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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约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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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发表于 2006-6-27 1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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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二奶
Steven把车开上了高架。
“我们这是去哪啊?”我问,很明显这条路并不是前往CRB的。
“回家!”他暧昧地笑了。
“家?”在我的概念里,现已无家,却又处处为家,在荷兰我搬了四次家,好似一只寄居蟹,人家说留学生在荷兰久了便变得薄幸,也是因为这种不稳定的生活状态在作怪。
留学生找房子要找便宜的最好有网线的,有没有洗衣机无所谓,找女朋友要找实惠的,最好是一个学校能住在一起的,一个人做饭两个人吃,漂亮与否无所谓。
比如CRB里的JACK去年转学去了利瓦顿市,他女朋友还在戴芬特尔市的CRB住着,起先他们还有来往,过了二个月就坚持不住了,双方协议分手。利瓦顿市到戴芬特尔市的来回火车票要二十多块等于洗一天碗的工钱,寄居蟹的爱情就是如此被洗碗水冲洗而去。
“我们的家!”他说。
车子行驶了近两个小时,在BEST市的出口,他把车子拐了出去。BEST市是荷兰寓意最好的一个小城市,我曾经说过。
他载我到一座位于BEST市郊区的小别墅前。
“好漂亮的房子啊!”我卸下车玻璃,这栋小别墅的外墙壁被刷上了淡淡地粉红,这正是我喜欢的。
“喜欢吗?这就是我们的家。”他停好车子。
“我们的家?”我回头问他。
他没回答我,却扶我到了门边,门上有一块金属门牌,刻着:Steven & Mary。
我们进了屋子,屋里的墙纸也都是粉红色的,客厅的里没有沙发,上面铺着洁白的羊毛地毯,上面堆着几百只抱枕,前头还有一个壁炉。
“我的Dream house?”我看出来了,高兴地大叫。(梦想屋)
“恩。”他点头,扶我坐在地毯上,又问:“喜欢吗?”
“喜欢!”我有种梦想成真的满足感,猛点头,也终于明白了与其把梦想告诉上帝还不如告诉有钱人,这样有利被实现,我突然对钱有了一种好感。
“我们上楼看看!”他抱起我。
“恩。”我笑逐言开,完全被诱惑了。
主卧室的隔壁房间是一个很宽敞的更衣室,完全是按照我的梦想规划的,我打开第一衣橱的门,里面各式女上衣,再打开第二个衣橱,是裤裙类。来到第三个衣橱前,我并没有急着打开,正在幻想里面的东西,Steven伸手将它打开了,里面竟是几十件男式蓝衬衫。
“这是给爸爸的。”Steven轻轻地说。
我完全被震慑住了,眼泪轻盈地浮了出来,再回头看着他,说:“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曾经说过,爱我先爱我的爸爸。
“因为我爱你!”他突然跪了下来,双膝及地,再从口袋里拿出个红盒子,我潜意识觉得那应该是枚戒指。
岂料打开一看竟是一把钥匙。“这?”
“你愿意当这个屋子的女主人吗?”他仍未起身。
“我不懂。”
“这房子是你的。”
“不是你的吗?”
“我偶尔会来。”他站来起来,扶我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以后让我照顾你,你不必再去打工了。”
他坐在我身边,继续说:“只是我不能娶你,我要和阿雪结婚。”
“你这是什么鬼话!”我把钥匙往地上一扔。
他挽起袖子,我看到一条红印子,顿时明白了,“你割腕自杀过?”
他点头。
“你真傻!”我托起他的手,想必他和他父亲激烈地斗争过。
“我爸爸说如果我们还在一起会叫辉哥杀了你,所以我回去,但我不能和一个不爱的人结婚,所以我要杀了自己,后来我爸爸同意我再来找你,照顾你,但一定要和阿雪去登记。”原来他以死要挟他父亲,来换取对我的供养。
“你真傻!”
“我保证不会和阿雪一起睡觉的,我只是和她去登记而已。”他郑重宣誓。
“你的意思是让我来做你的二奶?”我突然感觉这是一场闹剧,毫无浪漫可言,甚至还有点凄楚。
“二奶?”他不得其解。
“A married man who had a long term sexual relationship with a certain woman who is not his wife, and usually ,the woman was financially supported by the man as well,then the woman is named 二奶。”我搜索枯肠,堆砌出一种解释,二奶还真是个费解的字眼。
“不是这样的!我们只是没登记而已。”他终于听明白了。
“送我回家吧。”我单脚支起身体。
“Mary,求求你!”他有些着急。
“这房子,这安排是你爸爸教你的对吧。”我眼珠向上,呈不屑之色。
“恩,他说你一定会同意。”果然如我的猜测,因为以Steven的心思想断然不出这套路,传说陈大平在外也养了一个女人,估计是他是想将自己的家庭模式传授给他,估计他把女人一概论之,以为我和他家二奶同是拜金之辈。
“我一定不同意。”我斩钉截铁地说。
“那么……”
“那么你再去他面前自杀一次?”
“恩!”他点头。
“Steven,你太傻了!”我突然觉得他单纯如一孩童,很是无奈。
“你胡子长出来了,脑子怎么还不长出来!”我嚷。
“阿雪是你的责任,而我是你的包袱,我们是不可能的。”我终于决定自我了断,无论如何我是个第三者。
室为夫妇所居,家谓一门之内。家可能是一座房子,但一座房子不一定就是家。如果爱不是完整的,家亦不完整,真爱是不能妥协的,更重要的是我的真爱不是Steven。
当女人落入爱情海,运气好的碰到一个帅气水手,运气差的碰到一个海盗,更多人只碰到了一个救生圈。
而Steven正是我的救生圈,而我实在爱不上他,我们之间总像缺了点什么,可能我们并不是一个品种。所谓爱一个人如果不是他的全部,那么就等于没有,小P曾经说过。
我叹了一口气,“我们是活在两个世界里的人。”
“送我回去吧。”我要求。
“一定要这样吗?”他哀求。
“一定要回去!” 我硬着心肠说。
他跌倒在地,眼泪流了下来。
54. 便秘
CD机里泻出张信哲的声音:“莫非天不许人轻狂,幸福由身边流川,心好乱,谁把梦锁上。有人为情伤难免失去主张,渐渐觉得有点苍桑。谁才是今生盼望,无从去想象,有人为情忙,世事终究无常,还有多少苦要我去偿。 若不是还想着再回到你身旁,早就对命运投降。”
“若不是还想着再回到你身旁,早就对命运投降。”我喃喃自语,这句话赢得了我的共鸣,张红云的到来给我带来了一丝希望,吴慰会回来吧?
但这个邪恶的念头,我不敢向任何人提起,我知道小P一定会骂我贱,小方大概会说我孬,在他们的眼里,吴慰不过是一个傍富婆的小白脸,是不值得我再去爱的。
我看着进入屏保状态的电脑屏幕发呆,伸手点了一下“ENTER”键,电脑“吱”的一声又活了,桌面下角的那个QQ小人正在闪烁着。
“孤独男子”说:“月黑风高,你寂寞吗?我们激情视频吧!”想必是在祖国的同胞,时差的坏处是不能同步的生活着,他那里已然天黑了。
我关了这个对话框。
“小静”说:“有5位QQ靓号你可以任选,免费的!”
我又关了该对话框。
“舟自横”说:“我把C盘格式化了!”接着他打了一串的哭脸。
我说:“丢重要资料了吧!恭喜!”
“舟自横”说:“还好我有备份,实在是值得恭喜。”
我说:“真是的!害我空欢喜一场。”
“舟自横”说:“这世界上没什么东西丢得掉,只要有心,都能藏着。”
我说:“你又开始思想跟踪了?”他对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我和他认识快三年了,但从未见过面,我甚至不知道他的性别,暂定为男性,他每天工作到午夜,下班的时候常常和夜总会的小姐同车,我起先料想他一定从事某种暧昧职业,但后来他告诉我他是报社的编辑。
他的叙事能力很强,典型地马三立风格,洋洋洒洒讲了半天,最后抖个包袱出来,出乎我之意料,所以我喜欢和他交谈。
他说:“吃了就一定要拉,人一定要学会随缘放下,否则就会便秘,快把那个人忘了吧。”那个人指吴慰。
我说:“他离婚了。”
他说:“你已然便秘了!”外加一个流汗表情。
“怎么办?”
“别人只能给你做饭,不能替你吃饭,拉不拉也是你自己的事,但我知道你的泌尿系统紊乱。”
这时候我听到急促的敲门声,我起身,跳过去把门打开,是小P。
“大白天的锁什么门啊?”他端着一只碗。
“原因你知道!”我跳到椅子边,坐下。
“对于小微的行为我表示歉意。”小P把那碗东西放在我的桌子上。
“又是猪蹄?我都吃腻味了。”我抱怨。
“你要以型补型才行!趁热吃吧。”
“搁着吧,我等下吃。”我搪塞,现在对猪蹄我有种莫名的愤恨,“我干脆改名叫JUDY好了!”
“为啥?”
“JUDY!猪蹄!JUDY高!”我苦笑,又问:““你和那小微和好了吗?”
“我预谋分离,可是她呢死不撒手,大概准备用那可笑的处女膜要挟我一辈子吧。” 小P把屁股挪上我的桌子。
“你是不是又看上谁了?”我略有怀疑。
“恩。”他点点头。
“段正淳!”我拍他大腿,为死在他手里的女同胞愤愤不平。
“你觉得男女之间有真正的友谊吗?” 小P突然一本正经地问我。
“当然有了!我们不是吗?”
“可是我突然觉得我爱上你了!”小P哈哈大笑。
“甭放屁了,我们要爱早爱了,再说你这种人尽可为夫的男人不招我喜欢。”我知道他是开玩笑的。
“你是不是还惦记谁啊?”小P推了推我,朝我挤眉弄眼,故做知己。
我被说到痛处,不做声。
“我得回家了,约了一个美眉呢!”他从桌子上跃下来。
“在家约别的女人?”我惊呼出声,“小微容你吗?”
“呵!我这是柏拉图式爱情,她哪知道啊?”
“网恋?”
“恩,一个窗口里的女人,只要小微在我身边五米内我就把窗口换成浏览器,好家伙,我现在一对住电脑屏幕就大脑充血,警戒指数九点八,累煞!”
“何苦!”
“你不知道,偷情让男人找回了心跳!”他做陶醉状,“一般爱情是先要赏心悦目再谈志同道合,而网恋只要志同道合亦可赏心悦目,多勇猛啊!多刺激啊!多悲壮啊!”
我望着小P离去的背影,想起小微,突然有些感触,有些人,有些爱大概注定是要被辜负的。
而我也辜负了Steven。
55. 爱你没商量
阿雪又找上门来了。
对于这个女人,我毫无好感可言,因为她没礼貌,此刻我们面对面的坐在,在我家的厨房里。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同意和Steven一起?”阿雪劈头问,她竟主动提出让我做他们家的二奶,不可思议的女人!
“你没病吧?他可是你的未来老公!”我忍不住说。
“你不同意,他天天要死要活的。”她点了烟,狠狠地吸着,在烟雾缭绕中,她又叫嚣着:“我们快被他弄疯了!”
我不做声。
“你是不是觉得他是个聋子,是个残废,所以不要他?其实他挺好的,真的!”她语气稍缓。
“你不爱他?”我问。
“我爱他!”她放下烟,斩钉截铁地说。
“那么为什么你还能接受我们在一起?”我百思不得其解。
“那天他自杀,流了很多血,我突然明白了,如果他就这么死了,那么我连他的人都失去了,更不谈什么爱。但如果他活着,至少我可以等,等哪天他可能爱上我。”
“你真傻!”我突然觉得对面这个脂粉厚重的女孩却也怀着一份纯真的爱,至少她肯定自己的爱,也相信有爱。她追求爱情如果像夸父追日,但至少是在希望死去。
“我是傻!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做吗?我也是没办法,因为我爱他,真的爱他。”她一吸鼻子,做抽泣状。
“那我应该怎么做你才满意?”
“去住阿贵的房子,让他去比较我们俩个人谁最好。”她说,似乎对自己颇有自信。
“敢情我是你的道具啊?”我消遣她,突然觉得她很有意思。
“我可以给你补偿的,5万欧元怎么样?”她说,她的思维方式和陈大平相似,或者是被他老人家同化的,他们家的人爱拿钱说事。
“真的吗?”我略带嘲弄地说。
“太少?那我们可以再商量!”
“听过一句话吗?叫做爱你没商量!凡商量的都是不是爱!既然没有爱我和他又怎么可以在一起呢?”
“你是说,你是说你不爱他?”她惊讶地看着我,眼睛睁得很大。
“我想是吧。”
“那该怎么办呢?如果他知道了又……”
“叫他来,我和他说明白!”一人多情三人累,我想是时候把问题解决,彻底地解决。
Steven此刻正在停在我们家楼下的车子里坐着,这让我觉得他有怂恿阿雪来规劝我的嫌疑,看来阿雪真是一个坚忍的江南媳妇,这个女人瞬间得到了我的好感。
阿雪下楼后,他上来了。
“你脚好点了吗?”他的开场白。
我没接话,随即拿起摆在桌上的一把菜刀,搁在自己的手腕上,冷冷地看着他。
“你做什么?”他扑了过来,试图抢下我手里的刀子。
“你不要动!”我大声呵斥道,他停住了。
“如果刀子这么划下去,我会死吗?”我问。
他点头。
“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他又点点头,面露惊愕之色。
“当你把刀子从自己的手腕上割下去的时候,你要想想所有爱的人会难过!”我开始说教,我得让他明白他自杀的行为极其幼稚。
“你难过吗?”他问我。
“我?我知道阿雪会难过,你父母会难过。”
“你会难过吗?”他又问了一次。
“我,我不如阿雪难过。”
“你爱不爱我?”我看到他眼里的一抹泪雾,在感情上他过于脆弱,所以这时候我绝不能正面回答他,只得装模做样。
“我不如阿雪爱你。”
“你到底爱不爱我?”他的眼泪夺眶而出。
我放下刀,抬头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爱你,但阿雪比我更爱你。”
“这不是重要!”他抗议道,“我爱你就够了!”
“我爱你,但我更爱另一个人。”
“我知道了。”他用无名指抹去眼角的泪水,转身,迈出两步,又转头,说:“我耳朵不好,但我听到我的心碎了。”我的比较法让他彻底地死心了,没有男人愿意当一个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他也不例外。
“对不起!”我轻轻地说。
他长舒了一口气,说:“爱不用说对不起!因为爱不能说对不起!” |
相信爱情,佩服别人的坚定相守。
缺乏安全感,一直犹豫。讨厌对着说不通的陌生人。过于敏感,自我保护。
一个人写字,企图找到爱情的出口,幸福的结局。却找到疼痛的答案。
终于明白,爱是一个人的冷暖自知,无关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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