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沉吟三世

半分钟，三十秒，闭上双眼。

视野里本该是黑，却有着微朦的亮光；微弱，粗糙，断断续续，但，那确实是一束光。时间必须被丢弃在无谓的荒丛莽草间。就这样放任其滋长，抽空世俗的繁文缛节，姑息幻念，还自己一个清白。

曾经任性如斯。

十一点过后，安安不再吵吵闹闹。不再精力旺盛地四处逃窜；不再抱着我的双腿，抬着无辜的猫眼睛向我讨一个拥抱；不再坐上我的大腿肚，一蹦一蹦地咯咯笑着。摇着胖乎乎的手，用刚刚咿呀学语的模糊身段和我道晚安，然后撅着小屁股把头埋进她的绿色小枕头里。

她就是这样单纯的孩子。真好。

静说， 枫，你会是个好母亲。她说，安安且是我的孩子，你已疼她这般。

我只能莞尔。

忽然想起晚上和母亲的交谈，在电话里念叨着同样的话语。她说，她为我祈福了，我会遇到我要的幸福。她说，你不要太倔强。但亦只如此，不能说再多了。

曾经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可以为信仰摒弃一切的人。受不得他人一点点无聊的蜚短流长。曾经一直以为只有离了她，我才能自由。终于在见了她斑驳白发的刹那，一下子回到十几年前那个和她吵得翻天覆地的下午。像个犯下滔天大罪的倔强孩子，躲开她疼爱的视线，翻搅地在心里反复的和她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终于还是摆脱不了为她付出一切的念力，即使再否认，也还是无法摆脱。

那个男人曾经狠狠地说过，我是个自私的人。傲慢不逊，我行我素，眼神尖锐，对别人的事从来都是漠不关心，从未主动对他嘘寒问暖，即使只是假装。我知道那期间，他生意不顺，夜里十二点到家，回房睡觉前，偶尔会打开我的房门，背对着我，坐在床边，带着浓浓的酒气，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大概一支烟的时间，然后起身离开，轻轻地带上门。

或许只是逢场作戏。

逢场作戏地喝酒，逢场作戏地谄笑，逢场作戏地关心，逢场作戏地责骂，逢场作戏地甩了母亲一个耳光，逢场作戏地结束一个关于家的生活。

他又何尝不是一个自私的人。我们不必去背负他背负的债，我们背负的，是他给我们的罪。

我清楚我是谁的孩子。

其实我在想，如果当初他可以逢场作戏地抚慰一下母亲，或许，她不会变成一个寂寞的女人；如果我可以再言笑晏晏一点，或许，他不会那么决绝；如果当初我可以再坚强一点，或许他会愿意让我担负；如果可以再振作些，或许我可以救赎我所犯下的罪；如果可以再自私一些，我或许可以摆脱所有的罪，还了他们自由。

但我始终是个自私又不够自私的人。

她习惯了一个人生活，正如我习惯了我的生活，他习惯了他的生活。我们是无法构建的三角。我们的爱是纠缠隐匿的。我和她的，他和她的，我和他的。

我们跨不过横亘在彼此之间的浩劫。只能选择孤独地自我折磨，毁灭，崩溃。我曾经在仲夏夜，电闪雷鸣的窗前缩在他的怀里；她曾经教训我说，你就是这样懦弱；后来我明白了，我不能害怕，一定不能。

静说，我会是个好母亲。我一直不能相信婚姻到来的未来，甚至怀疑幸福的存在。但我说过的，我们都要相信，因为只有相信了才可能拥有。青春无敌的激情，义无反顾的执着，至死靡它的爱，过早地淹没于那个躁动不安，招摇顽固的年代。

青茶的叶片慢慢舒展开来，摇摇晃晃地落到杯底。

午夜十二点后的城市，分不清远处树林和天空的界线。高耸的灯塔上红色的亮点，清晰深刻地洞穿了夜的寂静与幽暗。他是蜷缩于子宫的源点，他有着皈依于零的安详和纯洁。带着最浓烈的色彩，洗涤灵魂的罪恶，包容因他而分裂的呐喊。

因茶失眠的夜里，却因祸得福地写下侥幸的文字。

有时不是不够自私，而是舍不得一直自私下去。 舍不得背转身后，伤了爱自己的人。 某次黑和父亲大吵后，与我发泄，宽慰。许久 罢了时，问我，为什么你能一直爱他。 我答，我爱他，仅仅因为我必须爱他。 fficeffice" />> > >> 清枫。我不知道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染染。 只想向你问安。一切皆好？>>

我也在喝青茶，一天一壶，茉莉香味，洋溢在桌边，
同事说，让我领养一株植物，我才知道，我们的小花园已经十分茂盛，许多都已经生出小苗，
我坚定地领养了一株，摆在一片雪白的办公桌前，显得十分清新醒目，
同事教我如何抚养它，我按着她说的，小心翼翼养着，
养一株自己的植物，别去羡慕别人的风景，
曾经听了这么一句话，看了这么一句话，
心很小的觉得，会有一个自己的世界，
也心很大的觉得，会有许多个不同的世界，
同事总说，嫁人妻，皆失去自由，
我惆怅，同情她已经不再打扮和照顾自己，而把更多时间和精力放在他的家人，
同事羡慕我，说我的大好年华还在，说我很自由，
我不知道怎么劝她，一个人，一个世界，她的世界，也会有精彩，
我的世界，也会有束缚……

同事说，哪天和我一起去小资一下，我缄默了……

疑是你，
无数的人变幻着她的面颜
听到文字激起的声音
晕成你的形状

染染，不记得是否曾经这么叫过你
也记不清是否被你唤过清枫

只想说，我还好，念故依然。

我可以喝咖啡，你不行；
我可以品清茶，你不准；
我可以淡定，你不能麻木；
我又怎么有资格来规劝你，长大的孩子。
可是，我们都知道，我们遇到的，是彼此。

有时需要陪伴，才知道陪伴的力量很微弱，弱到不愿在他面前落泪，却也笑不起，只是倦容地看着海，握住一颗思念的石头，听摇滚的歌，听一边的人嘶声裂肺地唱，这个世界有两天，一天出生，一天死亡，感受着生命的悲凉和挣扎的痛苦，告诉自己，活着，有意义，意义不是对自己，而是一些你爱的人你所想为他们付出的……



欢迎光临 空网论坛 (http://bbs.kongweb.net/) 作者: Serena    时间: 2009-8-23 1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