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染记】09.14

你不是不快乐。你只是难过。于是，你将僵硬的笑容敛收而起，独自发呆。
窗外灰蒙天色，与上周被你收印入相机中的一样。无垠的，压抑的，可悲的烟灰。
然后，就这样，你又寂寞了。
仿佛你决意背离自己，与陌生形影不离。
朵朵是对的。寂寞都是自找的。
你无赖的叫那孩子朵朵。尽管他是个你不认识的男孩子。尽管他比你要大整整五岁。尽管他从未知道你。
可你喜爱他小小而夸张的插画，以及他童话式的记忆。
仿佛，那些所有的言语，都是曾经小时候被你埋藏在后院泥土里的种子。
用他人的文字，形象地茁壮成长。
这样非华丽性的文字语词，就这样被你悄悄地爱上了。如同奇迹。
你即将十八岁。你厌恶生日。那是充满血腥与疼痛的纪念日。
无数次成长并非使用年龄狠狠刻画成为标识。无需用时日单薄记忆。
你只是觉得，用时日来纪念感恩。是如此无聊且愚昧的事情。
你仿佛比任何人都惧怕这样的日子。你惧怕的唯一，便是疼痛。
你觉得你似乎开始发烧。不同的声响充斥着你的思维。像是儿时的万花筒。组合成多样的缤纷，扰乱你的言语，使你一时失声。
你只是难过。有点。很。稍许。非常。你开始分不清你的形容词。
你觉得你在咀嚼咖啡，苦涩在口唇间冲击厮打。却依旧昏昏入睡。
混淆了视觉。你以为你看到了迷幻森林与粉红墨镜。
你尝试听写，Snow White的歌词，却缺少油画棒和白纸。
无力关心他人。不断用言语刺伤他人。过分的，刻薄的，激烈的。
抵触所有人，所有行为，所有语言。厌恶天气，环境，时间。将它们分割成独立而陌生的状态，一一排斥。
害怕与他人的基础，那些歇斯底里的轻微洁癖再次战胜本我，而肆虐侵扰。
你的阵地从哲学辗转至心理学，至宗教，至经济。
庞大的书如同一座危墙，仿佛仅仅轻手而触便是灰烟。
在梦境里，一片空白。唯一的印象是满林的柏树，及衣着白衫的男子。如同死岛。
你突然想起，你从未识别出什么是柏树，什么是杨树。你从来便是生物盲。
只是异想天开地固执地认为，那些全是柏树。
后悔忘了带上你的相机。你想拍下红夜。蓝蘑菇和满地的绿藻。
你将所有空余排上标记。你希望你可以空闲而腐烂。
你将你的第一幕话剧，命名为化学气味。
和那著名的文一样的名字。
而亦注定，这不是童话话剧了。
语言只是语言。没有对话。没有表情。没有舞蹈。
或许声音只是游戏。仅供玩赏。
你终于不再是那些韶华年龄。你会将文字淡去，不再寂灭弹唱。
或许，你依然尖叫遮掩。谁又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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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無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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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月媛