这样断开。
晚安。我的孩子们。唱着你们所爱的歌。静静睡去吧。
你的眼泪落下。没有悲伤。没有激越。没有感念。
你只是看着它从你的眼眶中,缓慢的遗落在你的手心中。
带着温存与寂灭。
像是一场哑剧表演。
你央求那个十四岁的孩子,为你摹画寂地的影子先生。
然后,你发现在你四周,竟然有如此多的孩子绘画优秀。
你想起,小时候,似乎所有的美术作业都是某孩子为你代劳的。
你帮他写语文作文和语文阅读。而某孩子帮你画画。
到了高中,独白的火字系列的所有画,你都会指手画脚的点评。
然后让他在你选的贺卡上,画上你需要的。
恩。你最喜爱的是BG在那节历史课上,为你画的蝴蝶。
在巨大的翅膀中居住着小小的言语。他们互相打架和好。然后拼凑成文字。
你记得,BG配的文是,你躺在槐树下,看这个盛夏凋败成灰。
凋败成灰。
你今天什么都没有做。
你将音箱喇叭大开,在最偏僻的房间,看书,写字,看电视,聊天。
或许,这样只是让你觉得心安而安稳。
你如此害怕别人把你带走,然后回到曾前,变成我。
于是,你说,他们不可将你带走。
只是这个暗语,没人听懂,并且搁浅。
你写完了志愿者的感想报告。
当你发送给老师的时候,你嘲笑说这是最抒情派的流水账。
你想起了初中的周记,篇篇抒情的废话,却每次都被人标榜。
那时你还小声拉着某个孩子的耳朵说,他们什么都不懂。
你擅长将未有而虚想出的事物情感,夸大万倍。然后细细地写下,让人误以为真。
这如同一场小把戏,等待别人戳穿。
你突然想无眠般,这样死死地盯住某个视角,一直一直。
谢谢你 你的文让我有一种心灵的蠕动
你需要一个时间。一个精准无误的时间。
你发现家里一半以上的钟都被调快。你认不清那些飞快旋转的分针与时针是如何交替。
你听不到他们应有的滴答声。你怀疑你进入了异世界。就如爱丽丝一般。就是没有兔子先生。
你的头开始疼痛。仿佛你的下一步即将摔倒,方向迷失。
可疼痛仅仅疼痛。他们什么也不再是。
一个人的快乐 不及两个人的.
多人的快乐,却又不及两人的.
两人的快乐,似乎太丰满了,
于是才那么不想缺了谁..
文笔不赖哦~~挺美的
:m-love:
你消失了。在某个角落躲避我。
或许在某日,你会再次拉起我的手,在我耳旁轻语。
我会想你的。一直。
他们争执的声音带走你的笑容。你可知,我如此惧怕那些尖锐的言语在我身边游走。
我们,是一个半的你和我。所以,我们一定会相亲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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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墨染月媛
时间:
2007-8-26 20: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