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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他在清晨醒来,打开房门,意外地发现客厅的长沙发上多出一个人影。她像一个怄气离家出走的孩子,突然间又背负着一身委屈静悄悄地回到家里。他轻轻走近。茶几上放着当日塞进她手里的钥匙。那时忐忑不安,亦未曾仔细想过是否有那么一天,她会开进公寓大门出现在他面前。

子言面朝内蜷缩着身体,头发遮住了她的侧脸。仲年俯身轻轻拨开她面颊的头发,冷静地看着。他必须冷静,并且应该习以为常。这个女子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突兀地出现。至少这是一个惊喜,而非无疾而终。

子言睁开双眼,看见眼前的仲年,微愣一秒,然后马上放松袭来。这已是她习惯性的细微动作。他发现女人是极其浅眠的,稍有动作,就会醒来。在其后的生活中,他更加了解这点。

子言用掌心揉揉太阳穴及前额的位置,忽略仲年欲言又止的眼神,兀自坐了起来,道:“有水吗。我口渴。”

“有的。”他一面回答一面到厨房倒了一杯水递给她问道,“今天需要上班吗?”

“不用。我会向公司请假。”她说完,一口气将玻璃杯里的水喝尽,稍稍喘了口气。这才将视线转向他,“你呢,今天需要上班吧。”

“如果需要,我可以不去。我的时间一直很自由。”他说的是事实,他一直以来坚持呆在公司,因为以前他的生活除了工作已没有其他。

她用带着质疑的眼光看着他,半晌,一拍皮沙发站起身来。“好吧,那陪我下楼买东西。”

今天的她很不一样。他说不上来。像是一种极不自然的轻松。女人说完话,已经起身走出门。他顾不得多想,紧紧跟上她的脚步。

她选购了牙刷,牙膏,毛巾等等许多日常用品。并且用了他的浴室洗澡。

他们的生活就是在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早晨开始。他不敢去深究其中的种种因素,他害怕这会是经不起推敲的一个问题。一旦打破,只怕连一刻相处的机会都失去了。他何尝是一个胆小怯懦且自欺欺人的人,但面对这仅存的一丝机会,他决定就此义无反顾。


我应了古老的魔咒。哪怕你的决定是一种错误,我也愿意这样陪你继续错下去。
(十三)

那日他们更像一对普通的夫妻。她在浴室冲澡,而他在厨房煎蛋。他们下楼买日用品的时候,经过一家面包屋,她像是已经饿了好几天似的,兴奋得点着各式糕点。他从未见过她像那天那般笑的那样稚气未脱。她的样子本就比实际年龄看起来小上许多,只是因为平日里严肃淡漠的神情添加了几分忧郁与成熟。但那天她更像是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小女孩。一切都显得纯真且浪漫。

早餐很简单,两杯牛奶,几片奶香面包。他煎了两颗蛋,仅此而已。她就坐在吧台的对面,穿着他的白色衬衫,长袖被卷至手肘位置,宽松的衣服使得她的身形越加单薄。湿润的头发自然地搭在肩上,她的身上透着初出浴室的新鲜香气。其实一切都很平凡,只是在他看来,一切都变得不再寻常。至少,那个时刻她坐在吧台前面,就在他的对面,这一切和他无数次幻想中的场景惊人的契合。他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她会那样开心地笑着,吃着他煎的蛋。

她笑得很灿烂,灿烂得不像是她。

早餐后,他陪她逛街。他们去了衣服店。她买了一套很可爱的hello kitty睡衣,和一件类似他白衬衫那样的女士薄棉睡衣,以及一条宽松的长裤。她买衣服的速度很快,看中就试,试过就付钱。一气呵成,没有做过多的考虑。大部分的时间,他们都停留在一些家具及灯饰商场,或者是一些小型简单,甚至是僻仄的精品屋里。她有着时刻携带的职业本能。看到那些风格独立的家私灯具的时候,她的神情会立时变得严肃起来。有兴趣的物品,她会拿着把玩一会,上下左右地翻看着,目光里带着欣赏和欢愉。

她看着那些饰具,他看着她。有些难以置信。

晚上,他们一起看影碟。她抱着膝盖,蜷缩着坐在沙发椅上,眼睛紧紧盯着前面的宽屏水晶屏幕。他握着两杯咖啡,坐在她身侧,将她的那杯放在茶几上。她自觉地倾身向前端起咖啡,这期间视线没有从屏幕上移开过。

《fifty first kisses》,相当老旧的一部美国电影。她说她很喜欢的,而且不只看过一次。故事发生在夏威夷的浪漫海滩。一个男人认识了一个女人,他们迅速地相爱,拥抱,亲吻.但女人因为车祸患有很严重的失忆症,她的记忆只能保持在24小时。于是他们在相爱,相忘和再次相爱的循环中持续着每一个24小时。在女人看来,她每一次与男人的亲吻都保持在第一次亲吻时的感觉。当女人知道自己得病的真相之后,毅然决定离开男人,她要给他自由去寻找他要的生活。在他们决定分开的前一夜,他们一起围坐在火堆旁。女人一页一页地读着她与男人相识后写的日记,然后一页一页地将它撕下,扔进火堆。女人哭着,男人陪着她哭。

她看着这一幕,慢慢地歪过身子,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他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秒僵硬地像一条作古的僵尸,但很快就放松下来。她轻轻地说:“其实,如果可以这样爱着,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至少,我们永远都不需要去担忧所谓的未来。每天都可以是甜蜜如初的。”他想着他其实很想告诉她,无论未来怎样,他都愿意陪着她。可他始终难以启齿。

电影的尾声,女人从睡梦中醒来,闯入她眼帘的是放在枕边的一卷录影带。她将录影带放入机子,屏幕中出现了她与男人相识,相爱,然后结婚的幸福镜头。她起身带着疑惑走上楼梯,发现自己竟是置身于一艘行驶中的游艇,围绕着她的是广阔至蓝的大海,她的男人和女儿正微笑地着看着她。 电影的最后,结束在一个海上日出的美丽景致中。

他低头看着身侧的女人,她已沉沉睡了过去。眼角有些许湿润。他静静地盯着她看了半晌,然后慢慢拖住她的脑袋,想移出自己的身体。但刚一动,她已经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看着他。他轻声道:“到床上去睡吧,会着凉的。”她呢喃了一句。自顾起身走进他房间爬到他的床上,自觉地缩到一侧,背着他,拉过被子,倒头继续睡去。

他踌躇着是否应该睡在客厅的沙发。终于还是关灯走向床铺,在另一侧躺下。他在黑暗中感觉着她在另一侧深陷的身体,她平稳的呼吸,和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然后,她动了动,翻过身子,将头靠着他的手臂。他便伸过手臂,将她轻轻搂进怀里。

那一刻,他觉得满足。
(十四)

他在清晨的阳光中醒来,子言已经不在身侧。他盯着身旁褶皱的床单,分明是有人躺过的印痕。他确定昨天发生的一切不只是他的幻想。但也可能那些印痕只是他自己反复翻腾留下的。你必须原谅他的神经质,当任何幸运的东西突然向人走来的时候,通常都伴随着两种状态----怀疑他的真实性,和惧怕这种真实性的消失。此时,仲年就在这两种状态的冲击下失魂落魄。

他小心翼翼地起身,缓慢且专注地辨认着关于房间内的一切陈设,仿佛自己是身处于一个陌生的梦境。简洁的白色双人大床,紧挨着的亮黑色床头柜,杏色原木地板,延伸至天花板的内置大衣橱,橱面是精致的手绘雕花;他一路摸出房间来到客厅,超宽扁平水晶电视,黑色真皮沙发,暗褐色茶几,书房微开的门,然后是书房与客厅间的手绘隔墙。慢着,书房的门是微开的,他一直习惯退出房间时关好门。他退回移开的脚步,定立在门前,紧盯着手柄,稍稍用力往前推开沉重的枫木门。

蜷缩在单人沙发椅上的,不是那女人,又会是谁。

他是不是在重复做着同一个梦。或者,这个梦太过真实。这个梦,充斥着真实的颜色,气味,温度,甚至是安静的声音。既然是安静,又怎么会有声音,那么或许就只是一个梦吧。他的思维有些飘忽,身体像是已不再受自己控制那般,自行向女人的方向走去,然后缓缓地伸出上,抚上她的脸颊。他就像是灵魂出窍一般,清晰地看着自己进行着一切。

然后,

女人从睡梦中醒来,活动了一下惺忪的眼睛,直直地望向他。

她微微一笑,道:“你起床啦。”

这难道不该是一场梦境?!

仲年突然快乐地笑起来,嘴角渐渐上扬,然后是开怀大笑。很长很长时间,笑声没有停下来。那笑声舒展而通透,带着孩子般的稚气,像是获得了一场较量许久的胜利一般,让他无法抑制。

子言有些莫名,疑心是不是自己的某些举动有所过失。她一把抓起披在身上的毛毯往他身上用力抛去,大叫一声:“先生,你笑完了吗?!我睡觉的姿势让你觉得这么好笑吗?!”略翻了一个小白眼,她放低双脚,迅速地从椅子上起身,气呼呼地走过仲年身边,朝房间门口走去。

他忽地收起笑声,转身猛地拉住她的手臂。由于太过突然和用力,她一下往后,背朝着他跌进了他的怀里。正如所有电影的镜头一样,这是一个暧昧发酵的瞬间。而在他看来,这个电影回放的,是她拥着他流着眼泪的那个夜晚。

他低头贴着她的耳朵极度温柔地解释:“我不是笑你。我是笑我自己。”他顿了顿,用异常柔软地声音道:“我觉得自己太幸福了。”

她闻言,停止了欲挣脱他的怀抱而晃动的身体,呆立在那。

他开始啃咬她细嫩的颈脖,轻轻的,一点一点。然后转至她的身前,玲珑的下巴,光滑的脸颊,坚挺的鼻子,娇小的额头,然后是她微闭的眼睛,再一路往下,最后,在她的嘴角稍作停留,然后,含住了她略微干涩的薄唇,轻碾慢转,细细地品味着从她口中流淌出的甜美味道。

她不自觉地闭着双眼。

仿佛自己又回到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志纶坐在她的床边,轻抚着她的脸颊。

志纶说,“子言,我觉得自己很幸福。”
谢谢燕子,我又把章节做了一些小改动。

最后那句是志纶说的。现在看起来应该会顺畅一些了吧。

昨晚太匆忙了,打完也没仔细看过。

大家有看不明白的都跟我说,我就做些改动。
(十五)

“志纶。”

“叫爸爸。”

“我不管!”

“你哦。。。。。”

“是你无理取闹,你强迫我去改变一个没有必要改变的习惯。”

“。。。。。”

“志纶。。。。如果我不是你的女儿。。。我不是!我本来就不是!”

“够了!!”

“。。。。。。”

“。。。。。。”

“好吧。。。我也觉得够了。。。。”

那天她满腹怨气地哭着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之间,她感觉到有人抚摸着她的脸。指尖温柔且缓慢。于是,她假装自己还在睡梦中。

那天他说了很多话。他说,“子言,无论你是谁,你首先必须是你自己。你必须是为着你自己而活。”

他说,“其实我想一直和你生活在一起。真的,子言,我觉得自己很幸福。”

那时的她,是多么纯真和直接。她不开心就哭,开心就笑。她会任性,会耍赖,会撒娇,会负气,会暴跳如雷。她知道无论何时,都会有人在身边,包容她,原谅她,宠溺她。无论这一切的关心是出自怎样的情愫。她就是这样被宠坏了,所以她才会任性地继续装睡生气,她才会强忍着内心巨大的感动,耍着自己的小脾气。

她是这样后悔。

她没想过,他那时说着幸福的时刻是多么认真。

她没想过,或许那天他只是想让她起身抱着他,然后哭的稀里哗啦地说:“志纶,我错了。我不任性了。只要能这样和你一起生活,我什么都不介意。”

她没想过,那是他嘴里说出最动听的话,也成了最后一句话。

她没想过,他们之间会以一场这样不欢而散的形式-----无疾而终。

她突然感到心脏剧烈地疼痛,这种疼痛让她无法呼吸。她害怕地想哭。她好像被困在一个漆黑密闭的空间,无处逃脱,她觉得绝望了,没有生的出口了。她的脑子膨胀地厉害,她想睁开眼睛,可是无论如何都不可以。

然后,她听到一个声音急切地喊着:“子言!!!子言!!!!!!!你别吓我!!快睁开眼睛!!子言!!!!!”

她感觉有一丝光线从那声音的方向穿过黑暗,有人用力地拍打着她的脸颊。她向那个光线和声音一步一步地走去,然后,她睁开双眼,看到仲年焦急的脸,脸色苍白。在看到她醒来的那一刻,他的焦急在一瞬间变为了狂喜和感动。他紧紧地将她揉进怀里,用脸颊磨蹭着她头顶的头发,口中不停地念着:“没事了,没事了。太好了。太好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仲年说她那时似乎昏厥了过去。可是事后她就像没事人一样,正常地很。他略带羞涩地憨笑着,低着头摸摸后脑勺,尴尬地说:“我不知道我的吻技有这么差,竟然能让你晕过去。”她听了哈哈大笑。

她自己也找不出原因,她当然不可能告诉仲年她在昏迷时看到的一切,她甚至害怕她会在某一个模糊的时刻叫出志纶的名字,那将会是一场不可收拾的结果。于是她用贫血这样的理由搪塞了过去。她突然想起以前修心理学时的一个案例。一个男人在睡醒后的第二天突然便失去了行动能力,双腿不能动弹,经过检查,身体没有任何原因。最后的解释是,那个男人的生活正处于非常不堪的阶段,他的思维中一直寻找一种除了死亡之外的解决方式,那就是逃避。大脑中1000多亿个神经元,谁又能了解这一千多亿的繁复与多变。这世界有太多的事物都无可辩驳,正如我们这一场场被安排着的命运。

她让他回公司上班。他沉默着没有说话。昨天一天,他的手机响了很多次。她听到他走到远处压低声音说:“有什么问题,你们先解决。”她知道他的公司需要他。昨天,她只字未提,因为她决定自私一天,这一天,她必须为所欲为。但生活不能只有两个人。现下里,她还不想让他为了她而改变他的生活方式。电影里那些女人要求男人为她们舍弃一切的时候,或许从未想过她们同时也承担了此后对那些男人的责任。只是大部分的情况下,这种责任都被伟大而盲目的爱情所淹没。

王子和公主的故事总是结尾在最幸福的开始,因为童话没有后来,而生活总是在继续。

他犹豫再三。他承认,他不确定,或许从公司回来之后,她又将消失无踪。如果幸福只能用短暂来定义,他也希望尽量让这个短暂变得漫长。

她看出了他的心思,起身走到吧台,泡了两杯咖啡。他跟随着来到吧台边,看着她熟练地倒着咖啡,放入滤纸,然后倒水,开机。咖啡浓郁的香味阵阵,她将热气腾腾的咖啡推到他面前,问道:“今晚想吃些什么?”

他欣喜地抬起头,看着她微带笑意的眼睛,“什么。。都好。。”

“好吧。那就随我发挥了。喝过咖啡去公司吧,我没事了。”她浅浅地笑着。



“如果有一天,她可以是我的妻。我只要她每天为我做两件事------泡咖啡,和,打领带。”
                                                                                                     ----------志纶《妖》
嗯,这样就看得很明白了。

很喜欢这篇,以至有时候做着别的事情,还会突然不由自主的想起看过的一些片断。

希望快快更新。
燕子。 发表于 2010-6-24 19:20
燕子说的这篇,是指那个章节,还是通指全篇。

最近都很忙,只能挤一点时间写。都很匆忙。

燕子,我应该把你拉出去给小说打广告。呵呵。
燕子别误会了,那只是一个玩笑。
其实我倒不是特别介意有多少人看,
只是从写《远爱》之初一直到现在都不敢肯定。
因为总是不自觉地将文字人物写地很细致,情节上怕是太过拖沓,失了可看性。
但看到你这么喜欢,看来还是可以勉强糊口的。
谢谢啦,还帮我改了颜色提亮,真是有心了。
顺便做个预告吧,卷二再有个两三段估计就该完结了,准备转卷三了。
(十六)

如果这个世界都被大雨淹没,我们溺死在同一个海平面,我不要抓着断木,我要抓着你,直到我们都死去。
                                                                                                         ------莫子言,十七。末。


近中午的时候 ,天空突然开始阴暗起来。乌云在人未来得及感知的情况下,迅速而密集地席卷整个天空。终于承载不了雨滴的重量,浓云坍塌,暴雨袭来。

她就这样呆呆地缩在阳台内侧的竹藤靠背椅上,小桌子上的咖啡已经冷却,她却没有发觉,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沉甸甸的雨滴重重地砸在阳台的铁栏杆上,破碎,纷飞,散落。

子澈今天该怎么去电台,暴雨刚袭来的时候,这个想法迅速地从她脑中闪过。家里的门窗是否关紧,子澈出门会不会又不带伞。子澈总是喜欢淋雨,却又容易因此感冒,但不知为何就是那样乐此不疲。几次翻出她的电话,却总是无法轻易地按下拨号键。该说些什么,怎么解释这几日的消失无踪,日子越是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她越是失了面对子澈的勇气。

她就这样呆坐着,想着什么,也或许什么都不去想。上一次像这样清闲地坐在露台观雨,然后安静地等待一个男子的归来,是在什么时候。她突然开始发觉很多记忆都很遥远,她可以去回忆和想回忆,或是不想回忆的,都像是隔着这场大暴雨的另一个世界,模糊而清晰,潮湿而安静。是的,安静。那个世界的一切都是静止的,一幕一幕,没有声音,没有言语,只有打在画面上的字句。然后,她用其后无数次的念想去将其他一切的感知一点一点填充。


“志纶,又下雨了也。”
“看把你兴奋的。”
她搬来椅子放在护栏的旁边,一屁股坐上椅子,将双脚高高地架在护栏上让雨点打在她赤裸的双脚上。她枕着手背靠着椅子,摇晃着湿嗒嗒的双脚,嘴里哼着自编的小调。调子越来越大声,然后还加进了歌词。“下雨真正好,子言刚刚到,小脚高高翘,把歌唱到老。某人假闷骚,文字湿透了,烘干机坏掉,不如来祷告。。啦啦啦,啦啦啦。。”
志纶透过房间的窗户看着她摇头晃脑的,终于受不住诱惑,搬来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你唱的那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知道呀,招魂歌。能把你招来就行。”
“你哦。”他伸手将她的头发重重地揉乱。
她咧着嘴呵呵地笑着。
志纶又开新稿,那段日子,他整日闷在房中写文字。志纶的杂文多是旅行札记。他有时需要阅读大量的史书和边角资料去完整他的想法和推测。他是那种做事严谨,一丝不苟的人。
“志纶。”
“嗯?”
“你说这雨,会不会把天都下穿了?”
“那还得了,那不是要世界末日了?”
“恩,被完全淹没的世界。”
“那你可要抓好这把木椅子,还能带你浮一阵子。”
“才不要,我要抓着你。。。”


那天的对话,似乎是这样的。但也许,那只是一个美丽的幻象。她或许也曾经可爱万分过,或许是的吧。

大雨没有丝毫减小,反而愈演愈烈。

“子言,子言。。。”

几声轻唤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没有回头,仲年已经立在身后。
几天不来,没想到燕子的广告做的还挺好的。
很高兴听到大家对小说的整体感觉。
再次声明,如果大家觉得哪个章节不是太好的,可以及时提出来。

我发现不能发预告,一发就碰到我没时间更文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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