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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眠
眠
東方虛空。可思量不。不也。
入眠前,唯一記得的話。仿佛有誰遙指東方,佇立不動。
天泛著昏黃。我犯困地卷入臂間。樓下的狗,不停的吠。和嬰兒的哭泣相互交替。
夢裡,我路盲地在相似的路中打轉,此起彼伏地樓層遮蓋了陽光,絲絲縷縷地墜下,不帶分重。
一個孩子蹲坐在57號樓棟前,他詢問我,是否能伴他上樓。
我抬起頭。那只是一幢破舊繞滿藤蔓的六層民居。有些眼熟。
然後孩子牽著我的手,一層層攀爬樓梯。應聲燈瞬明瞬暗,樓腳倚著黑色的垃圾袋和廢棄的電線。
環形的樓梯,一圈圈如同一條盤踞的蛇,
他在503門口停下,轉身笑說,謝謝。隨後,指向511房間道,那便是你要找的。
我蹲下身問,為什麽你會知道那是我要找尋的地方。
孩子拉著我的衣領,湊近我的耳朵說。姐姐。我叫夜。
模糊間似乎還夢到了511房間里,鋪滿地高考數學卷子和書法字帖。
有只手死死地把我拉入房間。指甲刻入手臂,隱隱作痛。
適時父親開門回家。猝然醒來。手臂壓著耳機和書,一陣麻木。
時鐘指在十八點二十分。離入睡前看的時間,只差十八分鐘。
而這些夢就如同拼圖碎片。斷斷續續。在仲夏的夕暮里,泛著金色的燦燦。
憶起。那幢房子是小時候姥姥家的院子。
樓道裡有扇十幾年未修補的搖曳窗戶,在雨季發出咯茲響聲,長滿藤蔓在盛夏,將樓居掩蓋在墨綠下,偶爾留出空隙,有所間隔。
季神問我。為什麽我會有這么多夢。
不記得從什麽時候開始下意識地,覺得應記下這些夢。
很多時候它們平凡地如同一場未經演排的劇目。生澀對白,單調表情,枯燥過場。
沒有尖叫。沒有遍布淚痕。亦沒有簇擁的溫度。往往只是在不停地被指向方向,我需要過往的方向。
上心理課的時候。老師說,睡眠是分段的。一輪一輪,疊加而成。而,夢亦。
或許某日我可以將夢拼湊連成一條線。鏈接幻覺。我一直是這樣無辜而愚蠢地相信著。
有人說。夢如同鏡。是活在另一世界的自己。
那么是否意味著,同樣有個自己,在重複同樣的步驟,經歷光怪陸離。
我是冷血動物。時刻需要冬眠,包裹自己,送往機暖,平復寒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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