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辈子去爱

这是一篇杂谈的名字。也许只是因为我正在听这首同名的MP3。
　　想写的很多，能成文的总是很少，就象端着走的水杯，一漾一漾的，就有些水溅出杯来。
　　我抓着风的尾巴欣赏它。
　　有时候心绪可以被想象成风，忽忽来去，莫名其踪。它临逝时一摆尾，拨动心弦，就懒懒地听弦颤。
　　看灵魂的战粟真是一件可以把酒尽余欢的事情，有什么还比它让自己清醒地感到痛楚并且尝到那一丝慢慢涌出来的快感。
　　但是有些文字里面只有留在风里的人挥舞着、喊叫着，我甚至连他（她）在喊什么都听不清楚……
　　他们不愿意静听心乱，只要意乱而后呜哩哇啦地倾倒出来，好象醉后吐，于我只象落落走在街边还被猖狂飞过的车溅了一身泥，凭添烦闷。
　　
　　我执杯手，静静独酌。
　　
　　四五只喇叭清清楚楚地把女声送出来，不去想它的字，只让旋律环绕着我。桌角，有台灯躬腰俯首地亮着……
　　许倬云有段话说得很精僻，怎么可以不拿来下酒呢？
　　 “农业出现，从此人类可以有可靠的食物供应。长期的聚落出现了，从此人类可以用抽象的符号表示具象的实物，使人与人间互相交通的管道扩大到超越对话的时空限制。跨过这一步界线，人类事实上已踏进文明的境域，人类从此不再仅仅面对自然资源争取生存的机会，人类也必须面对自己所创造的环境与条件，学习怎样与同类相处。”（《西周史》）
　　有些思虑长久地伏在脑中，但逢其会，就在那痒处搔几下，有快感出来。
　　
　　喝一口酒挂喉落胃，任它窜四体五脏，淡淡地燃烧自己的生命。
　　
　　 “谁是值得你一辈子去爱的女人？”终于听到了这一句。爱的只是“她”么。她集爱于一身么？不是吧，何必骗自己呢？
　　看天空，可以见到有爱飞过……
　　听嘈杂，可以听到有爱飞过……
　　扪心自问，常常有爱在山重水复时闪现着，就象梦里那个有节律的跳闪的头像……
　　人的内驱力也许只是一个长存的梦，会在睡着时幻化着情境上演。若连梦也没有，那整日里“若首次登场的演员”般的行走又是为了什么？
　　人生一场大梦，世间几度秋凉……
　　
　　酒吧，水吧，喝吧，醉吧。
　　
　　我左手握住广口瓶颈，右手托高它的底，看着酒渐满杯。轻轻持杯回到电脑座上，微微地旋一下。
　　点一支烟，听它被吸进肺里肺泡被呛得破开的声音。在难得自拨的颓丧里挣扎的我何妨浅浅地自虐一下？
　　太多的书要看了啊，本土文化若一个巨大的影子在心底飘摇着，几乎要变成沉沉的包袱压在一个从文学子的心头。它的厚重把起居日杂几乎扬到天上，让我日常里若梦般浮在这世上。想要把普遍的情感代入具体框架总是很徒劳，想要把心里的换成嘴上的总是很无奈，想要飞起来……
　　爱，似雪山垂冰下悬那滴水，漫成江河，归在海里，洋洋然，坦坦然；爱，似滚烫火球熊熊的焰，散成射线，漫撒河汉，无边无际，但终于，也势不能穿透更无边的暗与极度深寒。
　　我被一己的热度鼓舞，又被一己的寂冷包围……
　　吾生有涯，而知也无涯。若没有这无边的海足够这一生的游，又将如何？
　　痴人是可怜的，可以荒诞，可以发无聊之思，可以任意打碎自己的所谓信念，然后站在一地的碎片前面发出无意义的笑容。
　　就象，我现在这样。
　　善意的作者要为读者抹去情节的痕迹，如果他心中的他还愿意去想的话。
　　没理由地喜欢着网络中的ID们，与你们一起在无数个这样的夜晚，浅吟低徊……
　　人生的际遇好比我身侧的每一个静物，它安静无杂思地存在着，我扮演的是什么，演得如何，究竟与它是没有干涉的，放到百年后，我便也如它，化作一杯黄土，静静地躺在不知何处。我这一生，这还在行进中的一生，只是一个为了离别的聚会，对于它，我只是，生活在别处，唯别而已矣……
　　对父母的爱，终于会在先人弃养，终生长恸中顾影自怜；
　　对妻儿的爱，终于会在自兹含辛去，无能也无力里溘然长逝；
　　对朋友的爱，
　　对师长的爱，
　　对它们的爱，都付诸风里一声长叹息，遍洒四野。
　　
　　
　　给值得一辈子去爱的你，和值得一辈子去惶然四顾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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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幽灵我们一起游荡、飘泊、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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