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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夜。天如此謐墨。
你要等待的人,遲遲不見蹤影。
這是個被黑暗嘲笑的謊言。
無事無愛。
你討厭他們嗎。那他們會討厭你嗎。
親愛的,你已經十八歲了。卻依然對十五歲那個幼稚的問題而念念不忘。
可是這次不會再有人,柔聲地罵你的胡思亂想。
你看,你還是想念那個孩子的。盡管,你亦曾將那個孩子鎖在門外,奮力地趕跑他。
哈。你果然如那些人所說,是個怪物呢。
你想起的。卻是那句,若即若離花。
這是你給自己留下的最后卑微的距離。
無事無愛。
你是個失憶病孩子。
你用明日來忘記今天,用今日覆蓋昨天。
如此往回輪復,或許這便是為何你會每日寫字的原因。
你想把他們送給某個年日。并且一直延續而下。
被忘記或被記憶都不是你所喜愛的事情,所以你把選擇留給別人。
被動的,接受每一次的交替。
你想起,水仙和那個美少年。或許亦是你曾最喜愛的少年。
英文課本最后一篇,寫著,the sin of Nacrissus。
這是一種罪孽,自戀罪。于是他縱身入湖,永生永世沉溺在那靜謐之下。這便是懲戒。
可你寧愿相信,用那樣的姿態落入水中,亦是種愛慕。
此般死亡讓你曾如此著迷,沒有人會像這個美少年般,如此連貫而完美地將死亡融入自己身體中。
你堆砌了一層再一層的墻瓦,站在塔頂,隨風而墜。
當死亡是自己親手給予的時候,相比而言,更為快樂。
無事無愛。
只有在這座城市的繁華中心,你才能微弱地感受到。
這座城市所具有的無助以及清冷。它并不如那些表象般,紙醉金迷。
找錯車站。半小時,在站臺看著霓虹燈色澤變遷。
這是神奇的城市,吞吐容納微小而強大的生命。
它如同通明而冗長的容器。覆蓋了所有情感與物質。
你發現其實你并不是拜金主義者,你是伊壁鳩魯的享樂主義。
在巨大的玻璃窗下,流光閃爍。你只是喜愛它們的快樂。
無事無愛。
假期。對于你來說,只是一個又一個空白而無奈的日子。
十二點睡醒,吃熟食,看片,看書,打字,偶爾聊天,說些廢話。
你依舊如此,迷戀深夜,依賴燈火,孜孜不倦。
凌晨四點,五點,六點。時間如同沙漏,你只看見源源不斷地流逝,什么也無法阻止。
自卑,驕傲,對世界懷有可悲微小的善澄幻想。這是你對于那場混亂而理智的話劇劇本唯一的評價。
這是一群沒有束縛驕傲的孩子們,為自己寫下的劇本。
沒有故事情節,僅僅不斷持續地對話,用龐大而豐富的背景樂來襯托,內心干枯而延綿的河流。
一幕幕的陰影與強烈的燈光,流光溢彩般交錯。
無事無愛。
等待成績單是件痛苦的事。隨時隨地,無可預計。
這份等待被拉成延綿的空白,你無力掌控。
從二專成績到專業成績,你所做的只是接受,然后折好放入抽屜。
其實你不是個適合讀書的孩子,你只對自己所喜愛的東西感興趣。
而其他的,只是你需要完成的部分,是直接,淡漠與遙遠的部分。
夢見在游樂園遇見那個孩子,穿著靛青的荷葉袖襯衣與球鞋牛仔褲。
在巨大的玻璃窗下,你轉頭便看見他與你同站一排,微微頷笑。
碰碰車的聲音蓋過了你的聲音,你只能看清他凝滯不動的表情,和他習慣的小動作。
然后,他便消失了。
游樂場依舊是游樂場,你依舊清晰地站在旋轉木馬旁的玻璃窗口,拿著冰淇凌。神情依舊。
這個夢被無止境的延續下去。
醒來的時候,發現再次開始下雪了。有些茫茫的白色,覆蓋了半邊視野。
你突然憶起,那個孩子在夢中說起的名字。紅萼微惻。
那是一個喜歡姜夔的孩子給一個喜歡芍藥的孩子取得名字。
夢幻地如同一個童話。
無事無愛。
三点四十七分。广播,Dido,Life for rent。
这是你进入睡眠前最后一次记得的声音。这首高二时,几乎听腻的歌。
在此时像是回声机。变成年华,穿梭往回。

[music]http://bbs.thumbchina.com/upload/rent.mp3[/music]
無事無愛。
他伸出手,問你。如若回到十年前,是否還將后知后覺。
那刻,你如此想觸碰這個孩子的眼睛與睫毛。它們善澄美麗得讓你心曠神怡。
有些人是必然將成為詩人的。他們有宏大廣博的意象,和跳躍敏感的情感。
這是他們賴以存活的本質。一碰即碎。
想起,高三某夜。你在十樓的陽臺,握著電話,數彼此對樓的燈火。
你說。這刻,你幾乎有了所有勇氣,生長翅膀。
于是,電話被掛斷。你癱坐在地上,秋冬的風,凜冽地在這個夜晚,吟詠而唱。
沒有人可以用光速來拯救你。
無事無愛。
你將你的悲傷藏在耳膜里。
于是,你需要足夠足夠多的養分來種植蓄養它。
你依舊沒有遇見你想念的孩子,在那一大堆一大堆的人面前,你重復尋找與微笑的動作。
你們并非錯過。你們只是彼此疏遠。
想起六年前的那次旅行,在離開上海遙遠的北方,你第一次被認定是個單純的孩子。
無論在任何群體,你都無法辨明你所需要的溫暖在何處。
而那些只是用以證明你存在過的痕跡。你并不殘忍,你只是自私。
最終。在這被冰覆蓋的夜中,你還是逃離燈火,回到屬于你的懷抱。
這本是個必然的結局。
無事無愛。
Like a star  --by Corinne Bailery Rae。離不開的背景樂。
這是你唯一的臺詞。你說,你會哭的。
你咬斷了指甲。你夢見了血。你跌入了沒有門的城堡。
他們問你。是不是喜歡V。
她們問你。是不是喜歡V。
V問你。是不是喜歡E。
E問你。是不是蕾絲。
你說。你會哭的。
他們說。為什么要喜歡V呢。
她們說。V是個怎樣的孩子。
V說。E是個好孩子。
E說。同性戀與異性戀一樣美好。
你說。你會哭的。
她說。這個世界充斥瘋子。
他說。你是這個世界上秘密最多的孩子。
你說。你會哭的。
那些血像瘋子涌向你。
你從未見過那么多的血,那樣的腐蝕腥味,觸手可得。
血張開手,觸摸你,擁抱你,吞噬你。
你說。你會哭的。
這是你一個人的城堡。
你拒絕進入的旅客。你獨守空城。
你說。你會哭的。
你想起那個,將自己流產的孩子胚胎混著水喝下的女人。
沒有什么可以剝離。包括眼淚。
無事無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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