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利的失语

《海的女儿》。美丽的人鱼。绝望的失语。碎裂的泡沫。


梦。
幽深的森林里，枝叶罅隙间被割裂得支离破碎的光线，附和着尘痴狂的舞蹈。清冽的露水，积郁彻夜的思念。不停地走，寻找出口，哪怕只是微弱的光亮。
纠缠的荆棘，残败的碎石。鞋子已经失却完整，赤脚走了好远。伤口处汩汩的鲜红沉钝下来，茧子已形成固执的甲胄，隐忍着疼痛。
遥远的他，蓦然出现。我疲惫地睁着眼睛，不敢轻易闭上，害怕转眼的消失不见。奋力追逐，却发现渐行渐远。眼睁睁地看他消失。脚底的凝结复又绽裂，腥甜的味道又一次奔泻，已无力阻挡。


急促的喘息混杂着泪水醒来。空洞的寂寞囚禁了我太久。我需要出路，却始终不得归途。宿命只在遥远的彼岸撒下花种，花朵诡异迷离，却无人可以触及。只是在孤独中盛放，颓败。太多的，我们无法控制。


我肢解了自己的灵魂，却发现大部分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一次次叩问，血液中隐隐的影象，告之，我早已沦陷。爱上他是我的劫难，至少现在是。


人鱼用苍白的失语和彻骨的疼痛换取人类的双腿，却看到自己深爱的王子与另一个女人的幸福，宁愿化做残碎的泡沫。被咸涩的海浪推至最高，复又坠落，消失。带着哀怨的爱情，夭折。这是劫难。


突然无措起来，吼管似乎被阻塞，只遗沉闷的哽咽。我的爱情终没有人鱼的绝望，所以我不会幻化为泡沫。只是失语，已主宰。


几近糜烂的堕落，这是慢性毒药。本已恹恹的失语也变得锐利起来，让人蜕变成弱者，始终显现悲戚的色调。安静的隐忍开始暗地里的激荡，地下的岩浆在爆发之前的炽热翻腾。
只是，依然无语，失却的，还是不能简单地被拿回。


又开始了汩汩的流淌，空气中暧昧的味道。我在旷野中啜饮自己的鲜血，遗失了浓郁的，我想用稀薄的补偿。静默无声。


心脏开始猛的痉挛，蹙缩成阴郁的天空。凝重，开始滴水。狂暴地妄图挣脱这蒙昧的影子，却看到自己的无知。冰冷沁入骨髓，颤抖无法原谅自大的罪孽。抵抗中看到自己被切断的声带，狞笑却是空寂。


混沌中浅淡的清晰被悄悄抹杀，寥落地勾勒着生生世世的涅磐。爱，总是主宰着世界，却被时间标记，完整，抑或零落。


人鱼的泡沫刺痛了我的心，这遁形了的尖锐武器剥开层层的保护。隐晦的脆弱和敏感突然被曝晒在猛烈的阳光下，眩目。一切都变得直白，不再有藏匿的可能。记起，阳光也是可以杀人的。


最终面对这锐利，不再言语。
或许，真的已经懂得。     Re:锐利的失语

真实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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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jiaozhu    时间: 2002-6-17 0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