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记忆犹存

清枫

　　我只觉得那些画面极其熟悉．在记忆之中却到处找寻不到那些碎片．这样反复地梦见，梦见过去的人和事．渐渐分不清，是因为梦太过真实而相信了他的存在，或者他根本就已经存在，直等着我在梦中再去寻找．
　　　　　　　　　　　　　　　　　　　　　　　　　　　　　　　　　　　　　　　　　　　　　　　　　－－－引子

　　我梦见许多．
　　

　　我梦见了杂草丛生的乱石堆中，我们一起追逐夏天停歇在草尖的蜻蜓；我梦见我们一起买一双一模一样的红雨靴，站在下雨天的路上，手牵着手测量着深深浅浅的的水洼；我梦见我们一起扎同样的两个小辫子，拿着棒棒糖微笑着唱歌；我梦见我们在红绿灯的路口说再见．你说，到家给我打电话．我从梦中醒来，这样失落．似乎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确实有过这样要好的一个小伙伴．红苹果一样胖嘟嘟的小脸蛋，还有那个红色的蝴蝶发夹．我却已记不得她的名字了．二年级分开后，我曾经想起过她，但那也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孩子总是特别容易忘记他们拥有的美好生活．

　　后来的几个夜里，断断续续又梦见了许多，梦见小垒，梦见玄佳，梦见艳，梦见小杜，梦见包括已然消失在我生活中的他．我不知道这预示着什么，尤其是把他和她们放在一起时，让我不得不怀疑，我是不是也将失去她们．我觉得我像一个日将睡去，垂垂老以的人，开始不停地回顾过往的一切．到回忆完的那天，梦也便做完了．这感觉真叫人害怕．

　　心里学书上说，人在将要醒来之时，眼皮便开始跳动．而梦就是在这个阶段形成的．因此越是冗长的梦，越是让人疲乏．因为你总是在沦陷之中挣扎着．然而对于那些经历着梦的人来说，总以为他们已经经历了一个世纪的故事，并且一直会这样经历下去．

　　今天站在红绿灯的路口，忆起你在梦中说的．车来人往，视线竟然有些模糊．不知道你现在在哪，不知道现在还有谁可以和我说，＂到家给我打电话＂．

　　你迎面走来，
　　嘴里哼着同样的调调，
　　我们诧异于这样的巧合．

　　我们旋转舞蹈，
　　裙摆起伏飘扬，
　　连同生命和时光
　　在那一刻颠倒，旋回

　　野百合纯然的洁白
　　硬生生撞击着落幕的天空
　　我们一起狂奔找寻
　　直到灵魂的破碎
　　化成一滴滴的雪
　　在你我之间摇摆慢舞

　　你知我笔尖轻盈
　　只点滴触摸那阳光的泡沫
　　却已在心中泛开了一圈圈的晕

　　怀念那样的时光
　　繁星之下
　　一曲轻词小调
　　一直唱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