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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3-31 1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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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夜听苦雨
雨,昏天昏地,漫无边际地下着,冷吗?冷。那风是魔头的巨手,有声无形,在暗夜挥舞。我瑟缩在床角,拥有一床还没有来得及换下的被子,两眼幽幽地望着窗外无边的黑暗。一种剔骨的孤独感从心底升腾,升腾,伴着丝丝似涩似甜的人生况味。
有多少个这样的寒夜,我品尝着那一盅自酿的只涩不甜的美酒,独对自己的灵魂,一种苍凉,一种悲怨和着一阵寒颤涌上心来,且叹且吟之间起身坐在桌前,亮灯,铺开纸,让点点思绪流泻在洁白无瑕的纸上。
寂寂三更天,独与纸笺言。葡萄苦味苦,琴瑟咽声噎。回首艰难路,游梦苦恨间。醉死无挂碍,芭蕉泪涟涟。
寒风冷雨的晚上,品味岁月沧桑,除了苦与忧,还有什么?
雨,在飘落着,窗外的梧桐树不再有抖抖索索的声音,我仿佛听到了它无奈的的叹息声与悲怨的呻吟。我想,“雨横风狂”里,那些企图在人屋檐下,石缝里,树底下寄生的小虫子们还能苟延残喘吗?
昏黄的灯在这个暗夜里亮起,它能照一个孤独徘徊的灵魂吗?
孤独的灵魂在这个暗夜里徘徊,它能消融尽昏灯惨淡的光晕吗?
昨夜西风紧,寒风吹酒醒。梧桐哭叶落,衰草叹风尘。冷眼人笑痴,扪心自息宁。雪雨带泪泣,一叹总关情。
“咚,咚,咚”,风总是那样有节奏地敲击着带着防盗铁板的房门,仿佛它是如约而至,不急不徐。寒夜里没有它的陪伴会更显沉寂。可是我多么害怕这种有节奏的侵扰啊!一种惰性的煎熬,一种失望与希望交织永无结论的煎熬。夜就在这个雨声、风声与门声交错的恐慌中延伸、深化,如同我奔驰不羁的思维……
然而,我却爱这种夜的氛围,如同爱孤独的自我。无雨无风的夜是常有的,可是常常是平庸无序的,惟有在这样的氛围中,我才能与心灵对话,才能直面自己的灵魂哪!雨泣风号,似乎绕着的只是我的住宅,劈里叭拉作响的似乎只有我的窗棂,其实它们早已将我的灵魂卷入了那无边的暗夜和无尽的风雨之中,于是我开始了痛苦而甜蜜的雨中徘徊。
没有灯光,没有闪电,黑夜将一切都遮掩得严严实实。可我还是隐隐隐约约地望见了路的终端那个早已设定的悲剧,我还能挣扎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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