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那些散落在手机里的照片

流浪蝴蝶

NO。1

刚买手机那天，在公主坟照下的街灯。

车子一晃而过，看见了许多过往的温柔，是谁在车窗里，对着我挥手再见。是不是那个你，是不是呢？是你，是你，是记忆说，再见了，再见了。我们没有拥抱，没有哭泣，我和记忆说了再见。

那些过往的人，存在的，消失的，无踪的，轻轻的和我说了声再见。

我知道，你是那个要走的人，一直知道。为了自己能够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为了自己不难过，一直逃避，一直躲闪，一直想说，想说，别走，别走。终是忍住了，终是什么也没说。

好吧，好吧，让我看见你温柔的笑脸。
好吧，好吧，请说你会幸福着，一直幸福着。

请告诉我，你会为了我幸福着，替我那份也幸福了。

闪烁的灯光啊，一晃而过，再见了。

流浪蝴蝶

NO。2

那雪，那学校，那北京。

很大的北京，下了第一场还算丰盛的雪。我看着那雪，想着某年的冬天，下了5天的大雪。他们纷纷离开，我一无所有。

独自站在窗边接着雪，看着落在我手里，轻轻的温柔，轻轻的冰凉，然后雪化掉。我笑着，笑着，打开手机的镜头后盖，“咔”。我今年冬天看见的第一场算的上雪的雪。

大家都说，今年是个暖冬。我茫然不知所措。我已经穿了很厚的衣服，可还是手脚冰凉。想起了那些给过我温暖的人。

在许多个夜里拥抱我入睡的鲍琪。
为我暖过手和肚子的泡泡。
拉着我的冷手什么也不说的梅憧。
总是抱着我的王岳健。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的出现又离开。
一次次，反复周折，直到我累了，你们累了，我不再挽留，不再说话。其实，我不曾挽留。

想起了去年的第一场雪，学校还要晨跑。
许多人给我发来信息说，雪人，下雪了。
没有回复，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我手机小小的屏幕。

其实，这个学校不算很差，可这里的老师实在很垃圾。
我恨这里，恨这里的人，恨这里的老师。
就像这许多年，我无法原谅北京这个腐败的城市一样。

流浪蝴蝶

NO。3

那个把我照下来的你，是不是觉得包橘子的我会比较可爱呢？

如果，如果，如果照我下来的那个人是你该多好，我会知道，你是爱我的。可是我知道，不是你，一直都不是你。

也许，也许你曾经对着我的背影怅然。
也许，也许你曾经对着我的名字呢喃。
也许，也许你曾经对着我说过爱上我。
也许，也许你曾经对着我的容颜深情。
也许，也许你曾经对着我的书包苦笑。
也许，也许你曾经对着我的书烦恼过。
也许，也许...

可这些也许，也只能是也许，曾经，也只能是曾经。

当我看见自己包橘子的深情，看着自己认真的正在准备吃。你知道吗？每次难过的时候就会有饥饿感，饥饿的无法言语。

娃娃，娃娃，哦，我的娃娃。
开始有许多人如此叫我，开始有许多人说想念我，开始有许多人对我深情，开始有许多人对我纠缠不清。

可是，可是，抱歉了，我已经决定要忘记。
所以，请原谅我的冷漠吧，原谅我吧。

流浪蝴蝶

NO。4

翠宫饭店。

多么富丽堂皇的店，1楼有卖寿司的。可是，我没有去过。
吃过很多东西，吃过西餐，吃过韩国料理，吃过中餐，吃过快餐，偏偏就是没吃过日本料理。
不知道究竟是抵触，还是望而却步。

我不是一个很富有的人，所以要赚很多的钱，直到有一天，我看见这样富丽堂皇的店都嗤之以鼻。我就会拿很多很多的钱，招摇的走在街上。

那天，我和梅憧、康桐吃完路边摊，然后回家，在车站拍下了豪华的翠宫饭店。如果，我有了很多钱，我还是要拿着我的钱去吃路边摊。

记得自己曾经说过，最大的志向就是吃遍北京名吃。走遍那些自己想去的地方的大街小巷。一路走来，一路吃来。
说过了，当自己难过的时候就喜欢吃东西，因为有强烈的饥饿感。

好吧，好吧，等到我有钱的一天，我一定要努力的有钱。
我要豪华在我的脚下，我要用物质充实自己的生活。

突然明白了，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物质可以充实他的身体。

流浪蝴蝶

NO。5

那里，那里，有个大钟表。

看到了吗？看到了吗？那个最高的地方有一个大钟表。看不清楚时间，我也不记得当时是什么时候了，大概下午5点左右。也是和上边那张一起照的。

看见银行了吗？也许看不清楚了。
看见麦当劳了吗？也许也看不清楚了。
可麦当劳红红的字还是可以分的出来的。
是啊，是啊，都不清楚了，就像这模糊的世界。

看见那些人了吗？他们全是等车的人。
每个人都明确自己在哪上车，在哪下车，每个人都有目的地。
可是我的目的地呢？我的目的地呢...
有的时候我很茫然，尤其是买票的时候，当售票员拿着我给的那一张草绿色的一块时，看着我，等着我报站名，每次这个时候我都要楞上几秒，然后轻轻的说出车站。

说过很多次，很多次，我要离开这里，要离开这里。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什么时候...

你在你的城市还好吧？你在你的城市觉得熟悉吧？
那里有你每天都见的人，每天要走的街道，每天要做的事。
可是你知道吗？这个硕大的北京让我觉得恍惚，让我觉得无家可归。
可是你知道吗？这个北京太大了，让我迷路了，找不清楚哪个方向才是家。
可是你知道吗？我要去一个地方，那里再也不会迷失方向。
那个地方在很深很深的渊，因为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见，于是我就不怕了，因为，再也不会迷路了。
我在一片黑暗里。

流浪蝴蝶

NO。6

杨杨乘着这辆运通116来找我。
北京的夜，灯火通明，可我却那么那么的冷。

那些散落在街边的车，他们是拉黑活的，俗称黑车。
有的时候，早上等不到车，就会随便上一辆车，和某位大叔级人物说，去知春里。
一路走，一路听歌，一路沉默。
然后说，麻烦您停前边。
付钱。
然后微笑着说，谢谢你。

自己是个非常虚伪的人，尤其是在上边那一趟过场。

街灯都亮了，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家，或者为了什么在赚钱，可我呢？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去赚钱，养活自己呢？

记得多少年以前，是你说过的，会带我离开。
记得多久以前，是你说过的，我们不会再见面。
记得什么时候，是你说过的，请把我忘记。

我的天没塌，我的地也没陷，我的世界依然在，只是失去了很多颜色。
你和我说，我告诉过你，这个世界不全是灰色的。你说，现在把这句话送给我。
你说，你已经开始戒酒，叫我也开始戒烟吧。

可是，你看见了吗？向我驶来的车里是杨杨，不是你。
现在不是你，以前不是你，多少年后也不是你，永远都不会是你。
可是，你还记得开往你城市的列车，我就在那上边吗？
看着一望无际的黑暗，寒冷和荒凉侵袭了我。
你终于抛下我，看着我的背影，我离开，然后你离开。
我想，那一夜，你站在窗外也很冷吧？
就像我站在车站等杨杨的时候一样冷。

流浪蝴蝶

NO。7

送杨杨回来的路上，我站在天桥上，天桥下是过往的车辆。

这个城市怎么这么冷漠？
没有人为我驻足，我亦不会为谁停留。每个人匆匆赶路，仿佛就看见了某个地方在向自己招手。

原以为没有照到牌子上那大大的字，所以调整了焦距照了一张大大的指路牌。等传到电脑里才知道，原来这么大。

那些灯影晃动的我的头发晕。头脑里震动着的疼痛，我微笑着的眼睛。我以为前方向我招手的人是你，我艰难的行走，一步步，一点点，小心翼翼。

我还是从你身体上穿了过去，回过头，发现你不站在那桥上，原来又是一场梦境，一场幻觉。你不在，并且一直不在。你说，你不曾离开，那是因为你不曾站在我的身旁。
就像曾经你喜欢的那首歌的歌词一样，‘当我试图用你的眼睛，看你的天空，我才发现，我的爱你永远不懂’。
原来你只是在和我玩捉迷藏，假装不懂。

可是我，已经带着我疲惫的身体躲进了一个爱我的人的怀抱。
没有爱，没有誓言，没有永远，没有相守，也没有依恋。
可我们在一起，好好的在一起。不曾吵架。世界也宁静了。

告诉我，那个爱你的人，深爱你的人，比我还爱你的人，她出现了吗？
告诉我，那个人是不是把你照顾的周到？

流浪蝴蝶

NO。8

视野大一点，就能看见的多一点。万泉庄桥。

最右边那一点蓝光就是人大了，人大，人大，人民大学。鼎鼎大名的人民大学就在我们家门口，可我始终没受到熏陶，还是那个不学无术的孩子。

左边有一间很大的超市，超市里面卖很多东西，只是，不卖感情。
这些天在搞8周年店庆，热闹非凡。

如果有一天，你问我，感情怎么卖？
我会回答你，感情不卖。
如果，你执意要卖。
那么我会告诉你，感情不用付钱。

我是低等动物，智商偏低。总是会像猫一样舔舐伤口。
总是像个睁眼瞎一样，四处撞的头破血流。

有一天，若是我看不见了，也不记得你的容貌。
那么我会一遍一遍的回忆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
那些暧昧的，生气的，温柔的，牢骚的，无奈的语气，包括你那些搞怪的表情，我都能想象的到。
还有你爽朗的笑声。

你说，雪人，要好好生活。
我说，好，我答应你。
于是，我好好生活，不哭不闹。
于是，我们再也没有牵扯的关系。
因为这一次，我掉进黑暗，一直不自拔，并且决定不再给别人任何困扰。
好吧，好吧，请你别难过。

流浪蝴蝶

NO。9

最后一张，我改的图。

最近太累了，决定去睡了。明天还要去学校。
图还没有传完，我有时间就继续传。

这里灯火通明...
我生活了许多年的北京...
它对着我微笑...
我们却开始遥远...

（未完）。

流浪蝴蝶

NO。10

我的狗窝。

书架上满满的书，书架边画板的一角。很久没再画素描了，也很久没有想念黄采了。有些人是这样悄悄走开的。

那只灰色的小熊是王岳健在北京游乐园为我赢回来的。那是5个月前了。现在，我已经在杨杨的怀里，每天每天，有杨杨照顾我。
我想，我是真的足够坚强了。我想，我是真的足够勇敢了。
只是，给他发信息的时候，我的身体和心脏小小的颤抖。我是怕吗？还是什么呢？

刚刚发过信息。因为他还有本书在我这，想了些许日子该怎么处理那本书，想也想不明白。想是还给他吧，所以，今天发去信息。他却说，随便我怎么处理。他说，扔了吧。
其实这些话又有什么呢？他以为我雪人是什么人呢？还会对他纠缠不休吗？我才不会。我始终都知道，自己不会和哪个男人白头到老，不会和哪个男人一直走下去。

然后，我没再回复，包括他的电话号码，我都没有储存，他的QQ也被我删进了黑名单。我知道，我是真的勇敢起来了。
我不想对他犯矫情，不想把医生和我说的话告诉他，不想他以为我多么可怜，更不需要他同情我。
所以，我宁愿告诉深蓝，也不愿意多和他说一句。

雪人啊雪人，你是真的变了。这，真的还是你吗？
我想，这才是真的你吧。
然后手指开始冰冷。
无论，谁，怎么对我，都没有关系。因为，我也可以怎么对别人。我们都是平等，并且自由的。

于是，我和漠漠吵架，于是，我伤杨杨的心，于是，我还是到处的和人撒娇耍赖，于是，我到处去抢棒棒糖，于是...
其实，我不是还小，我也不是装纯。只是累了，只是不想再继续了。
我安心的在杨杨身边，一次次对他温柔，又一次次对他伤害。
这些，这些，都究竟是为什么呢？
我可怜的杨杨，我究竟该怎么对待你？能怎么对待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