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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约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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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眠,睡吧。睡一觉就好了。明天,就有太阳了。
三.
过往温柔。已经被时间上锁。
只剩挥散不去的难过。
第二天见到小眠,他有些憔悴。单肩背着书包,只朝我浅浅笑笑就径直走进教室。林手里拿着牛奶欢快地在教室里跑着,从小眠眼前擦过的时候,小眠静静地停了一下,然后回到座位。
他好像就是从这天开始变得安静的。他不断戳我的后背,要我靠后,要我听他唱歌。他唱的声音很大,林就坐在我们附近,可是她从来连头也不回。小眠给我递了张纸条,两张座位,离得很近很近,看了半天我才反应过来,那是他和林的座位。我在背面把两张座位画在了一起。他在我身后说,不管离得有多近,都是没用的,是不是。我没有点头。他把那张纸轻轻揉成小团。他又画了张,我看了就笑了。是前后桌,一个人趴在桌上,一个人把背用力靠后。我说,小眠啊,别去想了吧。他嗯了一声。
就是这样我们每天说话,递纸条。我们共同写过故事,一人写一段。他总是固执地要由他来写结局。他总是写,男孩会把女孩紧紧抱在怀里,不让她离开,要和她永远在一起。我总是笑话他说太俗套了,太没情节了,太飘渺了。
小眠,你难道相信永远么。
相信。就像我会永远这样唱歌给你听,和你写纸条,和你说话。
小眠,我不相信。
为什么不相信。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那天班主任碰到我,跟我说小眠坐到我后面就老实多了。我把这话后来说给小眠听,他沉默了一下说,其实坐在你后面以后我的确是变了。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小失,你身上有一种气质。好像与生俱来的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我笑笑说,哈哈哈,快别这么说了。他没有笑,我说真的,就像你站在人群中显得和别人不一样的一种气质。我说哦。然后反过头说,小子,第一次听你这么有文采地说话啊。他说,因为,是事实。我看着他深黑的瞳仁里,有,我自己的影子。
小失,你帮我买早饭吧。
小失,你帮我打条围巾吧,冬天快来了。
小失,你把笔记借我看吧。
然后我就开始每天放学买两份早餐。家对门新开了家西饼屋,橘黄色的墙纸和桌布,暖色的灯光,还有系着橘黄围兜的女服务生。我喜欢弯下腰看那些金黄的面包,然后女服务生把它们装进干净透明的包装袋里。我喜欢每天买一款不同的面包,想就这样一直到冬天的末尾。从那天起,我每天都买两个一样的面包,然后开心地提着它们荡啊荡啊。早上出门的时候,我把小眠的那份放进微波炉里头加热。
有一天小眠吃完面包,用我给他的心相印纸巾擦净纸告诉我说,小失啊,我有那么一点喜欢你了。
我抢过剩下的一包纸说,去你的吧。他嘿嘿朝我笑了。
四.
缓缓飘落的枫叶像思念。
我点燃烛光温暖岁末的秋天。
秋深的时候,我开始和久发短信。他是初三班里转来的新生,总是一个人背着书包穿行。没有人知道他的故事,他懒散的眼神始终目不斜视。是这样一股迷人的气质吸引我。
我们开始说很多的话,我试图探索他的一切。他喜欢BEYOND,喜欢恩雅,喜欢法拉利,喜欢白色。有时候信息正发得兴致,小眠打电话过来,我没好气地叫他挂断电话,我说我在跟久发信息。他是那样带点轻蔑地笑笑,然后挂掉电话。我知道,小眠也知道,我喜欢久。
我在短信里告诉久,天凉了不要感冒了。告诉他,今天数学作业要写到书上,明天要交物理试卷。告诉他,他穿黑色的耐克外套很好看。我看到他在之后的两天都穿着那件上衣。
可是在班上我从来不靠近他,不和他说话。我注视他,远远久久呆呆地看着他。别人无意提及他的名字,我会脸红;老师上课叫他回答问题,我会脸红;有时候我和他的名字碰到一起,我会脸红;他路过我身边,我也会脸红。脸红让我的感情暴露无疑。我的兄弟,我的姐妹们都知道我喜欢久。他们有时候笑笑我,臭臭我,我总是笑得傻傻傻傻的。
小眠那天打电话过来,他说我只问你一句话,说完我就挂。你喜不喜欢久。我说不喜欢。那你喜不喜欢我。不知道,吧。我说。他没有说话,然后如约地挂了。
后来我也主动给小眠打电话的,也陪他像从前那样说很多的话。只是我说着说着就说到我发给久的信息,他回的内容,说着说着就傻傻地看着天花板笑,说着说着就说成了我好想好想他。他隔了好久才说,小失,你变了。我说,我咋变了。他说,你不是以前我的那个,小失了。我笑了,我咋成你的了。他说,我喜欢你。我又笑了,这咋整的呢。他说,你爱信不信吧。我没有笑了,那林呢。他说,感觉来得很突然这点你也体味的到的。说完他就挂电话了。我始终没有把他的话放到心上,因为我不相信,感情可以转移得这样快。我觉得他只是个爱开玩笑的小男孩。
秋越来越深了,南方的深秋就已经像冬天那样苍凉无力。我越来越喜欢不说话。小眠还是唱歌给我听,我写纸条问他,是不是他的歌声里带着感情。他说是。我说,给谁的呢。他说,以前给林,现在。他打了一个圆整的句号。然后我就不说话了,他继续唱,缓缓飘落的枫叶像思念,我点燃烛光温暖岁末的秋天。 |
清风掌舵,枯叶为舟。于碧水间仰望苍茫碧空,一任西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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