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混混女的流浪记

原创为厦门小鱼莫叶姑娘
                                                                                 ------前言
北京
我下了飞机,一脸倦容地扒上了一辆公交,坐在最后一排,在售票员阿姨的大嗓门下依然昏昏欲睡。在我半睡半醒之间,车到了北京西站。还是很困,我意兴阑珊地下了公交,乍看到西站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些不太习惯,我打了个呵欠,强撑着精神去买票。
买完票,准备坐电梯过天桥去对面的肯德基睡觉,身边有个长相清爽的,一看就是学生的大男孩正在跟个“黄牛”买票,不禁驻足了一下。男孩很奇怪,要买张废票,“黄牛”伸出两个指头,说:“二十块。”我的眉头皱了皱,心想这书呆子,要被宰了。但我不会多管闲事,又打个呵欠,准备离开。耳边传来那男生的拒绝,“那个,我要票是可以拿去学校报销的,我昨天去西单买东西,不小心把票丢了,我立刻去‘案发地’找了,没找到所以过来买一张,我那张票的票额是120,你这张票150的,你有120的票吗?“我刚要前行的脚步停下了,嘴角轻轻一扬,好可爱的男生,先不说他的品德好,一张废火车票丢在西单,还去‘案发地’找,呵呵,实在傻的可爱。这样纯洁的孩子,在北京也是很少的了,几乎是瞬间,我差不多已经能够判定他不是p大的,就是Q大的。
“黄牛”似乎也觉得跟自己谈生意的这小子实在太傻了,侮辱了自己的智商,他耐心地教导这个孩子,“你傻呀,150不就多了一点吗?你给我30块吧,这样你就可以去学校报150,而不要有心理负担了。”
我听到这,实在忍不住地笑了出来,旁边的男孩子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还没意识到我笑什么,只是知道我笑他。
“黄牛”狠狠瞪了我一眼,警告我不要搅黄他的生意。
我不以为然地笑笑,然后从书包里掏出一叠火车废票,说:“选吧,你想要哪张就拿哪张吧。”男孩接过火车票,小心地翻找着,取出一张124元的火车废票,又把剩余的火车票整理好,还给我,说:“谢谢,我给你三十块钱吧。”我摆摆手,表示拒绝。男孩道谢后,准备离开,我也准备走了,“黄牛”一把拽住我衣服,恶狠狠地说:“你没让我挣到钱,你赔给老子三十块。”那男孩立刻回过头,阻拦“黄牛”拉我衣服,说:“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黄牛”松开了我的衣服,但还是要我赔钱给他。呵呵,把我当不经事的小姑娘,我在国外跟人打群架的时候,差点玩完。死亡线都走上一遍了,这么点恐吓我连应付的心思都没有。
我坦然地注视着“黄牛”,说:“我给他票是因为我曾经跟他上过床。”说完,我勾下那男孩的头,深深地吻了上去,舌头撬开了他的牙齿,碰到了他的舌头,好清甜的味道。他的动作非常生涩,我估计他是呆住了。我贪婪地吮吸着,不肯放开,他就是我所喜欢的那种类型的BOY.就如一株百合,还没散发出它的香气,我呢,是那第一个吸取幽香的人。
等我松开那男孩的时候,“黄牛”已经走了,想必是意识到能在西站当街亲吻陌生男人的小姑娘,绝不是他所想象的那种“善茬儿”,知趣的离开了。那可怜的孩子,真的好像还没回过神,可能刚才那真的是他的初吻。我心里暗爽,倦意也一下子消失无踪。他回过神,红着脸,说声谢谢。
我笑了,说:“谢我亲你?”他说:“不是,谢谢你处理了这件事,本来应该是我站出来处理的。还谢谢你给我火车票。”
我说:“不用谢了,我也亲了你,你很甜。”说完,我转身离开,他走上前,说:“我请你喝杯咖啡吧。”我没有拒绝,因为本来我也是要去肯德基喝咖啡。
他去买咖啡,我坐在位置上睡着了,一阵手机铃声把我吵醒,我抬起头才想起对面还有个男孩在等我,应该等了十几分钟了。我抱歉地看着他,他微笑,示意我先接电话。电话接通了,传来了一个清朗的声音,声音的主人和我面前这个男孩一样的style,只不过定位是我的哥们。
“你回国了?在哪里?”
“在西站的肯德基睡觉,晚点见。我这有个朋友。”
“西站?你刚回国又不安分,想背个背包浪迹天涯?”
"BINGO!不愧是哥们儿..."
"你不小了,22了,该懂点事了,你国外的学业半途而废了?"
"23!"我用力地纠正道,同时不希望他继续问下去.
"好了不多说了,晚上我去你宿舍找你."说完,我打算挂电话.
电话那头急了,"喂喂,你小女孩家家的,别老进男生寝室啊,你到了PM我..."
我不再听他絮叨,挂了电话.

我和“小百合”开始攀谈起来,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他,虽然有点不伦不类,却非常的贴切,因为他太纯洁了,也是最吸引我的那类style boy.
如我所料,“小百合”果然是P大微电子学生,还是研究生,原来BIG BUNG里那种IQ超高,EQ超低的人确实是存在的,我一直以为那只是美国编剧者的天马行空的想象。
“你呢,你也是学生吗?”“小百合”问道。
我摇摇头,说:“不是。”
“那你做什么工作呢?”
我微微一笑,说:“自由职业者。”
我没有固定的工作,但是却大笔大笔的花钱,等到发现没钱了,就几天几夜的不睡觉,坐在电脑前飞速地打字,制造出一堆毫无营养的文字,从那些不知名的网站换取稿费。我一边摩挲着《苔丝》那样的名著,诅咒当今该死的“快餐文学”,另一边,自己也是制造文化垃圾的凶手之一。我也是个为了钱,可以出卖文学的拜金女。
别人问我是什么职业,我往往毫不犹豫又毫不在意的告诉别人,我是自由职业者。对方的目光立刻就带了几分探究的意味,似乎想知道我所说的“自由职业”是否就等同于不正经的圈圈叉叉。
我等待着“小百合”的反应,纯洁的孩子果然还是有纯洁的想法:"啊,你肯定是设计师,或者是作家?”
猜的很对,然而,我却有种恶作剧的心思。我摇头,否定了他的说法。
他愣了一下,接着问:“难道你是家庭教师,又或者家庭医生?营养师?“
我再次摇头,他接着问:“你是工程师?“我还没否定,他自己先否定了,"不对,不对,你的手指这么修长光洁,肯定是音乐家或者钢琴家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是在夜总会唱歌的歌女。”
曾经有段时间潦倒的时候,确实去客串了几把。
他的嘴巴微张,像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相信他这样的好孩子,是第一次接触自称是歌女的人。

他失态了片刻,恢复了自然的神态。真诚地笑了,说:“我真的没有想到。”
再次感叹这孩子的纯真,随便从街上拉个男人过来,一听说自由职业,百分之九十也是想不到歌女这个职业的,他们只会认为是JN。
杯中的咖啡剩的不多了,“小百合”问道:“你现在打算去哪?”
我想了一下,长城太冷,王府井太挤,西单太杂,鸟巢太无聊,学院路太伤感,偌大的北京,没有我想去的地方。
他下意识地看了下手表,可能觉得该回去了。这样的孩子,往往都极度的爱惜时间,陪人喝咖啡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我看了看,他手上那块欧米茄手表,沉重的金属色,和他一样朗郁,价值量高却低调。
他开了口:“你要没地方去,我带你回P大吧,我还有个报告完成,你先自己在P大转转。”
我不置可否,起身随他一起。那种感觉就像一个善良的王子,在路上捡起了一只流浪猫。好吧,我承认,流浪猫都没我颓废

北京的变化日新月异,新修的四号线直接通到了P大的东门。我懒懒散散的跟他后面,好几次跟丢了,然后他又回来,道歉说:“对不起,我习惯了走路很快。”
站在P大门口,我有种岁月流逝之感。许多曾经以为忘记了的东西,竟然一瞬间又出现在脑海里。
他又看了看手表,对我说:“现在三点半,你先自己走走,我过两小时带你去吃饭。”我点点头,他急匆匆走进东门的那栋理工楼,那栋我闭着眼睛也知道哪层楼是哪个系的理工楼。
重新漫步在P大,觉得它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我走到湖边,找了个安静的地方,靠着一棵树,开始睡觉。
怀里的手机响了,惊醒了沉睡中的我。天色已黑,我看看手机,已经快六点。“小百合”打来的电话,问我在哪。他非常抱歉的表示他不是故意晚了半小时才打电话。
吃饭的时候他问我要不要同他一起去参加社团活动,晚上有个动漫社团和魔方社团活动,他问我喜欢哪个。
我思索了一下,说:“动漫吧。”我看着他领着我走向教学楼,心里不停得纳闷:“这样到底算什么?不会以为我落魄在收留我?如果是收留,他又要收留到什么时候?”这可怜的孩子。
不过他不说,我自然不会先说。
P大的社团活动搞得很是有声有色,主持人穿着动漫服,声音可媲美央视主持人。无论是动漫演讲,还是问题抢答,都体现了P大学生的超高素质。几乎涵盖了所有的动漫作品,其中的细节问题,细致到哪一集其中的什么角色穿什么衣服,都有人能回答出来,不能不让人感叹其强大。而业余中的业余的我,也找到了一件可以做的事情。每当出现一段视频时,我就用速记记录下总共出现共几个人,几个动物,原谅我,因为我真的太无聊了。正当我乐此不疲的时候,有个问题映入耳帘:“这段视频中出现了多少个ROBOT?”一个女生站起来回答:“63个。”主持人遗憾地摇摇头,另一个男生站起来,说:“45个。”主持人再次摇头。我在纸上大大地写个了数字“58”,然后示意“小百合”站起来说。
他疑惑地看了一下数字,然后站了起来。而我依然趴着,在纸上划着卡通人物,等待他的答案。出乎意料的,他面对主持人指指我,说:“我的朋友说答案是‘58’。”主持人大喊一声:“答对了!请那位同学站起来说说是怎么知道答案的?”全场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在我身上,我下意识地用手扒拉扒拉头发,我已经两天没有梳头了。
看着大家期待的目光,又看着“小百合”有些激动的样子,我终于站起来了。
“呃。。。因为我在数出现过几个人物,然后用速记记下来了。”我的回答引起会场一片笑声。
主持人似乎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调剂气氛的机会,所以不肯放过我,接着问道:“为什么你会在那数人物呢?”
我想了片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因为我一点都不懂什么是帝王攻,什么是女王受,什么又是鬼畜,我太无聊了。”
会场哄堂大笑,“小百合”也笑了。

活动在继续,我却总觉得老有视线投射过来,这让习惯了潜水的我倍感不自在。我站起来,走出了会场。“小百合”跟了出来。
”你打算去哪?“他问道。“我朋友那里。”我答道。
“你买的火车票是去哪里的?”他又问。
“厦门。”
沉默了片刻,就在以为他没话说的时候,他出声了:“你。。。”
我看了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有种不好的预感,一个亲吻而已,不会就此沦陷吧?刚回国,我一点也不想置身在感情之中。
想到这里,我浑身一个激灵,趁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赶紧先说道:“我等会还要去酒吧那里客串演出,我先走了,要不来不及了。”
唉,为了不惹情祸,只能再次冒充“歌女”。只希望这“歌女”身份能把他还未来得及萌芽的感情扼杀在摇篮之下。

我不顾他在我身后的叫喊,逃也似的出了P大,然后大口喘气,同时开始鄙视自己,这么惊慌失措,完全没有我“万事莫等闲”的混混的风范了。
我大叹晦气,坐上了辆公交,开始向我哥们的学校驶去。
到了宿舍楼下,又看见了那个宿管老头,说他老头其实真不算老,脾气却比更年期的阿妈还变态。眼睛都看不清楚了,还整天睁得溜圆,防着女孩子上楼。他看管那群男生简直就像看管古代的千金小姐一样,生怕一个不小心,他们的清白就被人染指了。什么人染指呢?譬如说。。。我这样的。
我看准了他在调拨电视的机会,一溜烟地跟在进去的男生后面,上了楼。楼下传来了叫喊声:“喂喂,那个谁啊,不可以进男生寝室。。。”我知道他只是喊喊,不会真上楼来抓我。


我一口气跑上四楼,来到我哥们宿舍门前。深呼吸了一下,一把推开了门。男生的宿舍门几乎不上锁。
迎面看向我的一双眸子迷糊了片刻,现出激动的神色,很快又被怒色所代替。那种眼神的交换之快,实在匪夷所思。
“小安安,好久不见了。”我笑咪咪地跟这个脸皮很薄的男孩打招呼,他是我哥们的舍友。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可能是快睡觉的关系,他穿着休闲的睡衣,刚洗完黑黑的头发还散发着水蒸气的清香,皮肤嫩嫩的,我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我觉得自己毫不掩饰的目光分明是在宣告我是色女的身份。
“你还知道回来啊?你怎么在外面都不。。?”他假装生气地大声的问,突然停止了,指着我额头上的疤痕说:“这是怎么回事?”
“跟人打架的。”我淡淡地说道。
“打架?你别骗我,我可是P大医学院的,这分明就是刀疤。”他真有点生气了。
我有点感动,这样一个随和的男孩子,认识好几年都没见他生过气,却因为我头上的疤而生气了。
我摸摸头上的疤痕,三四厘米的样子,伤痕早就愈合,却留下了浅浅的灰色印记。
“打架的时候,别人的刀划的。”我解释。
“你跟人打架还到了动刀子的地步?”他更气愤了。
“对不起啦。”我吐吐舌头,东张西望了一会儿,问道:”伟呢?”
“他知道你要来,去给你买毛巾牙刷了。”小安安没好气的回答,说到这,他突然冲向自己的床铺,裹起被子,缠在身上,说:“今天绝对不可以睡我的床铺,用我的被子了!”他咬牙切齿,我捧腹大笑。去年我睡在他床上,盖了他的被子,很没形象地流了很多口水在上面。让有轻微洁癖的他差点把被子抱到垃圾堆扔掉。

门开了,他进来了——那个今生最好最好的哥们,我看着他,眼睛开始湿润了,我赶紧抬起头,不让眼泪流出来。
他冷冷的,不肯跟我说话。手里提着个方便袋,装着新买的毛巾牙刷等生活用品。
他看看我,快步走上前来,摸摸我头上的伤疤,说话了:“这么清秀的脸上你怎么就这样糟蹋?这道痕应该有办法去掉的。。。”然后疾步走到电脑前,联系学习中医的同学。

我看看小安,又看看伟,好像都不肯跟我说话。我卸下书包,走去伟的床铺,躺下了。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睁开眼时,感觉有光线射入眼睛,耳边传来噼噼啪啪的敲击键盘的声音。我看看手机,竟是早上八点了。
“噢,该死的时差。”我低低诅咒了一声,看向坐在电脑前一夜没睡的伟。我掀开身上厚厚的被子,走过去坐在电脑前。
伟看见我过来,终于对我笑了:“死丫头,回来就好。”伸手轻轻抚摸了我的额头,手指触过我头上的伤疤,眼神定格了。
我心里一阵感动,笑着打岔:“我是猫,猫有九条命,一点伤痕不算什么的。。。”
还没说完,额头就被狠狠敲了一下,他立刻收起了笑脸,说:“别再妄想有下次了。”
我心虚的点点头。
伟带我去餐厅,吃饭的时候他跟我说要带我去买点去疤痕的化妆品。
我瞪大眼睛,心里非常不爽,长这么大我只用孩儿面,非常排斥那些瓶瓶罐罐的东西。但他决定了的我也不想反抗

来到离学校最近的这家购物中心,我十分不情愿的被拉到了化妆品专柜前。
伟指着我额头上的疤痕,对导购小姐说:“拿几瓶去疤痕的化妆品试用装给我看看。”
导购小姐动作迅速得拿出了十几种,摆了一条线。
伟一瓶瓶的打开,用手试了一点又闻闻味道,最后选了两种。
我仔细一看,ski-2,资生堂,好吧,即使我没有用过化妆品,也知道这两种是日货。
我摇头,问道:“那么多干嘛就选这两种?”
“这两种都是植物提取液,而且没有添加什么芳香剂。味道不好闻,但是比较有效。”伟很专业的跟我解释。然后就准备掏钱让导购小姐打包。
导购小姐笑得跟朵花一样,说:“真看出来,您年轻轻的这么专业呀,这款SKI-2又叫神仙水,非常有名的,才500朵块,很值的。”
我一把按住导购小姐正在打包的手,坚决地说:“我不买日货。”
导购小姐可能觉得传说中的愤青出现在了自己面前,非常想笑,但是她的职业素质很好,还是耐心地劝解说:“不要一味抵抗日货,日产的化妆品质量比国内的。。。”
我没等她说完,吐出一句话:“对不起,我是南京人。”然后转头看着伟。
伟向我笑笑,说:“我尊重你的选择。”然后他很绅士地向导购小姐道歉,说不买了。
导购小姐勉强挤出一个笑脸,说道:“没事没事。”
这就是我的哥们,永远知道我在想什么,知道我是个有原则的小混混。

出了购物中心的大门,伟说:“把头发整理整理,我带你去见我导师。”
一句话把正在吃糖葫芦的我差点噎着。“不是吧?”我满头黑线。伟的导师只是学院的名誉博导,现在早就退休在家了,据说经常帮国家领导人号脉的。
“是想请他老人家帮我除疤痕?”我有点不敢置信的问。
“废话。”他脸色凝重。
“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我小声地嘟囔。我心里明白即使伟是他的学生,想要请这位人物诊治,也肯定要费不少的功夫。
伟的导师住在胡同里,曲折的巷子,古色古香的四合院。我们恭敬地站在门口。
不一会儿,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奶奶走过来,笑着说:“快请进,请进。”伟深深鞠了个躬,说道:“麻烦师母,麻烦老师了。”
我也赶紧随着鞠个躬。老奶奶赶紧走上前,说道:“哎呀,你是老头子的学生,跟他几年也没有麻烦过一件事,老师帮徒弟一个忙,不用这么谢!”
说完,她就招呼我们进屋子。
进了里屋,我看见了一位精神矍铄的老爷爷,坐在办公桌前伏案写字,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他看起来特别亲切。
伟又深深地鞠个躬,恭敬地喊了声:“老师。“
“来了啊。”老医生哈哈大笑,中气十足。“快坐快坐,有空经常来陪陪我老人家,别觉得打扰我。我可不怕打扰,是不是啊小女娃?”
我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听到他发话问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尴尬得点点头。
“坐,来,我看看你脸上的疤痕。”我依话坐过去。伟仍然恭敬地站在一边。


老医生仔细观看了我脸上的疤痕,问道:“是不是有八月之久了?”我点点头。
他用手指摩擦着疤痕,力度缓慢加大,我感到额头上火辣辣的,如刀割。我不由自主皱紧了眉头。
“小女娃,你这细胞已经僵化了,必须要先活化开啊。”我听了更是咬紧了唇。
大约五分钟后,老医生停手了,回屋取出一个盒子,里面有一小瓶药液。他用针管吸入。
我傻了,问道:“中医也用针吗?”
伟上前拽了我一下,急切地摇摇手,我明白自己失言了,怎么可以质疑一个那样的医学泰斗?
老医生哈哈大笑了一下,对伟说:“没事没事,别对她挤眼。我也就只是个医生,哪能不许病人询问呢?"然后又语重心长地对伟说:“我也是个普通的人,也会犯错,作为学生,你们要比病人更懂得询问,甚至是质疑啊!”伟点点头,恭敬的说道:“学生受教了。”我心里长叹了一声,不愧是医学泰斗,如此平易近人又谦虚谨慎。为人师者,最高境界就是以身作则。我对这位老医生也莫名尊敬起来,这种尊敬和他的名誉地位无关,我尊敬的是他高山仰止的人格。
“小女娃,我这小瓶的药液,是中药液,一年前为一个病人治疗时所制,非常珍贵,还多了这么一瓶,现在派上用场了,哈哈。用针管是要把这药液慢慢从你的疤痕处刺入进去,渗透到你的皮肤。不出五天,我包你的额头啊光洁如新。"
我听了又喜又忧,一个女孩子听到能够恢复光洁的皮肤,自然是喜。但是要用针头一点点刺疤痕,听起来就不由地冒冷汗。
老中医向伟招招手,示意他来给我弄。
伟踟蹰了片刻,麻利地用针管取药,先用酒精擦拭我额头的疤痕。酒精刚碰到疤痕,立刻传来清凉的感觉,我意识到之后就要用针刺了,不由得紧张起来,紧紧地抓住伟的衣服。
“别怕。别怕。乖。不痛。不痛。”伟看着我的眼睛,声音轻柔的像催眠。
我的情绪立刻就放松了。突然额头传来了刺痛感,伟已经开始了。他扎完一个孔,立刻用手指按住,尽量减小给我带来的痛楚。
然后另一只手迅速地扎其他的地方。顿时,我觉得整个额头如火烧一样。
我的眼泪不由地溢 了出来。头上的刺痛感已经消失了,伟只要了两分钟不到,就把药液全部刺入了我的疤痕。此刻他正紧张地按住每个他扎过的地方,轻轻地吹气,希望能减缓我的痛楚。
额头还是如火烧,两分钟后不痛了。我照照镜子,额头那道原本浅灰色的疤痕,此刻呈现深红色,非常吓人。
“别怕,别怕。过20分钟颜色就会消褪的。我老人家一把年纪了,不会欺骗你个小娃娃的。“老医生捋了捋白胡须。
我看着伟,他眼中满是心疼。20分钟后,颜色果然褪去,只残留一点粉红的一点印痕。
我不禁大喜,说道:“谢谢爷爷。”老医生笑了,说:“本来就很活泼的性格嘛,别到了我这里就那么拘束。五天后你的额头就看不到一点疤痕了。”
我高兴地点点头,激动地说不出话来。老医生看看伟,又看看我,说:“小女娃,我这学生对你很紧张啊。他跟我几年还是第一次开口求我医人。”
伟的脸红了,我也呐呐的,不知道说啥。伟拉着我拜别了导师。

一路上我欢歌笑语,对伟做鬼脸,就像在阳光下晒得正欢的刺猬,全身的刺都打开了。
“你买了去哪里的火车票?厦门吗?”伟突然发话。“额。。。这个。。。”我本来是想去西藏新疆或者云南,但是售票员问我买什么票的时候,我鬼使神差地说了“厦门”,拿到票的时候,我还不敢确定为什么会去那里,冥冥之中,我还是对那有着一份牵挂。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伟,好在他也没有继续问。
“你不回自己的学校看看?”伟问道。
我的心咯噔一下,其实自己并不抗拒,伟的学校和我的学校只隔一条马路。但是却就是不太想回到那里。虽然那里也有许多放不下的人。
我摇摇头,说:“我还是呆你宿舍吧。”车驶到站了,因为逆向的关系,所以停在我们学校门口。走过天桥,就可以到伟的学校了。
我拉着伟,准备上天桥的时候,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叫喊:“瑞!”我下意识的回头,是她——我的舍友,猫猫。
猫猫是上海人,能歌善舞,家境富裕。如果你把她当花瓶,那你就错了。她高二的时候才发奋念书,一个星期都窝在床上,基本不吃不喝,把所有的英文单词都背了一遍。最终以分数线多一分的分数上了这所学校,成了一匹黑马,让认识她的老师同学大跌眼镜。以她的家境,送入国外一所著名的大学并不是难事,但她却坚持高考,而且用事实证明了自己并非花瓶。国内总有很多的人批评应试教育的不公,其实应试教育很公平,不要说你临场发挥不好,也不要说心理负担太大,所有人面对的是一样的环境,你的心理不好,那么只能是优胜劣汰。高考无疑是最能检验学生努力程度的东西,也是检验出一个学生爆发力和潜力的东西,而猫猫,无疑就是爆发力强,潜力大的绩优股。

一年多没见,她打扮得越加简朴而高雅,灰色的风衣上随意地搭着一条棉纱质地的围巾,一看就是有良好的家教出身。气质这东西,最是骗不了人的,落毛的凤凰,再美的鸡还是比不了的。
“果然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到了校门口,都不进去看看我们?”猫猫气鼓鼓的,又继续说:“是不是真的有异性,没人性啊?”说完,还斜了伟一眼。伟苦笑了一下。
我着急得解释,说:“不是不是,我是有点'近乡情怯‘。我刚回国的。”想起自己在国外浑浑噩噩的生活,真是有点怕回到自己的学校,怕掉泪。
猫猫上前一把搂住我,哭了说:“我们都好想你。”我也鼻子发酸,安慰她说:“这不是回来了吗?我现在就跟你回宿舍。”
猫猫止住眼泪,突然出了声“小心”,然后腿急速地向我蹬来,我本能的一闪,但胳膊还是被腿风扫到,只觉得立刻就麻了。
猫猫笑了说:“我现在已经是跆拳道黑带了!你在国外没有继续练吗?”我呵呵地笑了,没有说话。练跆拳道?跟人打架,别人都玩刀,哪有机会给你摆阵势的机会?腿没来得及蹬出,别人的刀子已经架到你脖子上了。
“这一脚就算给你个惩罚了,以后回来了先通知我们哦,不许重色轻友。”
“当然当然。我肯定铭记了。”我一边笑嘻嘻地附和,一边示意伟回他自己的学校去。

进了学校,目之所及哪里都是男的。我的学校是所狼多肉少的学校,所以我大学的生活过得还算比较滋润。
而猫猫这样的,就更是受欢迎了。就像很多男的看完了奋斗,就都骂陆涛傻,抛弃了米莱那样要长相有长相,要家境有家境的聪明女孩。陆涛毕竟是小说中的人物,现实中的男人百分之九十九喜欢的还是米莱这样的。
猫猫告诉我,她顺利被保研了,而且硕博连读。完全意料之中的事情。我们宿舍的其他两个女孩也读研了。其中一个还订婚了。
“你还回来继续念吗?”猫猫问道。我沉默了很久,这个问题我自己也没想好。
说话间,我们走入了那个我熟悉的寝室。屋内没有人,我的另两个舍友去外地参加活动了。
我的床上没有被铺,但还是很整洁。
”师师经常会帮你打扫。“猫猫说,我的眼睛一下子红了。
我躺在师师的床上,看着她床铺上头的吴彦祖画像发呆。师师特别喜欢吴彦祖,她把吴彦祖的画像贴在我床下,她说这样每天睡觉都可以看见他了。因为这个还发生过一件趣事。有一次,她的男朋友神秘兮兮地拉我去吃了一顿“小肥羊”,我吃完后他才说出自己的目的——让我把那画偷偷地撕下来扔掉。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偷偷干了这事。师师回来后,大哭了一场。我内疚的不行,跑去学校旁边的图画市场,一张张的寻找,有没有同样的海报,结果在那遇见了一个人——那个请我吃“小肥羊”的家伙。经过我们俩半天的苦心寻觅,终于找到了同样的一幅海报,就是现在我眼前的这张。

个人很喜欢这篇小说呐
呵呵明天再续下面的吧

不错哎,继续发,我等着看

混混女
不熟悉的人种
正好熟悉一下

小缘啊,你把这篇发完再发别的好不好,我等着看呢,吊人胃口....

你们发连载的都给我发完好不好,吊人家胃口是很不道德的,我明天吧我的那篇更新完,你们也要注意自己文章的进度哦!




欢迎光临 空网论坛 (http://bbs.kongweb.net/) 作者: 小狐狸木木    时间: 2010-2-3 18: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