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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虚的日子

我花了六分钟的时间将传呼上的那块正品南孚电池的皮拔下来。所谓的？“聚能环”也粘着几块包装纸掉在了桌上----不过一个红色的塑料圈罢了。
我将她立在眼前，赤裸。铿亮的金属壳子，让人看不出与一般电池的差别。哦，有的，我发现一行黑体字“H2RB20103"这大概就是不同之所在呗----一块南孚2、5元，四块华太1元。
忽然想起了爱情，想起了她。她和我同姓，在那个年代，这种事情是不能想象的---同姓之间怎么能搞关系呢？但我死命的爱她。为她疯狂的写日记写信。那时我逐渐开化，听了第一次录音机，打了第一次电话，去了第一次女生家-----那一切都随她而得。那个黑色的七月，我十九岁，那个多事的夏季，正是我听《讨厌夏天》的时节，那时我等来落榜，但因为有了她，一切都无比开心。其实那也不能说“有”，那只是单方面的只是我在巴望她。
  第二年的补习班，再抵不住爱潮的冲动，在一张浪漫的够可以的数学草稿纸上，我表白了我自己。用她的话说叫“爆豆子”，所一我猜想她一定早就怀疑我了，女人的那种感觉总是超常的灵验。她平淡以待，我更加的锲而不舍，直到有一次她在回信中似乎默许；但我们两地相隔，一切都是柏拉图似的。
后来我考上了大学。大二那年一开始我就放弃了她。那种柏拉图似的恋爱根本不适合我，我需要的朝思暮想的乃是感性的、真实的、女人的爱；或许是她的粗俗，或许是别人的风言风语，总之我放弃了；但是，我知道，在心中，我依然那么深的爱着她-----
大二寒假回家。她知道我会回家，我知道她也会。但我大学的女友呢？谁知道？
  我坚决而努力的和大学女友发着短信，保持我们的爱意；我全力的抵制她的到来。但，突然，理所当然，我的防线崩溃了。
  她哭泣着在电话里说：“过来吧，就我自己。”
  “不。”很冷的回答。
  女人的心思让人难以琢磨，我宁愿不屈捉摸，因为我真的害怕。尽管我一直的期待这一天的到来---期待和她的肉体的结合，尽管这一天让我等了三年，但，我真的很害怕，真的。
  “我一定要将我自己给你，哪怕我结婚了，也要到大连来找到你-----求求你-----”
  “---------”我无话。我感觉到可怜，感觉到悲哀，感觉到恐惧，感觉到诱惑，感觉到无奈；带着这无奈，我惶惶的走了。
  第一次，开天辟地的第一次，从男孩到男人的第一次；我打着颤，哆哆嗦嗦的抱着日夜渴望的她，一次、两次、三次、四次，那半夜，我成了真的“狼人”第二夜，那只狼又去了，又是一次、两次、三次；
  “好了，我永远不会忘记我俩的这两夜-----”她象完成了什么使命。
  那夜，在她的带领下，在一片狗吠声中，我翻过高墙，爬下大树，穿过漆黑寂静的夜-------
  忽然有种失落感，一种得到的失落感，准确的说是渴望的失落感。
  今夜，看这褪了皮的南孚电池，我何以入眠？
      今夜，孤单一人，冷风残月，丝雨间至，将何以对面吵架过后的大学女友？
           今夜，远方的她，身边的她，还有健在我，褪去那层层包裹的皮衣肉服，彼此还剩下什么？
      今夜，我的眼里，我的嘴里，我的耳里，我的鼻里，我的心里----没有爱情，甚至连我的身体也不曾有--------------
  今夜，没有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