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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发表于 2008-8-10 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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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一声大叫,众人不禁微楞,冯自远瞧得脆弱书生李玉满面凶气奔来,竟笑出了声。
夏荷月毫不停手,眼见那一方短把镰刃就要划开红罗腰盘,倏然间人影晃动如魅,李玉凭借急速冲力一把推倒红罗,镰刀急掠而过,正巧戳到李玉背心,李玉被重力击倒,口嘴陡张,瞳孔紧缩,却是痛得不轻,连尖叫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夏荷月回过神来,觑见红罗仰倒在地,而李玉躬身趴在红罗之上,双手颤颤巍巍,苦苦撑地,那黑镰卡在李玉背上,看似刺入并不算深,两寸有余,却足以让夏冯二人吃了一惊。
冯自远以为自己眼花,夏荷月人称“索命乌刃”,自是因为她那把可怖黑镰,方才一击的千钧重力,即使自己不躲也必定被她开肠破肚,可为何那毛头小子居然只让镰刃陷入背部几寸之深?难不成他背部正巧有金银一类护身铠甲挡住镰刃?抑或是他懂得高深的化力之法?可自古化力之法皆是需要先触碰兵刃,而后解力,可他却是毫无化力前招,且是背对敌人直接受力,这又是为什么?冯自远兀自不解之时,红罗却无暇考虑许多,此刻李玉脸庞离她不过半尺,痛苦的表情被她一览无余,她惊讶之余心里只是反复想着:“为什么他要救我?为什么他要救我?”
李玉痛苦万分,却见红罗眼眸湿润地望着自己,心下一慌,还道自己方才自己莽撞伤到了她,或是这般把她压在地上不合适了,当下强收痛容,报以歉意一笑。
红罗见了李玉痛中的笑容,心里莫名一阵酸涩,却又充满不解。
夏荷月突然一把将李玉抓起,李玉被他人碰及痛处,叫出声来,夏荷月浑然不理,抓住李玉披散的头发,怒道:“你小子坏我事!”说罢,毫不留情地拔出李玉背部镰刃,李玉软弱呻吟一声,几滴鲜血顺势而出,又听夏荷月道:“你充什么英勇,老娘看你是皮厚欠打!”话语间,夏荷月左手抓住李玉长发,右手握镰,斜斩而下。
李玉已然闭上双眼,心里默念“老天救我”,突然只觉身子一歪,摔倒在地。李玉大惑,睁开眼,看见红罗站于一旁,刚才持刃的夏荷月却倒在三尺以外,口附鲜血,想必是红罗将夏荷月打伤,救了自己。
冯自远见大事不妙,不待多想,挥刀砍来。红罗亦是迎将上去,绸带飞飞,周围仅剩的桌腿椅凳咔嚓作响,木屑四溅。
李玉见冯自远刀法飞快,无奈自己负伤,却也无法帮助红罗,只能在一旁观看。
只见冯自远运刀如风,招数全是有起有收,全然不像夏荷月的镰刃那般大开大阖,舞得凶猛。红罗红绸变化多端,时而聚集御防,时而大散四击,十余招下来,两人身上都已挂彩,却不愿示弱,仍是拼得你死我活。
两人正自苦斗,冯自远忽道:“红罗姑娘,你这般强守又是何必?我冯自远此来只是为了调查一事,还望红罗姑娘配合。”
红罗哼了一声,道:“什么调查?怎么刚才人多势众时不说?反而是现在打不过了才说?红罗从来只听说冯前辈与凌云阁有过节,没想到如今却对连雁归山的人也不示好了。”
冯自远阴笑几声,道:“我来此只为一事,便是要等到此时才有机会说出口,红罗姑娘可知道‘凌云五义’连仁振?”
李玉听得冯自远说“便是要等到此时”,心下不解,想道:“什么此时?此时又有什么特殊了?”回头四下望了望,发现夏荷月已然不见了,方然恍悟。
红罗道:“前辈定是要问连伯伯的去向,红罗可不知道。”
冯自远不知为何,突然急了,声音更加尖利刺耳,气道:“莫要胡说,你明明去找连仁振要过玉,你当我不知道?”
红罗笑了一声,道:“前辈知道的倒是挺多,想必当时连伯伯身上的伤便是前辈所赐吧?”
冯自远并无答话,只是刀法倏然一顿,被红罗瞧出破绽,反守为攻,运绸带急攻其下盘,冯自远趔趄退后,退了五步,怒气大盛,一刀将那条绸带碎断。
“对付连仁振可让我吃了不少苦头,但是终究折在我的手下,”冯自远站定,幽幽道,“红罗姑娘,你可要看清如今局面,你告诉我玉在何处,我大可保你平安。”
两人话语间又交手十余招,心知当下话题最为紧要,斗意全无,对了一掌,收势站稳。
红罗没有答话,冯自远更是急了,继续问道:“你快说,那玉如今何处?”
红罗道:“红罗去找连伯伯不假,但途中又有连伯伯师兄来插手,结果败下阵来,玉的事情红罗却真的不知道了。”
冯自远才不相信红罗会轻易被人击败,尖声吼道:“你莫要说谎,你好好看清局面,这里可是我家安大人的地盘,只要我一声令下,官兵便可包围了这里,倒时叫你插翅难飞。到时你若是反悔,可就晚了。”
“你当我会怕么?只怕是冯前辈你要好好看清局面。红罗言语中多了三分严肃,侧过头去看着李玉,笑道,“这位可是我家龙头的随护,武功内力在我之上,如今奉命与我一起行动,你那官兵士卒再多,还不是尽是些挨打的角色?我们这里以二对一,你当你有十足胜算么?何况风伯伯把连伯伯带走时他也在场,你若不信红罗所言,大可问他。”
冯自远眉毛陡然上扬,脸上分明大大地写着“不信”二字,道:“他是雁归山龙头随护?胡说,他方才被那夏荷月打得狼狈不堪,毫无还手之力,只会四处奔逃,怎能叫人信服?”
红罗悠然一笑:“你当我戏弄你,可是你要知道,能光凭内力挡住夏荷月乌镰的人可是少数,何况是用背部而非双手,倒是要问问冯前辈,如若是你,你有几分把握?”
冯自远脸部僵硬,双眼死盯李玉,想了小半晌,仍然半信半疑,琢磨道:“方才我与那妇人联手打这妖女,他怎么一点不来帮忙?况且他之前与夏荷月打斗时毫不还手,反而跌跌撞撞,这是怎么回事?再说妖女说连仁振之事时他也在场,此话若是真的,他们两人联手,怎会败了?既然败了,他们肯定知道那玉的去向,我怎能让他逃走?只是……倘若他当真如此厉害……”
冯自远哼了一声,道:“红罗姑娘若是当真不知道那玉的下落,便当是得罪了,既然如此,我冯自远留此无用,后会有期。” 说罢,一甩衣袖,大步迈出客栈,身影化进黑夜,慢慢去的远了。
见冯自远走远,红罗终于松了口气,但丝毫不敢大意,扶起李玉奔到门外,确定附近已无他人影踪,一把抓起李玉衣领,提起功力,衣袖飘飘,腾入夜空怀中。
客栈内破烂不堪,一片狼藉,四处是碎裂的板凳桌椅,盘器瓦砾。突然两双颤巍巍的手伸出柜台,柜台上两个人影伸出头到处张望,确定无人才慢慢起身。这两人正是没有逃跑的客店老板与小二,两人回想起方才发生的一幕,尤自心惊,在半明半灭的灯烛下瑟瑟发抖。
夜幕暗极,一点光亮绕来小巷,打更人手提鸣锣打了一声,不大的锣声却在夜里惊响异常,飘飘远而散去,那人接着扯开亮嗓喊道:“丑时已到,众神将息,天公有眼,鬼魅速回……”
打更人兀自喊了一阵,早已习惯夜深人静无人理睬之寂寞,谁知却见前面一个黑影浮现,越走越近。打更人揉了揉眼,处近了灯笼细看,见那人身材好似男人,却是一副女相,身着大家装束,手提闪光刀鞘,怒气冲冲,疾步走来。打更老人以为鬼魅寻来,吓得大叫一声,扔下灯笼,一溜烟跑远了。
话说红罗生怕冯自远反悔追来,搀扶着李玉拐过了无数巷口方才停歇,此时李玉的哑穴早已自解,但伤口处剧痛钻心,仍是不能言语。
红罗扶李玉找了处清静坐下,欲与李玉说些事情却愁不知如何启齿,正犹豫,李玉再也坚持不住疼痛,筋骨瘫软,身体一轻,倒地急喘起来。
红罗见李玉面部扭曲,呼吸急促,似是极度痛苦,不禁呼道:“你怎么了?”
李玉无法回答,只是躺在地上不住打滚,摇头。
红罗见他不便言语,眼神越发迷离,心里万分紧张,想道他如此完全是为了自己,不禁大恸,双手端着李玉的脸庞对着自己,喊道:“你千万不要闭眼,看着我,不要闭眼,看着我……”
依稀间,李玉只看见红罗惊愕的花容在眼前晃动,听见红罗银铃般清脆动听的呼喊声飘飘荡荡,渐去渐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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