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寞是寂寞的寞

кιξζ

（写在前面：看以前写的东西的时候忽然想把其中的一篇改成中篇的小说。现在还没有写完。题目也还没定。以前用的是《你看那时光的轰然倒塌》。先发一部分出来。随时修改中..）

Stage By 沈寞
今天是9月1日。对很多人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日子。再或者，对我眼前的这些同学来说是来到新的学校的日子。多了一点转身就可以忘记的意义而已。
只有我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面对生日，早已经没有了那种掩饰不住的快乐。仿佛是被迫告知要记得的一天。平淡，普通，硬被套上了自己都觉得无所谓的意义。
是生日又如何。
没有人记得，没有人庆祝，没有礼物。有时自己都会忘记。
这样的生日，是不是不过更好。

其实我不喜欢我的名字。沈寞。自我介绍的时候总是要说，寂寞的寞。有时换成落寞的寞来介绍，就会听到他们问，哈？哪个字？
于是到了最后自己真的成了寂寞的人。
寂寞到父母离婚。寂寞到一个人住在外面。寂寞到一年见妈妈一次。并且每年见她不是在自己生日的时候。而是过年时带我回爷爷家过节。像是执行一项必须完成的任务。
每个月妈妈找人给我送来2000块。每个星期妈妈找人来给我打扫房间，再给我几百块。缺什么东西再让找来的人给我买好。
有时觉得妈妈这个词离我遥远。一个因为血缘不得不有所牵连的陌生人。

我喜欢我新同桌的名字。她叫芙蕊。芙蕊芙蕊。念着念着就成了Free。
其实听说过她。今天在办公室的时候，听到老师们说芙蕊是个学习很好的女生，是我们班的班长。也听到班主任对她语重心长的说，你的同桌叫沈寞，学习不太好，要多帮帮他啊。
我帮其他老师搬好书，然后拿去教室。
在还不知道一个学生是谁之前就知道他的情况，这样的人，不是特别好就是特别差。我属于后者。也就不足为怪。
所以老师总是把学习最好的学生安排在我旁边。然后他们自以为是的点着头对我说，老师让我帮助你，你放心，我会让你进步的。语气坚定。
今天我第一次亲耳听到老师说那些话。和想象中没有太大的区别。
只是和芙蕊自我介绍的时候她并没有用怪异的眼光打量我，也没有说老师让她帮助我。这和以前我的那些同桌不同。她只是恍然大悟的说，哦，你的寞是这么写的啊，真是个悲伤的字呢。
我笑笑，没有告诉她她的名字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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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ge By 芙蕊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高中生活开始，我依旧迟到。
新的学校很漂亮，有一条长长的走廊，上面缠绕着紫藤。于是远远的就可以闻到淡淡的馨香。一阵阵的风吹过的时，紫色的花瓣便会纷纷扬扬的落下来，与地上被风卷起的花瓣一起飞。很喜欢呢。
刚进教室的时候，同学们还在忙着互相介绍。我按着安排好的座位表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发现同桌的座位也是空的。这时和我隔着一条走廊的女生转过头来，和我说，你是芙蕊吧，班主任找你，在3楼301办公室。
跑到办公室，问了班主任是谁，一位中年的女老师对我说，芙蕊吧。我是你的班主任。然后她给我介绍沈寞，让我帮助他。
我不喜欢老师这样。在不了解一个学生的时候就评判他的好坏。只看分数就否认掉一个学生。
从办公室出来第一节课马上也就要开始了。跑着奔向教室的时候风呼呼的从耳边吹过，微凉。这才意识到原来夏天已经开始离开了。找不到一点存在过的痕迹。
钟爱的夏天，也就这么过去了。时间永远都是无论如何也挽留不住的呢。
到了教室老师还没来，坐回座位的时候同桌沈寞的位置还是空的，不禁有些好奇。后来他和老师一起进来。手上抱着一塌新书。
其实当时还不知道是他。只觉得这个男生长得很是干净。五官细致。一种温柔的气息在他身上舒展开来，很舒服的感觉。应该是个很好接触的人吧。
男生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才发现他个子很高，微微偏瘦。
他张了张嘴，说，你是我同桌吧。你好象坐错地方了。男左女右。
原来自己急急忙忙冲向座位时冲错了方向。小声的说了声我说怎么这排都是男生就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原来他就是沈寞。
然后沈寞笑了笑坐下座位。自己心里暗暗骂了声该死。

后来大家自我介绍，问好。班里面一下子很热闹。很多同学热情的互相握手。
原来沈寞的寞是寂寞的寞。我不喜欢的字。简单的寒暄了一下就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和他说老师找我谈的话。
沈寞就转过身去和其他人讲话。几个女生小声议论：啊啊，沈寞好帅！人很好接触的！笑闹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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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ge By 沈寞
有的时候会想，我是不是双重性格的人呢？有时和同学大声说笑，有时却脾气坏的不象话。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注意到我吧。一个特殊的人总是容易让人记得。
否则自己一定会很快就被别人遗忘。或者偶尔被别人说笑似的提及：沈寞么。那个坏学生。

记得小的时候听过一个脑筋急转弯。问的是为什么夏天比冬天长。答案是因为热胀冷缩。我背下了这个答案，很长一段时间拿着这个问题去问其他小朋友。他们不屑的哦了一声然后继续玩游戏。他们和我一样不明白什么叫热胀冷缩。
可是我还是很喜欢这个脑筋急转弯。因为我喜欢夏天。
常常会想如果夏天就一直这么长下去多好。无限膨胀。这样夏天独有的温暖气息就会蔓延在每一个人的身体和血液里，久久的不离开。
我总是喜欢在夏天的时候汗流浃背，像是一种习惯。这样身体里的热度便是夏天给的温暖。仿佛被什么人关心着。真实的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就不会一直寂寞。
今年的夏天不是很长。在夏天即将结束，秋天渐渐到来的时候，经常会穿少衣服。慢慢感到冷的时候才知道夏天再也不会延伸下去。
人们把9月叫秋天。或许自己的生日就是为了祭奠夏天的。

今天放学的时候芙蕊跑过来对我说生日快乐。
她说，恩，我是早上帮老师整理学生档案时发现今天是你生日的。
我吃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生。第一个记得我生日的人。
她把手中的可乐递过来给我，把头低下去了一些。小声的说，不好意思啊，那个，我这个月的零用钱上个月预支花得差不多了。
嘴里的可乐突兀的呛了一口。不停的咳嗽。笑着对她说，没，没关系。谢谢。断断续续。竟然有花钱这么厉害的女生。
谢谢你的礼物。我的第一件生日礼物。
看着芙蕊和其他女生一起离开，我想，这是夏天给我的最后一个关心吧。最大最特别最温暖最，喜欢的关心。

Lo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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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ge By 芙蕊
1号放学的时候买了罐可乐送给沈寞。和他说生日快乐。然后他很吃惊的样子。 或许是因为开学第一天吧。以为没有人知道自己的生日。
我也是中午帮老师整理学生档案的时候无意看到的。没有忘记，就在下午放学祝贺他。
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后看到他笑翻在座位上。不用想也知道是觉得我花钱很快。
瞪了他一眼后几个女生围过来说要和我一起走。身后沈寞过分的笑声依旧响着。夹着几声咳嗽的声音。估计是被可乐呛到了。活该。

后来就慢慢的和沈寞讲起话来。发现他并不是和外表一样显得安静文弱。
最先是一起八卦班上哪个女生最漂亮和哪个男生最帅。
沈寞认真的盯着我看了又看，最终若有所悟的摇着头对我说，长成这样还出来见人，难为你了。
我抬起头伸手打了他一下。手心热辣辣的疼。像被火灼伤一样。
沈寞躲开身体对我大叫着说啊啊你有一点女生的样子伐！我很没面子的！
从这以后就开始和沈寞熟起来。有时会等他打完篮球后一起回家。

沈寞总是说我和其他人不同。
每次追问为什么的时候他又会露出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样子说以后再说。有时被问烦了他就一字一顿的皱着眉头说，你比别人都丑呗。说着说着就自顾自的大笑起来。于是我的疑问一直都是不得而终。
沈寞很爱笑。但也不是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
他烦的时候会和老师吵架，眼神锐利的盯着老师，然后继续趴在桌子上从上课睡到下课，从下课睡到上课。
老师点名让他回答问题时，直接就吐出不知道三个字。小声的抱怨声烦。因此每次我在纸条上写给他的答案就变成了多余的废纸。
时间久了老师也不再管沈寞。最多是考试完无可奈何的问我说，芙蕊，你看有没有办法帮一下沈寞。可谁都清楚沈寞从来都不会接受别人的帮助。

沈寞最生气的时候，也会打人。
一脚踢开桌椅，把惹怒他的人一把压倒在桌子上，狠狠的骂道，滚！然后把那个人推的远远的，自己扬长而去。
那天看他打组长的时候觉得他很陌生。那种似乎和他很熟却[并不了解他的感觉忽然冲进心里。萦绕着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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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不太方便上网..或者说连电脑都不方便用..怠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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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ge By 沈寞
那天组长追着我问我为什么没穿校服为什么没戴校徽为什么无视校规的时候没有理他。于是整整一天他都处处针对我。冷嘲热讽。放学了还是。最后实在很生气就打了他。
我在这所学校第一次打人。芙蕊在一边把整个过程看在眼里。转身看向她的时候她的眼睛里写满的是陌生。她可能会因此远离我的吧。毕竟，她是好学生。
与一些人相识，离开，最终一个人散场。我一直沿着这样的顺序走下去。习以为常。就像舞台上的小丑。一次又一次哗众取宠的表演后所有的人终将厌倦。最后舞台上只有自己在卖力表演，无人观赏却不能谢幕。
可她只是开玩笑的说了声原来你也有这么暴力的时候啊，以后不敢惹你生气啦。就要陪我去打篮球。芙蕊总是做出我意料之外的举动。或者，惊喜。

芙蕊几乎每天都陪我在放学后打篮球。她说她不喜欢一放学就直接回家。记得第一次听她这么说的时候我从她的桌子上跳了下来。
短时间的沉默，然后是我夸张的置疑。你们好孩子也有你这样的啊？
这次芙蕊没有打我。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后她拿着书包就往教室外走。我才不是好孩子！
喂，说真的，想陪我你就直接说啊。
神经啊你！
于是每次放学以后芙蕊都坐在篮球场旁边的紫藤走廊看着她喜欢的小说。眼睛累的时候做一个深呼吸去闻闻淡淡的紫藤花香，接着抬起头看看正在打篮球的我们。或者在我们打完篮球后抱着书包跑过来问我是不是要走了。
每次这个时候我都会把声音放大一点对她说，芙蕊芙蕊，帮我去买可乐！
其他人就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诶，人家怎么说也是女生，不要老是这么呼来喊去的。
其实我并不是把她当奴隶似的指使着。她递给我可乐的时候我总是会觉得，有一个朋友微笑着容忍我的霸道，似乎也成了一种幸福。
那么，芙蕊，又能容忍我多久呢。她应该能理解我的吧。然后把这些都当做玩笑。
要不然，就让时光停下来。停在残阳撒落的篮球场上。停在我和芙蕊身边。永远不要散去。
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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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ge By 芙蕊
沈寞总是逗我说我是好孩子。然后每次我都掂着脚挥着拳对他吼，你有见过讲脏话，打人，吵架，放学不按时回家的好孩子吗！并且刻意强调好字。
真心话，我不喜欢被说成是好孩子。我不喜欢放学直接回家。不喜欢父母，老师或者别人对我的，期望。

从小父母就打算要把我培养成一个完美的女儿。成绩好，又有着一身的特长。
4岁开始学英语和芭蕾，7岁开始学钢琴和画画。从接受教育起就报了学校主科的课外补习班。我如机器一样运行着父母给我安排好的人生。就像机械的在帮别人活着，与自己无关。
从小我就养成了趴在窗口的习惯。趴在窗口，我可以看见别人的自由。看着同龄人的喜怒哀乐，假装自己是一个快乐的观众。就当别人替我自由。
我还有一个习惯。在每次过生日时双手合十，心里默念道，以后要更自由一点啊。我的生日愿望。
或许这就是沈寞所谓的好孩子。没有主见，没有想要争取的，没有一切。没有，自己的生活。我记得沈寞曾经说过，这样的人，只是一个在成全别人今生无法完成的愿望的傀儡。完美别人的一生，弥补别人的遗憾。
我想，我只是失去了太多的自由。至少，我还会为自己做些什么。虽然少。
父母从来不直接干涉我去做什么。但他们会用失望的眼神看着没有按他们的意愿去做的我。看到我的心里，成为温柔的束缚。
我对他们说放学后我在学校写好作业再回家。在他们还没回家之前看电视。听英语的时候把CD换成唱片……我能做的，或许只有这些？微不足道的挣扎。我不是好孩子，但却是乖孩子。

我开始贪恋在学校的时间。听沈寞反复的讲着冷笑话。总是别人都没笑自己就笑得讲不下去。或者喋喋不休的讲些八卦。偶尔也会情绪激动的争论起来。
有的时候沈寞也会沉默。一句话也不愿多说的靠在墙上，望向窗外的天空。挂在胸前的MP3在阳光下照的闪闪发亮。耳机里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了出来。一首一首的歌周而复始。却从不停止。
沈寞不去打篮球的时候便会这样。值日生丢下擦了一半的黑板逃跑了。我无聊的跑到黑板上乱写乱画，和沈寞有一搭没一搭的讲着话。
在学校，我大概是最自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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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ge By 沈寞
一直记得这样一句话，说的是我们一直在笑，真的不是强颜，只是不甘寂寞。有的时候会觉得这句话像是在说我。
不是自以为是。只是自己也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吧。明明不受欢迎，却想尽办法让别人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停留。大声的说笑，不断的讲着自己都厌烦的冷笑话，或者嚣张直至的和别人吵架。
还有，打架。
这样也认识了不少的人。可我并不把他们当做我的朋友。一如他们不把我当朋友看。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个活跃气氛的小丑，抑或是个做坏事的好帮手。终有一天厌倦，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我便成为一个没有了利用价值的废品。
在所有人看来，我终究是个时而开朗爱笑，时而阴沉易怒的人。因为让人琢磨不透，所以干脆放弃接触。他们站在我身后冷笑着说，啧啧，那个两面性格的人。神经分裂么？

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学三个多月了。每次到了冬天心情也如寒冷的天气一样渐渐降到冰点。不爱说笑。晴天的时候总会在午休时跑到操场上一站就是好久。芙蕊便在打上课铃之前拉着我跑回教室。看到老师还没来就会如负重释般说一声幸好。
偶尔也会翘课跑到学校后面那个没有人去的荒废的小花园呆上很久。没原由的贪恋冬天的阳光。微微的一点温度，却像是友好的关心。围绕在身边。
昨天是芙蕊生日。12月11日。空气里弥漫着她得意的笑声。耳边尽是她略带兴奋的声音：今天是我生日哎！于是心里暖开来一片。微笑开始在脸上复苏。或许，她是个能制造快乐的人吧。让每个人都感染到。包括，我。
放学的时候请芙蕊到她家附近的肯德基吃饭。她笑着问，平时看你挺有钱的怎么今天这么小气啊？我回答她说，我那些钱都是用来给MM用的。然后她又一个五指山飞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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