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冬天

这几日，冷空气突袭，天气预报说，雨夹雪。昨天晚上，苏在电视里看到这时，兴奋地给烟打了个电话。明天雨夹雪呢！烟懒懒地轻笑，傻丫头，你八辈子没见过雪吗？苏有点愤慨，我成长的地方四季如春，来这里多年，却也未见下过雪，难道以雪的名义高兴一下，也不行么？烟只得赔罪，好，好，算我错，明日如若下雪，我请你吃饭。
　　苏走出办公楼，寒风凛冽，吹得头发乱舞。天空阴沉，没有雨，也没有雪。心里有微微的失望。今冬，又见不到雪了。想给烟打电话，拿出手机刚要拨，突然想起，烟定然没空，她要陪她的第N个男友吃饭。也许是导演，也许诗人，或者自由工作者，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都不是平常的人。换而言之，看起来有点怪，也可以说是有那么一些变态的意味。
　　冬天的夜晚来得快，才五点半，天已全黑了。苏一个人走在街头，漫无目的。想起早晨陈打来电话。平常的一个清晨，苏靠在椅子上，望着茶杯烟雾袅绕，想一些云淡风轻的事。突然一阵清脆的电话声。你好。苏公事化的语气。
　　那边是一个男人浑厚的笑声。苏，是我，陈。
　　苏心里一跳，忙镇定心神。怎会想与我打电话？有何要事？希望不是红色炸弹，我最近穷得发慌。苏笑语嫣然。这么多年，早已学会口是心非。
　　呵。我女朋友都无，怎会结婚呢？陈还是一贯的调笑口气。苏，我想见你，你回来，好么？
　　苏一惊，差点握不住电话。呵呵。陈，想念老同学么？我过几日也许回去，到时打你电话，如何？好久都不见那一帮家伙了，不知他们混得如何，还怪想他们的呢。也该聚聚了。听说若和结婚了，你记得吗，就是隔壁班的校花，你还央求过我写一封情书给她呢。时间过得可真快呢。一晃四年了。好了，陈，先说到这吧，有点事需要处理一下。我如果回去，就联络你。再见。
　　再见。苏握着电话发呆。转眼烟尘已四年。当时年少轻狂，因他一句气话，我们分手吧！竟真的远走他乡，从此不碰爱情。依稀从同学处听到有关他的消息。升任总经理，换过一拨一拨女友，均是窈窕名媛，世家淑女，却不知因何，总没有结果。
　　给烟留言。烟，我回家几日，希望回来时能见到雪花飘飞。
　　家里还是一样的凌乱温暖。许久未回来，房间却好似早上刚刚离开一般。苏闭目躺了会儿。睁开眼天色已幕。从不觉得自己有如此的累。苏叹口气，打陈电话。陈，我回来了，明日下午上岛咖啡见。
　　天气并不寒冷。套了件毛衣，还有一件大大的外套就出门了。天气很好，阳光浅淡，金色的光晕落在地上，有很温暖的感觉。苏沿着江边一路走去。嘿！请你吃苹果！突然一个明朗的声音。苏转头，见一苹果飞来，忙伸手接住。红苹果，有诱人的光泽。苏拿着轻触鼻尖，苹果的清香。
　　她向那人微笑。谢谢。不客气，见你心情很好的样子，想着应该吃个苹果才不错。所以就扔了过去。呵呵。苏大大地咬了一口。很甜。非常不错。她对他挑眉大笑。
　　恩？什么事这么开心？陈依然英俊，而且更见成熟。苏笑，刚有人请我吃苹果。这么一件小事就能让你如此开心，苏，你还像当年一样。陈的眼里有很深的颜色。你与她们不一样。你不知道，那些所谓的名媛，一个个全无个性。只懂化妆服饰美食。苏，只有你是特别的。
　　苏只是轻轻笑着。陈，化妆服饰美食才是真实的人生。我一点也不特别。不过你身边没有我这样落拓的人而已。所以，你有些迷惑。
　　苏突然发现，陈的头发似乎过于整齐。衣服，也过于讲究。她一向认为，一个男人，应该衣着随意。而且，万万不可用香水。可弥漫鼻子的，是陈身上的香水，不知什么牌子，应该价格不菲。苏从来不喜欢香水，她对香精过敏。
　　陈，我以为，我们是来叙旧。苏打断陈的述说。改天，约那帮家伙一起吃个饭吧。你去通知。我还有事，得先走了。苏差不多是落荒而逃。以为自己一直还爱着陈的。四年了，不敢碰触。如今，却发现一切可笑得紧。苏不知如何对自己交代。
　　低头慢慢往回走。嗨，又是你？！苏抬头，是先前送她苹果吃的人。两眼明亮，定定望着她笑。一个看起来干净温暖的男人。二十七八岁。我叫杨。我是苏。
　　回去的那日晚上，竟下起了雪。白色的一片一片，纷纷扬扬。苏站在雪里，拉着烟大声欢笑。烟，下雪了！下雪了！漫天飞舞的雪花里，苏想起四年前的那个春天。校园的樱花树下，陈对她说，我们分手吧。世界一片寂静。风中，樱花无声地飘落。像雪一般，冻寒了苏的心。
　　手机响起。苏，听说你那里下雪了。明日，我要去你那里看雪。杨明朗的声音，在雪花里渐渐模糊。苏拉着烟，飞快地旋转。下雪了！     Re:第四个冬天

啊！我终于解放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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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皇上万万岁    时间: 2003-1-6 13: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