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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任无名 于 2011-6-14 20:09 编辑

**第六章**破寨
     须臾工夫,黑风寨主已处理罢了伤口,扬起右臂,示意贼众安静,方沉声道:“今番受庄主重托,却功败垂成,只因我一时大意遭小辈暗算,现在谁与我再去拿了张仲天并那年轻人来报仇?”话音一落,石座下议论纷纷,只见西首站起一个红衣人来,桀桀怪笑道:“寨主且宽心,那张仲天一行人侥幸得胜,必然取小路疾向南边惠安镇赶去,匆忙之间不再防备,此时不须寨主亲出,只着我领一百喽啰击其不备,必将他们尽数都拿来发落。”寨主道:“此计甚妙,只是那少年剑客颇有些功夫,你一人去不够稳便,我再令两个徒儿与你同行,并庄主秘授锦囊于此。前时因我自负人强马壮未曾看重这锦囊,你且拆开来依之行事,务必取了那宝物回来。”说着从贴身掏出一方锦囊来,唤两个黑衣青年接了,送去红衣人那里。
     却说那红衣人只待接下锦囊,突闻洞口处传来了一声惨叫,众人皆去看时,除一个喽啰伏倒在地外又不见任何踪影,继而惨叫声此起彼伏从洞口直蔓延到了洞内,贼群顿时一片混乱,都不知出了何事。黑风寨主也自惊诧,几番呼喝却止不住众人乱走。转眼间,只见洞中喽啰纷纷倒下,那两名黑衣人也未幸免,直惹得黑风煞怒发上指,右手绰了一把鬼头刀便跳下石台,向东首一个小喽啰砍去。众人俱不解其意,以为寨主发了疯,场面愈加混乱,几个胆小的已向洞外逃去。
     再看那小喽啰身穿麻衣,面目乌黑,见鬼头刀风声虎虎砍来也不闪避,泰然挺起手中长剑来迎,嘈杂声中只闻一声闷响,黑风煞竟后退两步,鬼头刀上也多了一块缺口。
     黑风煞手执断刀,目眦欲裂,怒道:“卑鄙小辈,还敢来我山寨作乱!”那喽啰也不回答,借着一刀的冲势又隐没于人群中,身形过处便是一片惨叫,呼吸间便倒了一排,黑风煞不禁大怒,挺刀直追上来。原来,这喽啰就是杨影枫,他在洞外岩石后伺机观察,正巧一个走散的喽啰随后入洞,便点了穴道,却换上那贼的衣衫,抹黑了脸混入洞中,因此以暗攻明造出了不小混乱。只亏那寨主目力非凡才看清端倪,怒气下仗刀直来拼命。
     此时,众人俱明白了七八分,那红衣人亦挺剑来战杨影枫,却被两招间刺倒,杨影枫恼他主动请缨下手重些,兀自丢了性命,有的见机不对已逃之夭夭,有的稍作抵抗却也无济于事,徒得个受伤倒地、穴道被制。
     杨影枫得理不饶人,凭借武当一行领悟的轻功,与黑风煞腾挪周旋,一柄分水剑却挑那头目喽啰来刺,不一会儿便杀散了贼众,只余哇哇大叫的寨主穷追不舍又无可奈何。
     贼众被点倒的点倒、逃散的逃散,洞中立显空旷,杨影枫跳上石台凝住身形,便等黑风煞追来。黑风煞见此良机怎能错过,只将一招蓄力已久的“力劈华山”奋力劈来,杨影枫忙侧身避其锋芒时,只听“轰隆”一声那石椅竟被斩为两端。而黑风煞自不罢休,又是一招“横扫八荒”,挟风声平平砍到。
     见对方如此剽悍,杨影枫也不禁一凛,忙屏气凝神小心应对,瞬息间又拆了十余招,那鬼头刀刀身厚重且由生铁铸成却不易削断,每每与分水剑相交便多了个缺口而已,而杨影枫慑于对方威势招式亦不敢大开大阖,所以堪堪打了平手。
     交手间,只见那黑风煞使出浑身解数,一把大刀砍、点、削、戳,既狠辣又灵动,不失高手风范;杨影枫则先恭后倨,留意揣摩着敌人刀法路数,渐渐抖擞精神,两人狠斗起来。
     却说杨影枫自幼修习烈火晴天内功,长于久战,但那黑风煞内力也自不弱,出招之间却另有一股阴寒的内劲,总在关键时刻使杨影枫动作一滞,所以亦占不到上风,反而被那阴毒内劲侵蚀久了,竟然疲累起来,在黑风煞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下略显支拙,便欲格挡几招跳出圈子,再游斗一回。黑风煞见状怎容他脱身,抢近前来一招“金光万道”封住四周去路,飞起左足向杨影枫左胸踢来。此招原本是右手舞刀,左掌袭胸,但黑风煞左腕已断,就用左足代替,虽稍慢一分亦不好对付。
     杨影枫见状暗自叫苦,心知僵持下去难抵挡那阴寒内功不是办法,却无奈只好挺剑硬接,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武当山龙虎殿前的白虎监兵神君,塑像一爪当胸一爪悬腰正是武当太极剑法中的“仙人指路”,虽然爪势略有不同,神韵却一般无二。杨影枫当时见了此招便觉十分亲切,如今猛地想起便不假思索使将出来,只见他分水剑递出却斜挑一下,画成一个弧线与鬼头刀相交,只觉得内力澎湃而出燃灭了那股寒气,说时迟那时快,听闻一声高呼,黑风煞的大刀已横飞出数丈,本人也倒退百余步委顿在地,胸前一道长长的剑痕流血不止,而杨影枫也是衣衫破碎,由于内力损耗过多而摇摇欲坠。
     其时,被点倒的众喽啰仍在洞中挣扎不起,杨影枫便调息了一会儿,去两个黑衣人那取了锦囊,掖在怀中,黑衣人纳头连拜、大呼饶命,杨影枫不去理会他们,欲去问黑风煞那庄主的来历时,谁知却已自绝经脉死了,心中暗叹也是条汉子,便离了洞沿旧路向惠安镇行去。临走时吩咐一众喽啰不许再为恶,两个时辰后穴道自解,并嘱他们将死者葬了。众人大多是当地村民,都感激不已。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骑射定乾坤。
**第八章**结义(一)
     杨影枫出得洞来,已是入夜时分,初升的月亮悬挂在东方天空为树林、道路都披上了一层银辉,杨影枫因知悉今夜之事另有主谋,十分惦念张仲天一行人,赶路甚急,向南疾行了十数里,转眼就到了惠安镇上。将近镇时,远远便望见了一簇灯亮。
     其时正当初春,天色虽然昏暗,时辰却不是很晚,故而镇内尚自热闹非凡,只见夜市上灯火通明、车水马龙,往来沽酒买饭、携友闲游的居民着实不少,竟把从小生长于荒山野岭的杨影枫看得呆了。走走停停,心中虽记挂着寻找张仲天,不觉间也赏玩了一回,这边“云鹤楼”的店小二唱诺相邀,那厢“翠红院”的粉头笑脸来迎,直弄得杨影枫手足无措,但行不数步便又见一些新奇事物,也自得其乐。
     杨影枫正行走于闹市之间,忽闻前方一个酒楼下人声嘈杂,众人都去围看,便随着人流挤到跟前,原来是酒楼店小二抓住一个落魄模样的外乡人,正在大呼“抓贼”不已,那外乡人满脸无辜,待要辩驳却不若店小二口齿伶俐,见到人群围过来兀自脸红,只得垂下头听任奚落,大家虽不知事情原委如何,印象却都偏向于同情这人了。只闻那小二道:“大家都来评评理,这位客官半月前来我们小楼住店,一住至今没结过房钱,每次讨时只推说有货运在途中,等货来时一起结算。我们老板看他面相老实,也不太催逼他,早茶晚饭也未曾少了。可谁知这厮却是个恶习不改的惯贼,捱了半月缺少钱粮,竟然去偷我家老爷的祖传之物,顺便又摸出两串珍珠来,如今人赃俱获,这厮却又不肯交出老爷的至宝,大家说说看怎么能饶他?”说着,扬起手中的珍珠,胜利似的看着众人。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骑射定乾坤。
**第八章**结义(二)
     见说了缘由,众人中便有一半支持起那小二来,你言我语俱是帮腔责备,直说得那外乡人愈加低头不已,另一些同情的亦半疑半信议论纷纷。小二唤起伙计来,搬出几件破行李都扔在地上,偏要那外乡人交出什么宝贝,否则就拿一万两银子抵账,场面更加热闹,围观的人倒也越聚越多了。杨影枫站在远处端详那人,自忖不该是什么劣徒,想来八成是被冤枉的,就想挺身而出排解一下,直向场中间行去,却被旁边一书生拉住道:“这位少侠剑不离手,显是要去仗义相助,我好心劝你一劝,可别管这回闲事儿,这酒楼是惠安镇响当当的‘醉仙楼’,此楼老板财大势大不说,手下有一个护卫唤做李金刚的,脾气暴躁,使得一套伏虎拳法,端的厉害,万一得罪了他们,被打几个透明窟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杨影枫正是年少气盛,这书生不说还不要紧,说了反而似激将了一般,哪里听得进去?只是微笑道:“多谢提醒。”便又向内行去,却见对面早恼了一条黑胖大汉,拨开人群走到场中叱道:“你这小二又来欺负外地人!”那小二红口白牙将事情说得圆润无比又得众人支持,正在得意洋洋,猛听得这霹雳似的一声,先唬得呆了,忙道:“我哪里有欺负他?赃物在此,证据确凿。”那大汉上前一掌就把那小二推个踉跄,劈手夺过珍珠道:“什么证据?这珍珠上写了你们老板的名字?况且你拿着一串珍珠就道他偷了你家老板东西,如今珍珠在我手上,却道你偷了我的包袱!快来吃我三掌,方饶你偷盗之罪!”那小二被一推之下跌倒在地,脊背都要断了,哪敢再吃三掌?连忙爬滚着上楼去了。人群见这情势也散了大半。那大汉却扶起那人收拾起行李,吩咐他速速离去,那人下拜谢恩,大汉推辞不得便受了。
     那外乡人拜谢收拾已罢,分开人群便走,众伙计要来拦时,却有那大汉挡在门口,谁敢上前?直等了半刻钟,大汉约莫那人已经去远了,才欲挪步,却见楼中迎面出来一个铁塔似的人来。只见这人丈二身高,紫黑色脸膛,浑身上下俱十分粗壮,着一袭黑短打,指着大汉道:“这厮休走!”这一声喊出来,却惊了那个书生,慌道:“这个就是李金刚了。”转身便走,似是吃过这人什么大亏。剩下的人也大都一哄而散,只有杨影枫和几个好事儿的还远远看着。
     那大汉见楼中引出了这个金刚,也是一惊,但见势如此亦不慌乱,转身边走边道:“大爷自走自的路,关你屁事!有种等大爷去喝一杯后,再来理会。”那李金刚哪容他去,飞足赶来,骂道:“直娘贼,与恶人同谋盗去我家老板的宝贝还想溜走?快快跪地求饶交上赃物,否则今日必要让你留下一副手脚作抵偿方休!”只见那金刚虽然身材长大,奔跑起来却风一般快,转眼便追至那大汉身后,觑着背后就是一拳,这一招“猛虎入林”端的势大招沉,眼看那大汉挨着,必然难逃重伤之数。可就在这紧要关头,那大汉却仿佛背后生眼睛一般,敏捷的向前一跳,恰好闪过了攻势,反而回过身来双掌齐出还了一招。李金刚也不惊讶,只左手一横,用臂膀硬接了双掌,因为天生身子健壮,亦无损伤。于是,这两人挨得亲密,便贴身拆斗起来,瞬息间忽分忽合甚为激烈。李金刚自是强攻猛进,那大汉反而灵动之极。却说这伏虎拳讲究的就是个稳字,习者必要法门紧密、进退有规,恒久练来便不必站马而腰马自坚,不必打椿而桥手自劲,故而可作其他刚猛武功的基础,但那大汉横挪纵跃起来,李金刚却摸不到衣角,兀自生气,渐渐焦躁起来,虽然当下大占上风,早晚总要落败。
     杨影枫远远观来,初时也为那大汉担心,但逐渐领会端倪,便放下心来,只待那大汉取胜后,好去结识一下,却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拉自己衣角,转身看时,不禁惊喜非常,原来正是张仲天手下的阿七。两人连忙走到巷子拐角处,阿七述说张仲天安顿已毕,久待杨影枫未归,差手下四处寻找。杨影枫哪敢再耽搁,让阿七领路,急急开步前行,七拐八拐间来到了一个偏僻客栈,遥遥望见张仲天在门口翘首以待,不禁激动非常,呼着:“张大哥!”便径自奔去。
     闻声转头,见杨影枫来到近前,张仲天惊喜不已,握住杨影枫双手激动道:“为兄一时冲动令贤弟涉险,别后便懊悔不已,如今贤弟平安归来真是天赐之福啊,快随我到楼上痛饮一杯!”当时吩咐手下准备宴席,又着阿七将派出寻找杨影枫的众人召回,便携杨影枫手上了二楼。
     上楼进了一个圆厅,殊不知此客栈虽小,这厅中却熏香饰玉、遍排红烛十分明亮典雅,两人在木椅上坐了,桌上早已摆好了酒菜。张仲天先斟满了两杯,举起一杯道:“你我二人江湖偶遇,便一见如故,说不得,先敬谢天地安排下的这一份机缘。”言罢一饮而尽。杨影枫亦是欣喜,自然饮了。张仲天便问起此去武当与黑风寨的经历,杨影枫从头到尾讲述了一番,张仲天听来不禁又惊奇又赞叹,待杨影枫说罢,红光满面,又各自斟满了酒,举杯道:“贤弟勇闯武当,智破黑风,真乃江湖后辈中的翘楚,不堕江南大侠的威名!能结识贤弟这样的俊杰,真是令为兄又惭愧又欣喜,这一杯就敬贤弟智勇双全、前途无量!”言毕,一仰头又干了此杯。杨影枫哪敢怠慢,当然也随之干了。张仲天喜形于色,又连斟了几杯,都一一饮了,杨影枫见状亦心神激荡,也拿起一杯向张仲天道:“张兄且慢饮,想我一介野童,只凭仗父亲微名,其实有何德何能?却蒙张兄不弃,初次相逢即赠宝剑、指路途,屡施恩惠,使得漂泊之身有所依托,实乃小弟之幸。今日值此良机,恰有香烛佳酿权抵乌牛白马,不如彼此结为异姓兄弟如何?”张仲天听罢大喜,又各自饮了一杯,便站起来拉住杨影枫拜了三拜,宣誓同患难共富贵已罢,不禁相视大笑。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骑射定乾坤。
无名,第八章“丧兄”是不是应该换下。主题和文字不符……

无名加油哈~
无名,第八章“丧兄”是不是应该换下。主题和文字不符……

无名加油哈~
小孩 发表于 2011-6-22 09:28
对啊,我写错了,应该是“结义”,下边的已经改了~
但是上边的过了三天,改不了了,求助于管理员们...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骑射定乾坤。
怎么没有第七章?
此处省略400字?
想像不是空想
本帖最后由 任无名 于 2011-6-23 23:07 编辑
怎么没有第七章?
此处省略400字?
Hornet 发表于 2011-6-23 01:25
因为章节改动了.....不过情节是连续地...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骑射定乾坤。
**第九章**秘籍(一)
     二人拜罢又坐了,张仲天唤店家重整了一席饭菜,两个便在香烛下攀谈起来,各自聊起江湖故事,气氛甚欢。张仲天似是兴奋异常,其间手不离盏,把美酒一杯接一杯饮下肚,反复说起行商过往,不多时却自醉了。杨影枫见状暗笑,忙扶起他走向卧房,张仲天兀自大呼不已。小二闻声赶来,就把残羹都收拾了。
     其时已近二更,杨影枫将张仲天扶到隔壁床上,弯下腰方欲为其解衣盖被,却闻张仲天在他耳边低声道:“杨弟,去将房门关好,为兄有要事相商。”抬眼看时,张仲天双目炯炯,哪有一丝醉态?便照做去将门反扣了。张仲天亦起身拨暗了蜡烛,又呼道:“杨弟,今晚一定与为兄彻夜畅谈一番,听我给你讲讲这十余年间的江湖轶事。”杨影枫知此是计,亦佯作回答。说话间,二人却已对面坐在了房中央的桌旁。屋中一片昏暗,窗外的月光洒在地上,仿佛冬日里生了白霜一般。
     寂静了片刻,张仲天方打破沉默道:“事出紧急,故而假作醉态掩人耳目,望贤弟谅解。”他沉吟了一下,见杨影枫正色点头,方缓缓续道,“不过这一天来所发生之事,贤弟是否觉得略显怪异?”杨影枫道:“张兄若信任兄弟,有事但说无妨。不过愚以为今日遭遇黑风寨偷袭确实不似寻常强盗劫财,兄弟去那黑风寨探听时,不止诛杀了盗魁,还得了一个锦囊在此,据黑风煞称是受一个庄主所托,想来此间阴谋亦是这人主使,且打开一看便知端倪。”话毕便从怀中拿出锦囊,与张仲天同在烛光下细看,只见囊中有一方薄如蝉翼的短笺,上边只书一个朱红色的“毒”字,笔法拙劣,看不出笔迹,笺上也无署名,十分怪异。却闻张仲天与杨影枫同时惊“呀”了一声。张仲天问道:“贤弟可是看出了什么端倪?”杨影枫道:“虽然看不出什么线索,可是此人着实狠毒,如果黑风寨主留意这一个‘毒’字,或许我们兄弟已难再见了!”张仲天亦倒吸了一口凉气,叹道:“贤弟说的是,此人不仅心狠手辣,而且行事缜密、不着痕迹,若非黑风煞那厮鲁莽,恐怕我早已着了道了。唉,事已至此,还隐瞒什么?贤弟,你也该看出我是北人,可知我因何行商至此?”杨影枫茫然摇头。张仲天便接着道:“贤弟有所不知,为兄现下虽是商人,可祖上也是侠义之辈,只因武功低微,不曾在江湖上显名。不过技艺世代相传,却也自成一家不同于其它门派。但传至我这一代,之所以弃武从商,却是另有一段机缘了。”张仲天说到此顿了顿,仿佛触到了许久之前的回忆,双眼凝望着摇曳的烛火,叹息良久方道,“我祖居鲁地海滨,名作张家庄,本是以渔业为生,因祖上喜好棍棒,所以世代相传,庄上人也都会了几手功夫。那也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差不多就在令尊江南大侠与上官飞龙的惊天大战之后,我父亲张子梦一日外出游侠,却在海边救回了一个溺水的中年人,那人一身紫衣服紫裤,服饰怪异不似中原,仿佛受了内伤,但我父宅心仁厚亦不在意,只是养在庄中调理救治。如此半月有余,受我家人供汤奉药,那紫衣人终于醒了,看到身被救起惊讶非常,却不能言语,便讨了纸笔与我父相谈。原来他是被仇家从海外追杀至此,重伤落水,由于遭遇围殴,内伤沉重,五脏皆坏,故而口不能言,虽然此刻神智清醒亦是命在旦夕,非得一个内功深湛的人助他疗伤方可。当下我父便欲替他出力,却遭到拒绝。他言道,自己伤势奇诡,必须以阴阳两股深厚内劲齐出,方能化解,深谢我父一番好意,但此举只是徒损精力。因此疗伤之事作罢,我父自忖功力不足亦无可奈何。但我父心地纯良,日日见此人愈加枯槁,心下不忍,屡次要尽力一试。那人也被我父所感动,终于拿出了一本贴身藏着的册子,叮嘱道,我最多尚有两月残命,你可按照此书内功篇用心修炼,如若两月之内能有小成,便该当救得我性命,否则亦是天意,无须挂怀,到时葬我于东海之滨便好,这册子也聊作报恩之赠了。于是,我父便按那书册晓夜研习,我父资质颇佳,内功果然进步神速。孰料堪堪过了一月,正值雨季,那人却害风寒死了,临终也倒坦然,除葬在海滨外别无所求。我父感其遭遇,优厚葬之,而后继续按照册子上修炼,武功精进,却也博得了一些威名。”张仲天轻轻咳了一下,却似梦魇住一般,顿住话头不说了。
     杨影枫轻唤道:“张兄,张兄,你怎么了?那册子莫非是记载了什么深奥武学?”张仲天听闻杨影枫一唤,方缓过神来,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只自顾自道:“自从我父扶危济困在当地闯出点名堂,庄中事业也一天天兴旺起来,那时我虽已壮年,但不通世故,因为生来文弱亦不好习武,只觉得一家人生活幸福无比。谁知有一日,却有一伙侠客打扮的人闯到了我家。唉,人皆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句话说的算对了。那伙人初时还与我父闲谈些江湖之事,互相说些敬仰的话,但最后仍是露出真面目来。他们自称是南海派的弟子,说那紫衣人是派中弃徒,册子也是他盗出的派中秘籍,此来就是要物归原主。我父听罢当然不乐,毕竟那紫衣人也算我父半个师傅,且这一众凶神恶煞显非好人。于是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那十余人轮番来战我父,竟不能胜,气恼之下也不顾江湖道义,分出几人敌住我父,就在我家庄园四处放起火来,威逼我父交出那书册。我父性子外柔内刚,哪肯屈服?着昔日曾恩惠结交的一些庄上豪杰护着我并那册子离开,自己却和那些人拼杀起来。庄上习武的虽多,怎奈皆不精熟,怎敌南海派门下的子弟?父亲亦寡不敌众,终于殒命。因此,我一家数十口并庄上老少几乎都惨遭屠戮,我也漂泊九州,无家可归。这十年间,依靠一点儿本钱干些买卖勾当,却也做的大了些,幸赖护送我逃出的叔伯们感于我父恩义,都尽心扶持,贤弟所见的阿四阿七,就是我叔伯的后人了。我虽逃得了性命,但血海深仇如何不思相报?只因我逃难之时父亲曾逼我起誓,这一生绝不习武,故而终是有心无力,唉,十年过去了,我每每寝食不安,苍天无眼啊,让我置父母之仇于不顾,做一个不孝之人!”张仲天话毕已是泪光盈盈,只因不愿发出声响而抽啜不已。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骑射定乾坤。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有时觉得习武之人对于秘笈,有如郎中对于偏方。
习惯了无聊,不无聊时才知道无聊是多么的不无聊。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有时觉得习武之人对于秘笈,有如郎中对于偏方。
Thermo 发表于 2011-6-26 13:16
是啊,秘籍偏方,因为神秘所以惹人垂涎,到头来却未必有什么特别之处...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骑射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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