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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约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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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05-8-19 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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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多久,又见几个兵,在那边走动;衣服前后的一个大白圆圈,远地里也看得清楚,走过面前的,并且看出号衣上暗红的镶边。——一阵脚步声响,一眨眼,已经拥过了一大簇人。那三三两两的人,也忽然合作一堆,潮一般向前进;将到丁字街口,便突然立住,簇成一个半圆。
老栓也向那边看,却只见一堆人的后背;颈项都伸得很长,仿佛许多鸭,被无形的手捏住了的,向上提着。静了一会,似乎有点声音,便又动摇起来,轰的一声,都向后退;一直散到老栓立着的地方,几乎将他挤倒了。
“喂!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个浑身黑色的人,站在老栓面前,眼光正像两把刀,刺得老栓缩小了一半。那人一只大手,向他摊着;一只手却撮着一个鲜红的馒头,那红的还是一点一点地往下滴。
——鲁迅《药》
84年前,鲁迅先生就看到了贱客的这个特点——麻木。在《药》这篇文章中,他用自己的笔和手无情地对这些犯贱的看客们进行了鞭笞。直到今天,每当在报纸上看到那些光天化日之下的歹徒行凶案,我都觉得后脖梗子发麻。因为在大街上看到别人打架,我是很想围上去看上一眼的,甚至像周围大多数看客一样,希望双方最好不光动口,最好还要动手,而且动手的程度越激烈越好。好看嘛。用一句俗话说,叫唯恐天下不乱。每每这时候,忽然又想起鲁迅先生的《药》,于是又环顾四周,感到每一个伸长了脖子的看客,仿佛都被鲁迅先生穿越时空的无形的手捏住了脖子,像一只只的鸭。脖梗子发麻之余,又想,如果自己真的碰到行凶的歹徒,自己能冲上去吗?能吗?
如果是你,你能吗?
所以,说你贱,一点都不是瞎说吧。
也许,这个问题可以上升到一个人格和社会风气的高度。但是,不可否认,贱,是一种客观存在。在这里,贱的本质,是胆怯,是懦弱,是害怕。但是,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恶到头终有报。
在国内某地,有一个女司机开着一辆满载乘客的长途客车行驶在盘山公路上。山间公路上三名持枪歹徒居然盯上漂亮的女司机,强迫中巴停下,要带女司机下车去“玩玩”,女司机情急呼救,全车乘客噤若寒蝉。只有一中年瘦弱男子应声奋起,却被打伤在地。男子气极,奋起大呼全车人制止暴行,却无人响应。任凭女司机被拖至山林草丛。
半个时辰后,三歹徒与衣衫不整的女司机归来。车又将行,女司机要被打伤流血的瘦弱男子下车。男子不肯,僵持起来。
中年男子急了,说:“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我想救你还错吗?”
“你救我?你救我什么了?”女司机矢口否认,引得几个乘客窃笑。
中年男子气极,恨自己身无大侠之力!救人未救成,可也不该得此被驱逐下车的结果呀,他坚决不下。
“再说我买票了,我有权坐车!”
女司机扬起脸无情地说:“不下车,我就不开。”
没想到的是,满车刚才还对暴行熟视无睹的乘客们。却如刚刚睡醒般,齐心协力地劝那男子下车:“你快下去吧,我们还有事呢,耽搁不起!”有几位力大的乘客甚至想上前拖这中年男子下车,使人想起莫泊桑笔下《羊脂球》里的情节。
三个歹徒咧着嘴,得意地笑了。其中有个黑皮无赖毫不知耻地说:“哥们把她玩恣了!”另外两个歹徒也胡言乱语:“她是我对象,关你屁事!”一场争吵,直到那男子的行李从车窗扔出,他随后被推搡而下。汽车又平稳地行驶在山路上,女司机掠了一下头发,按响了录音机。
车快到山顶,拐过弯去就要下山了,车左侧是劈山开的路,右侧是百丈悬崖。汽车悄悄地加速了,女司机脸上十分平静,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眼睛里淌出晶莹的泪水。
第二天,当地报纸报导:伏虎山区昨日发生惨祸,一中巴摔下山崖。车上司机和十三名乘客无一生还。
半路被赶下车的中年人看到报纸哭了。谁也不知道他哭什么,为什么哭……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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