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敲门砖]伤梦轮回(圣斗士同人）

我，
我陷，
我陷入了。

我，
我爱，
我爱上了。
         
朽月，跟随冥后贝瑟芬妮（Persephone)进入圣域。在大殿上看见了他。至此，我陷入了，爱上了。
紧闭的双眼上长而黑的睫毛，是我羡慕不来的；飞扬的眉宇中间那点丹红，令他更显妩媚；柔亮金黄的长发，我好想去抚摸，那怕是地上掉下的一根，我也要赶忙把它拾起，与我乌黑的发结在一起。
那个最接近神的男人；那个接近完美的男人；那个我爱的男人……
我不能接近他，我害怕我身上的丑恶的血腥会染上他白净的身躯；我不能望着他，我害怕我眼中无数丑陋的恶魂会缠上他灵洁的灵魂（即使对他而言，他会更高兴去超度他们）；我不想爱着他，我害怕我低廉的爱意会扰乱他独有的宁静。但，我管不住心中的那只欲兽，它在狂呼：去吧！扑向他！撕扯他！占有他！吃掉他！
在殿上，眼眶中的黑球会不由自主的滚向左侧，直到那一抹黄金色的身影映入眼内。站在冥后身后，却只感到他具有的气息；知道冥后在说话，但耳边只听到他呼吸的声音：一呼，耳朵像沐浴着春风；一吸，耳边悬浮的空气瞬时涌向他，搔得我痒痒的，撩起了我心中最深处的那根弦。
“梅戈拉。 (Megera) ”
“啊……”我硬生地结束我的冥想，错愕地望向叫我的声源。
啊！是冥后！
我向她行了个礼，站立着，等待着她的说话。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我又失神了。坠入那万丈的深渊。好快，真的好快，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速度形成的风直刮我的耳、眼、鼻、嘴，整个脸，整个身体。这样的感觉杀得我措手不及，开始慌了……慌了……
“梅戈拉！”稍稍提高了分贝。
“是！”
回来了。我没有坠到谷底就被人拉上来了。但快速的心跳依然持续着，连自个儿紧皱的眉头都没发觉。
基于礼教，我望向冥后的眼睛。
那儿有一把钥匙。噢！不！不可以，必须阻止她。她想释放我心中的欲兽，那只被紧锁在铁笼子里的怪物。一圈又一圈，铁链紧绕在笼子外面，不露一点空隙，只能听见它的狂叫，叫得我心慌意乱，恨不得把它给绞死。但我做不到，杀不了。不是因为我下不了手，而是它知道我所有的一切，它是我的一部分，心中的那块血肉。我只能困着它，不让它出来，连冥后也不可以。否则，我会疯掉的！
“贝瑟芬妮殿下，不知您找我有何事？”我努力维持着平素死一般空洞的语气，却发现声音里多了几分颤抖。回不去了吗？再也回不到那“无情的执刑者”的时候了吗？
这样的我，这样的心，究竟是好还是坏？
我在心中绝望地闭上了眼。
“你在想什么？”疑问。
“没！”心惊！“没什么。”
糟了！回答得太快，太直接了，被她察觉了吗？察觉到我心里多了一个人，让他惹得我异于平常。
“真的？”怀疑。
“是……是的。”胆颤！
静下来，快点！不要叫了，让我静下来啊！！！
冥后含笑的脸以及似乎看透的眼神，散发出诡异的光彩。仿佛我是透明的，几乎所有，不，就是所有，所有的一切都被她看得清清楚楚，没有一丝保留。
“你，确定？”再多了一层怀疑。
“不，”我不想再打太极了，那只会让我血压升高，接近罹患心脏病的边缘。“殿下，您究竟找我有何事？”
“你放弃了吗？”她皱起柳眉，嘟起红唇，娇嗔的说，
“啥？”我从未想过她会这样说。还有那样的表情，那样的语调，着实吓坏了我。
“你放弃坚持了吗？我还以为会和你对持很久呢！我可是做足了准备才来的，怎么你这么没耐心呀。”她一脸娇气地瞪着我。
我愕然了。这、这到底怎么回事？故事的情节转到哪里去了？怎么我这个女主人公会不知道？
“自那次从圣域回来后，你从未正常过。不是元神出窍，就是神游太虚，阿勒忒托(Aletto)和提希芙妮(Tesifone)受不了了。我只好自告奋勇一探究竟了。”冥后很阿莎力地说。
我黯然垂下眼敛。
“那又怎么样呢？”
“嘎？”冥后呆了一呆，“什么？”
“那又怎么样呢？”我低下头，长长的头发掩去了我的表情，：“梅戈拉，还是那个梅戈拉。”自欺欺人！
无视于冥后不满的表情，我径自退了出去。
下一刻，我出现在圣域上空，第六宫的上方。远远的，静静的，想看他。
我不看他，我的肺就不能呼吸；我不见他，我的心就不会跳动。
彻底沉沦呵~~我已不再是我了！
身为复仇三女神之一的我，无情、冷酷、残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软弱了？
我闭上眼眸，仰首问苍天，却始终无语。
“隆~~~~~~~~~啪、啦~~~~~~~~~~~“
嗯~~~~我睁开眼，下雨吗？为什么？因为我的缘故吗？浑身污血太肮脏了，想洗去它么？不可能的，它像刺青一样纹上了我的身，怎么洗、怎么冲也不会干净的。
你，我问它，还想尝试吗？
“哗~~~~~~~~~~“雨水倾盆而下。那种迫不及待的感觉无法言语。
我缓缓地低下头，看着摊开的双手，雨水从指缝间滑下，毫无生气而散乱的长发上无数的雨滴也缓缓流下。湿了，全身都湿了，极不舒服，我讨厌雨，但，此刻我只想淋雨。
没有。我只看见透明无瑕的雨水直流而下。什么也没有。鲜血并没有随着雨水流出我的身体，它还是如往一般攀在我的身上，犹如一条鲜红的巨蟒，紧紧地从头到脚，死死地缠着，
明知不可能的，为什么我还要去尝试？以前的我是不会这样的，呵~~，变了。
突然间，我的眼帘蓦地映入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慢慢地从第六宫走出。他还是以往那样，没有变。而我……
看着他站在宫口，紧闭着眼睛的脸仰望天空。我心一震，“他在望着我，”对自己说，“不，他没有看到我。”
垂下的眼敛缓缓地张开了。
只是几秒的时间，足以让我的心超速跳动，思绪千变万化地闪过，脸上的表情早已不知变了多少回。
看见了，他眼中有我。
“淋着雨，不好受，下来吧。”缓慢而温柔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要不是听到了他的声音，看到了他的喉结曾经上下滚动过。我会怀疑的。
我面无表情，但内心却像一座废墟一样，经历过12级地震和台风同时侵袭过后的那个平静。
两人面对面地跪坐在印度式的软坐垫上，各自的面前摆上一道香气四溢的暖荼。雨水染湿了裹在我身上的毛巾，雨滴在发梢上凝聚到最大重量时经不起万有引力的魅力，向地面冲去，发出“嗒~~~~~嗒~~~~~~~”的响声，如同我经不起他的引力，飞蛾扑火般情不自禁地向他扑去。我，却是无声的。
沉默包围着我们。无言……
茶杯里的暖荼逐渐见底，几支荼叶梗飘浮在水面上，荡漾出圈圈水纹。暖意由心底蔓延至全身。或许是暖荼，也或许是对面的他……
忽然，他纤长的眼睫毛轻轻一颤，随即抬起头来：“复仇女神梅戈拉大人，不知您到此，有何见教？”
我的心被狠狠地刺伤了。
对他来说，我只是冥界的复仇女神之一，而永远不会是“梅戈拉”……
我落荒而逃。一路上风在我耳边呼啸，我的大脑一片混乱……
是的，是的。我是鲜血，我是业火；他是清泉，他是白莲。天涯与海角的距离。
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回到冥界的。
我失神地走到忘川边。忘川的水很清，清得令我心寒。
“你这是何苦呢……”冥后不知何时来到了我的身后。她都知道了吧……
我无言。伸出手去汲那河水，却在触到的一瞬间被看似冰冷的河水狠狠地刺痛，狠狠烧灼，战栗着，我居然在发抖……
冥后轻轻叹了一气，走到我身边坐了下来：“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哭了。扑进冥后娇小的怀中放声大哭。哭到海枯石烂，哭到天荒地毁……
忘记吧！把这一切都忘记吧！
我轻轻推开冥后，不再迟疑地饮下那掬忘川之水……够了，足够了……既然这一切都是个错误，那就让我在它仍然美丽的时候结束吧……
关于他的记忆开始模糊，眼前的世界渐渐消失……我倒在了忘川边上。
隐约中，有谁在叹息？
若有人经过，他一定会为眼前的景象而惊讶：复仇女神梅戈拉像普通少女一般柔弱地昏迷在忘川边，冥后低头垂手而立。河的对面，是一名身着黄金圣衣，拥有一头长长金发的青年，用温柔而哀伤的目光凝望着那本应冷酷无情的复仇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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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梅戈拉，冥界的复仇三女神之一。
我应该是冷酷残忍的，我应该是铁血无情的。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朽月，跟随冥后贝瑟芬妮进入圣域。大殿上，我的心弦被不经意见到的身影狠狠地挑动。我痴了。
处女座•沙加啊……你令我疯狂，你令我难受，你令我痛苦，你令我悲伤……
年复一年，是我的伤梦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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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断弦    时间: 2004-2-7 11: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