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爱上一个混蛋(七)

(七)
  我在窗前听游鸿明的《你连笑起来都不快乐》。如果有一天,辛巴会懂得这样的心情,懂得这样的心疼,再多的磨难,都只是一场苦尽甘来的考验。清楚那种等待的缈茫,所以泪流满面。
  他什么时候走进来,温柔地环住我的腰,轻轻咬我的耳垂。
  我在流泪。我不敢回过头。
  终于一滴泪掉在了他的手上,他颁过我的脸,深情的目光刹时变得冷酷。
  他一字一顿地说:别在我面前哭。眼泪不能证明你的无辜。
  痛彻心扉。不想再看到他。真的不想。这个不断施加给我屈辱的男人。
  转身奔出。空旷的大楼回荡着我一个人的跫音。如许的荒凉。
  我不知道能奔向哪里。这里没有我的家。我破碎的家在六十公里之外。黑暗中,我只听得见清晰的蛙鸣。
  我停了下来,坐在河岸边,漫天的星星,洒满了水面。想起川端康成的《雪国》,“银河好像哗啦一声,向他的心坎上倾泻了下来。”
  我踩了下去。水漫过我的小腹,我的肩,冰冷。我并不想溺水。我只是想让自己灼烧的心冷却下来。
  水很浅。我不会死的。在我发现我的心被河水浸得冷硬的时候,我爬上了岸。
  没有人来寻我。我湿淋淋地折回了大楼。我推开门。
  他依然站在窗前,没有回头。
  我知道你会回来的。他的声音带着抹嘲笑。
  此时我的心冷硬。我没有哭。但我在发抖。
  他转过身,看到我脚下的水渍。惊叫一声,又急又怒地褪下粘在我身上的衣服,用毛毯紧紧裹住我。我听见牙齿在打颤的声音。他抱住我痉挛着的身体,那么紧,仿佛一松开,我就会化为泡沫。
  凌晨两点。我被激烈的震动晃醒。床前的落地窗在哗啦啦摇晃,仿佛快要震落了。辛巴熟睡着,他的手臂紧紧地箍着我。我摇他,宝宝醒来。地震了。
  他一下子清醒过来,裹好我的睡衣说,快离开这里。
  我们走到过道里。两端的玻璃激烈地摇晃。我说:你怕死吗?
  他说:你呢?
  我说我不怕。并且很想就此死去。
  他说我们在一起死吧。
  于是我们折回房间。我们彼此紧紧抱着。看着对方,甜美地微笑,深情地凝望,然后沉沉睡着了。
  那晚我没有梦境。我抱着我心爱的人,我希望与他一起安静地死去。我希望当人们在废墟中发现我们的遗体的时候,任何力量都无法分开我们紧紧的拥抱。他们会在我们安祥的脸上,看到幸福的光芒。
  




欢迎光临 空网论坛 (http://bbs.kongweb.net/) 作者: .纤塵不髯.    时间: 2003-1-28 18: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