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读《新概念英语》。
在渐渐参悟网络并不能带来什么之后,决定做点什么实际的事情充实自己。比如读《邓小平理论概论》。
“啊----多么痛的领悟……”这时候楼上的收音机又传来辛晓琪那娘们歇斯底里的呐喊。
………………
“I wanna brought you into my heart.”读着英文句型的时候我突然想起这句英文,想起那个不断在沙滩上写下这句话的那个女孩。我曾经把她作为一个故事写进《在一起》,但最后没有,连同《在一起》一起流产放弃。因为有的东西你想写却写不出来或者无法真切表达,有些东西你写了只会羞辱原本的人或事。写了未必好,不写又未必不好。所以我放弃不写。虽然道理是狗屁一通。
时间是今年深秋,地点是云霄的海边。一个姑娘在沙滩上不断地写着这句英文。她是我的网友,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一直不知道,到现在。
海浪一波一波地冲刷着沙滩,把她正在写或刚写完的字冲刷得一干二净。我告诉她说没用的,刻得再深也会被海水冲刷掉,只能留下些痕迹。时间就是海浪,总有一天会模糊你的记忆。那时候她刚告别一场恋爱。
她没理我,继续认真地在沙滩上写着她的字。我踱着步子在沙滩上来回地走。湛蓝的海,宽广无垠,海的那边是哪里呢?很远的国度吗?
她指着前方告诉我那个是灯塔,那边过去是东山。落日照着,海风徐徐,吹乱了头发。我对着海的远方问她,“那儿一直过去是国外吗?”
“不知道。”她转头看我,“你有朋友在国外吗?”
“是的。”
“他在哪儿?”
“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在公海。”
“公海?他是水手?”
“不,她是女的。”
“你的女朋友?”
“曾经是吧。”
“放一个漂流瓶吧。世界上的海水是相通的,也许她会收到的。”
我笑,没有回答。我知道逐放了漂流瓶都漂不出这个港湾,别说很远的海外,更别说她会收到。我不相信传说。
离开海边的时候,她拾了个贝壳送给我.那是很普通的贝壳,却很白,被海水冲刷得洁白无瑕.我把它放进兜里带了回来,连同漂流瓶的愿望,连同那个“I wanna brought you into my heart.”……
(六)
南方没有皑皑白雪,一样感受到了冬天的存在,因为冷。感觉今年冬天来得特别晚,不过却挺适合时令的,在冬至的前一天气温骤降了许多。也该冷了。
夜幕降临,其实还不到六点。“The days are shrot and the nights are long.” 这是冬天的一个特点,换句话说叫夜长梦多。
冰冷的寒流令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空气新鲜。肮脏的城市尘土飞扬,下了班的人群横冲直撞,个个将红绿灯当成了疲软市政工程的辅助照明。死光了的交警入土为安,杂乱无序的交通讽刺着城市的现代与文明。毫无间隙的车流昭示着二十一世纪的物质文明,挂在嘴边念在口里却放不进心里装不进脑子的精神文明此时被贬到了城市最寂静的角落。那么此时城里最寂静的地方在哪里呢?应该是在火葬场吧。以道德与素质构筑的精神文明在这里被人们的欲念糟蹋得伤痕累累,撕得粉碎,它在这座城市最喧嚣的时候不甘寂寞地焚烧,化为乌有。
《邓论》读多了吗?不,我刚刚理解了“苏联模式”的弊端。
愤世嫉俗吗?不,我是人群中的一员,我一样地飞驰,不甘落后,为了上班不再迟到。
忏悔吗?不,我不信上帝。不是我不给耶稣面子,即便是他在大寿将至,我也不能动摇我的信仰。
我麻木,被同化,那叫习惯,叫适应。
下一场雪吧,并不渴望美好,只祈求能用白雪的纯洁覆盖这城市的肮脏。
凭仅存的一点良知,我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