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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空屋.他**外一则

"砰。"
她关上门,把欢笑、烦恼、叹息、希望和所有的一切全都关在门外,然
后无力地斜靠在门板上,只感到有两行热乎乎的东西顺面颊流下。
透过模糊的泪眼,她忽然觉得自己从来也没有像此刻这样把整间屋子看
得如此清晰。
其实这是一间空屋,空空荡荡,无一长物,仿似她仅有的躯壳。
  东墙上有一枚钉子,顶头上有一点褐色。--不是铁锈,是血迹。
  这也许是他留下的唯一的东西。
  "哎哟!"
  紧接着是锤子掉落在的上的声音。
  她闻声慌忙跑进屋内。
  "怎么了?"
  "没什么,砸着手了。"
  "咳,这么不小心,快给我看看。"
  "一点小伤,没大碍。"
  "小心,会得破伤风的。"
  她拿起他的手,要把那根受伤的手指放进自己的嘴里舔舐。他想抽回自
己的手,她却执拗的拉紧他的手,吸吮着他整根指头。
  有点咸,也有点甜。
  咸的是汗,甜的是血。

  她操起锤子,狠狠地敲打着这枚钉子。
  一下,两下……直到把钉子全部钉入墙体。
  原本挂在这儿的照相,都已成了火中纷飞的灰蝴蝶,挂照相的钉子还有
什么用呢?
  可是钉头上的褐斑,却如一只红肿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她从来也没有想到过,像他这样的男人也会哭。
  他的眼球布满了血丝,抽噎着就像一个迷路的小孩。
  他说他除了痛苦,简直是一无所有。
  这个时候,她的内心里头,突地有一种母性的情感被唤醒。
  她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让他痛快地哭个够。
  然后她说,她要给他一个家。
  但他却说,他是个浪子。
  于是她说,他曾经是个浪子。

  那一天,他兴冲冲地架起了一张橡木的大床,说床就应该放在正对窗户
的位置,他要她每天都能看到第一缕灿烂的阳光。
  她笑着,笑容一如阳光般灿烂。
  但只一会儿,他忽然又说,床不能放在这儿,应该放在阳光照不到的地
方。他不愿意阳光早早地就驱散他俩星光下的甜蜜。
  她笑着,笑容一如星光般甜蜜。
  他也不叫她帮忙,自己用力地把床拖向他理想的位置。
  于是,床脚在不太结实的地板上划下一道道凹痕。
  她埋怨他毛手毛脚。
  他却说,这地上的痕迹就如脉脉的流水,而那张大床就是他们共济的船
只。
  他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她也不禁想起了一句话来,她觉得那张床像是一条载不动许多愁的舴艋
舟。

  她伏在地上,就像朝圣的僧侣一般亲吻着地上的凹痕。她想她的泪水也
许能填满这些瘢疤。只是,她心上的伤痕,又用什么来抚平呢?
  她的脸颊被泪水冲刷,仿佛要洗尽所有的虚假,但泪水没有落到地上便
已经凝结。有风吹来,吹干了泪水,把她的脸绷得像一张快要破了的鼓皮。
  她注意到通向阳台的门居然没有关上,透过洞开的门,烈风呼啸而入。
  正是初春的时节,春寒料峭。人们都说春天是新的一个未来,她却想起
一个人的话。
  "春天是个失望的季节,因为人们在冬天种下了太多的希望。"
  她问自己,是否中下过太多的希望。
  "我希望你能抛开过去的阴影。"
  "我希望你能找到个安定的工作。"
  "我希望你能干出一番事业。"
  "我希望我们幸福直到永远。"
  几乎她所有的希望都成了现实,唯独有关她俩的未来却成了奢望。
  忽而有渺茫的歌声传来。
  "小妹,小妹,我们有温暖的过去,我们有迷惑的现在,与未知的将来…
…"
  她的心头便又涌上一种莫名的感觉。
  有点甜,有点苦。
  甜的是回忆,苦的也是回忆。
  "小妹,小妹,该去的会去,该来的会来,命运不能更改。"
  她蓦地站起身奔向阳台,她想去追寻这歌声。
  屋外是一片湛蓝湛蓝的天空,蓝得那么好看,蓝得那么动情。
  时而有几朵白云飘过,可是却没有一朵愿意停留,随着风飘向天边。
  天边,天有边吗?
  她想,那些白云是多么悠游自在,多么无拘无束。
  她想去追寻白云,想到白云生处去看看究竟是怎样一片风景。
  她想……
  她跨出了一步。
I am a angel, I can fly, I can fly very high…… 我是一个安琪儿,我会飞,我会飞得很高

雪.玫瑰.她

每年的这一天,几乎都会有这样的一场雪,仿佛是专门为了这个命中有雪的女孩。
她站在窗前,静静地数着漫天飞舞的雪片,恍忽中似乎在数着岁月的年轮,若有
所待,若有所思,又好象什么都不在等、不在盼。覆雪的窗前,她默默地站成一
尊雕像.....
突然的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冬日的寂静,她一下子跳起来,鞋子都没来得及穿,
光着脚跑到门边,难道是他?他真的为了这个属于她的日子回来了?打开的门旁
边,站着的是一个脸冻冻得红红的小姑娘,怀里抱着满满的一大捧飘着几瓣雪花
的红玫瑰。

“小姐,两星期前有位先生让在今天送这束红玫瑰给你,他祝你生日快乐!”小
姑娘甜甜地说。
“哦,谢谢你!”接过那一束清凛的带着甘醇芬芳的玫瑰,她觉得一阵的茫茫然,
天空中的雪花依旧纷纷扬扬的下着,她依旧把自己站成一尊雕像,尽管,连自己
都不知道什么才是她真正期待的......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电话钤声又一次把她从恍忽中惊醒,听筒里传来
的是那熟悉而不知为什么突然变得有点陌生的声音:“喜欢那束玫瑰么?生日快
乐!对不起,我实在赶不及回去陪你过这个生日,我......”泪水无声地顺着她
的面颊流下来,一滴滴地落在那束染了雪的玫瑰上,怵目的娇艳,后面他又说了
些什么,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耳边不停地回响着那句重复了整整五年的祝福
的话“生日快乐,生日快乐!......”

.....
当她无力地放下听筒,才发现身边地上落满了一地嫣红的花瓣,一如离人的泪。
繁花尽落,为什么心中,却依留有花落的声音?她突然觉得诺大的房间里空荡荡
的,冷得没有一点人气,随手抓件风衣,她走在了飘雪的街头......

暮色已经渐渐地笼罩了这个喧嚣的城市,桔黄色的街灯,透过纷飞的雪片,氲出
了一波一波的暖暖的微曛的暮霭。街上的人群匆匆的行色,在不远的地方一定都
有一个温馨的家在等待着他们,有一盏暖暖的灯照着夜归的人,而她却什么都没
有。冬日的北风带着刺骨的寒凉轻啸着抚过她的瘦削的肩,舞弄着襟上那几片落
寞的雪花,寒意一直沁到心底,女孩裹紧了红色的风衣,笼了笼染着微雪的长发,
轻颤如寒风中的一朵雪玫瑰。风雪的街头,再没有一个宽厚的肩膀可以为她挡去
冬日的严寒,泊零的岁月,再没有一个宁静的港湾可以让她泊下疲惫的小船......

实在太冷了,她无意识地走进了街边的一家咖啡屋,要了一杯苦苦的咖啡,躲在
一个没有人的角落,昏黄的灯光下,弥漫着淡淡的背景音乐,是那支著名的萨克
斯曲“回家”,默默地看着襟上的雪片悄悄地融化。家,该是一个多么熟悉而又
遥远的名字,可是属于她的那一份温暖,又将在哪里呢?

女孩长长的睫毛上颤动着一颗晶莹的水珠,看得出她在竭力控制不让它落下来,
那是正在融化的冬雪,还是女孩的泪呢?


.....
临窗的街上,不知是谁在地唱着王菲的“扑火”

不在乎多少人在等我的拥抱
只迫切想拥有你的微笑
自尊丢到墙角
掏出所有的好
你还是不看
你还是不要


每一天都有梦在心里头死掉
我自己对自己大声咆哮
人太忠于感觉就难好好思考
我痛得想哭
却傻傻的笑


爱到飞蛾扑火
是种堕落
谁喜欢天天把折磨当享受
可是为情奉献
让我觉得自己是骄傲的
伟大的


爱到飞蛾扑火
是很伤痛
我只是相信人总会被感动
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爱我
像我那么深的爱你
为什么 为什么

.....
I am a angel, I can fly, I can fly very high…… 我是一个安琪儿,我会飞,我会飞得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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