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内心深处的痛...
长久以来心中一直有种冲动，想要把整件事情记述下来，却往往因为在记叙种触痛了旧日的伤口而不得不放弃。有时真的希望自己讲述的是一个别人的故事，也许那样在记述中才不会因为带有太多的感情。
回忆这些年，一个个的女孩匆匆闯入我的生命中又一个接一个的匆匆离去，未能带走什么，也不曾留下过什么，我的心情却始终保持平静如一。如今想来，今生能使我始终无法忘记的只有月一个人。随着时间的流逝那段感情非但没有变淡在我的脑海中反而更加清晰起来，仿若一个愈合沙粒于其中的伤口，虽早已结疤，却仍会隐隐作痛。假如时间可以倒流一切可以从头的话，我愿意放弃所有的一切去将她拥在怀里。因为，没有了她，此生无爱！可是这一切是永远无法实现的，在思念月的同时我只能写下这段文字，来凭吊那段已经逝去但却刻骨铭心的爱情。
那一年我仅十八岁，**的大多数都不是本地的。绝大多数的上午是在游戏室度过的，清早离开家后就直奔游戏室而去，在游戏机前一坐就是一个上午。阳光灿烂的日子里下午我会去**天台上睡午觉。晒着暖暖的太阳望着蓝蓝的天悠闲的睡去，一觉醒来往往已是夕阳西下，摸摸肚子，该回家吃饭了。如今想来那段日子真是过的舒心惬意，无忧无虑。
那时候月，有着白皙的皮肤和大大的眼睛，一天到晚总有一群追求着围绕在她身边，叽叽喳喳影响的坐在她后排的我连睡觉都睡不安稳。虽然我们座位离的很近，但关系却仅仅是一般.
那时的我们就好像平行于同一个平面的两条平行线一样，原本是永远也不会相交的。可在那个下午，那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下午。平面被对折了，于是在那一刻我们彼此相会、彼此交融，并彼此留下了终身难以磨灭的印记。
那个下午我是在睡梦中被人吵醒的，抬起头，前面座位围了一大群男男女女。事情很简单，月在擦黑板的时候划伤了手，流了些血。既然被人吵醒了我就没兴趣再睡，准备去打游戏，把手伸进口袋想摸摸看还有几个游戏币掏出来的竟然是老爸早上塞给我的手绢。装做毫不在意的样子顺手丢在了月的桌上，觉得不好意思又补充了一句：“屁大的伤口，有啥好稀奇的！”然后摇摇晃晃的奔游戏厅去了。走出好远之后看看后面没人摸摸脸还感觉烫手。我也会脸红，嘿。稀奇！
第二天的天气很好，阳光不怎么的刺眼但却能照的人暖洋洋。中午的时候随便扒了几口肉汤拌饭就骑车去学校了。在天台上伸个懒腰美美的睡去。睁眼醒来的时候竟然发现月双手抱膝坐在身旁，她没有发现我的醒来，就那样安静的坐着，那黑黑的眸子痴痴的望着远方的天空。阳光照在脸上，白皙的皮肤异样的红润美丽。仿若一幅画，美丽但却遥不可及。
我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她愕然的转过头来，脸一下红了起来，是嫣红色。那美丽的嫣红至今仍是我记忆深处最动人的色彩。为了忘掉她，忘掉这致命的颜色，我曾经尝试过所有的办法。直到最后才明白，这嫣红就是我们相会、交融她留给我的印记，永远永远我都不能擦去的印记。
她低垂着头结结巴巴的说：“这里的风景真的很美啊！”
我将双臂交叉着枕在脑袋下面，望着天空中迅速飘过的一片片白云，轻哼：“所以我喜欢在这里睡午觉，而且也不用担心会有人来打扰。除了我你是第一个来这里的，你怎么会找到这里呢？”
她微微笑了一下，但没有说话，而是伸出手指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在层层遮掩之后竟然有一间窗户可以毫无遮挡的望到这里，而她，正巧是坐在那扇窗前。
“我来还你的手绢。”她低声说。
我伸出手去接过手帕，忘记了是否出于故意，我轻轻的握了一下她的小手指。她没有做任何反应，这使我更是大胆，握住她的小手将她拉进身前。对视着她的目光我轻问：“你喜欢我么？”她低垂着头，紧紧的绷着小嘴一句话也不说。我又道：“不说话我就当你承认了啊！”她抬起头，深深的望了我一眼，旋即又红着脸垂下了头。那美丽且娇羞的样子分明就是给我的答案。我没有考虑任何后果伸出手便将她拦在了怀里。她没有反抗，任凭我紧紧的将她拥着。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象是摒弃在世界之外，天地之间只剩下了我和她，最真实的，是两颗贴得很紧的心。
月是一个不太爱说话的女孩，腼腆的性格使她不愿意别人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所以我们的交往有点像是共产党在敌后坐革命工作，带点偷偷摸摸的色彩。两个人的交流往往是通过眼神去感知对方的思想。有时候我会想，这样子算不算是心有灵犀呢？问她，她只是笑笑，什么也不说。
很少有人知道我与她的结合，更少有人看好我们的结合。但在我心中却始终认为我与她是最能凑成完美的圆的那一对弧线。少了任何一个，我们只是弧线，连半圆都算不上。
没有任何言语的承诺我们就开始了恋爱。不知为什么，呵护爱情的日子总是过得很累，两个人之间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矛盾难以调和。相比之下那点鲜有的欢乐与幸福便显得微不足道了。半年之后听人说：爱情除了可以享受之外有时或者经常也是需要忍受的。当时的情景大抵即是如此，但情人之间到了需要忍受就有点像在沼泽地里行走，满觉泥泞不说，往哪个方向都是险象环生。
尽管我们知道彼此之间确实是真情实意，但各种各样的矛盾还是会接踵而来引起形形色色的争吵。争吵的多了很自然的，分手便摆在了我们之间。在我的印象中这两个简单的字眼却可以宣布昨日还嫌同吃一碗饭都不够亲热的情侣今天就可以说声再见而永不相见了。于是，分手很沉重。
考虑了很久，我还是把她约了出来。面对面的坐着，却忽然感觉无比的陌生，所有昨晚已经背好的对白一句也记不起来。只感觉空气中的压力随时可以使人郁闷而死。最先打破这沉默的是她。“每次我一想到分手就忍不住要发抖。我知道我还爱你，也知道你一定也还爱着我。答应我，永远也不要对我说这两个字好么？我真的没有力量去承受它。我可以答应你以后再不和你闹了。你说什么我都听还不行么？”她的口气出奇的平静，但说着说这眼泪就大滴大滴的流了出来。面对自己爱着的女孩如此请求是否能有人坚持不动心？我不知道。但至少我不能，甚至还坚定的许下承诺：“一辈子，都不与你分手。我要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后来才明白生命中太多的失去不是因为我们太不在乎，就是因为我们太过在乎。一年后的一天她终因无法忍受我于其他女孩过于密切的交往而与我大吵了一架。气愤之余我忘记了自己曾经许下的承诺，脱口而出：“不行就分！”那时的情景我至今无法忘记，她白皙的皮肤在月光下是凄凉的令人心碎的颜色，那绝望的眼神怔怔的望着我，眼睛一眨也不眨，泪水却滑过脸颊噗碌碌的掉在地上。我这时候才醒悟过来，却出于男人的虚荣心不愿在一向依靠自己的女孩面前承认自己错了。正犹豫，不知该怎样去劝慰的时候，她转身跑开了，撒下一路泪珠。我没有去追，因为即使追上她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一阵阵刺痛，这个陪我走过生命中最精彩一年半的女孩终于离开了，而且再不会回来。
此后的几天。一直都泡在游戏室里。直到接到好友的电话。她说“月出车祸了……”
见面以后兰告诉我：月在车祸后昏迷了几天，醒来之后已经认不出她了。医生说是手术前淤血压迫脑神经时间过长，造成阶段性记忆丧失。我问这病影响大不大？“至少丧失了几年的记忆。”兰接着问：“你要去看看她么？”我想了一下，点点头。
那天的阳光很好，依护士的说法，这是一个探视病人的好天气，我是在病房休息区的花园里见到月的。她坐在轮椅上，微微仰着头望向天空。我和晶子的到来都没能使她转移视线。气氛很尴尬，仅和月的母亲略位寒暄了几句，我就说要告辞了，我怕呆的时间过长我会忍不住哭的。转身离开的时候月仍在看天，我们快走出门去的时候听到她喃喃的说了一句：“这里的风景真的很美啊！”我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昂起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以后再也没有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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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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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细雨
时间:
2002-11-2 18: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