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帖子
- 2181
- 积分
- 2400
- 经验
- 2618 点
- 威望
- 176 点
- 金钱
- 44099 NG
- 魅力
- 972
- 性别
- 男
- 注册时间
- 2003-3-20
我们约会吧!
|
186#
发表于 2012-2-15 09:48
| 只看该作者
(四十七夜)
【不完整情歌】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截断掉的音符。
于是,
他汇成一首不完整的歌。
---------2011.2.13
(一)凉墨
“大家晚上好,这里是每周两个小时的《伊然音乐录》。我是凉墨。现在是晚上,10点03分。嗯,由于伊然近来的状态不大好,所以今天就由我来代班主持了。希望大家仍然可以渡过一个愉快的夜晚。”推上背景音乐之后,凉墨匆匆翻起活动主页,打开节目交流群。
背景音乐是孙燕姿的《遇见》。那首歌的歌词很美。
歌里唱到“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歌里唱到“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
节目前半个小时,伊然灰色的qq头像忽然闪动起来。
“凉墨,今晚的节目你帮我主持吧。”语调平和。
“然然。。。你还好吧?”
“嗯,我很好。:)”一个惯用的微笑。凉墨的心却轻轻揪疼了一下。
怎么可能没事,这段日子,网上关于她和端木的事情早已传的沸沸扬扬。对于端木,他只有几个字可以形容,“羡慕嫉妒恨。”他羡慕端木可以是那个在几千几万人面前对伊然说着甜言蜜语的人,他嫉妒端木可以是那个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的笑脸,面对面和她一起做节目的人,即使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他更恨端木,恨他在这种时候,却选择了放弃。
伊然还是那个让人心疼的伊然。那个在任何时候,都让自己保持安静微笑的伊然。凉墨气那些在网上将这个事件翻的风生水起的所谓的“粉丝”。感情本只是关于两个人的事,如今却要被什么都不了解的第三人指责。承受着各种谩骂,各种压力,他想她一定是憔悴了。虽然,他至今也只是见过她的照片而已。面庞有着文静温柔的线条,就像她的声音一般,干净柔和,轻飘空灵。他喜欢她说话时的语调,缓慢而均匀,听起来着一种轻轻的欢快,又似乎隐匿着某种似有若无的感伤。
想想又觉得自己好笑,自己也算是有几个粉丝群,一票网配听众“追捧”的“小腕”,却还是像她的那群粉听众一样,轻易地沉迷于她的声音,沉迷于着由她的声音营造的那些似幻又真的世界。
伊然就是他的克星。只要她对着他发一个笑脸,他就什么都愿意答应。于是,果然,推掉了一群朋友预定的聚会,被无数兄弟群殴之后,急急忙忙赶回宿舍打开了电脑。正好赶上节目。
唉,然然,我上辈子肯定欠你的。凉墨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今天这个日子很特别,因为12点的钟声响起的时候,就是情人节了。先提前两个小时祝大家情人节快乐。”“啊。。情人节。情人节,有没有一个那样的人,守在你的身边,陪着你渡过。又或者,你们隔着千山万水。但是,你知道,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他在等着你。他在和你一起感受那个时空下的,每一寸光阴。”“希望听到节目的每一个人,都会是这样一个,幸福的人。”
说完一大段话后,凉墨凄然发觉,自己还不是孤苦伶仃一个人对着这17寸的笔记本做节目。躲开了这个特殊时刻的节目,她现在在做些什么呢,会不会是偷偷地在什么地方颓废,或者是大哭一场。如果真是那样,或许也好,总那么隐忍着,倒不如那样好好发泄一下。又或者,什么也不做,只是想着端木,正如自己这样纯然地想着她。凉墨因着自己突然冒出的念头在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那天伊然和端木的博客里各自都取消了对方的链接。之后,两个人都未对事件做出任何回应。
“然然,你和端木。。。到底怎么回事。”凉墨后来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
伊然的头像很快闪动起来。“呀,你终于问了。”
“呵呵。。。”
“凉墨,我和他,也许一直也就没有什么。只是现在,他做出了他的选择。一切更清晰了而已。”
“凉墨,我没事。端木应该有他自己的生活,不是吗。他可以放下一切,过的幸福,这样很好。我们都不应该成为彼此的束缚,不是吗。”
第二天,凉墨收到伊然的消息。
“凉墨,突然的念想,是一种罪。”
消息的时间在凌晨三点。
凉墨觉得心里有个地方塌成了一个洞。胸腔一下一下的发疼,听到的都是伊然低低掉泪的声音,看到的却都是她的笑。然而,可以在那样的深夜被伊然想起,他竟然又感到有一丝丝的甜。凉墨觉得自己有点犯贱。他知道,他是放不下她的。至少,现在是不能的。关于爱情的定义有很多很多,他到现在也无法找出一个与自己相匹配的。也许,他对伊然也谈不上爱。爱这个字眼,对他而言还是太过神圣。关于爱,很多时候,也只是关于一个人的修行。不管是被一个人念及的甜,或是想念一个人的苦。也许,一个人注定都是另一个人心里的业障。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被轻易消除。
“嗨嗨,大家好。”凉墨的脑袋还在抽风的时候,电波里突然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依旧的轻快异常。
“。。。。。这。。”凉墨愣了一下。
“是不是很惊喜呐,这么特别的日子,我要当嘉宾。所以,今晚我是嘉宾伊然。呵呵。。”伊然淡淡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
“然然。。你没事吧。”凉墨每次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都会气愤于自己的词穷。
“没事啊。。呵呵。不如来换换主题吧,为了凉大,今晚的主题就定为,一个人的情人节。希望凉大,希望所有一个人渡过情人节的朋友,也可以拥有一个幸福的晚上。”
“滚!你那是为了我吗。”
“嘿嘿。。”
这天的活动主页里早早就有堆积如山的祝福和点播歌曲。对于临时接到的节目任务,凉墨没有一点准备,这头正临时抱佛脚地从听众祝福中去挑选寻找歌曲,却听到那头已经响起伊然悠悠的声音。
“那就由我这个嘉宾来点今天的第一首歌吧。这首歌是来自Chloe Chu的《我爱你很多》。每一段爱情,不管他可不可以“终其一生”,希望我们都能记住当我们爱着他时的,那份心情。”
音乐声响起。然后伊然qq的头像闪动起来。
“凉墨,是不是有些感情我们都应该遗忘,有些心情,我们都应该记住。”
看着屏幕上的字,凉墨苦涩地笑了。
(二)伊然
电波里传来一个微带中性气味的女声。她唱着“我愛你很多。多到不怕寂寞,多到忘記了時間,遠走了卻没帶走我。”
说的多好,爱一个人很多很多的时候,是不是真的就不再觉得寂寞了。那么,或许是她还不够爱吧。
她问凉墨,是不是有些感情我们都应该遗忘,有些心情,我们都应该记住。
可是,什么是该记住的,什么又是该遗忘的。伊然时常在想这个问题,却终究没有一个答案。也许霄阳该是被遗忘的,也许端木也是。也许,如果可以遗忘霄阳,她也就不必再重蹈覆辙地去忘记端木了。
爱上霄阳,会不会只是一种“近水楼台”的错误效应。因为每天上课的时候都要感觉到身后他那微微的阳光气息,每次回过头都能看到他灿烂温暖的笑,每次闹情绪的时候,都有他拍拍她的脑袋说,“小班长,你没问题的。”放学时,为几道磋磋的微积分题纠结的时候,他总是会在身边停下脚步,然后看着那些题目在他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几个公式里被轻轻松松解决掉。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一只泡在温水里的青蛙,等待滚烫滚烫的死亡。
她是为霄阳而死的青蛙,端木是为她而死的青蛙。每个人都是别人的青蛙,每个人也都要养死一只青蛙。
除非,她愿意放生。
伊然觉得自己或许就是明白的太迟了,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因为豢养,是一种可怕的习惯。
她眼睁睁地看着霄阳牵着那个女孩的手从她身边经过,甚至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她脑袋被拍过的地方在瞬间烫地发疼。那天的节目,她的情绪极度低落。那天的嘉宾是端木。
那天端木在网络那头说“然然,你这样让人很心疼呐。”
他总是那样,似乎漫不经心,半真半假,可是总要在关键的时候说两句话,让人心里暖地发烫。
“木木,我要疯了。”
“疯吧,你去了精神病院,我也进去陪你。”
“。。。切。”
“这几千听众给我作证啊。诚心日月可鉴呐。”
“。。。。”
“臭端木,我拍死你。”
“好啊,过来拍我吧。”
“。。。。。哼。”
“要不,我过去给你拍吧。你想拍哪都行。”
“不要不要。”
“来嘛来嘛。”
“无赖!。。。。”
“伊然,我去看你,你会见我吗。”
“。。。我不知道。。大概,会吧。”
“木木,人的相遇真是很奇怪呢。”
“这是自然。”
“如果我没有那天一时兴起地去试音,也许就不会进入网配圈,也就不会认识你了。”
“啊,是的。”
“所以我们不会认识的。”
“笨蛋,就算不是这样的方式,也会以另一种方式遇见的。”
“。。。。是。。吗。。”
端木真的来了。坐着两天两夜的火车,从遥远的北方到了她的身边。她在茫茫人海里寻找他的影子,然后他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一回头就看到端木清澈的脸,笑的不似想像的那么痞,却是略带羞涩的腼腆。那天他们一起去了很多地方,一起喂了时钟广场上已经很肥硕的鸽子,一起参观了一个很别致的小教堂,一起乐颠颠地在自助餐厅里煮一大锅一大锅的皮皮虾。那天晚上他坐在她身边,第一次这样近的一起做节目。第一次,不再隔着屏幕,不再隔着那几千几万公里的距离,肩并肩的,感觉他平稳的呼吸就在自己的耳边。那天的节目谁都不会忘记,一整个晚上的空气里都弥漫着甜蜜温暖的气息。节目的最后,端木对着耳麦说:“然然,我爱你。”那时她的视线仍旧停留在屏幕上,脸上因为刚刚彼此调侃笑闹的兴奋而起的红潮还未褪去。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睁大了眼睛盯着身边的那张认真深情的脸。然后,端木移过身子轻轻将她搂在怀里。
伊然不会忘记那个晚上,那个白天。那个让她放下了一切,忘记了一切的24小时,就像梦境一般和自己说,伊然你还是一个可以拥有爱的人。端木给了她最丰厚的温暖,用最平静的心包容了她伤人的脆弱,填补了她的寂寞。她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她伊然终于可以删除那些长久以来自作多情的痛苦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她只是没有想到那个夕阳西下的黄昏,霄阳会痛苦地和她说他和女朋友分手。她没有想到霄阳的痛竟然这样轻易就打破了她辛苦营造起来的平静。霄阳的痛刺痛了她,她的痛,刺痛了端木。一切的平衡似乎都在一夜之间分崩离析。
电波里那个女声悠悠地吟唱着。她说“我愛你很多。多到不怕寂寞,多到忘記了時間,遠走了卻没帶走我。”
爱一个人很多很多的时候,是不是真的就不再觉得寂寞了。那么,或许是她还不够爱吧。不管是对霄阳,还是端木。
也许女生天生就是一种脆弱的动物,伊然很多次从心里看不起这样的自己。受伤了就要找一个依靠,不能忍耐,不能忍耐,揪着胸口发疼的时候就要抓住一点温度,不管这个温度对自己而已可以持续多久,可以给于多少。她就像是失控的黑洞,只能吸取仅有的光明。端木的离开是一种解脱,也是一种重生,其实,这也是她一直渴求的。
端木,删了彼此的链接吧。
然然。。。
呵呵,不是怨恨,不是生气,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去适应。
恩。。。。
一个转身,又怎么会是那样轻松的动作。从彼此的世界抽离,才能给对方一个全新的开始吧。
(三)端木
“再过三分钟就是情人节了,在这最后的时间,就送上今天的最后一首歌曲。来自元若蓝的,《半情歌》。”
伊然,你还是这样任性。这么欢快的日子,就非要听这样让人纠结的歌。端木握的身子稍稍后倾,靠在椅背上的脊椎好像一下子变得没有一丝气力。
两年的时间,一个人的情歌,终于唱到了声音嘶哑。他下定了决心,放手了,不再让自己心疼她了。可还是会忍不住在每周的这个时间打开电脑听听她的声音。这已经是两年来改不掉的习惯。
他曾经以为他们离的那么近,那么近。他曾经以为自己拥有了她,有那么一刻,那么清晰地拥有着她。那一天,她的呼出的热气就蒸腾在他的眼前。她冰冷的手就握在他的掌心。那一天,将她搂在怀里的感觉是那样真实。柔软的,微弱的,甚至可以感觉到靠在他砰砰跳的胸口前那颗和他一样紧张兴奋的心脏。那一刻,他有的那么完整,那么全然。那个时刻,他甚至都要感动地让自己做作地掉两颗泪。以为待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竟然又让人痛的这么深沉。
伊然痛,他也痛。端木有时真恨伊然。恨她天真活泼开朗的时候,可以照亮一整个世界的热忱。恨她安静时候总是独自隐忍着,让人放不下的心疼。恨她明知自己对她不顾一切的付出,却还是那般“无动于衷”。他也恨自己,恨自己竟然这么轻易就栽在她的手上,离不开,丢不掉。可是,这又是谁的错呢。喜欢了她的执着和隐忍,却又败在了这一点上了。
网络上两边的“粉丝”已经扭打成了一团。指责他的,指责伊然的,各种难听的话满天飞,两个人的博客一时之间都成了没有硝烟的战场。别人以为他们或许都在彼此痛恨,才如此决绝。可是只有他们自己心里知道,这样的决绝无论带着多深的痛亦都不曾有过任何的恨。他们似乎一起达成默契一般,对这件事只字不提。端木答应了伊然删了她的链接。他知道伊然是怕他放不下,怕他因此而伤害了另一个人。
伊然啊伊然,你其实骨子里还是这样地理智。唯独对着那个人,你就不能让自己这样果断。
12点的指针刚刚跳过,安安的头像亮了。“木木,情人节快乐。”
“情人节快乐。”
“木木。”
“嗯?”
“你在。。。听她的节目吗。”
“嗯。”
“。。。。。嗯。”
“傻瓜,别乱想。现在和我一起渡过情人节的是你,知道吗。”
“嗯。”
“你的明天,有多快乐,不是我的。我们的爱是唱一半的歌。时间把习惯换了,伤口愈合。也撤销我再想你的资格。”
就这样吧。端木想着,就这样把一切都结束了。他不再给自己心疼她的资格。他们那残缺不全的歌,她的快乐,她的伤口,统统都不再存于他的世界。
什么是善良?善良是自我伤害吗。
所有伤害了自己的人才叫善良吗。
所有善良的人都应该默默承受吗。
所有默默承受着一切的人,
还会,被人爱着吗。
END
【后记】
文字前后断断续续写了大概有五六个晚上,期间离开一个晚上。前三个晚上都停留在第一部分,每个晚上都重写一遍第一部分,每一遍的风格都不同。每次看起来,都觉得和自己要的感觉相差甚远。这一个版本还算是一个比较接近,可以让自己继续下去的版本了。故事是根据一个真实人物事件改编的。因为缺少一个关键的因素,因此整个故事跟事件比起来少了太多太多。其实事实的真相是什么,可能只有在事件里的那些人自己知道。或许只是因为心疼故事里的这个伊然,才开始想写这篇文字。知道的人,应该一看就会知道是什么人了。至于不知道,不认识的,我想几年前的事,都应该让他过去了。故事里的伊然和端木,现在都过的很好。所以,也都希望曾经有过的感情,都成为他们彼此美好的回忆吧。不算是自己太喜欢的文字吧,只是觉得长,写得累。有些感情始终还是没有办法表达清晰。所以,只能将就着了。
选在这个时间发文字,纯属巧合。
虽然情人节已经过了,不过也就当是今年情人节的特别献文吧。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希望所有人都能珍惜那个守在身边近在咫尺的人。
2012.2.14
近于咫尺,爱于天涯。 |
附件: 您所在的用户组无法下载或查看附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