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蘇染

一。

「嗒嗒嗒嗒嗒嗒。咔。」
「嗒嗒嗒嗒。咔。嗒嗒。」


還給我。給我。那是我的。把你那骯臟而充滿異味的手，從我的東西上放開。

你沒有權利。沒有責任。觸碰我的東西，不要讓你的體味沾染在我的東西上。快，放手。

這是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然后。你便轉頭，看到了。蘇染。

那刻，你暗自嘲笑，這是個多么庸俗而低劣的際遇，就如同所有青春小說一般。甚至，可能你連其中的浪漫與青澀都不如。

你只是發現。遇見。看見。那個女孩子。以及她那明眸皓齒。

這并非什么奇妙的事情，就如每天早晨你會在公車上遇見形形色色的人。你會咬著剛買的蛋餅，悄悄地看著窗外，摒棄那些人的擠推與言語。或者在周末補課歸家時，你騎著自行車在夜色盎然的街景中前行，大排檔的人們不斷拼酒牢騷，聲音穿透你的耳膜，你飛速逃離這場漩渦。

可區別的是。你竟然記住了這個張揚跋扈的女孩和她異常倔強的表情。

他們說。聞人。你看你們班的蘇染，簡直就像個孩子。然后哈哈地笑。笑聲刺耳而尖銳。

于是，你適才想起，她叫蘇染。高中一年級七班。和你同班。


二。

「其人如玉。高塔。低流。墨。」
「彈箏酒歌。輕樂。賦詩。白。」


9月中旬。天氣依舊如同融鍋，欲求將所有融化成粘稠而纏綿的水澤。只有在這樣的日子，才會讓眾人哀嘆世界環境保護如此話題，及不斷討伐那些空氣污染指數的持續彪高。而對于新入學的學生而言，炎熱的天氣形成的無疑是抵觸及對學校的厭惡。

“為什么暑假不能延長，這樣的日子怎么可能上課。夏天你把我淹沒吧。哈哈哈哈。”

“破學校也不知道裝個什么空调，整日的風扇，吵死人了。”

“果然，夏倦。秋困。XXX等會把筆記借我抄。死天氣。有完沒完。”

。。。。。。
如此等等。

這就是孩子，生存在如此奢侈糜爛的浮城下，迷失繼而變成空虛的動物，揣測本性。帶著躁狂的本性，多言話卻不失流露童真。于是，他們只是，只是孩子而已。只能是孩子。

當然，亦不盡然如此。終究有些好學生摒棄萬難，做著老師標榜的那樣，勤勤懇懇。雖然，這樣的形容詞在如今年代已如同諷刺，替代的是木訥與懦弱。在搖曳的風扇下，試卷上滿頁的公式與計算，消耗著除了青春外，亦有著不斷退后的視力。只是，他們卻聰明地選擇了自己所要的生活。包括承付了父母所期望的責任。他們確然比很多人成熟而堅強。

而這些都不是例外。例外只有個別，些許。這是種別樣的光榮勛章，只給予這眾云中唯一的你和他。僅此而已。例外，可能是特立獨行，可能則是孤僻少言。

邵言。屬于的是第一種。
聞人離。屬于的是第二種。
蘇染。則屬于第三種。
他們之間有的只是，稍許偏差。微小的，卻決意深刻的偏差。


聞人離將耳線再塞得緊些。四周噪雜的環境被決絕地阻隔在遙遠的空間。這是聞人最期望的，只有僅僅，他惟一一個。在寂靜與平緩中，茍且生存。
可自從母親看了電視新聞里，說，哦喲。聞人。你以后少聽那個MP3。專家都說了，多聽了會得暫歇性耳鳴的。他便被限制了時限。三個小時，并且必須間斷。

而聞人無論在任何情況與時間下，音量都不會擱過半，他即是如此理性并且嚴謹的孩子。這些優點對于長輩老師而言，都如同莫大的獎賞與驕傲。他確是一個足夠讓他們炫耀的孩子學生。

“誒。聞人班長。不要整天對著你的課本試卷，這樣你的追慕者總有一天會傷心，而離你遠去的。”邵言一把拉去聞人離的Sony耳機。親昵地坐在他的課桌上，將原有布置整齊的桌面，攪合一起。

聞人離從邵言的手中，奪回耳機。平淡地說。“可我仍見得某些人整日暗送秋波，并樂此不疲。而且，屢戰屢敗的記錄，讓人同情。還有，某些人，你坐到我的語文書了，讓開。”

“哦。那某些人豈不是很可憐。聞人。你都不會做。誒，你怎么又聽了。你媽不是不讓你聽了嘛。”邵言起身將書還給聞人，繼續那個姿勢。他喜歡從高處看聞人的表情，并且執意要把他觸怒。

“你管。”

“我就管。”

“那你管吧。”

“聞人。如果，我是你媽，我一定....”

“邵言。如果，你是我媽，那我一定不是你兒子。”

“聞人。。。聞人班長。。。聞人寶寶。。。”

“您老，哪涼快哪呆著去。”

“聞人。你再次刺傷了我幼小而敏感的心。”

“哦。你心不早成豆腐菜葉片了，怎么還沒死。”

“聞人。我發現，你怎么，怎么一點都不可愛呢。你是不是未老先衰了呢。”

“再怎么衰，也比那些已老已衰還整天唧唧歪歪的人好。”

“聞人。。”

“你還沒死嗎。”

“你看，你還是關心我的嘛。放心。我是越挫越勇型的新世紀完美男生。”

“那記得明天把這學期的組織計劃交給我。你已經拖了半個月了。”

聞人離將整理收到的作業再清數了遍。然后起身，去了辦公室。在這個新整合的班級里，所有人都是陌生的，這巨大的縫隙中，空缺的亦是一種職責。于是他這個班長如今兼職語課，英課及勞動委員。

其實，他一直厭惡繁瑣的。
只是，他一直以為自己可以忍受。


--未完待續--[/COLOR]

純屬寫著玩的劇本。
另說明。聞人是復姓。偉大的復姓啊。。。。

TO:
笨喜欢看他们两个倔强的对话,
好像儿时,和忆一样的经过:
喂...
做什么?
我饿了...
哦...
喂...
又要做什么?!
我饿了,你没听见吗?
哦,那给你,你自己去买...
.......
"砰"地一声,笨的头,便被她打了一下.
"痛!"我不禁抱头哭笑.
你看了我那无奈的笑,
也拉下脸来痴痴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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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天真现在却已不复存在.

PS:
期待下文...

我覺得。我還是會寫成悲劇的。。
這是個比較邪惡的問題。

TO:
恩?
为什么?
恩,好吧.
笨也喜欢悲剧...
就像郭敬明的那样.

笨。。。你竟然會喜歡郭敬明那賤人。。。
果然荼毒危害嚴重。。。

TO:
汗...
笨迟早要被你给气死...
笨是说:笨喜欢郭敬明的书!!!

不管不管。
算了。不在這里批駁某賤人了。
浪費口舌。

TO:
......
墨说的是笨吗?
哦...
那就别说了...

。。。:m-sweat:
某賤。專指。郭敬明同學。

理包撤退。
笨要乖撒，明天不要忘了給我東西。

TO:
哦,哦,哦.
记住了.
笨理解错误...
不好意思啊。...

恩。这才是乖孩子。

推開后門的剎那。聞人聽到了兩個聲音。對他的。

“聞人。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地對待我。”第一個帶著哭腔穿透強的聲音，明顯就是邵言那小子。聞人輕笑了下。

“諾。給。”而第二個女聲，卻讓聞人有些疑惑。并非陌生的，只是有些疏離。像在遙遠不可觸及的地域，送達的聲音。然后，聞人離轉身再次看到了蘇染。素白的本子夾在凈白的手腕間，如若天橋，期待建架關聯。聞人抽走作業，推開后門，一股熱浪席卷而來，悶熱氣息抵觸著聞人，簡直窒息。他暗罵了下這鬼天氣，便被那條深邃而黯淡的走道吞沒。


于是。什么也沒有發生。他們的交集這次停留在手指，本子，手指。僅此爾爾。

或許那微小的悸動慌亂地逃竄在誰也未曾發現的角落，偷偷地，咯咯地，歡愉地，輕笑著。

天，果然，好熱。


三。

「你說什么。」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是什么。」

“這次校慶，我們班的節目是......”聞人抱著從辦公室拿回來的資料及空白表格，有些發難。剛開學便是各色各樣的活動。對于這個新組建的優秀精英班級，他不知可以用什么來拼湊成節目來滿足那些老師們略帶變態的審美。

“堅決抵制歌舞類沒青春氣息的敗俗節目。”邵言拿起表格粗粗看了下，強烈反對道。“聞人寶寶。要不我們搭檔出演青春偶像劇吧。”

聞人看著長篇的校慶活動細則，無意地皺了下眉，道。“請你不要變相地以此來滿足你那惡趣味。”隨手將邵言手里的表格奪回來，他略微的潔癖，是不愿讓邵言將那張表格揉成褶皺斑斑再還給他的。

“聞人。要不演槍戰片。夠MAN吧。哈哈。血腥暴雨中的完美騎士啊。”某些人依舊不死心地靠過來。

“我不介意你如此犧牲小我，扮尸體在舞臺中，被我狠踩。”聞人順勢抬頭，向邵言溫柔一笑。某人頓時一寒，往后縮了一步。

“聞人班長。要不玩COS。那絕對經典。”邵言跳躍式地開始幻想自己穿上死霸裝的樣子。

聞人搖頭。他可沒那么多班費夠這個拜金男揮霍想象。而邵言亦有些無奈懊惱。明明是聞人離拖自己過來想創意的，卻還被挑三揀四。

“那演懸疑劇呢。”便只是隨口說了個。

“恩。好。”

“恩。啊。好什么？。”

“就演懸疑劇。”

“我沒聽錯吧。你贊同我了”

“你瘋了啊。”

“聞人寶寶。你真是太好了。”

“這里不是耽美劇場。你給我閃遠點。”


懸疑劇嗎。
恩。那就懸疑劇吧。

聞人暗想。手指中的筆在潔凈的表格上，工整地寫道。高一七班。出演懸疑劇。

嗯
风格和原来不大一样了
读起来轻松些~

TO：
恩，以文章令笨有点难懂，现在好多了。
就想T说的一样：
风格和原来不大一样了，
读起来轻松些~

那个。。。
笨想说。。。
如果高一七班不介意的话，
出演悬疑剧，我也要。只是看也可以。
悬疑剧，悬疑剧，悬疑剧。
可惜，要是恐怖鬼片的就好了。。。

高一七不介意。
但我介意了。。。
悬疑。。笨。你就自己在你班上演演算了。

TO：
算了吧。。。
肯定是班里面的人都倒下先。。。
笨讲鬼故事还差不多，每天中午都是。
就听到那些女生在耳边叫，吵死。
说给她们听真是浪费，可它们却非要听，晕死。
哈哈！好有气氛，特别是晚上上课的时候。
很有氛围讲鬼故事。。。
班里面的那个超级大的电视机投影很适合看鬼片，
可惜。。。却用来上课，悲哀。。。
浪费啊，浪费。

TO：
说真的，对于这篇文章。
笨已经是虎视眈眈地盯得很久了。。。
不知道墨什么时候继续写下去？     蘇染 三。

放學。偌大的教室里只有聞人離一人罷了。最后一節班會，將懸疑劇的劇目確定，大致安排人員，聞人再次表現出其特有的領范特性。滿黑板的文字，本是端正且大氣，卻在黃昏將逝時，變得虛晃起來，如同扭捏的蟲，重影一起。

今日本是聞人與邵言值日，只不過恰逢邵言家事纏身，只留聞人一人。當然他并不厭惡這場孤獨，相反他如此喜愛在偌大的環境下，獨自吐息的聲音。輕微的，清淡的，干凈的聲響。

一日最末的陽光落在聞人手中的黑板擦中，像是一朵燦美而閃耀的花束。而滿塵的白灰，竟如同洗禮的水珠，飄滿了整個世界。他抬起手，獨自微笑。這宛如是場悲傷而拙劣的畫作。被死死地記刻在夕陽的最后的記憶。

蘇染。偌大的黑板，留下左邊最角落的名字。筆畫鮮明，刻畫深邃。卻如同圖案般，曼妙而歡喜。這是文字本身的力量，在此時變得有些隱晦而微微潮紅起來。

墨黑的黑板，最終回復其原有的白凈。還原，抑或遮掩。

門闔掩而去的時候，是誰悄悄地嘆息，回蕩在幽深的走廊中，遲遲不散。


天突然間失去光彩。在一瞬被黑暗吞沒。幻境破滅。

聞人離從車棚中推出他的黑紅色Giant。塞上MP3。那刻播放的歌曲是，暗涌。王菲。猶如在如此萬家燈火中，被吹散的礁石觸擊的聲響。

狹小的車道上，到處是旁邊排檔的食物垃圾，伴著惡臭。四周吵雜喧鬧。這便是這座城市浮華背后的夜色，帶著靡靡而頹廢的色彩。

這本是條冗長而輾轉的路途。在星夜街燈下，遍布成彎曲的痕跡，從一點爬向另一個起點。如此反復循回，無止不休。這是場永生永世的迷宮，圍裹在金碧輝煌的城堡中。

他死命地快騎，欲將所有逃離轉化成如此一場急速的飛馳。風在他的耳邊割裂出異樣空間，是清冽而純粹的破裂聲，一陣陣，宛若風鈴般，讓人執迷不悔。

他看不清前方。所有意念僅僅只是前行，迅速而猛烈地撞擊，破壞，逃離。
急速下，天空傾斜成弧度，像是一張裂開微笑的嘴臉。


家門口。母親在旁等待，急切詢問道，為何如此晚歸。

聞人停放自行車，略帶喘氣地說，沒什么，值日有点晚。

身后母親嘟囔了句，那也不該如此的呀。以后记得说声。

然后如每個母親般嘮叨著，聞人，和你說過多少次，不要整天塞著你的耳機。對聽力不好。現在不聽我的話，看你以后怎么辦。如此云云。

被拉入房門的轉瞬。燈刺入眼眸。這場逃離，最終被捕獲。他依舊是那個冷靜沉穩乖順優秀的男孩。仿佛從未更變過。

他知道的。一直知道。有這么一個結局。

只是，不甘心。罷了。


你在追尋什么。那是什么。是什么。


[music]http://play82.tom.com/uploadfile/song/200506/24/1119613563_2189.wma[/music]

补完一节。

TO：
终于出了新章节。。。
《火宵の月》，哈！不错。

四。

「是你嗎？」「你是誰。」
「我是我。」「你是我。」

正式排練。劇本是一個并不知名的小說改寫的，故事并不復雜，很是簡單干練。聞人和邵言都認為并無需要去挑選經典且關系冗雜的來演繹。而劇本是邵言改編的。

“聞人。我要做男主角。”

“聞人。你看我做導演多有架勢。”

“聞人。聞人。聞人。你有沒有聽啊。”

聞人推開在他面前張牙舞爪的邵言。暫放手下的工作，抬頭，哂笑說。“誒。邵言，今日我才發現你有如此表演天賦。”

邵言小喜，湊近耳旁，道。“聞人，你終于明白我的好。”姿勢曖昧，神態深情。

聞人略皺眉，下意識向后移退小半米。笑道。“邵言。我缺少一個演員配音烏鴉。”笑容依舊莞尔。

邵言退后，佯裝怒斥。“聞人離。”而對方依是笑。道。“我在。”

對視良久。邵言搖頭苦笑，道。“聞人，我錯了。”聞人擺擺手，低頭繼續看他的注意事項。邵言拍拍他的頭，走了。

紙張粗糙泛黃，印制油墨印粘在手心，像是扭捏的蚯蚓。


放學后，在二樓的會議室開班長會議。

之前課間，聞人打了電話給母親。

“媽。今天要開班長會。”

“恩。會晚點回來。”

“恩。回來吃飯的。”

“知道了。回家會小心的。”

“上課了。我進去了。恩。媽。再見。”

掛了電話。依舊是老套的對話，幾乎每日都會重復。莫名覺得輕松幾許，舒了口氣。轉身回教室。

漫長的走廊，光僅僅從對角的窗隱射而下，像是一縷綢緞，落入眼眸。匆忙從後門回到班級，恰至打鈴，撞至桌腳，一本16開墨綠色螺線本翻落在地。俯下身，硬質本的右下角用銀色筆豎排寫著，涂菀輯，蘇染錄。不經想起了薛濤笺，以及那如畫般固執聰慧的女子。

聞人抬頭的時候，數學老師立于他五米外，額外溫柔地朝他莞爾笑之。蘇染從他的手中抽過本子，對他點了點頭，說，謝謝。聲音如舊，輕微而不露聲色。

不露聲色。卻像是一枚石子落入寂河，響起漣漪。

【未完】

我開始怨念，聞人這一姓氏。
蘇染。緩慢進行中。極度極度地，緩慢。     呵呵...在慢调中继续进展吧...染..

上上个周末看了奥斯卡得奖影片 我不知道,染会不会喜欢这样的孩子,心内明朗,勇敢..13岁的孩子,生下baby,面对朦胧的爱意,选择一条正确的道路...也许东西方文化确实差异很大...如若在中国..我想父母万不可能让13岁的女儿生下宝宝..也万不可能,将宝宝另送养他人...真是在恍然中惆怅不已...场景,音乐.故事,服装..我都喜欢... 那日找<关于莉莉周的一切>影片中的一首钢琴曲...翻了大半天网页依旧没有搜到...记得放入空网..但也没有再搜到了... 终于有时间看<蘇染>,你猜我怎么想..她应该是厌倦与闲人对话了吧.....:m-pass: 最近常有恍然若失的感觉...橄榄含在嘴里..雷子极不高兴地喊我几声..我才回过神....染染.....话说.."染染"我真是第一个这么叫你的吗?

話說。染染應是從這裡開始叫的。
傳言。應該是從盤子這裡開始的。
以前叫什麽都差不多忘了。

蘇染的TIPS寫了一長串，卻遲遲寫不了文。
最近被“聞人事件”，搞得有點煩倦。
真沒想到，真的有孩子複姓聞人。誒。

最近閒暇想研究刺繡。翻至墨綉。
想起兒時，被母親拉去看得墨綉展覽。
那或許是小時候認為最華美的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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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墨染綺蓮    时间: 2008-3-23 0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