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父母各取一叶肺给儿子,难度很高
上海市肺科医院成功完成我国首例亲体双侧肺叶移植手术,从一对夫妇身上分别取下的两叶肺组织,被一次植入了他们患有终末期肺病的儿子的胸腔之中。
关于这次突破性手术的意义,以及肺移植的相关背景和知识,市肺科医院院长、胸外科专家高文教授在接受本报独家采访时,逐一给出了明晰的解答。
“活体肺叶移植”安全可行
11岁的杉杉最后被确诊为先天性肺发育不全、肺气肿、肺大疱终末期,病人口唇青紫,肺功能低下,心跳每分钟大于130次,氧分压、氧饱和度等指标也都提示,呼吸不畅已致其全身血液严重携氧不足。这种疾病病因不明,进展迅速,预后很差,且无特别治疗手段。肺移植是目前可以挽救生命的唯一手段。
通俗地讲,由于患儿“坏”的肺泡组织无节制、无规律地快速“扩张”,使正常肺泡被严重受挤、压缩,无法开展气体交换及“充氧”,并且这种愈演愈烈的结构性破坏又是不可逆转的。“换肺”,就是寄希望于用新的肺组织来进行替代工作。
在供体短缺的情况下,非常庆幸的是,杉杉的父母愿意作为“供者”,各自提供一叶下叶肺作移植之用,并且两人都与儿子配型相符,身体健康。
正常人两侧胸腔内共有5个肺叶,左两右三。按科学计算,两个成年人各取一叶下叶肺供一名儿童,从容量、功能和供方的受损程度说来,这样的“活体肺叶移植”是安全可行的。
控制术后感染是一大难题
作为人体的一个大器官,比较于肾脏、肝脏、心脏移植等,肺移植的起步较晚,全球总体完成数量也少。原因之一,肺是一个开放性组织,与外界相“通”,控制术后感染是一大难题。
在我国,迄今为止报道有肺移植成功病例总计100多例,这个数字与美国每年超过1000例的肺移植手术量差距较大。而且在一些肺移植的技法和方法上,我国甚至还是空白。例如,活体肺叶移植手术。
1990年,洛杉矶儿科医院的Starnes教授完成了世界第一例成功的活体供肺肺叶移植。之后为寻求理想的疗效,遂将最初的单侧活体肺叶移植改为双侧活体肺叶移植,移植肺叶分别来自两个健康的供体。目前这一方法在日本、美国以及其他一些西方国家得到广泛应用,随着相关技术日益成熟,其患者术后生存率等已与尸体供肺的双侧肺移植相近。至2007年底的统计,全世界大约完成了250多例活体肺叶移植手术。
业内人士普遍共认,活体肺叶移植的开拓性贡献,在于有望缓解等待肺移植的患者数量与供体数量不足之间的突出矛盾。
成功率和生存率居全国之首
自承担市科委课题——临床肺移植研究以来,市肺科医院开创性地完成了亚洲首例老年人肺移植和亚洲首例同种异体肺再次移植,并相继开展了非体外循环下续贯式双肺移植、75岁高龄患者实行肺移植、终末期肺病伴肺动脉高压病人的肺移植、体外及ECMO支持下的危重病人肺移植等一系列高难度手术。
以肺移植后最长存活5年6个月、患者1年生存率78.3%、3年生存率64.3%的成绩,上海市肺科医院胸外科肺移植手术的成功率和生存率,均居全国之首。加之刚完成的亲体双侧肺叶移植,这里已经能够开展目前国际上所有各种类型的肺移植手术。
为实现在肺移植领域的更大长进,医院近几年来一直选派专业组医生赴日本、美国进修,进行足够的技术储备。此次患儿杉杉病情所需,其父母又签署了“知情同意书”,医院方面先后组织院内外专家就伦理、手术、护理、后勤等专题,进行了多次讨论会商,为手术成功与供者、受者双方安全提供全面保障。
手术一周以来,无论麻药复苏、呼吸机管理、感染控制、抗急性排异……任何一个“关卡”,都有专人层层“把守”。大家共同祝福杉杉和他的父母,一切都好。
【焦点故事】
“爸妈为了你,什么都不怕”
记者第一次见到杉杉一家子,是牛年初四下午在上海市肺科医院病房大楼的外二病区。杉杉穿着过年的新衣裳,而他的老爸老妈,则一人一身蓝条纹的病员服。
因为自腊月二十九(小年夜)杉杉爸爸正式向工作所在的铁路局机务段告了长假,提上二斤韭菜肉馅饺子从河南老家赶来申城同妻儿相聚的那一刻起,夫妻俩的身份就已经由“病人家属”,变成了现在的“移植手术供者”。
一家三口同住一间病房
爸爸、妈妈与儿子一样,需要接受一系列的术前检查。为方便照应,一家三口住在一间病房——11床、12床、13床,似乎是理所当然,宝贝儿子睡在了正中间的那张床上。也就是在这里,他们渐渐搞明白了杉杉的病到底有多重,“换肺”终究意味着怎样的机会。
“还好,他特能吃。医院的饭我们只订了一份,他天天都能吃干净了。”在父母眼里,要不是两个多月前高烧不退被医院查出“两个肺都坏了”,杉杉的一切都是最棒的。有一个故事做老妈最爱提,一次数学考试,儿子不仅答完了试卷、答完了附加题,还写出了附加题不同的解法,全年级第一哦!“我不知道爱因斯坦是什么,杉杉说过,他将来要当爱因斯坦的。”向来只管家务事的母亲,此时虽抹了抹眼角,却一脸的自豪。
专家建议去上海“换肺”
11岁的杉杉在郑州市沙口路第二小学读6年级,除了很小的时候就发现上下嘴唇有两道永远存在的深紫色“唇线”,还比较容易咳嗽发热外,他不觉得自己与别的孩子有什么不一样。去年11月18日,由于咳嗽高烧十多天不见好,杉杉驮在妈妈的自行车上去了医院。不承想刚拍完片子,医生竟催着他们赶紧转专科医院住院,而且“必须坐车去,不能再走路了!”
吓昏了的杉杉妈还是骑车带孩子先回家,然后让丈夫准备过夜御寒需要的大棉袄等等,自己则再领着杉杉坐公交车去了儿童医院(“出租车费太贵,想想舍不得”。妈妈语)。结果,那里的医生也只看了片子就惊讶不已,说没见过这么严重的,肺泡坏死得太多,恐怕很难救了。
短短几天,孩子情况急转直下,气喘得需要让人“架”着走路。急疯了的夫妻俩去了郑州市内的多家医院,拨了他们认为有用的所有求助热线。终于有专家建议“唯有换肺了,不妨去上海市肺科医院试试”。
在好心人的帮助下,两人买了折扣价的机票直冲上海。
“我们谁也没来过,谁都不认识,可我们运气好。”杉杉妈记得特别清楚,接诊的医生答应立即请主任看看,当天就回话说“可以考虑换肺”。夫妻俩好像一下子撞见了大救星。很快地,人生地不熟的一家人先后住进了上海的大医院。肺科医院为他们腾了专门的房间,减免了部分费用。周围的病友们有送来点心的,有送来水果的。
我们相信上海医生的医术
先天性肺发育不良,肺囊性纤维化终末期,双肺毁损,重度低氧血症。对于儿子杉杉的病情诊断,老爸老妈有他们自己的语言表述。比如,两个肺子都坏了;喘不过气来,氧气不够,心脏也会出大问题了;发展得很快,可能都活不过一年半载了,等等。
“取一叶自己的肺移植给儿子,你们不会有点紧张吧?!”记者问得小心翼翼。其实直到今天,连家里上大一的女儿和80多岁的杉杉奶奶都不知道,陪同到上海来看病的夫妻俩,还有“换肺”这档子事儿。
可几乎没有间隔或停顿,杉杉48岁的爸爸和47岁的妈妈同时给出了异常肯定的回答。“不,不怕。头一次见到姜格宁医生时,我们就明确表态,只要能配上型,用我们的肺。我们只求哪怕儿子能再多活一天哪!”
杉杉爸边说,边用力地搓着自己的一双大手。这位中原汉子话很少,但他相信上海专家的水平,相信“有病的人,切掉一个肺后都能好好活着;我们健康人,每人拿一小部分肺,两个人救一个人,不会有事的。”“倒是我们儿子苦头吃大了,两个肺都换了。也不知道麻药过后,要多久他才能恢复过来?”忍不住插话的杉杉妈,眼圈又一次红了起来。
妈妈写“鸡毛信”给儿子
上周二,正月初九的下午,才从“开胸取肺”的麻醉中苏醒过来,顾不上自己有呕吐、发烧等术后反应,夫妇俩便时不时地通过一旁的医生护士,打探儿子“手术进程”的点点滴滴。由于杉杉需要“隔离”几天,父母与孩子之间相互见不上面,第二天和第三天,胸插引流管、满缠大纱布的杉杉妈,还是艰难地让护士给住在楼下的儿子递条子。昨天在杉杉的病床头,记者读到了满满两页妈妈写的“鸡毛信”:
“儿子,你一定要听医生的话……不怕困难的人,才是男子汉。爸妈为了你,什么都不怕。
“明天爸妈在(再)去看你,因为爸妈的刀口也在通(痛),身上也有管子。刀口虽然很痛,爸妈从没有流泪。我相信儿子比爸妈更坚强。
“康复一(以)后你又可以上学读书了。你要好好营养,多吃饭,多休息。爸妈现在很好,请儿子放心……你现在能写字吗?想吃什么告诉妈妈,妈给你把东西带过去……”
可怜的孩子。。。没事吧。。
吓到我了...
伟大的父亲母亲
可怜天下父母亲,做子女的该理解她们为什么,该体会到他们对我们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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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新月
时间:
2009-4-15 08: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