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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呀

估计比语文和英语还低呢

想追上物理和化学那更是不可能

数学我还不知道分呢
为什么可以开卷的,现在也太好了吧
政治和历史都是开卷吧````
会考吧```
什么时候中考啊``
你现在化学不是很好吗```??很好学啊```初三我化学特好``
ni诉说的未来总是很精彩┈知否以后可能不再有此刻の纯真也许不该明白很多时候īs自己把自己封印在自己所编de茧走的时候很多嘈杂め很多挽联γ就是没有①丝安静㈠点不舍Ⅰ路过了⑴个葬礼,看见的是yì片片空白就像现在`爱1个人其实并不一定要让她在你身边重要的是让她幸福
毕业考试```````

每年中考不都一样么

嗯```

考试时候还觉得很糟糕呢

没想到分数那么高

政治和历史绝对砸了

什么破卷子啊``

初三男生化学要是再不好就没救了```

女生还情有可原```

哥````给你们看一篇文章吧```#&*(*&)(^#$%&@#$#!

1
呐,说起来,我们家凉介大学联考时是险些落榜了的呢!”
“耶?!”
假日的早晨,坐在高桥家宽敞明亮的起居室里若无其事地丢出这句话的,是难得在家的高桥夫人。不负所望的,甥女绪美发出了大大的惊呼声,次子启介立刻抬手,掩回口中即将喷出的咖啡,而话中的当事人凉介,则是一副怀念的表情微笑着。
看着吃惊到合不拢嘴的绪美,高桥夫人掩嘴轻笑:“哎呀,当然不是你想的那样啦!若是启介的话还说不定,凉介可是集中了我们夫妇优良遗传基因的的孩子啊!”
那我就是不良因素的集中罗?启介用咖啡杯挡住脸,在心里不满地嘀咕着,却正好对上从侧面投来的凉介的视线,兄弟二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启介微笑起来,事情的真相,可是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啊!
五年前
“啊!真是的!什么要联考了嘛,明明就是一定没问题的嘛!”
清凉的夜风中,启介站在车库前,对着不久前才到手的爱车FD大声抱怨着。他瞥了一眼凉介亮着灯的窗口,声音更大,“他可是高桥凉介耶!”在“高桥凉介”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不知不觉地带着骄傲与自豪,却一下子让自己泄下气来。无论如何,就算自己再寂寞再无聊,因为自己而打扰到哥哥的话,也是启介绝对不愿意的。
他俯下身体,趴在FD明黄的车盖上,轻声道:“FD,你也很寂寞吧……”
引擎声响起,凉介站在窗口往下看,无奈地摇摇头。这样做是没错的,启介不能一直跟着自己,不能为自己放弃人生。但是,从胸口升起的这阵郁闷感……凉介叹了口气,转身回到桌边,对着书又开始怔神。
FD化成一道明黄的光影,流泄在赤城的山道上。启介不断催加速度,胸中淤积的块垒仿佛随着这举动慢慢化解消散出去。到了山顶,他下车走到崖边,山风吹得衣衫猎猎作响。他想了一会,又转身回去FD上拿下几瓶啤酒,坐下来慢慢地喝。
山下万家灯火,启介眯起眼睛,试图辨认出唯一映照出那人身影的那盏,但没试一会就放弃了。他身体后倾,靠在FD上,不那么认真地想着,万家灯火万对兄弟,为什么就投胎与那人作了兄弟呢?
思绪到处游走,不时有夜游的车灯在身后扫过,照得山下的灯光一阵一阵地黯淡。启介突然想起曾经见过几次的在公路上疾驰的白色车影。被人称为“白色彗星”的美丽白车和它的主人,当真会在考上大学之后就隐退吗?郁闷的感觉重又升了起来,启介重重地捶了一下地面。为什么为了让自己自由发展,哥哥就得放弃赛车选择继承医院?他也想为大哥做一些事情的啊!可恶!可恶的医院,可恶的大哥!
不知不觉的,几瓶啤酒就全部下了肚。并没有醉,但还是有些醺然,这种情况是不可以开车回去的。启介拿出手机,下意识地拨了个号,但才拨两个数字就停住了。他摇摇头,叹了口气,重新叫了哥哥的好友史浩来接。史浩是个老好人,在电话那边关心地问着。启介有些不耐地说完地址就收了线,抓着电话却不收起,靠在FD的车盖上,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那是不久之后,为了庆祝FD到手而第一次喝酒,喝得大概比现在还要少一点。喝完后并没有觉得太多异样,他兴高采烈地开了FD的车门就准备进去。凉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拖了出来,举到眼前怒视着他。启介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看到过哥哥这么可怕的表情。凉介越是生气,声音越是冷静:“启介,你给我听好。”
启介惊吓地望着他,怔怔地点头。
凉介微微一笑,道:“只要被我发现一次你酒后开车,我就没有你这个弟弟。”
那一瞬间绽放出来的笑容如同夜樱一般艳丽,却让启介出了一身冷汗。他乖乖地低下头,道:“我知道了,大哥。”
可能是小狗低眉顺目的样子太过可爱,凉介再度微笑了起来,倾身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下,揉了揉他的头发。
启介抚着自己的脸,一下子连脖子都变得通红。
回忆到了这里,启介的脸再度红了起来,幸好和酒意混合在一起,不是很明显。他用手背靠了靠发烫的脸颊,转过身去,突然迎上两条人影。启介一惊,定神望去,看见是两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打扮得极前卫的样子,头发还被染成了在夜色下辨不清楚的奇怪颜色。
两人中的高个子敲了敲FD的车盖,轻佻地挑起眉毛:“不错的车啊,小弟弟,是你的吗?借我们开开如何?”
启介不满地皱眉,走过去打掉他的手,道:“不要碰我的车!”
“哟!”他转头看后面那人,大笑着道,“看,看,小弟弟也是有脾气的呀!”
后面一下子传来好几个人的哄笑声,从树的阴影中又走出三四个人,围住启介。高个子得意地笑:“小弟弟,脾气太大的话,可是长不大的哦!”
启介抬起下巴,冷静地打量着对方。后来的一个人也敲了敲FD,“啧”了一声道:“看样子是不错的车,不过这个颜色也太土了吧!”
“这个颜色很适合启介的哦!都是很明亮的感觉呢。”脑中响起这句带着笑意的话语时,火焰也在心中慢慢腾起。但是,对方人数太多,看上去又是惯于打架的样子……不行,如果会让大哥发现的话,还是不要出手的好。启介闭紧嘴巴,隐忍着,但眼睛去被怒火灼烧得亮了起来。
“好像很不满的样子哟!”说话的高个子审视着启介的表情,背后突然感觉到一股凉意。他挺直身体,后退一步,向两边各使了一个眼色。他左边那个留着微须的瘦子微微点头,走过去拨开那家伙的手,道:“说什么呢?没看见人家小弟弟不太高兴了吗?”
他热络地走到启介身边,笑道:“小弟弟果然是玩车的人啊,这么宝贝自己的车子啊……”
启介毕竟是没什么经验,看见对方和善的样子,自己也放松下来,转过头去,刚准备说话,那人突然一拳直击在他的肚子上,还是保持着那个和善的微笑:“可是呢,做人还是要识相一点,不然可是会吃大亏的!”
启介眼前一黑,踉跄了一下。但他马上站稳身体,一个上勾拳把面前这人打得直飞出去,怒喝道:“我才不像你们这样无耻!”
带头的高个子一惊,走过去探视,那人毫无动静,显然已经晕了过去。他又惊又怒,大喝道:“给我上,打到他爬不起来!”
众人向前逼近,启介呸地吐了一口口水,不屑的眼神扫过他们:“我真同情你们,居然认这样一个躲在兄弟背后的孬种作老大!”
众人对视一眼,有些不豫的样子,高个子怒喝一声:“臭小子,你放什么狗屁!”挥拳冲了过去。启介闪身躲开,一脚踹上他的肚子,又一拳打上他的下颌,吼道:“我就是在说你!孬种!”
山风吹着启介在夜色中仍然闪亮的金发,他睨视着面前几人,凛然道:“有种的话,就一起上吧!”
众人仍有些犹豫,高个子的鼻血直流到下唇上,捂着下巴含糊不清地叫着:“你们真的没种了?!这小子都这么说了,你们还不敢上?”
这几人的目光看向中间一个矮个子,那矮个子左右望了望,点点头。启介摆好架势,剩下的四个人一起冲了上来。
这是一场混战,交战双方都这样想。启介一上来就撂掉两个,气势上占了上风,从小又学过拳法,再加上与生俱来的一股野性,以一敌四也不输人。但对方毕竟人数较多,平时又是习惯了打架的,光凭经验就要比启介丰富得多。特别是最后作决定的那个矮个子,小狗一样地撕咬着,在启介身上留下不少伤痕。
启介打出去不知道多少拳,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拳,心底忍不住苦笑着:回去想不被发现也不可能了吧,只希望不要打扰到他的事情啊……眼前,仿佛浮现出大哥在灯光下的宁静表情,纵使在混战中,他也微微地笑了起来。
笑意还没消失,启介的腰部突然一凉,虽然并不觉得痛,但启介心中咯噔一跳。他低头望去,握着没入肌肉利刃的刀柄的,是还在流着鼻血的高个子,他一副又是兴奋,又是害怕的表情,直瞪着启介。启介惊怒交加,一脚把他踹翻,高个子倒向地下时,带血的蝴蝶刀也跟着一起被拔了出来。一辆车飞驰而过,在车灯的映照下,随着刀刃飞溅而出的血液便如同一串鲜红的珍珠。
汽车在不远的前方停了下来,史浩下了车,用力甩上车门,大声惊呼:“你们在做什么?启介!”
眩晕袭来,启介倒在FD的车盖上,身体弹跳一下,落到地上。他的手指紧紧抓进一把泥土,嘴里喃喃念着:“对不起,大哥……”又要让你……担心了……
2
阴暗的医院走廊里,史浩独自坐在长椅上,觉得自己的胃都快要抽筋了。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他的胃病会一发不可收拾。我才刚满十八啊!望着手术室的门,他忍不住就想这样大叫,可是最后他还是只能叹口气,把头埋进手中的医疗杂志中,无意识地寻找起胃药的消息了。
走廊上传来平稳的脚步声,虽然并不认为是自己等待的那个人,但史浩还是抬起了头。一看之下,他惊讶地站起来,张大了嘴,迟疑地道:“凉介?你怎么走这么慢……”
话语还没有完全说完就咽了下去,凉介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手术室的门,脸色苍白冷漠,平静地道:“现在怎么样了?”
史浩咽了咽口水,提心吊胆地看着凉介。从高一开始,认识凉介也有三年了,史浩自认对他有一定的了解了。他现在的这个样子,完全不是没事时的状态,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说,就是快要抓狂了……果然,高桥凉介的恋弟情结并不是虚传啊……
半天没有得到回答,凉介猛地转过目光,瞪向史浩。史浩打了个寒颤,立刻把刚才医生对他说的话背出来:“全身上下有不同程度瘀伤,腰部被利刃刺伤,并未伤及内脏,因救护及时无生命危险,需及时输血!”
凉介松了口气,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史浩也跟着坐下,觑了觑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我还以为你急着要给启介输血呢!”
凉介扭过头,怪异的目光盯着他:“你是在故意逗我笑吗?”
史浩讪讪地笑着,凉介叹了口气,转回头直盯着前面的窗户,低声道:“多谢了。”
史浩一瞬间大感动,他丢开手中的杂志,拍拍胸口道:“凉介,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尽管说吧!”
凉介扬起纤细的下颌,微微地冷笑着:“好啊,史浩,你去帮我把打伤启介那几人的身份查出来!”
望着他的笑容,史浩再度打了个寒颤。他低下头,悄悄地在胸口划了个十字。
等到启介从手术室出来,再在病房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掌灯时分了。一睁开眼睛,他就四下里望了一圈,开口问道:“大哥呢?”
史浩忍不住有些恨得牙痒痒的。白天里为打听消息跑了一天,好不容易得了个信儿来告诉凉介,结果就被留在这里照顾启介,做哥哥的自己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高桥家的大人呢?我是联考生啊!哼哼,这两兄弟一个恋兄一个恋弟,诅咒他们有一个得谐好事,让那一对不负责任的家长后悔莫及才好!
心里在这么样地大叫着,史浩嘴巴上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他看了你一天,现在可能是回去拿东西了。”
启介安心地闭上眼睛,露出一个“哥哥果然不会丢下我的表情”。史浩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气愤愤地对着启介磨了磨牙齿,在房门响起的时候又正坐变回了平常的忠厚样子,转头看着凉介推门进来。
史浩看到凉介的瞬间,感觉到一条冰线从脊柱的末端升起,迅速将寒意渗透到四肢。然而等到门完全打开,凉介正式出现在病房中时,他又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感觉器官了。
凉介温柔地微笑着,望着启介道:“感觉怎么样?启介?”
启介用被子蒙住半张脸,只留下一双眼睛偷偷地窥视着哥哥的表情,这时看见他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才大胆地探出头来,精神十足地笑道:“一点也不痛!”
凉介走到床边,修长的手指缠绕着启介的头发,轻声自语道:“是吗?那就好……”他微笑地看着启介小狗一样眯着眼睛贴上来的表情,眼神非常温柔,手却毫不留情地捶上他的脑袋:“没事找别人打什么架!”用力挥下的拳头在碰触到的时候立刻放轻了动作。
“呜……”被主人责打的小狗发出低低的哀鸣,委屈地扁起了嘴,“是他们主动找上门来的啊……”
“砰!”又是一拳,凉介主人低声喝道:“FD就在旁边,不会想办法开了车就走吗?”
“会打笨的……”启介小狗无力地反抗着,继续辩解,“是大哥说喝了酒不能开车的啊!还说那样的话就跟我断绝关系的!”
本来准备再度挥下的拳头突然变成了轻轻揉动的手掌,凉介温柔地笑了,被爱抚的小狗发出满足的咕噜声。凉介坐到床边,低声问道:“很痛吗?”声音模糊,也不知道是指被刺的伤口还是被他打的脑袋。
启介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低声地撒着娇:“有一点啦……”
在一边完全被忽略的史浩捂着脸转过头去,这对恋兄恋弟的兄弟,真是不能看……肚子再度发出提醒上贡的呼唤,史浩望了一眼兄弟两人,无言地退了出去。
五天后,不幸联考生史浩再度确认了自己罹患神经性胃炎的可能。他抓着刚刚从上厕所的父亲手中抢到的晨报,捂住腹部呻吟着。思考过前世今生因果报应的复杂问题后,史浩认命地抓起车钥匙,朝门外走去。母亲在后面大声叫着:“又往外跑!你还要不要考试呀?”
史浩头也不回地挥手,把母亲不满的咕哝丢在身后:“真是,这死孩子,也不知道学学人家高桥家的凉介……”
学他?史浩发动车子,朝家门的方向撇撇嘴,目光又移到旁边座椅的报纸上,再叹了一口气。
到了高桥家的时候,史浩发现自己刚刚满腹的怨气竟然已经完全消失了。思考着出身与教养是否会导致劳碌命的问题,他走进高桥家的起居室,如愿以偿地看见美貌的好友优雅地坐在窗边啜饮着咖啡的情景。
凉介交叠着双腿,带着一丝笑意看着摊在膝上的报纸——看样子,就是和史浩手中拿着的是同一份。听见史浩进来,他抬起头,微笑着道了声早。
史浩看着他若无其事的样子,顿时觉得一阵无力。他叹了口气,走到桌边坐下,把报纸摊在桌上,问道:“这是你做的对不对?”
凉介瞟了被揉皱的报纸一眼,微微笑着,没有说话。
史浩继续叹气:“你不说我也知道,不是你还有谁?上次告诉你的那几个人,六个有四个被抓去吃牢饭。不良团伙内哄?谁信啊?”
凉介依然笑而不言,端起咖啡啜饮一口,把报纸翻到财经版。
史浩摆摆手,道:“算了算了,反正只要你自己不以身犯险,要报复就随你去吧。事关启介,也难怪你这样。不过说起来,你今天怎么没有去医院陪着启介呀?”
凉介瞟了时钟一眼,刚刚张开嘴准备说话,就听见手机响了起来。他的微笑一下子变得温柔起来,史浩翻翻白眼,往后一靠,正准备聆听这对兄弟的甜蜜对话,就看见看着来电显示的凉介表情变了。
凉介按下通话键,微微扬起下颌,冷冷睨视对面不存在的通话人,让正面迎视着这目光的史浩额头挂下一滴冷汗。
从电话中隐约可以听到对方的声音,非常年轻,带着一些紧张和激动。声音持续不断,听不清内容,感觉上仿佛是在说明着什么事情。
凉介一直冷淡地听着,突然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和我赛车吧!”电话对面的声音突然大到清晰可闻,坚定的语气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了。
凉介稍稍把电话拿远一点,唇角挑起让人胆寒的艳丽笑容,却让对面的史浩起了万分不详的预感,他望着墙上的时钟,轻笑道:“好啊,现在么?”
“就现在!赤城山顶!”声音仍然清晰可闻,史浩抱着肚子,觉得自己的胃再度开始抽搐……
怎么办啊?事情大条了啦!会死人了啦!和凉介一起出了门,史浩一边偷偷地看着他的脸色,一边在心中悲惨地大叫着。现在凉介唇角挂着的那丝艳丽笑容若是放在时代剧里,一定会被称之为“嗜血的微笑”。一看就知道,前两天不需亲自动手的报复完全没有平复他的恨意,现在那白痴的主动挑衅更挑起了他全心的战意。西天诸位神佛,有谁可以帮帮忙啊?上帝啊,救救那群迷途的羔羊啊!他们一定不是故意惹到这位彗星大人最最宝贝的弟弟的啊!
心里这样乱七八糟地叫着,史浩却奇怪地安下心来。他还记得前两个月凉介对他说“再也不赛车”时的表情。虽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异样之处,但史浩这个交往三年的朋友也不是作假的,仍然从那种近似忍耐的表情中看出了端倪。
准备继承家业了是吗?当时的自己这样问着,更在凉介望着床头像框的淡淡微笑中进一步确认了他的想法——既然总要有一个人被束缚的话,就让启介自由吧!好奇着启介知道这事后的想法,史浩无言了。他的脑中浮现了FC流光掠影奔驰着的身影,不禁在心中祈愿着,就算把它当作业余的爱好也好,希望让赤城为之震憾为之骄傲的白色彗星不要像这样露出如同被切割了身体一部分的表情吧!
因此,即使在无比烦恼着的现在,他也希望凉介能够通过这件事情放松下来,嗯嗯,只要不遇到什么危险就好!
这样想着的史浩,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高桥兄弟不理他人死活的习性传染了。
“你不一起去吗?”凉介坐进FC的驾驶席,探出头来问着。
史浩摇摇头,把车钥匙在手上抛了一抛,道:“我要回家去准备联考,不去了。”
凉介点点头,微微一笑道:“也好。”然后迅速发动引擎,绝尘而去。
也好?!史浩望着车影瞪了瞪眼睛,说得我像个麻烦似的,要不是担心你的安全问题,我也想去看看白色彗星的表演啊!刚刚话是那样说,但谁知道那些家伙们走投无路了会做出什么事来啊?叹了口气,史浩在高桥家门前的台阶上坐下,掏出手机拨起了号。
联系了几个一起玩公路赛的朋友上赤城山,史浩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还没抬头,就听见对面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你怎么在这里?”
“呃?”史浩愕然抬头,失声叫道:“启介?你怎么回来了?”
启介把钱递给计程车司机,蹒跚着步子走过来,掏出钥匙开门,问道:“大哥已经去了吗?”
“去了?”史浩疑惑地看着他,“去哪里?”
启介抬起头,同样地疑惑:“联考啊。今天X医大联考啊。大哥不是去考场了吗?”
咦?!史浩猛地想起凉介不时抬头看钟的举动,一下子把拳头塞进了嘴巴里。惨了,忘记了!凉介那家伙!
启介眯起眼睛觑着他,不善地问道:“大哥难道不是去考试了吗?”
史浩瞪大着眼睛看着他,连连摇头,连拳头都忘记拿出来。
启介越看越是不对,一下子抓住他的衣领拉近他,问道:“大哥没有去考试?!他上哪里去了?”
好可怕……史浩被他一瞪,眼睛里忍不住含着泪花,但仍然猛烈地摇着头。万一告诉了启介被凉介知道了,会更可怕……
“哼!”启介突如其来地放开了他,拍拍手道,“不说我也知道,大哥是帮我报仇去了。”
史浩闭紧了嘴巴不敢接话,生怕一不小心就说错了话泄露了凉介的行踪。
启介瞟他一眼,继续道:“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知道他上哪儿去了。没有跟去……”他突然转身,迅雷不及掩耳地夺过他手上的手机,棕色的眸子狠狠地瞪向他,下了结论,“除了搬救兵还会做什么?!”
天哪,地哪,谁告诉我启介这小孩很笨的啊?史浩胆战心惊地看着启介拨通了自己最后打出去的电话,熟练地假扮自己的小弟套出凉介的行踪,然后收了线,带着冷笑把电话扔给自己,转身就往自家的车库走。史浩慌乱地跟在后面,手足无措地道:“启介呀,你的伤还没好啊,还是坐我的车去吧……”
启介理也不理,开了车库的门,温柔地抚摸了一下FD的车盖,坐上车就直飙出去。史浩忙不迭地让开,被车后的废气和尘土呛得咳了几声,一手捂上眼睛。不管啦不管啦,真不想管这对兄弟啦!他不知第几次地在心中大喊着。但他的出身及教养注定了他是个劳碌命,因此,不幸的联考生史浩最终还是只能坐上自己的车,向赤城山方向驶去。
3
公路赛一般都在凌晨时分举行。这是理所当然的。凌晨时分是公路上来往车辆最少的时候,因此也是赛车手们最能发挥极限速度的时候。而这次,赛车双方似乎都没有考虑到这个因素,选择了早上八时——一个不早不晚的时间来进行对抗。
对方一共四个人,领头的是一个矮个子。若是启介在场的话就可以认出,正是当天在之前的打架中让他吃了最多亏的那个小子。
凉介下了车,冷静地扫视了一下四周,直截了当地问道:“怎么比?四对一下山道?”
矮个子第一次这么近地见到赤城的传奇人物,面对着凉介迫人的美貌,忍不住微微红了脸,顿了一会才道:“呃……不。跟你比的是我……还有他。”他指指旁边一个把头发染成金色的少年,继续道,“上次打了你弟弟的除了被你弄进牢里的那四个以外,就只有我们俩了。他们俩只是仰慕你的名气,过来观战的。”
只是……过来观战的?凉介微微地冷笑了。他瞥了那两个家伙一眼,往FC上一靠,显出一副轻蔑的态度来:“好啊,你说怎么比?”
矮个子微微显出赧色,但立刻又挺起胸膛,堂堂地道:“我保证,不管结果如何,他们两人绝不会插手!”
显然是和先前说的不一样,那两人诧异地望向矮个子,但没有说话。
凉介又微笑了起来,这次显然柔和了许多,矮个子的心情也忍不住跟随着他的笑容放松了一些。凉介直起身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有些受宠若惊地,矮个子也挺直了腰板,大声道:“中村贤太!我叫中村贤太!”
喜悦的泡泡在没有在中村贤太的心中冒完,凉介的脸色又是一沉,“即使如此,还是不可原谅!”他视线轻轻一挑,扫了一眼贤太身后的S14,冷冷地道:“比赛吧!赢了就放过你们,输了的话就去陪那四个家伙!”
贤太心中一凛。在群马县玩赛车,他自然听说过有着“白色彗星”之称的高桥凉介的名声。在对自己车技有自信的现在,他当然也并不是没有生过和他一较高下的念头。可是现在在他目光直视之下,他却只想着立刻逃走,第一次还没有比赛就已经确信了自己的失败。
但他身边那个金毛小子显然就没有这么好眼色,或许是被凉介轻蔑的语气激怒,他居然跳出来大声道:“好啊,我跟你比!”
凉介挑挑眉毛,突然微微一笑:“怎么比?”
金毛小子被他的笑容弄得一怔,但立刻叫了起来:“还能比什么?当然是下山道!谁先到山下的XX旅馆门口谁赢!”
“好啊!”凉介很爽快地答应了,再度看向贤太,“就拜托你做裁判了!”
贤太张大了嘴,疑惑地指指自己,凉介却不再理他,转身上车,贤太感动得眼眶发热,在心中握拳大叫:“我一定会公正的!”
坐进FC的座席,凉介望着前面的山道,冷冷地笑了。若是看到这样的笑容,那个鲁莽的金毛小子想必也不会贸然挑战吧!刀锋一样冰冷而锐利的笑容,仿佛与之接触就会受伤一样。他轻轻抚摸着FC的方向盘,耳语一般地轻声道:“靠你了……”
开赛后,凉介一如往常地跟在那小子的车后面。只是这一次,并不是为了冷静地评估。不久他就从观后镜中看见贤太驱车跟了上来,保持着一段距离,似乎并没有和同伙一同夹击他的意思。
前面那小子开得并不快,特别是右转弯时,就会明显地慢下来,即使如此,在偶然一次面对前方转过来的车辆时,还是避得万分惊险。凉介可不想这样跟他拖下去,于是踩下油门,做出要超车的样子。那小子心一急,立刻加快速度,又超出凉介一些。凉介慢慢控制着,一点一点地逼着那小子越开越快。那小子从来没有试过开这么快,心中又是兴奋又是紧张,好几次差点开出车道,都险险地拉了回来,渐渐地竟然在心中膨胀开了自满情绪——这种情况我都能挽救,可见我的技术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好嘛!
贤太在最后面看得心惊肉跳,好几次都想喊停,但每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终于,在一次对面来车时,那小子躲避不及,急速往左打方向盘,冲出赛道,撞上了树干。凉介在路边停下,下了车,冷冷地看着。中村贤太大吃一惊,急忙踩下煞车,车还没停稳就往下冲,经过凉介身边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凉介神情漠然,一脸无动于衷,让贤太心中一紧又是一寒。
他冲到金毛小子的车边,弯腰去看,稍微安心了一些。有安全气囊的保护,那小子只是昏过去了而已,但右臂和左手呈不正常的形状歪折,有血迹透出,可见还是骨折了。贤太还没有直起身子,就听见刚刚对面的那辆来车在路边停下的声音,然后朗朗的男声传了过来:“你没事吧?”
贤太转头看去,登时无明火起。那人的话是对着凉介说的,一副熟稔的表情,显然是认识的。他怒而转身,大步走到那人身边,“砰”地一下拍上他的车盖,大吼道:“有没有搞错?!他会有什么事情,有事的是我的兄弟!”
那人睨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哼出声来:“那个啊,不是各凭本事吗?”
贤太气结,但仍然无言以对,挑战是他们这边提出的,变成这种结果的确也只能说是自讨苦吃。但是……他瞪向凉介,明明他就可以轻松取胜的,却偏偏用了这种取胜方法!明明就是他居心不良!
凉介仍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略略转头,对身边那人道:“事情还没结束,你送伤者到医院去吧。”
那人移回目光看他,立刻变成了尊敬与担忧:“可是史浩说……”
凉介这才正眼看他,淡淡地打断了他的话:“我处理不了吗?”
那人连忙摇头,立刻转身向那边走去。凉介望向贤太,又是冷冷一笑,挑眉问道:“下一场怎么来?”
贤太仍然恶狠狠地瞪他,突然,想也没想过的话从他嘴里冒了出来:“好啊,想逼死我们是吗?那我们就来赌个生死吧!”
赤城山靠近山顶向北的地方有一个斜坡。虽然说是斜坡,但也相当的陡峭,从这里可以看到山下的城市,因此在晚上也常常成为情侣们谈情说爱的好地方。一来二去,走的人多了,也就形成了一条脱离向右转弯公路的平等路面。贤太指定的地点就在这里。
规则很简单,在公路上将时速增加到150公里后对着斜坡直冲,离下落点近的人赢。这是贤太原来跑赤城山道时偶尔产生的念头,连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实现。望着这道斜坡,被怒火冲昏头脑的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人滑落下去可以抓着野草稳住身体的陡峭斜坡对于汽车来说是一个多么危险的地方。
凉介走到斜坡边,向下望了一眼。平滑无遮挡的微斜角度,与其说是斜坡还不如说是断层,若是冲过了下落点,可能会一直掉到近两百米的山脚吧。他瞥了贤太一眼,微微颔头,表示接受。
周围的几人一阵哗然,他们是接到史浩电话以后赶来的原来一起玩赛车的同伴,不,与其这样说,还不如说是“白色彗星”的追随者,一到这里,就不动声色地牵制了在旁边观战的贤太的同伴,这时看到凉介同意这个危险的提议,忍不住纷纷反对了起来。
“这是我的事情!”凉介用苛烈的目光扫视着那几个人,语气严厉地道,“不能接受的,就给我回去!”
众人有些退缩。虽然以前也曾在赛车中折服于凉介迫人的气势下,但也从来未曾见过他把这股气势投射于赛车以外的事情上。对视一眼后,众人无言地退缩了,凉介满意地点头,望向贤太,冷冷地问道:“谁先来?”
在他的目光直视下,贤太咽了咽口水,闭上眼睛,让自己的脑中一瞬间回想起看见同伴的车直撞向树干时的心情,然后睁开眼睛,大声道:“我先来!”
手在发抖。坐在S14中,贤太清晰地感受到这一点。颤抖着手伸向点火器,将它扭开,贤太用力一咬舌头,心中恨恨地想,反正就这一会!一定要给那家伙好看!
在山道上,车速渐渐加快,贤太的心情也奇迹般地平复下来。握着方向盘,他只觉得兴奋,连看到可能致命的斜坡时,他的兴奋之情仍然没有减少,百忙之中甚至偷眼瞥了一下路边的凉介,投去一个挑战的目光。凉介冷冷地看前,面无表情。
等到目光转回来时,斜坡已经到了眼前,他冷静地等待着,看着空旷的天空离他越来越近,直到将要投入天空中时,他才猛地踩下煞车。他向前一栽,车体又向前滑行了一段,前轮恰恰停在斜坡的下落点前。贤太闭上眼睛,让狂喜慢慢地溢满心中——赢定了!
凉介缓缓地踱了过来,贤太坐在车中挑衅地看着他,没想到凉介看了看车轮,居然微微一笑,道:“还算有些本事嘛!”他又回到自己的FC旁边,轻松地道:“退开吧,轮到我了!”
贤太张着嘴望着他,刚刚心中满满的喜悦一下子全部消失了,他刚准备说话,突然看见凉介皱起了眉,侧耳倾听,脸色微微地变了。
山道上,传来转子引擎激烈的声响,声音越来越大,单只听这靠近的速度,就足以让人惊叹车手的技巧了。很快地,明黄的颜色出现在视界里,只一瞬间就到了眼前,停在路边。然后车门打开,和车子本身一样耀眼的车手走了下来。
贤太当然一眼就认了出来,奇怪的感觉随即从心中升起。五天前的事情,绝对是自己这边不对,这是无庸置疑的。自己刚刚不满高桥凉介做事的手段,那份心情也是真实的。但现在看到当天被自己这边重伤至进医院手术的被害者出现在面前,突然觉得被害者哥哥所做的一切都是正常的了。
他望了望前方开阔的天空,心下暗忖,反正已经赢定了,是不是应该主动道歉结束这件事呢?
他的脑子还没转完,启介就走到哥哥身边,大声问道:“大哥,为什么没有去考试?!”
耶?考试?不合格的追随者们现在才想起这么重大的事情,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凉介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冷静地道:“我记得的,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就去。”
追随者们偷偷看表,九点十六分……考试是十点开始吧……
启介一挥手,非常难得地对着哥哥大声叫喊:“大哥,从这里到考场可是要四十分钟呀!现在去,还来得及!”
面对着重要的弟弟,凉介的表情柔和了许多,他抬头摸摸启介的头,微笑着问道:“今天怎么出院了?医生同意了吗?”
启介被哥哥一摸,头上无形的耳朵立刻像是垂下来了一样,咕哝着道:“同意了呀,本来打算在家里等你考试回来一起吃饭的……”话音未落,他立刻发现被转移了话题,声音又大了起来,“不要再多说了,赶紧去呀,大哥!”
凉介望着斜坡,垂下手,目光又冷了下来:“这边的事还没有结束呢!”
启介突然上前一步,凑近了他,眼睛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大哥,你已经决定放弃继承医院选择赛车了吗?”
凉介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地与他对视着,启介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既然已经选择好了的话就赶紧去吧,剩下的事情,我会帮哥哥完成的!”
凉介摇头道:“不行!你的伤没有好,我不能放心你!”
启介紧紧地盯着他,凉介仍然坚定的回视着。启介点点头,垂下头,后退一步,低声道:“我知道了……”然后突如其来的一拳,打中了凉介的小腹。凉介身体一软,向下瘫去,启介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道:“对不起,大哥……”
这时候,一直被启介甩在后面的史浩终于赶到了,他下了车,跑过来看见倒在启介怀抱中的凉介,急声道道:“怎么了?凉介出什么事了?”
启介微笑着把凉介交给他:“没什么事。史浩,哥哥就交给你了,赶紧送他去考场吧!”他一转身,面对还停留在斜坡处的S14,坚定地道:“哥哥没有能完成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凉介刚一离开,刚刚在一旁不敢出声的追随者们立刻团团围了上来。虽然之前从没有见过,但现在大家也都知道了这个少年正是偶尔会在凉介口中提起的弟弟启介。并不会宣诸于口,凉介的弟弟便如同自己的弟弟一样,这已经是众人达成的共识。因此,这时纷纷表示要代他进行这危险的比赛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面对众人的好意,启介露出感激的微笑,但仍然非常坚决地拒绝了。他扬起头,立刻显示出一种堂堂正正的王者之风,大声道:“这场比赛因我而起,也理当由我来结束!”他向着仍停留在原处的贤太挑衅地扬起眉——这一瞬间,他简直像极了凉介,道:“你该不会反对吧?”
贤太怔怔地望着他,怔怔地点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地道:“可是,你的伤……”
启介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被刺伤的地方,毫不迟疑地道:“已经没事了!”他走到FD旁边,扶着车门,转头道:“既然不反对的话,就赶紧把车子开过来吧!离终点更近就可以赢了是吧?!”
被他这样一喝斥,贤太立刻乖乖从命,开始倒车。等他慢慢倒到FD附近时,看到启介坐在车内,手臂横在车窗上听另一人讲解具体规则。他脸色有点白,贤太安心地想着:原来他也是会紧张的嘛!
讲解完毕后,启介点点头,挥手示意他离开。贤太不知为何,一直观察着启介的一举一动,只见他看着那人离开后,上半身退回车内,靠在驾驶座上,眉头似乎微微皱了一皱,又直了直身子。贤太有些疑惑,眯起眼睛一看,立刻惊了一下。他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薄羽绒服,现在还是冬天,气温比较低,他似乎穿得并不算太少的样子,但即使如此,从他后腰被刺伤的部分仍然隐隐透出血迹,显然刚才“已经没事了”的豪语并不是真话。贤太张口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等他准备大叫着制止他的时候,启介已经发动了FD,向后倒去。
贤太猛然打开车门,冲下车去,因为太过匆忙膝盖还被撞得生疼,但他已经无心留意,向着站在路边的那群人用力挥手,大声叫道:“阻止他!快点阻止他!”
那群人满怀敌意地看着他,没有说话。贤太直冲过去,抓住一个人的衣领大声叫:“他的伤口在流血!”
什么?!那群人也开始惊慌起来,但启介已经开始加速,依靠FD的优越性能一下子就超过了120KM,冲出柏油路面,对着可以被称之为断崖的斜坡直冲过去!
众人一瞬间全部屏住气息,凝神望着FD的身影。事后有人曾经半开玩笑地问其中一人当时有没有祈祷千万不要出事什么的,结果招来了那人的破口大骂:“你自己看一次试试看!那时候还能想别的什么的简直是超人!”
这时候,启介坐在车内,手握方向盘,感觉着后背的衣服被血慢慢浸湿,脑中却只有一个念头:“糟了,又要进医院了!又要让哥哥担心了!”
两周的树木不断向后倒退,迎上前来的是逐渐开阔的蔚蓝天空,启介眯起眼睛,意识有些模糊。望着浮着微云的蓝天和远处黛色的山影,他不着边际地想着,如果一直这样开下去的话,是不是就会变成鸟儿飞起来了呢?
远处似乎有人在呼喊的样子,恍惚中有一双温柔的清澈黑眸直直地看进他的心底深处,启介突然清醒了过来,猛然踩下煞车,同时急打方向盘。就在斜坡的下落点上,FD转了一个圈,侧身停了下来,右边半边车体仍然悬在半空中。
启介坐起身来,往右边看了一眼,微笑了起来。
许多人冲了过来,挤在左边车窗处,大声叫喊着他的名字,启介望着他们一笑道:“我赢了吧?”
挤在最前面的是矮个子贤太,他眼眶里满是泪水,大声道:“你赢了,当然是你赢了!”说着,眼泪滑了下来,他用拳头猛地擦去,又咧嘴笑了起来。
启介望着他,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笑道:“你是好样儿的!千万不要走错了路啊!”
贤太用力点头,启介环视四周担心的眼神,用力瞪去,道:“这么危险的事,绝对不可以告诉大哥!”
旁边有人嘀咕着:“你也知道是危险的事啊……”
启介勉强一笑,往后一倒,再不顾周围的惊呼声,晕了过去。
4
半个月后,赤城山顶。
“大哥,为什么要这么早跑到这种地方来呀?”启介踢着草地上的小石子,抬起头来问着。
凉介站在当日里要跟贤太生死相搏的斜坡边,望着右边泛红的山棱线,回过头来笑道:“怎么,不愿意跟我出来吗?”
启介转过头去,有些心虚地道:“怎么会?我很高兴跟大哥出来约会呀!”
并没有纠正弟弟的用词,凉介微笑着望向太阳即将升起的地方,道:“一起过来看看日出,谈谈话不好吗?”
启介走到他身边,抱怨道:“就是哦,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老爸老妈都常常待在家里,害得我跟大哥单独相处的时间都变少了。”
丝毫不顾平时难得的和父母相处的机会,启介一径抱怨着,凉介因为他的话而更加深了笑意。
伸出手,揉了揉比自己稍矮的弟弟的软发,凉介并不那么在意地笑道:“妈妈听到这话可是会伤心的哦!”
脑袋跟着哥哥的手轻轻摇晃着,启介抱住凉介,整个身体都贴了上去蹭着。凉介也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突如其来地问道:“启介,你那天是怎么赢的?”
启介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他稍稍推开凉介,转过身去,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笑着:“不……不就是那样么?贤太那小子知道自己错了,就……就主动的道歉认输了……没错,就是这样,他自己认输了!”从来没有在哥哥面前撒过谎的他一段话说得断断续续,面红耳赤,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凉介从后面抱住他,笑道:“我教出来的启介,可不是不战而胜的人哦。”
启介转头看了他一会,低下头去咕哝着:“大哥欺负我,你明明就是已经知道了……”凉介的气息轻轻地吐在他的耳边,让他的脸变得更红了。
“……启介。”沉默了一会,凉介突然郑重地叫着弟弟的名字。他的双臂使力,抱得更紧,呢喃道:“启介,启介,不要再这样子,若你……”
启介在哥哥的怀抱中转身,张开双臂抱紧他,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不会有事的,大哥,我还要去完成你的梦想呢!”
咦?凉介抬头,难得地在脸上浮现了疑惑之色:“完成我的梦想?”
“是啊!”启介坚定地点头,“你为了我,放弃了赛车的梦想,那么我也能够为了你,去完成他!”
“可是……”凉介的反驳被启介轻轻地堵住了。他轻柔地抱着哥哥的脖子,在他的唇上不断留连,更尝试着伸出舌尖,想要探进他的唇内。凉介一瞬间睁大了眼睛,但立刻地,他就回抱住启介的头,张开双唇,更进一步地回吻着。
火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传递,把周围的气温燃得越来越高。突然,四周一亮,两人暂时分开,转头看去,喷渤的红日从山巅跃出,将四下里映得通红,到处都烧熔了铁水一般。凉介眯着眼睛望着它,喃喃道:“REDSUN……”
启介没有听清楚,看着他问道:“什么?”
凉介望着他一笑,再度把他的头拉过来,深深地吻了下去。

与此同时,史浩捂着肚子走出二十时小时营业的药房,望着自己手中的胃药,叹了口气。

五年后

“也就是说,为了送跟人打架被刺伤的启介进医院,凉介哥哥险些没赶上考试?”绪美不满的眼神直指启介,启介转头,就是不看她。
“不是啦!是为了送被刺伤后出来报仇结果旧伤复发的启介,结果差点没赶上考试啦!”母亲大人纠正着,凉凉地看着儿子,事不关己般地说着。
启介扁扁嘴,站起来道:“我回房去了。”转过身,他却在嘴角挑起了笑意。当时被送去的正好是高桥家的医院,在哥哥去考试时醒过来的启介看见了来巡房的母亲,顺口就撒了这个谎,把事情从哥哥身上撇得一干二净。母亲看在他是伤患的份上,也没有多加责怪。事后凉介知道了,也不太好特意去澄清事实,只好用他独有的方法,狠狠地“惩罚”了弟弟。当然,最后还是让启介扳了回来,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房门口,凉介赶了上来,笑道:“这么不高兴的话,当年就不要这样说啊。”
启介转身,向着哥哥做了个鬼脸,嘻嘻笑道:“我哪有不高兴?要不是因为那件事……”他凑近去,在哥哥的唇上轻轻一吻,“大哥也不会变成我一个人的呀!”
凉介也笑了,抓着他的手臂,加深了这个吻。启介用力抱住他,一只手拧开房门,把他带进房去,只留下最后半句话飘散在走廊中——
“喂,启介!大清早的……”

楼下,高桥家的夫人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微笑着,轻声道:“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儿子们!”
坐在她对面的绪美疑惑地问道:“姨妈,你说什么?”
高桥夫人转过来,拿起咖啡壶,笑道:“没什么,来,再喝一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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