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的理由

~文雅~

WolfBob 　发表于 2003-7-16 157
   
好久好久，这种感觉一直紧紧的尾随着他的生活。一片阴暗的天空，一处空旷的泥地，周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风冷冷的向他吼叫，那片死寂的旷野仿佛是一片人生的归宿。
他叫云，一个喜欢微笑的孩子，他的生活正如他的名字一样漂浮不定。从小家庭的分裂，继父的责备，姨妈们的鄙视，让他不得不去逃避，逃避每个瞬间，在家里无论发生了什么，他并不去理会是谁的错，他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这已经成为了他生活中的习惯。
对他来说学校并不是他的天堂，他几乎没有朋友，很多同许饿都喜欢欺负他，但他从不对他们发火，从来没有坚持过，只会一味的道歉，摆出一张标准的笑脸，乞讨着别人的怜悯。从小学到高中父母从未来学校看过他，也没有出席过任何一次家长会，即使真的有总要事情发生了也只是给学校一个电话，简单的敷衍两句。
如果说他有开心的时候，那就是放学后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喜欢走在河边的小路上，他喜欢走在寂静的小巷中，他喜欢远远的避开，避开一切可能会伤害到他的东西。小河是他心情的读者， 小巷是他人生的朋友。
每当睡觉的时候，他经常会梦到自己站在法院的中间，一个9岁的他，望着分坐在自己两边的父母，他向着父亲走去，只见自己的亲爹拿手指着他吼：“你个小畜生，你在走过来一步我就打死你。。。。。。”
这是他一生都不会忘记的，这是他人生的第一个抉择，父亲却残酷的灭杀了他想走的路，面对着失败他责怪自己是个累赘，一个没人愿意要的东西。
小学、初中都平平淡淡的过去了，他从没去过自己生父的“新家”也从没想过去找他，母亲嫁给继父后整天受着继父的唠叨，说带着个拖油瓶误了自己也误了别人，有一次继父一气之下把云带上了顶楼，然后锁上了下来的门。云在上面整整呆了两天，母亲只是在每天早上上班前给他送一瓶水和一点剩饭。在顶楼上，他从不曾高声呼喊过，也没有敲击铁门示意要放自己出去，夜晚他蜷缩在水箱下面数着星星慢慢入睡，任寒风呼呼的从自己身边吹过，每每当日出之前他都会被阵阵寒意催醒，总是感到一种饥寒交迫的危机，即使死亡就在眼前他也只把它当作是一种解脱。那次最后还是对面楼的人半夜看见他的身影，以为是小偷报警后才被放了下来。他那时也许正懊悔着为什么没有能让死亡将他释放。
初中毕业后，他升如一所职高，虽然他升学考的成绩完全可以进入普通高中，但是他的父母听说这所学校对上普高分数线的人在学费上有所照顾就毫不犹豫的把他送了进去。让他去读书，完全是云的外婆临死时再三的叮嘱，作为一个遗愿才让他去的，继父因为这件事和云的母亲吵了好几个晚上，但他从没有去在意过是否还能读书。
进高中的第一年一切都过的如此的平静，他的成绩在那个学校是排在第一位上的，但是这并没有改变什么。老师本想让他做班长，他却一再的推脱，最后找了一个在班里蛮有威望的男孩子干了，因此平时也不难看见那个男孩偶尔也护着云，但云却几乎不和他说话，唯一的回报就是看上去更漂亮一点的微笑。慢慢的，那个班长越来越讨厌云了，那班长觉的他是个不识好歹的人，虽然云从不惹事，但是还是难免成为别人玩弄的对象。
有一次，英语课上因为纪律很差，任课老师在下课时公布让全班同学每人抄英语单词表10遍，不抄的人下堂课也不用来了。近千个单词、与大量的短语抄10遍，这无疑已经成了一项体力劳动。老师一走，大家都无奈的拿出本子开始找起单词来了，这是班长就走到云的课桌前，把本子在了云的桌子上，悄悄的说“你知道该怎么做，不然明天的英语课就别来了。”云抬起头，看了看班长的脸，那张脸上带着一种藐视和厌恶的表情，云依然是微微一笑，然后低头继续写自己的作业。然后班长走到一边去和其他同学聊天，云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们虽然是在取笑云的懦弱，却一点都不避闲，反而非常的张扬，深怕没人知道的样子。云依旧微笑的写着自己的东西。中午云没有去吃饭，只是一个人默默的留在教室里找着被罚的作业，同在教室里的还有另一个人小颖，当所有的人都去了食堂以后小颖走到云的桌前，然后放下一张纸条就匆匆离去了。
窗外的操场上已经有人开始打球了，虽然云心里是多么的想去玩，却从来没有鼓起勇气主动的去要求参与，他害怕，他担心自己会让他们扫兴。云此时正在看那张纸条，他的脸上依旧挂着平时那标准式的微笑：

云：
你是个懦夫，为什么别人欺负你，你还能笑着接受。我高一进这学校到现在就没见你为了自己而坚持过，虽然你成绩那么的好，也许换了我，我会有很强的优越感，但是你却宁愿让自己做个小丑，做别人的作业的答案，做别人发泄的工具，做别人推卸责任的玩偶。
如果你觉的你是个男的就该去做，就该把班长的本子还回去，量他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颖
云向来受着别人的责骂，所以这点指责对他来说跟本就如同秋落之叶，毫无生长蔓延的机会，更不能让他感受到什么打击。看完后他傻傻的望着天空，白云在自由的流浪着，他是多么的向往着像白云一样结伴的流浪，他叠好了那张纸条，继续早着单词，自己的这份就快写完了，接着还有一份等着他呢！
下午的课就要开始了，云也作完了一份罚抄，他抬着头活动了一下手脚，这是吴凯走了过来，他装着很好奇的样子低头拿双眼去云的桌子上扫了扫，云站着，一动不动的等着他抬头，这家伙以前就是专喜欢欺负他的同学，从初中开始到现在，这家伙一直以玩弄云做为取乐的方式。当吴凯抬起头来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云的作业本，他笑了笑对云说：“这本子借我几天用用。”云没有回答，依旧微笑着，他仿佛对这种行为已经麻木了。
“放下！”有个声音高叫，吴凯手上的本子突然被人夺了下来，大家都吃了一惊。很纳闷有谁会帮着这个懦夫出头，转眼望去，小颖恶狠狠的盯着云，仿佛世界给了她莫大的失望，仿佛她的心正在默默的悲哀。几个同学开始在边上小声的议论着，吴凯一时间觉的很没面子的，就破口大骂到：“要你什么事呀！他是你什么人呀！这么帮他，难道你喜欢这个懦夫呀！臭三八~！”最后的三个字说的虽然略微有点轻，但是那怪怪的腔调让人觉的更难受。
小颖一时间说不出半点话来，周围议论的声音更响了，只要站在旁边都能听到那些损人的话“懦夫也有人帮着不头，看来是走了桃花运了……”“他们会不会已经好了很久呀，这小颖看上去还不错，没想到这么贱，是不是没见过男的呀……”周围的话越来越难听，甚至可以用不堪入耳来形容。小颖红着脸站在一边，此时的她真不知道自己刚才在做些什么，她有些后悔，但更多的是失望，她抬起头偷偷的望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云，他的单薄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脸上依旧保持着那张标准笑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她回想起在她7岁时的情景，那年她母亲大多数时间都在外地出差，她的父亲是个出名的酒鬼，每当喝醉了就打她，一次她实在忍不住了，一个人跑了出来，一个7岁的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她独自坐在公园里，天色已经不早了公园里的人陆续散去。他很害怕，但想想家里又不敢回去，想着想着就哭了起来。这个时候有人递过来一块手帕，她抬头去看，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男孩正看着她，小颖没有去接过手帕，看了看就又底下头继续的哭着。忽然她感觉有人用力的把手帕塞给她，但是她这次连头也不抬了，其实她怕极了，父亲那张醉酒后的长脸，那跟抽打过她的皮带，一切都在她脑海里回荡。“哭吧！慢慢哭然后把眼泪搽掉，我不偷看，我待会再过来。”男孩说的她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他依旧没有抬头，只是偷偷的看了他一眼，那男孩在一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小颖也许真的哭累了，也许咸咸的眼泪开始干枯了，但是她心头有一种莫名的爽快。她很顺手的拿起手帕搽了搽脸。那个男孩看她不哭了就跑了过来，在小颖旁边坐下了。“你为什么这么晚还在外面一个人哭呀？”小颖心中酸酸的，她沉默了一会然后把父亲打她的事告诉了男孩。男孩的反映让小颖很吃惊，他没有安慰她，只是轻轻的对她说：“该回去了！我想你爸的酒也该醒，我经常被赶出来，没事的。”小颖看着他，她真的有些怀疑，但是现在的她宁愿相信一个错误的提议，也不愿让自己继续呆在这里。然后男孩搬起自己的左脚说：“看，这是上次我爸爸喝醉后用热水瓶砸的。”小颖看了看那伤口，一片皱瘪瘪的肉，让人觉的有些恶心，男孩低下头又继续说：“没事的，伤口总是会好起来的，爸妈也不会永远打你的，他们总有一天会开始疼爱我们的。”这几个字说的有些低掉，但是不难感觉说这些话需要多大的勇气。在男孩的鼓励下小颖回了家，她的爸爸真的焦急的等在家里，她又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从此无论爸爸怎么骂她，她都安慰自己说“伤口总是会好起来的，”她永远记下了那块皱瘪瘪的伤疤。但是她真的没想到自己又一次的见到了这个伤疤，就在上周的体育课上，她无意中发现云有着同样的疤痕，起初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曾经在自己最孤单、最恐惧的时候给他安慰的人，现在却变成一个只懂得退却、道歉的懦夫了，但是她真的知道这伤疤是不会错的，经过几天的思想斗争，她决定让云重新振作起来。但是很明显她失败了，她使劲的把本子往云的身子上丢去，眼泪终于冲破了最后的一道防线，小颖一手捂着脸，朝着教室的门跑去，在走出教室门的时候她回头大喊了一句：“伤口总会好的，为什么你能让别人安心，却救不了现在的你呀！”话还没说完，小颖已经离开了云的视线。
云全身一记颤抖，他感到脑海里一片空白，周围的声音已经是那么的模糊，法庭上的那一幕又重现在他的眼前，那双眼睛让他恐惧、那个声音让他害怕。“我是个累赘，我是个累赘……”忽然间法庭上出现了另一个声音是小颖的：“伤口会好起来的……”他感到头有点痛，大脑好象快炸开来了。
吴凯看小颖走了，想自己刚才已经够没面子，趁现在何不那这个懦夫开刀，让别人看看。吴凯拿起云的本子，然后拿着本子轻轻的敲着云的巴掌说：“我拿走了，没什么意见吧？”云的脸上早收起了笑脸，他怪怪的盯着吴凯没有做声，那眼神是那么的冷淡，是带着一些痛楚后失望的眼神，是带着一丝希望后期待的眼神，吴凯不犹的向后退了一步，为了面子他还是死缠不放，他又走上一步，一屁股坐上云的桌子，“你小子听见我讲话了吗？”他虽然还是在对着云嘶吼，但是声音已经比刚才低的多了。只听见云冷冷的不急不忙的说：“你，玩够了吗？够了就别继续在这里胡闹了，本子给我留下也好、拿走也好随你，但是自己最好想好，现在你究竟是要理智呢？还是要面子？”云狠狠的推了吴凯一把，吴凯不得不往前从了几步，手上恶毒本子落在了云的桌子上，他回头去看云，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而且根本没有理会吴凯，只是整理着自己那张全班最旧的课桌。吴凯是多么想把本子再拿回来然后当着全班的面让云好好的出丑，但是他也胆却了，那谁让人感到畏惧的眼睛，那冷冷的声音，那怪异的表情。无奈之下，他想掉头离开教室，走到门口时，只见小颖独自在那里偷偷的流泪，但是那张哭泣的脸上还是带着一丝微笑，也许这是云改变的第一步，但是同样也是小颖为他付出的第一步。
很快放学了，云还在学校里写着日记，对他来说回家也许是中折磨，也许他更喜欢这个学校；小颖为了和云单独说话，就在位置上装作很认真的做作业，直到班里的人都走完了，云慢慢的走像小颖，小颖的心越跳越快，云看着她，依旧是那冷冷的眼神，接着简单的两个字“谢谢”这也许就是给小颖的回报，但是不难看出小颖已经很知足了。
那天放学以后云像往常一样沿着小河徒步回家，小颖则默默的跟在云的背后，在这里我不得不说云真的很自闭，他宁愿独自看着小河边的柳树发呆，而懒得理睬别人；也许他所感受到的是一个冰冷的世界，一个没有爱、没有温暖，没有关怀的世界。他不习惯别人照顾他，他不喜欢别人帮助他，其实对小颖说“谢谢”这已经让他觉的很不可思议了。渐渐的他和小颖消失在河边夕阳下，小河边的一切是那么的宁静。。。。。。
云习惯了道歉，他对拒绝真的很不适应，晚上他依旧把班长的那份作业给写掉了，那晚他回想着白天的事，久久不能入眠。
第二天，他一早出门，一个身影从他眼前窜过，那是小颖。小颖往回退了几步说：“这么巧呀！一起走吧！”其实这个谎言遍的一点都不好，但是云什么话都没说，如果说昨天的事让云改变了，那我想唯一改变的就是他把自己的那张标准笑脸改成了一张麻木的毫无表情的脸，一路上云一句话也没说，其实他知道小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好，他也记得小时侯的那个傍晚，只是他害怕去改变，他不愿去尝试，他宁愿选择在沉默中灭亡，但是有灭亡必定也有机会爆发。
到了学校，云整理这上课的课本，忽然发现忘了但班长的那份罚抄。他并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惊讶，没有惊慌就是这么坐着。上课了，转眼间就要上英语课了，但是他发现那个班长总在自己身前身后徘徊，就是不问起罚抄的事情。看的出他脸上非常焦急，好象又畏惧些什么似的。结果英语课班长还是被赶出去了，下课独自做在那边写检讨，要是往常他们早走过来作弄云了，但是今天一个人都没过来。一切变的不习惯的平静，只有小颖一个人整天在云周围欢快的闲荡着，她那副开心的样子仿佛是中了彩票似的。
云不竟问自己：“这样的日子好吗？这是我吗？”这些问题不停的折磨着云的心，一天的时间很快的过去了，放学的铃声又响起了，云依旧呆坐在位子上，他还是在考虑，他应该学着坚强起来，还是继续这样逃避下去。这是他内心的两股激情的战斗，是骄傲与恐惧的战斗；反复煎熬，精神的疲惫让他看上去更显的有些憔悴，教室里的同学都已经走了，只有小颖还在等着他，但是云并没有去注意，他只是感到胸口越来越闷，呼吸开始急促，就在这一刹那，云发疯似的站起来，掀起身前的桌子，连续的一阵碰撞的声音过后，云发现教室里还有一个人，贴着墙角的小颖，很明显她有点惊讶，有点害怕。不知道哪里的勇气，云走向小颖，握起她的手，大步的离开学校。
他依旧来到了小河边，云的脑子开始有些清醒了，他甚至怀疑刚才发生的一切，他不得不感到惊讶，原来他也能给别人带来畏惧感，原来在沉睡了多年后，曾经的那份让自己高傲的激情依旧留存在自己的身体里。他有些高兴，也有些害怕，只是此时，握着这冰冷的手，静静的坐在小河边的草地上，一切的烦恼都变成了乌有。也许这就是幸福，慢慢的黄昏降临，小颖和云依旧都没开口过，渐渐的，小颖缓缓的将头靠在了云的肩膀上，看的出这是她自己几经考虑的作为云坚强起来的礼物，也许最终她想送给云的就是她自己，因为她心里一直回味着小时侯的那一天，是那些话鼓舞了她，让她坚强的活着。。。。。
那一晚，小颖缓缓不能入睡，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她不知道自己找会的云将来，也许在昨天她还希望云更坚强些，给人更多的威严，但是现在她开始怀疑了，统治真的做对了吗？究竟这样是摧毁了云还是挽救云。千万种念头开始在大脑里徘徊，静静的夜，她始终处在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下，每当想的害怕了，她就让自己回想下午那段快乐的时光。她不得不这样想，她不得不虚伪的安慰自己，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没有那么多的罪恶感，夜晚过的那么的缓慢，每一分每一秒小颖都在无助的挣扎，自己与自己的斗争，痛苦的一夜。。。。。。
回家后，云回味着小颖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感觉，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有一些冲动，有几分快意，反正一片激情让自己觉的世界其实并没有以前的那么丑恶，他对自己说：“至少还有人真正的了解有我的存在，至少还有人愿意接受我。”很久都没有过的优越感再次回到他的身边，他喜欢这种感觉，他渴望再次尝试这种感觉，即使有所牺牲，即使是出卖灵魂，他要让自己对自己的优越感充满整个大脑，他渴望让自己高傲的活着，而不再是苦苦的依偎着别人而活。
也许他的渴望太为迫切，也许他失去了太多的光阴，他想补会曾经失去的快乐，也许他悔恨那些欺辱他的人，他想通过报复让别人更清楚自己的存在——为了高傲而活着。
人生有时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支点就可以轻易的改变命运的方向，或许能像雄鹰一样的翱翔与天空，或许有如陨石般坠入大地。这是一个人生的赌局，当你看了第一手牌以后就没有了退路。
这几天，云真的觉的非常的痛苦，，无休止的斗争，已经把他折磨的筋疲力尽，幸好他不再是孤单一个人，小颖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他喜欢牵着小颖的手，习惯小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虽然他们之间没有太多的言语，正因为这种宁静，给了他们一片异常美丽的天空。
正因为这份平静，使得生活一天天的乏味，云想要的是没有得到过的刺激，快感，而小颖却从不奢求。之只要能呆在曾经给过她勇气的男孩身边就足够了！她不懂什么叫爱情，但她相信云总有一天会变回当初的他，那个保留在小颖回忆中的他。
云这几天都没有睡好，他急切的想要报复，每天他都在想，每天他都在挣扎。单薄的他不知道哪里能给他足够的力量，现在每天支撑着他的只有小颖的那份关心，但他渴望的是能让自己品尝胜利的力量。
没过多久的一天，放学了，云和小颖两个人亲密的走出校门，忽然走来几个人拦住了他，云转身想走，他们一把拉住了小颖，恶狠狠的说：“跟过来，有点事要很你谈谈。”然后就连拉带拖的把他们带进了一个老胡同。然后只看到自己班的班长站在远处，脸上一脸坏笑。那几个人走到班长的面前，他们好象在聊天，但看的出班长很依着他们，顺着他们。云心里有点恐慌，也许是看到了小颖的表情，他感到那份不安更加强烈了。他很清楚这些人是来挑是非的，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路都被堵死了，而那些人迟迟没有过来动手。他们在等什么那？他们为什么两小颖都不放过呢？
没等他想出问题的答案，班长跟着那些人过来了。“小子，你很行嘛，欺负我弟弟。”一个高个子的大男孩用很鄙视的语调讥讽着他。云没有做答，没有表情，谈看见小颖的脸早已经面无血色，他很想保护她，但是他没有勇气，或者应该说还没有足够的勇气让自己跳出来，做小颖心中的勇士。旁边的人不停的辱骂着他，有几个还不时的拍拍他的脑袋，班长的手忽然拿了起来，手起手落之间只听到啪的一声，小颖的脸转了过去，云再也不能忍受了，上前一步狠狠的给了班长一下耳光，然后紧接着就是往他的鼻梁上再补了一拳，愤怒的云，在瞬间所做的一切，周围的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班长鼻子立马鲜血直流，这可吓坏了这个自以为了不起的班长呀！他一下子往后退了几步，捂着个鼻子说，“哥帮我打他”，那声音有点哏咽，很明显连累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话音刚落，刹那间拳脚包围了云，云根本没有还击的余地。
小颖在一边尖叫着，她上去拉扯着那些大男孩，但是她的那点力气根本就不管用，只要他们轻轻一推，小颖就只能一屁股坐到边上去，但是她忍着痛，流着泪，一次次的上去拉，一次次的被推开。忽然云大喊一声，一下撞开其中一个男孩，冲到小颖面前，“你们要打就打，先让她走”，云顾不上喘气，先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但是只听到班长在一边阴阳怪气的说，“为什么，你们不是好‘夫妻’吗？怎么能让你们分开呢~~！”“卑鄙~！”云指着刚才说话的人说，“你还是个男人吗？做人做到你这份上也真该去跳楼了。”云话刚说完，就听见不远处一个人哈哈大笑的声音，那人不高，但身体看上去很结实。他走过来拍了下云的肩膀说：“很不错，你说的还真不错呀！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来找你嘛？”“不知道”云回答。此时在这里的其他人都停止了动手，而且也不再有人说话了，“阿龙，你说要打的就是他是不是，就是他欺负你弟弟。”“是的，辉哥，这小子很嚣张的，他……”“你别说，我看你弟弟不是也很拽吗？刚才的我都看见了。嘿，小鬼过来。”那个被称为辉哥的人指着云的班长。只看见班长很自觉的跑了上来，噼的一声，旁边的人都惊呆了，那个高个子好象有什么想说的，动着嘴巴却没有说出来。
“打女人，看来你这种人一点规矩都不懂呀！我最讨厌打女人的男人，不过我忘了，也许你不能算个男人，马上给我滚，滚。。。。。。”可怜的班长，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其他人都依旧站着，好象在等待审判似的，辉哥又走到云的面前，他对着他说：“既然来了，不打你是不可能的，刚才他们打你你服不服？”“不。”着次的回答特别肯定，“我要。。。。。。”云没有说下去，辉哥手指了指哪个高个子，“你过来，打了他服为止。”那高个子少年马上跑上来对着云狠狠的挥起拳头，刚才的几下拳脚已经让云全身都痛的很厉害，面对飞来的拳头，他只是一躲再躲。“嘿，那个女的，你可以走了。”辉哥又对着小颖吼，“这里没你的事了，还有你这男朋友也真没用，怎么他不懂得怎么还手嘛，看来也是个废物。哈哈哈哈。”“不是的”小颖尖叫着，“我不走，要走我就要和云一起走。”简单的几句话，云感到眼眶里热热的，现在拳头一下下的打在他的身上，也许是疼痛已经麻木了，也许是他对自己真的有点失望。当他倒在地上，当那个个个子正洋洋得意的时候，云轻声的说了句对不起，声音真的很轻，但是很清楚，周围的人都听见了，看着他。他慢慢的爬了起来，低垂的头发挡不住他那双像野兽般的目光。看来他真的愤怒了，他想那个高个子冲了过去，每一拳都打的很狠，他根本不躲避对方挥过来的拳头，现在在他的脑海里，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字“拼”。一次次的倒地，一次次的起来，小颖在一边向他哭喊着，那个辉哥拦着他不让他过来，云什么也听不见，他看见周围的一切都是红的，身体已经开始不听使唤，视野越来越模糊了，一瞬间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黑色，他还是倒下了，没有天生的英雄，也没有不败的英雄，其实人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不堪一击。
当云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枕在小颖的腿上，刚才的那个辉哥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一个人抽着烟。其他人好像已经里区很久了，这里的一切又回到往日的宁静。
辉哥看了看云，“你以后跟我吧！谁动你就是和我过不去。想好了来找我。。。。。。。”

ngkwunlun

生存有很多理由，所以大家不要去死

人其实不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人活着是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